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仙門派內的掌權者心中都很清楚,一旦花都告破,不僅是城毀人亡,更有可能使得城內的通魔御行陣被毀。仙靈界便很難再同魔靈界進行十年一度的交易,物美價廉的大批草藥煉材從此不復再得。
修門之中大量門徒修行的基石,也就將崩而塌之。
因而接到花城告急的通知之後,四方修仙門派幾乎都向花城派遣了門中精英弟子,前去支援。
穆雪自然也不希望仙魔兩界唯一的通道被毀,於是遵循師命,匆匆駕雲向門派內的傳送法陣飛去。
從逍遙峰出來的丹陽子,踩著一柄白色的拂塵趕上來,並行飛在穆雪的身邊。
腳下的起伏的青山,身邊是風引道冠的師長。
“卓兒告訴我,這一趟路途之中,多次得你出手相助,方才擺脫危難。”那位白發蒼蒼的掌門笑吟吟地對穆雪說道,“他從魔靈界回來之後,徹底打開了心結,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我心裡很是為他高興,也很謝謝你,小雪。”
穆雪應聲道,“同卓玉師兄一路行走,弟子也受益良多。不過是同門兄妹間,互幫互助而已。如何擔得掌門一聲謝?”
丹陽子哈哈一笑,“你是個好孩子,從你入門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十分難得。你師父慧眼如炬,果然將你培養得這樣好。這一次去花城,你幾位師兄師姐已先你一步前行。到了那裡,還望你們能夠守望互助。”
他最後多囑咐了一句:“尤其是卓玉,他雖寡言少語,但是一個生性敏感,又重情義的孩子。還請小雪你,幫著老夫多看著他一些。”
掌門的眉眼彎在白花花的須發之間,帶著長輩真摯的慈愛之心,以至於穆雪當時沒有聽出其中的它意,隻是認真地點點頭,
“行的,掌門,我都聽您的。”
御定峰山上,無數傳送法陣的光芒來回閃爍,壓陣金蟾的叫聲此起彼伏。準備著出行的一些歸源宗弟子們相互議論著,
“天吶,我才剛剛回來,一口氣都沒有喘,又被派了出去。”
“有什麼辦法,魔物泛濫,人間都成修羅地獄了。但凡我們使得上力,能多救幾條命也好,畢竟我們也是從凡塵中來的。”
“我總覺得有些不妥,這派出去的人是不是也太多了點,山門如此空虛,看上去好像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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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系,護山大陣開著,堅不可破,掌門和幾位師叔坐鎮門中,還能出啥事?”
“是啊,說得也是。沒什麼可擔心的。”
踩上傳送法陣之前,穆雪回首看去,空蕩蕩的群山終究讓她心中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簡單錄了一份音符,放置進一個小傀儡體內,讓它帶著自己這份口信,向山下跑去。
通過傳送法陣,穆雪來到了花城。
先行到達的丁蘭蘭一把接住了她,歡呼起來,“太好了,小雪也來了。”
在花城的城牆下,歸源宗的法陣附近,有卓玉,蕭長歌,林尹,程宴等人,加上穆雪和丁蘭蘭,正是之前深入魔靈界的六人小隊。
離歸源宗傳送法陣不遠之處,不門派的法陣前匯聚了各門派前來馳援的修士。
因為城中隱藏著御魔通行陣,每十年都開啟一次,因而這個城鎮是極少數同時擁有大量門派傳送法陣的城池。
此刻,天空之上,黑壓壓的魔物數量多得令人頭皮發麻。
城池內,各處法陣不斷亮起光芒,各門各派前來支援的修士,源源不斷趕來。
穆雪甚至在人群中,見到了多年不見的仲伯。當年那位在東嶽神殿祭奠亡妻的老者,如今顯得更加脊背岣嵝,白發稀松,垂垂老矣。
他看見穆雪很是高興,直拉著穆雪的手上下打量,“當年那麼一點的小豆丁,轉眼就長成大姑娘了。”
“仲伯,您怎麼也來了?”穆雪見到故人也很高興,隻是有些不太忍心這樣一位暮年老者也參與到如此危險的戰鬥中來。
“嘿嘿,這樣的活計,就該我們這些走到盡頭的老東西頂上,總好過讓你們這些鮮花一般的孩子到前線拼命。”
一隊天衍宗的修士穿行過人群走到穆雪等人面前,為首的女修的視線在幾人的面上掃過,皺緊了眉頭,
“你們歸源宗也太敷衍了吧,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不派一些厲害的人物過來。”
“真是的,”她身後的師妹很快接口,“不說付雲、苗紅兒這幾位,便是楊俊,葉航舟也好這些從沒露過臉的愣頭青。”
“看那個穿紅裙子的,我記得她,歸源宗行庭真人最小的弟子,幾年前東嶽神道上,還是付雲抱在手裡的小娃娃,現在最多十六七歲罷了。”
“這麼小啊,劍能拿穩了嗎,來這裡有什麼用,無非是湊個數罷了。”
仲伯聽了這些話,安慰穆雪道,“不用介意,小雪的實力我是知道的,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令他有些意外地是,不僅穆雪不以此為意,就是穆雪身邊幾個年紀輕輕的同門師姐弟們,也都處之泰然,一點不把這樣的非議放在心上。
“沒事,老伯。實力是靠戰場上打出來的,又不靠嘴巴吹出來。”丁蘭蘭笑把穆雪曾經在魔靈界說過的話,再說了一次。
“你們歸源宗不愧是名門正宗,一個個弟子都教導得這樣出色。”仲伯點頭誇贊,“當年的付小哥,苗姑娘,令老夫記憶尤新啊。那時候還有一位岑大家在,也不知道他如今在魔靈界過得如何。”
仲伯口中的岑千山,正坐在九連山下的一家客棧內,沒有等來穆雪,卻等來穆雪制作的一隻鐵皮傀儡。
那矮墩墩的小傀儡爬到桌頭,張口吐出穆雪的聲音來,
“親愛的千山,我因急事,需去花城一趟,料想一二日便歸。請你在山下找一間舒適的客棧,把被子鋪得軟軟的,等我回來。”
小傀儡雙手遞上一個折成三角形的紙符,“你住在山下,若是發現我師門中有什麼緊急狀況,請焚燒這枚傳音符告知。”
岑千山初時聽到穆雪獨自離開,心情不悅,後聽著穆雪說得甜蜜,心情又好了起來,說道最後鋪被子的時候,他已經自己做了各種想象,徹底高興起來,快快樂樂地接過符紙,收拾房間,等著穆雪回來。
第96章
炎陽是天衍宗新代弟子中最優秀的人之一, 從小被門派捧在手心長大,免不了就有些傲氣。
就在剛剛,她和幾位師妹合力殺死了一隻體型巨大的妖魔。
踩著魔物冰冷的鱗甲, 用力抽出自己心愛的寶劍時,炎陽覺得心跳得厲害。她素來潔淨無塵的劍鋒上,粘膩膩地滴著妖魔的血,那妖魔蜥蜴般的眼睛還睜開著,豎成一條縫的瞳孔仿佛充滿怨氣地盯著自己。
炎陽穩住自己的手,找回了自信。雖然她們有些狼狽, 但總算是殺死了魔物, 比那些一出城門就被嚇哭了,甚至發生了傷亡的那些小門小派好多了。
不知歸源宗那些討厭的家伙怎麼樣了, 該不會嚇得暈過去了吧?
因為兩個門派地裡位置靠近, 她從小就總被拿來和歸源宗內的付雲、苗紅兒等人比較,以至於對歸源宗的所有弟子都有些厭惡。
她抬頭張望, 想要找機會笑話一下歸源宗那幾個愣頭愣腦的新人, 卻被不遠處的場面震撼得幾乎合不攏嘴。
戰場之上的天空灰沉沉的, 星火飛揚,有不少人和她一樣,在斬殺了魔物之後,吃驚地看著同一個方向。
在那濃煙滾滾的半空中, 一男子雙臂燃著火焰, 操控著一條烈焰紅龍四處遊走, 火龍所過之處,烈火熊熊,魔物無所遁形。
一個巨大的法像金身,正從濃煙中緩緩站起, 金色的巨大腳掌高抬,一腳踩死腳下的魔物。
更有叢林藤蔓拔地而起,鐵皮傀儡揮著戰斧舞動期間,法器寶鼎當空懸掛。
對著百年來首次出現在人間的魔物,這幾人配合默契,應對沉穩,就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戰鬥。
這些都還不是主要的,最為令人吃驚的是坐在雲端上的那位紅衣少女。
那一朵流雲所過之處,劍氣一路如那狂風暴雪,碾壓似地收割了無數妖魔的性命。
滔天戰意鋪灑在她所過之戰場,如同寒酸透骨,令人不寒而慄。
“金丹修士?那位是金丹期的前輩。”
“歸源宗什麼時候多了位這麼年輕的金丹修士?不聲不響的,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聽說是逍遙峰行庭真人座下弟子。如此年輕,了不得,了不得。”
看著那魔屍堆積如山的戰地,無數議論紛紛的聲音響起。
“你,你剛剛說她多少歲?”炎陽吶吶問身邊的師妹。
“十……六七歲。不會錯的,十年前我見到她的時候,明明就還是個小娃娃。”
艱難的戰鬥終究結束了。
打開了的法陣重新關閉。天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魔物似乎體會到了人類的可怕之處,暫時地遠離了花城。
城牆之外魔物的屍山血海和修士們的血肉屍骨混合在了一起,滲透進了人間的土地。安全的城池內,不少初次經歷實戰的年輕修士正扶著牆根幹嘔。
但大部分的人,更多的是興奮地討論剛剛的那場戰鬥。
從人群中穿心走過的穆雪一行人分外引人注目。此刻對他們的評價已經和半日之前徹底不同,沒有人再提年輕,湊數的話語,而是紛紛對他們抱以崇拜,贊嘆的目光。
幾位不同門派又彼此相識的修士坐在高處,看著這隊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歸源宗這些年可真是厲害,培養出的新人都這般了得。”
“我聽說了,雪裡花開,燭龍遍野,雨澤萬物,”
“嘖嘖,十六歲的金丹修士啊。”
“難怪我們掌門近日,特意前往歸源宗,商討退散天魔之事。”
“是嗎?我宗最年長的商長老也過去了。”
“咦?我們闡院的了凡大師也孤身一人趕去了。”
“原來,這麼多成名多年的前輩,此刻都匯聚在歸源宗麼?”
穆雪一行人在本門的傳送法陣附近席地而坐,整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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