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黎砚知也不惱他,任他抱著,在她腿間嗅來嗅去。
聞到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味,達裡安留戀著站起來,面前的黎砚知目色幽幽,她似乎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模樣,什麼都不在乎,特別迷人,達裡安想。
黎砚知視線落在他身上,臉上,隻是看他,不帶有任何情感色彩,但達裡安還是不自在地躲了躲,他現在一定不好看,“我們快點回家吧。”
他催促著,悄悄將臉側過去,手腕上卻精準地被攥住,黎砚知的掌心溫熱,覆蓋在他的血管之上,能夠感受到他的脈搏。
達裡安瞬間感覺一陣酥麻從手腕一路蔓延到心髒,平時除了在床上,黎砚知不太碰他,兩個人之間甚少有這樣純情的接觸,“達裡安,”黎砚知叫他,她的聲線穩健,從來讓人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看見黎砚知了,隻是這樣摸摸他,他就想朝他搖尾巴。
“我們回家說吧,我特別想你,但是我現在醜醜的也沒有打扮,至少要洗個澡才能伺候你。”達裡安裝模作樣迂回一下,可是心卻早就飛起來了,他熱熱鬧鬧轉過臉來,視線卻被黎砚知身邊一個瘦高的人影遮擋。
這人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鑽出來的,達裡安打量了一眼,腿長膚白年輕貌美,標準的小賤人模樣。
達裡安下意識就去拉黎砚知的手,想拉著她趕緊走,這小賤人長得就是一副不安分的樣子,睫毛那麼長,一看就是出來勾引人的,可不能讓黎砚知看見。
還不等達裡安行動,黎砚知的另一隻手便握住那個他口中的賤人的掌心,她自然地牽著他,將他籤到達裡安面前,動作中是令他心悸的熟稔。
那人站定之後,黎砚知轉頭看向達裡安,開口對他就是命令,“達裡安,叫人。”
叫什麼?這賤人是誰?這賤人和黎砚知是什麼關系?達裡安滿腔疑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不敢表露忮忌之色,隻能強擠出一個微笑。
他要寬容,他要寬容,他要寬容!
“先生。”達裡安沒哭沒鬧,反而笑容滿滿,黎砚知眉毛一挑,倒是有點意外。
先生嘛,先生就先死,這是達裡安最近才從互聯網上學到的知識點。
梁昭看著面前黎砚知這個對他點頭哈腰的情人,心裡也不怎麼自在,雖說這人是黎砚知包養的,但到底是他插入其中心有不軌,聽他這樣叫他,梁昭沒忍住輕咳一聲,“叫我梁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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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砚知甚有興味地圍觀著,並不插手。
達裡安看了一眼黎砚知的臉色,轉回頭來繼續開口,姿態放得很低,“梁昭先生。”
好的,更精準了,梁昭先生先死,達裡安心裡冒著黑氣,忍不住加注,早點死,明天就死。
“好了,你們也認識了,”黎砚知的態度曖昧,再次牽上梁昭的手,還不忘著提點達裡安,“回去把公寓那間空著的屋子去給收拾出來,給他住。”
她不偏不倚,說完又捏了捏梁昭的掌心,“你也不要闲著,到了地方給達裡安打打下手,他很能幹做事也利落,你跟著他多學著點,沒壞處。”
梁昭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聲應著,“知道了。”
聽見自己被誇能幹,達裡安瞬間渾身的力氣,也不顧自己虛浮的腳步,蹲下就扛起黎砚知梁昭兩個人的行李,甩開能幹的胳膊能幹的腿,利落地一路往前走了。
黎砚知抬腿也要走,梁昭卻迫切地拉住她的衣袖。
黎砚知轉頭,對上一雙織滿紅血絲的眼睛,梁昭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我們的事情。”從將達裡安領出來到現在,黎砚知的態度一直是曖昧的,這讓梁昭十分沒有安全感。
她既沒有點破她們在船上發生的事情,言語裡也沒有和達裡安結束的意思,甚至,梁昭覺得,黎砚知話裡話外,大有三個人一起過的意思。
他被這個猜想嚇了一跳,忍不住詰問,“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他船上發生的事情。”
他的語速又快又急,標準的質問。
黎砚知不喜歡這個態度。
陽光躍到甲板之上,輕盈飄逸,卻帶著有重量的溫度。刺眼的光線壓住黎砚知的眼皮,她輕輕眯起,“我有承諾過你什麼嗎?”
“梁昭啊,”她手背輕輕拍在他胸前的傷口上,和前兩夜相比,姿態可以算得上輕柔,外人看來也不過是情侶間的親昵。可這其中的意味隻有他才能夠知曉,這是足以壓垮他的威脅與輕視。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對了,這種表情才應該常常掛在他這張漂亮的臉蛋上。
戰慄,難堪,惴惴不安。
黎砚知滿意地收回手,瞳色黑沉,格外有耐心地給面前的人分析,“現在是你在求我。”
“求我選擇你。”
第64章 飯局
落地加州已經是一天後了。
黎砚知從來不會讓自己在時間面前失態, 她安排的剛剛好,落地後在黎秀產業下的一個spa館休整了一個上午,才去了片場。
為一家近幾年風頭正勁的香氛品牌拍攝廣告用於後續的投放。
甲方的要求不少, 條條框框各種累加在一起,留給能夠自由創作的空間很少, 黎砚知拿多少錢辦多少事, 她的創作欲望豐盈但也不會調度在這種地方。
鍾飛雲到達拍攝地的時候, 黎砚知正坐在監視器面前, 篩選著用於切入視角的空鏡。
正是日落,燦金色的霞光落在黎砚知平整的肩背上, 染上醇熟的小麥色。白色浴巾松垮地搭在一邊,頭發湿漉漉的,但已經不再滴水。鍾飛雲瞅準她腳邊的衝浪板,順勢坐下, “行啊你, 又公費旅遊。”
黎砚知沒扭頭,很自然地將浴巾往後一遞,“你遲到了。”
“給我擦擦頭發。”
鍾飛雲接過去,很習慣似的, 用浴巾將黎砚知的發尾包住,順勢搓了搓, “怎麼樣,在外面玩了幾天心情好點沒有?”
黎砚知喝了口水, 鍾飛雲繼續往下說, “別著急, 慢慢來吧,你起點已經很高了。”
這幾天一直是鍾飛雲在跟進黎砚知這幾天的採訪稿和報道, 包括電影節期間的各種營銷和投流。說實在的,其實對於這個結果,鍾飛雲已經是相當驚喜了,華語電影往回數幾十年,那麼多代導演裡,也找不出黎砚知這一例出來。
鍾飛雲有時候總會設想,即便是沒有她的各種運作,黎砚知的聲量早晚也會迅速生長起來的。她的狂悖、淡漠、不俗的家世,以及年齡不匹配的能力與天賦,這種種都注定,她隻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有了解討論的欲望。
這種關注,無論贊美與詆毀。
可是即便如此,鍾飛雲依舊隱隱能感覺到,黎砚知不滿足。
片刻,黎砚知淡淡,“拍完這個廣告跟我回趟國。”
鍾飛雲下意識“嗯”了一聲,黎砚知每年都會回去兩三趟,算算時間,黎書的忌日就快到了,每年這個時候,黎砚知都會推掉找來的合作,留出將近半個月的空檔期。
但反應過來,鍾飛雲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我也要跟著你回去嗎?”隻是半個月,工作上的對接完全可以發郵件搞定。
黎砚知從監視器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有一個新劇本,要回國和龍文的人聊一下,後續拉來投資就要在國內開機了。國外的發行還是你們公司,如果你想跟進這個項目我可以和你們老板要人。”
“看你的選擇。”
鍾飛雲徹底停了手裡的活,把浴巾順手搭在椅子上,“這麼突然?”黎砚知這幾年的工作重心都在這裡,突然說要回去,鍾飛雲的確是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倒是不意外,黎砚知如果沒有回去發展的打算,之前的許多預算也就不會放在國內的媒體上了。
她不假思索,“我當然是跟你走啊。”她看了看黎砚知,又補充一句,“選擇你。”
聽到鍾飛雲的回復,黎砚知嘴角翹了翹,心情明朗幾分,鍾飛雲和她合作多年,能力和視野都是行業內拔尖的,她有想過如果鍾飛雲不願意怎麼辦,也許她會想些很好的辦法將她要過去。
想到這,她扳過鍾飛雲的肩,讓她正面朝向自己,“你願意選擇我,我很開心。”
可不知道怎麼了,鍾飛雲好像不怎麼想直面她,飛快側過臉去,口中含含糊糊,“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劇組的生活短平快,黎砚知指揮這種小型攝制組已經相當熟練,為期一周的拍攝提前到五天便結束,最後一天整個組都收工很早,派了一輛車去送鍾飛雲回酒店,黎砚知看著黎秀派來接她的商務車,也沒換衣服就坐了上去。
她和黎秀算算也有少說半年不見,這四年來,她們沒有因為這遲來的團聚變得溫情,敞開心扉對於她們來說,換來的更多是心照不宣的相互疏離冷落。
也許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這也算是她們母女的一種默契。
隻是偶爾,黎秀會這樣將她叫到住處,兩個人吃頓飯,有空闲的話,黎秀會給她匯報一下自己的資產近況。
她毫不掩飾,“總有一天,我能留給你的錢會超過靜優給你的。”黎砚知不意外,她在黎秀這裡的用處似乎隻有這一樣,成為她懷念李靜優的工具。即便如此,黎秀也篤定她一定會來。
黎砚知的確從不缺席。
每每面對面坐下的時候,從對方的眼睛裡,她們看見不一樣的亡魂。
到了地方,黎秀還沒回來,黎砚知不等她,脫下罩在泳衣外面的長背心便跳進負一層的恆溫泳池裡,吐出一口氣她緩緩潛下去,伸手就能觸摸到清涼的池壁,在水底,一池藍水靜寂。
下水的時候她沒有準備的浴巾,就這樣從水裡鑽出來,渾身湿漉漉的上樓,走過的地方都留下從她身上滾落下來的水漬,佣人大多知道她和黎秀的關系,不敢攔她,由著她徑直走進黎秀的臥室洗澡。
她和黎秀身形相近,洗完澡光著身子從浴室出來,從黎秀的衣帽間裡挑了件順眼的穿上,這才慢悠悠下去吃飯。
黎秀是很好的款待她的,西式的餐桌各種菜式擺得滿滿當當。
見她下來,黎秀抬眼看她一眼,視線在她身上晃悠的白t上停頓了一下。她沒像之前那樣,反而是選了個黎秀旁邊的座椅拉開坐下了。
剛落座,黎秀就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扔到她面前來,“你手機,落在泳池旁邊了。”
她的手機不貼膜也不用手機殼,被黎秀這麼一扔,在桌子上滑了半天才慢吞吞停下來,臨了,還被消息提示音往前拱了拱,她的屏幕躺著就這樣直挺挺映入視野。
屏幕上方彈出好幾條,都是達裡安的消息。
他不敢刷屏,一天最多隻敢發五條,隻是她這幾天沒怎麼看手機,消息堆積在一起,看著是人山人海的熱鬧。
第一條是他到家後的報備,【砚知,房間都收拾好了,地板也擦幹淨啦】,這條消息還附贈一張照片,照片的主體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是被擦幹淨的地板,隻是照片的角落相當耐人尋味。
右下角是達裡安搭在抹布上模糊的手指,邊緣鋪墊著他最常穿的那條粉色圍裙的木耳邊。
而照片的左上角,照進了客廳的一部分,清晰能看到一雙規矩的褲管,褲子的主人安定地坐在沙發上。
一動一靜,意味鮮明。
第二條是晚上發的,【砚知,是不是我們給梁召準備的房間太小了,他住不慣呀,他看起來好像不太滿意。】
後面跟著一張梁昭出門的背影,【他說他出去住一晚,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得罪他了】
黎砚知看著達裡安拙劣的小把戲,總是忍不住想捉弄他,她慢悠悠打過去幾個字,【嗯,肯定是你得罪他了,回去我就懲罰你。】
她退出和達裡安的聊天框,頁面又彈出來一條陌生短信,三天前的消息,梁昭發的,【我沒辦法和您的情人共處一室,這很奇怪,也不正確,請您告訴我,怎麼樣我才可以取代他留在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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