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驍回頭,見他帶著一隊士兵要逃,怒容喝道:“大敵當前,逃兵一律處斬!”吼完再度調轉馬頭,衝進遼兵陣營廝殺。
馬鋒猶豫了,怕遼兵,也怕事後被郭驍處死,正左右為難,忽見火光之中,一遼國騎兵高舉大刀,朝郭驍後背砍去!
“世子小心!”馬鋒大駭,可惜話剛出口,就見郭驍一頭栽落馬下,轉眼便被洶湧的火海吞.噬!
馬鋒先是震驚駭然,不敢相信堂堂衛國公府世子就這麼死了,但鬼魅一樣朝他衝過來的遼兵及時拉回了他的神智,連郭驍那樣悍勇的武將都死了,他再不逃,難道也想將命交待這裡?
“駕!”帶著幾十個人馬,馬鋒拼命突圍,一路衝進了漫無邊際的黑暗。
~
遼兵燒完糧草便退了,徒留十萬大軍數月的糧草在原地燒了整整一晚。馬鋒逃出一段距離,發覺遼兵沒有追上來便不跑了,停在原地,身邊慢慢又聚集了兩千逃兵,大火燒了一晚,他們就在遠處看了一晚,直到天慢慢地亮了,斥候確定遼兵已退,馬鋒才帶領兩千人馬回到營地,查看傷亡。
火滅了,黑煙滾滾,逃兵未到跟前,卻能隱隱約約看到滿地屍橫遍野,更令人作嘔的,是一股股燒焦的……肉香,那是沒有逃出遼兵殺戮的大周將士的屍身,經過一夜焚燒,有的全都燒焦了,鬼神難辨,有的趴在地上,後背燒黑了,臉燒了一半……
馬鋒一眼都不忍再看,憑著記憶,第一個趕到了郭驍落馬之處。
那裡果然躺著一具徹底燒焦的屍身,仰面躺著,黑漆漆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劍。
“世子……”馬鋒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寫的比較卡,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不立flag了,唯一的保證,會穩扎穩打地完結的,絕不虎頭蛇尾。
晚安
☆、第191章 191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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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言雖然沒有出兵伐遼,但也率領三萬禁軍鎮守京郊的西大營, 隨時備戰。
“國公爺, 瀛洲有戰報!”
郭伯言正在看輿圖, 聞言立即命屬下帶人進來, 他依舊負手而立, 聽到腳步聲逼近,郭伯言才肅容回頭,卻見瀛洲派來的傳訊兵灰頭土臉一身髒汙, 分明是從火裡逃出來的!郭伯言心中一沉:“遼軍偷襲糧草?”
身為隨時關注前線軍情的他, 自然知道曹瑜大軍已近幽州, 糧草辎重才走到瀛洲。
傳訊兵撲通跪下, 痛哭流涕:“是, 昨夜三更天,遼兵偷襲火燒糧草, 世子,世子他……”
他沒說完, 郭伯言腦海裡卻嗡的一聲, 險些後退一步。身邊都是人,郭伯言極力保持臉上的鎮定, 雙手卻隱隱顫抖, 上前一步, 長眸死死盯著傳訊兵:“世子如何?”
傳訊兵看他一眼,邊說邊哭,顫著嘴唇道:“世子, 世子死戰,喪命火海……”
說到最後,傳訊兵低下頭,不忍看國公爺喪子的悲慟,然而心驚膽戰又悲涼地等了一會兒,頭頂沒有任何聲音,眼前的衣擺黑靴也一動不動。傳訊兵抹抹眼睛,疑惑地抬頭,不期然地,對上了一雙呆滯茫然的眼睛。
郭伯言沒驚沒怒沒哭,但山嶽一樣巍峨的男人露出這副怔忪樣,卻更讓周圍的幾個屬下難受,有的握拳扭頭,有的緊張地盯著國公爺,隨時準備上前扶一把。
“屍身,找到了?”
半晌之後,郭伯言眼睛終於動了,垂眸問。
他在期待另一種聲音,期待隻要沒有兒子的屍首,死訊便無法佐證,可傳訊兵再次擊毀了他唯一的期望:“馬大人親眼看見世子被遼兵砍落馬下……回頭去找,世子全身燒焦……”
砍落馬下,渾身燒焦。
想象那情形,郭伯言一口血噴了出來。
~
戰報很快傳入宮中。
宣德帝當場推翻了書桌!
郭驍死就死了,他也為一個年輕將領的英年早逝而痛心惋惜,但當務之急,宣德帝更擔心的是整個東路大軍,是他收回幽雲十四州的全盤大計。曹瑜違抗皇命,害他損了親女婿與大軍數月的糧草,若曹瑜在他眼前,宣德帝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來人,傳朕旨意,讓曹瑜固守涿州,再敢擅自攻打幽州,朕要他的命!”宣德帝怒吼道。
“皇上,皇上,幽州戰報!”
他還沒派人去訓斥曹瑜,曹瑜的八百裡加急卻先到了,宣德帝往前迎了一段距離,搶過戰報一看,年過五十的男人,竟然身體晃動起來。趙恆臉色大變,二皇子睿王已經先一步衝了過去,緊張地扶住了宣德帝。
“曹瑜,曹瑜……”白著臉靠在兒子身上,宣德帝罵人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卻是曹瑜昨日上午攻打幽州城,耶律雄死守不出,僵持到後半晌,蕭太後、韓讓率遼國十萬援軍趕至,曹瑜敗退涿州,索性此戰未傷筋動骨,隻損了三四千兵馬,大軍主力尚存。
戰報後面,曹瑜終於請示宣德帝接下來他該怎麼做了。
還能怎麼做?東路軍肯定是不能退的,退了遼國馬上就換個方向支援中路的蔚州、西路的雲州,那兩路捷報連連,攻下城池與東路匯合指日可待,絕不容有閃失。因此宣德帝下旨,令曹瑜固守涿州,京城即刻再調糧草過去。
安排了大事,宣德帝捂著左邊腮幫子,一邊忍受牙疼,一邊等前線消息。
郭驍的死,他已經無暇顧及。
但對於旁人來說,郭驍的死訊,無異於五雷轟頂。
國公府,噩耗進門,年過六旬的太夫人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林氏紅著眼圈照顧婆母,隻能將嚎啕大哭的茂哥兒交給二夫人幫忙照看。端慧公主呆呆地坐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可她不信,一日沒見到表哥的人,就不信表哥真的死了!
主子們哭,下人們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也都哭,隔壁壽王府,宋嘉寧牽著昭昭在花園賞花,隱隱約約都聽到了動靜。
“哭了。”昭昭都聽見了,瞅瞅外公家,仰頭問娘親,杏眼迷茫。
那麼大的陣仗,宋嘉寧臉一白,最先想到了太夫人,六十多歲的老人家,萬一……
“快去看看!”被雙兒扶住,宋嘉寧急著吩咐劉喜道。
“王妃別急,沒事的。”雙兒穩穩抱著她肩膀,怕王妃動了胎氣。
宋嘉寧一手託著肚子,低頭時,看見女兒巴巴地望著她,小小的女娃,把娘親當天一樣看,娘親笑她就笑,娘親出事,她跟著害怕,可能這世上,都沒有比此時的女兒更依賴她的,沒有比女兒更希望她開開心心的。
宋嘉寧沒那麼慌了,笑著哄女兒:“娘親累了,咱們先回去,改日再帶昭昭出來玩,好不好?”
昭昭乖巧地點頭,小手緊緊攥著娘親的手。
娘倆一個身子重,一個人小腿短,慢慢吞吞往回走,那邊劉喜跑到國公府門前,與管事一打聽便心情復雜地回來了,然後在前院徘徊片刻,估摸著王妃已經進屋坐下了,劉喜才快步回到後院,彎腰跨進了東側間。
宋嘉寧坐在椅子上,昭昭撒嬌地黏在娘親面前,小心翼翼地貼著娘親的肚皮聽妹妹在做什麼。宋嘉寧一下一下地摸著女兒的頭發,心裡惦記著太夫人,看到劉喜,宋嘉寧立即用眼神詢問。劉喜低著腦袋,沉重道:“瀛洲傳來戰報,遼軍夜裡偷襲糧草,世子他,命喪火海……”
郭驍,死了?
宋嘉寧忘了女兒,難以置信地盯著劉喜。
劉喜跪了下去,叩首道:“請王妃節哀。”
他是壽王府的人,因為王爺不喜郭驍,劉喜對郭驍的死也沒什麼感觸。雙兒、六兒、九兒卻不一樣了,特別是雙兒、六兒,她們原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鬟,自記事起就認識世子了,有主僕情,也有閨中女子對戰場英雄的敬佩,驟然聽說世子死訊,二女都跪了下去,低聲哭了起來。
宋嘉寧一直躲著郭驍,但她從沒有跟身邊的丫鬟們說過郭驍壞話,故這些丫鬟頂多知道王妃與世子不親,但多少有兄妹情分在,所以悲從心起,沒有顧慮太多。
聽著她們的哭聲,宋嘉寧卻如身在夢中,依然不敢相信,郭驍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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