面前的lvy笑容浮在眉梢上,她長了張看不出年紀的臉,整個人有種明亮爽利的氣質。
“早就聽你哥哥說你也來溪南了,沒想到真能碰到你。”
黎砚知敏覺地抬眼 看了她一眼,她和lvy僅僅是有過一面之緣。而那次黎砚知是以路原女朋友的身份出現的。
lvy是得天獨厚的一張平眉圓臉,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親近,接受起她的熱情來。“你的短片我看了,很精彩,”說到這她眉梢一晃,語氣停頓片刻繼續流暢起來,“不過,你的那個回答更精彩。”
黎砚知嘴唇抿著,她的五官生的平淡,情緒又沒有很大的起伏,整個人總是籠罩著一種懵懂的鈍圓。“那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lvy臉上未盡的笑意褪色了瞬間。
“您不知道嗎?”黎砚知的眼睛別有意味地落在等在一側的lvy助理的臉上,“那個人是你們公司籤約的影評大v。”
而短片獎項的另一個得獎熱門,是lvy公司新籤的一批年輕導演其中之一,也是她們計劃裡主捧的一位,自幾個月前便已經開始造勢。
lvy目光饒有興味地在她臉上流轉了片刻,“我很滿意。”
她一點也沒有被黎砚知拆穿的窘迫,坦率的回答著。
娛樂圈裡默認的遊戲規則會保護她的腌臢。
“我剛才講的都是真心,黎砚知,”她念著她的名字,“你很有意思。”
黎砚知隻靜靜看著她,對她泛著輕視的評價照單全收。
“聽說過江令嗎?”lvy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一根女士香煙叼進了嘴裡,又囫囵吐出來。
“我知道。”
在國內學電影的,沒有人不知道江令。當下最富盛名的文藝片導演,鏡頭具備極其成熟的個人風格,產量很少,但幾乎每次長片出世都會橫掃國內三大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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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y看著黎砚知面上明顯的波動,心裡暗笑,果然,再怎麼說也還是個半大孩子。
“她最近要開新電影了,有個跟組的名額,你想不想去?”
很大的誘惑。黎砚知卻莫名沉默了下去。
“怎麼,怕我騙你?”lvy有些不可思議,這小姑娘防備心也太重了,她不就稍微給她使了點絆子嗎。
“不是。”黎砚知的眼睛黑亮,睫毛扇動著,lvy這才發現黎砚知這張臉的妙處,她靜,像是一汪透亮的水;她動,像是一眼奔湧的泉。
“我是在想,跟組要帶哪些行李。”
lvy被黎砚知這副正經模樣逗樂,沒點燃的香煙煙管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戳在黎砚知的外套上。
“還得且等半個月呢,不著急。”
回去的路上,助理對著後視鏡確認著lvy的臉色,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她基本全都聽見,但她仍是沒辦法全部理解。
“v總,你侄子前段時間不是還向你打聽這件事嗎?難道,這個名額不是你為他準備的?”
lvy捏著眉心,“之前是,現在不是了。”很顯而易見的結果。
“是因為李錚的緣故嗎?”助理隻能想到這一個解釋,畢竟Listen也是lvy重要產業之一,而藍蘋果幾乎已經成為Listen的活招牌。
lvy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後視鏡裡與助理對視,“你聽沒聽說過潛力股?有些人注定就是要發達的,假以時日,她的人情可比她哥哥的難得多了。”
助理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下一秒lvy默默掏出手機,“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給李錚發個消息,這次倒欠的人情先算他頭上。”
助理緩緩把視線挪走過去,果然,她就知道,她這個老板根本就沒什麼贈人玫瑰的癖好。
*
雖然城東藍蘋果的練習室隻有兩層,但佔地面積很大。錄音室、練習室、影院、攀巖牆,滑軌一應俱全,甚至還在外面專門劃了一塊地做了個卡丁車賽道。李錚是個愛玩的性格,而且有錢有地,要不是經紀人攔著說影響不好,李錚甚至想在院子裡搞個水上樂園,從訓練室接滑梯,直接滑進泳池裡。
即便沒有行程的時候,藍蘋果也時常窩在這裡聚頭。
但這些都是老黃歷了,李錚已經很久沒和他們合體了,每天都是忙忙忙!可他們樂隊最近又沒有行程,有時候他們甚至都懷疑李錚是不是要單飛了。
所以,大羅拎著鑰匙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有些恍惚地頓在原地。李錚睡在沙發上,身上隻披了件單衣,縮在沙發的裡側,聽見他開門的聲響也隻是敷衍地抬了抬頭。
平日裡光鮮亮麗的闊少,現下竟然從他身上瞧出些許蕭條。
屋子裡有暖氣,一進門就是通體的熱。大羅三下兩下脫了外套,想了想還是把衣服疊加在了李錚身上。
快晌午的時候豆豆才姍姍來遲。大上午的太陽威風凜凜的,照到人臉上,燥意橫生的。李錚很早就醒來了,沉默地坐在那兒,右腿隨意的交疊在膝蓋上,明明是從前一樣的坐姿,可他的後脊卻無意識地向下頹著,再瞧不出從前的意氣。
算了算,不過是半月未見,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大羅不敢多看,抱著器材反復整理著,好讓自己看起來忙碌一些。
五個人裡,李錚的家世地位最好,可也最神秘。前段時間,李錚消失的時候,他們便猜到大概是家裡出了亂茬。大羅側頭瞥了一眼,李錚滿臉倦容,五官看不出什麼變化,可氣質卻和從前大相徑庭。
他之前雖然冷臉,但整個人的氣場是外向張揚的,窄葉一樣的眼睛盯過來的時候,便是別人遭殃的前兆。可現在,大羅沒辦法形容,他隻是感覺李錚好像是沉了下去,像是被巨大的石塊綁住,靜默地沉了下去。
這種變化,即便是豆豆這樣遲鈍的人,都察覺出來了。他朝大羅悄摸使著眼色,被大羅用搖頭含糊過去。
李錚並沒在意他們的竊竊私語,抱著手機,單手上下點著,格外認真。
過了一會,他直起身來,外套隨手地搭在肩上,“我有事,先走了。”
“行,行,”大羅有些磕絆,語氣不是很自然,“我和豆豆等會順一遍他新寫的歌再走,你路上小心。”
李錚輕輕點頭,拎上門口的包往背上一甩推門離開。
確認他已經走了之後,豆豆才松了口氣,“錚哥這家裡應該是真遇上難題了,他這幾天不會就是在練習室住的吧?”
大羅沒搭理他,繼續擦著器材忙得不可開交。豆豆又兀自反駁著自己,“也不對,我剛才還看見他在微博廣場上撿圖呢,要是家裡有事了,怎麼可能還有這種闲心雅興。”
“撿圖?什麼撿圖?”大羅這才抬起頭來,抽空回了他一嘴。
“就存別人拍的照片唄,就最近lvy姐主辦的那個溪南電影節,錚哥妹妹也去了。”他頓了頓,壓了壓嗓音,“那個,你覺不覺得錚哥每次遇上他妹妹的時候,都有點奇怪。”
不等大羅回答,他又繼續往下說,“我剛才看見錚哥把溪南電影節廣場上每張照片都存下來了,也不管是哪個明星的。然後他一張張確認,把帶過他妹妹的畫面全部截下來保存。有的截完都糊成馬賽克了,他也存。”
胡豆也有個妹妹,他就從來不會專門往手機裡存她的照片,更別說是花好幾個小時的時間這樣一點點從幾百張照片裡挑出來了。
見大羅沒什麼反應,豆豆隻好說得更明白些,“你說,錚哥他,不會是....”
“別胡說!”大羅神色一凜,“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的。”
他扔下手裡擦器材的軟布,“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豆豆縮了縮脖子,“那路原呢?路原也不能告訴?”畢竟也是隊友呢。
大羅人都麻了,眉毛蹺得比山路還陡,“胡豆,你大爺的是對家派過來的吧!”
李錚對胡豆的偷窺無知無覺,他做事時總是專心致志,更何況他心思全在照片上,根本就沒在意後面是不是有人。他開車往公寓趕,黎砚知去外地參加電影節了,他正好趁這個時間回去把家裡的衛生收拾出來。
這些天他也隔三差五地找了些家政公司上門,想到這,李錚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有些緊繃,他總是不放心,黎砚知對這些又沒有太大的要求,他恐怕家政公司隨意糊弄,那些死角和浮塵都不仔細清理。
還是他自己做著放心。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歪倒在地上的鞋架,他的那些限量球鞋被甩的四處都是,打眼看去五光十色的,竟是沒有一個能湊成雙。李錚愣了愣,多日來緊繃的心髒突然流散出些哭笑不得的無奈。
屋子裡其他的東西也都被胡亂的扯下來,沙發從客廳被挪到廚房門口,橫七豎八地擋著門,顯得有些滑稽。
李錚想象著黎砚知卯著勁悶頭推沙發的場面,心裡驟然像被鵝毛掃過。黎砚知有時候,很可愛,這是他這一瞬間的想法。
他知道,這是黎砚知給他留下的警告,警告他的不聽話,警告他的逃避。
黎砚知的房間門開著,裡面毫不例外也是一團糟,隻是從門口望去,便能將裡面的混亂一覽無餘。衣櫃橫在地面上,鵝黃色的羽絨被掛在門板上,像一面招風的旗幟。
隻有他的房間還保留著原貌,冷冷清清地整潔著。
李錚低著頭,站在一片狼藉中靜默下去。房間裡沒有一件物品留在原位上,李錚站在這一團亂麻其中,像是唯一的秩序。
這兩個月裡,他一直學習著揣度黎砚知的心情。學習的成果頗豐,幾乎讓他毫無防備地在此刻讀懂了黎砚知這番作為的意思。
她要毀掉李錚唯一能給她的東西。
她不要這個。
李錚的眼睛緘默著,黎砚知想要什麼,他知道。
房間裡的電腦瑩亮著,那光泛著幽意,乘著讓人無知無覺地空氣混入呼吸。
它在發出邀請。很直白的。
李錚走的時候,是關了電腦的。
他再次被一種粘稠裹住身體,似乎陷入了沼澤裡。他陷入了永遠要滿足黎砚知的執念裡。
黎砚知冰冷的詢問又在他耳邊響起,這些天裡,這句話是他的夢魘。
“我要你蹲下給我舔,你願不願意。”
他機械地朝電腦走過去。
其實他願意的,在黎砚知問出這句話的那一秒,他在心裡便已經回答了。隻是這份答案讓他無地自容。
閃爍的光標一側,幾個字被慢慢輸入到搜索框裡,【給女人kj的文字教程】,搜出來的東西很詳細,李錚的眉目清冷,與屏幕上和他對視著的那些大膽且直白的詞詞句句格格不入。
真要到這種時候,心裡那些彎彎繞繞倒好像被釐清了。李錚很專注,像學習普通的知識那般專注。他永遠想給黎砚知最好的,包括他自己,在給黎砚知呈上去之前,他也想力所能及地給自己打上蝴蝶結。
在視線走到教程的最後一個句號的瞬間,李錚忽然猛烈地抬起頭來,心跳近乎驟停。
一個被他忽略的細節恍然隨著他內心的劇烈波動復蘇。
門口四處落單著的鞋子,那麼多雙裡,沒有一雙是黎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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