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千葉正笑眯眯的和公子羽的一個欒寵,對著一盒寶石,挑挑揀揀。
肖瑾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本來隻是一位金尊玉貴,養在深宮的公主。
要她在面對父兄死亡的同時,日日扮做男子,挑起一個諸侯國的重擔,也真是為難她了。
可是如果少了她,老侯爺的其餘子嗣都過於年幼。
主少國弱,列強環繞,亡國之日隻怕近在眼前。
隻能暫時扶持著公主,等到其他公子們慢慢長大一些,再徐徐謀劃。
程千葉看到肖瑾來了,連忙給他賜座。
同時收起珠寶,揮退無關人等,
肖瑾是穿越以後,第一個給她幫助,並且同她一起謀劃了這個秘密的人。
所以她對這個男子,有著多一份的尊敬和信賴。
她不忘交代走到門口的蕭繡,“小繡,你去幫我照看一下小墨,看他醒來了沒有。”
肖瑾起身,整袖行禮:“臣聽得一個傳聞,說主公用黃骠馬換了一名奴隸?”
程千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這個我和你解釋一下。這個奴隸長得很一般,我不是看中他長得漂亮。”
她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下,小墨長得不是那種秀氣的類型,但其實對我來說挺帥的,而且他內在美,這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日攻城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衝上城牆的勇士,我對他起了惜才之意。昨日我在城外,差點掉下馬來,湊巧又是他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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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威北侯那個老怪物活活打死。情急之下用黃骠馬換他,也是無奈之舉。”
肖瑾嘆了口氣,坐了下來,“主公心地善良,也是臣民之福。隻是此舉實在有損主公的威望,還望日後少為之。”
肖瑾身上,轉著一種很有韻味的赤土色,溫潤柔和,像是久經歲月沉澱的銅器所帶著那種光澤。
這份光澤的周圍帶著一股淡淡的金邊,此刻那象徵著忠誠的金色似乎更加暗淡了一些。
程千葉意識到肖瑾對她的忠誠,隻是對晉威侯,公子羽的一種情感上的延續而已。
他把我架上這個位置,是無奈之舉,其實他心中很是看不上我。
程千葉突然就覺得膩味了起來。
你以為我愛坐這個主公的位置,你們這裡要電腦沒電腦,要手機沒手機。
整天打打殺殺,流血死人。要不是為了活命,我也懶得坐在這個位置上。
肖瑾還在那裡說道:“如今,眾諸侯大軍陸續開拔出城。我部也該有所行動。”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程千葉應付道。
“眾多要務,待要主公決策,首要的是鞏固城防,安撫百姓,肅清治安,恢復農耕……”
程千葉聽得頭都大了,“這些我真的都不懂啊,交給你行不行?”
她簡直可以清晰的看到肖瑾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程千葉此刻覺得能直接看見別人內心的情緒也不是什麼好事。
等於把所有本來藏於他人笑臉背後的不滿、惡意、嘲笑都直白的剖開擺到她的面前。
對她來說是無限的放大了他人的惡意,讓這個世界充滿太多本來看不見的負面情緒。
程千葉沮喪的打發了肖瑾,來到墨橋生的房間。
墨橋生見到主人到了,努力想要撐起身體。
程千葉輕輕按住他肩頭,“躺著吧,傷得那麼重,別亂動。”
這個身負重傷的男人,不知道又想了些什麼,似乎十分的悲觀和自責。
但是當他看見程千葉的那一刻,他周身那漂亮的寶藍色,頃刻便縈繞上一圈堅定的金邊。
隨即又慢慢洋溢上一道象徵著感激和欣喜的明媚色彩。
這很大程度的安撫了一下程千葉此刻沮喪的心。
穿越了這麼久,也就隻有這個奴隸,對自己有著真正的忠誠。
他對自己是純粹的,不帶任何欲望的喜歡。
程千葉在墨橋生的床頭坐下,摸了摸他的腦袋。
“走吧,我帶你去泡月神泉。這樣你的腿才會好起來。”
第11章
初秋的時節,下了一場秋雨,風中便透著一股涼意。
程千葉居於寶馬香車之內,掀起簾子看著兩側的街道。
這座剛剛被戰火洗禮過的城市,處處帶著一種破敗和蕭條。
衣不遮體、神色灰敗的流民三三兩兩地在泥濘的道路上行走。
那些崩壞的牆根之下,不時可以隱約看見一團蜷縮著的物體。
程千葉不敢去仔細辨認,因為那或許又是一具失去生命的屍體。
“真是蕭條,我們晉國比起這裡好多了。”程千葉是從晉國內一路領軍過來,親身體會了兩地民生的巨大差距。
“那是因為大晉有主公您啊。”蕭繡湊過來一起看向窗外,“汴州最近幾年都處在戰亂之中,輾轉於不同勢力之手,每撥人馬都隻想著拼命搜刮一通就走,還有誰會管老百姓的死活。”
也許是作為理科生的程千葉,中學歷史和政治隻學了個表面。
在她的潛意識裡,封建帝制下的君王,就是個剝削和獨裁的象徵。
他們站立在廣大群眾的對立面,養尊處優的吸取民脂民膏,應該是被百姓討厭和憎惡的對象。
到了這裡,她才發現。
在這種年代下,有一個固定的主君,一個穩定的國家,才是人民真正的期待。
所有的對於平等和人權的需求,那都是建立在溫飽和社會富足之後的產物。
“這麼說來,我還有可能是一個被這裡的百姓期待的主公啊。”程千葉摸摸下巴。
“那當然,主公您是一位仁慈而善良的君主,是我晉國百姓之福呢。繡兒要不是遇到了主公,早就餓死街頭了。”蕭繡腼腆地說道。
程千葉點點頭,她沒有注意蕭繡這句話。
因為在道路的前方正出現了一個人口買賣的市場。
說是人口買賣市場,其實也不過幾個奴隸販子在收購奴隸。
一堆走投無路的平民,或賣自身,或賣子女,插著草標站在那裡供奴隸販子挑挑揀揀。
如果挑中了,奴隸販子就和賣身的人或者他們的父母籤下賣身文書,用一小袋糧食把人換走。
領到一個燃著炭火的火盆邊上,拿起一個燒紅的烙鐵,滋啦一聲在那人的身體上烙上專屬標記,然後把所有新買的奴隸用鐵鏈銬成一串。
不時的有一聲短促的慘叫聲,伴隨著烙鐵灼燒皮肉的聲音響起。
人群卻麻木而淡然,仿佛這隻是理所應當,習以為常之事。
程千葉聞到空氣中隱約飄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看著那些不時冒出的白煙,伴著一聲聲慘呼,隻覺得膽戰心驚。
她突然回頭看了俯臥在車上的墨橋生一眼。
墨橋生正偷偷地打量著她,被這猛得一回頭逮了個正著,躲避不及,急忙閃開目光,紅了臉低聲說了一句:“主人還未曾給下奴賜印。”
他因為傷勢不便穿衣,隻在腰上蓋著薄薄的一條錦被,露出後背肌膚。
那兩塊形狀漂亮的肩胛骨上,重疊著顯眼的烙印,舊的烙印被燙去,新的印記隨意地加附其上。
賜你個鬼印,你居然還一副期待的樣子。
程千葉差點要罵人,忍了忍:“從今以後,自稱我,不許再稱亂七八糟的東西。”
墨橋生垂下了眼睫,抿緊了嘴。
程千葉沒好氣的繼續看窗外。
一位衣衫褴褸的女人,身前坐著四個孩子,其中兩個女孩子頭上插著一根草標。
她不由吩咐停下馬車。
這個母親要把自己的孩子賣去做奴隸。
程千葉不敢想象,作為一個母親怎麼會舍得讓孩子,去承受小墨曾經承受過的那種遭遇。
那個母親形容枯槁,神態呆滯,仿佛一具活著的行屍走肉。
程千葉不是沒有見過貧困的人,但是在她生活在那個富足安定的世界,無論再怎麼想象,也沒有親眼見到這些孩子來得觸目驚心。
那幾個孩子,瘦到如同筷子一樣伶仃的四肢,深深凹陷而顯得巨大的眼睛,枯黃得和稻草一樣的頭發,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蕭繡從車窗湊過腦袋來看著:“賣了總比餓死強。像我那死鬼老爹,就把我領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哄我呆著等他,自己跑了。”
他像是說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故事,“不但浪費了一袋可以換回家的糧食,還害得我差點餓死街頭,真是蠢。”
程千葉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轉換一下思維方式。
她知道蕭繡的觀念才是正確的,當人的生存都還困難的時候,溫飽問題重於天理人倫和一切情感需求。
一個奴隸販子走到那個那母親面前,抓起年紀較小的那個女孩,上下打量,又捏開嘴巴看看了牙齒。
不滿意地搖頭放手:“長得還湊合,就是太瘦小了,說不定賜個印都熬不過。”
那位母親有力沒氣地回答:“半袋糧食就夠了。”
那奴隸販子滿意了,伸手去抓那個女孩。
那瘦骨嶙峋的女孩尖叫了起來,拼命往姐姐身後躲。
她的姐姐緊緊抱著她,跪地磕頭,“主人把我一起買了吧,我長得沒妹妹漂亮,但我力氣大,能幹活。”
奴隸販子一面拉扯,一面罵道:“死一邊去,我這是往窯子裡供貨,買你這種賠錢貨來幹啥?”
程千葉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指敲了敲車窗,阻止了這場買賣。
她衝蕭繡打了個眼色。
蕭繡跳下車,隨手拋了一小錠碎銀子,抬了一下下巴,“跟我走,命真好,主公看上了你了。”
那奴隸販子,見著他們一行隨從眾多,排場浩大。
知道是一位貴人出行。不敢爭執,點頭哈腰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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