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程毅生扭頭,訕訕地笑:“我剛剛什麼都沒說,我邀請你那絕對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讓主席您監督我們學習部納新工作的順利開展!”
“沒問你這。”
程毅生松了口氣,還是遠遠站著沒敢靠近:“那,還有事?”
江肆靠牆望著宣傳部教室闔著的門,沒動,停了幾秒他才半斂下那雙漆黑眸子,懶洋洋抬手,朝程毅生勾了勾:“問你個私人問題。”
“私人問題?”程毅生放心地走過去,“你問吧。”
“以你們學習部裡,模範三好生們的傳統眼光。”
“嗯?”程毅生聽得迷茫。
江肆靠在窗前,再抬眼時他嗤出聲漫不經心的笑:“我身上是不是散發著那種,讓人覺著‘必須離他遠點’的人渣味兒?”
“……”程毅生,“?”
四目相對。
江肆神色泰然地等著。
程毅生這才確定江肆沒在開玩笑,他迷惑地皺起眉:“人渣味兒?”
“嗯。”
“誰說的?”
“雖然沒說,”江肆笑,“但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吧。”
Advertisement
“不能啊,學生會簡直是你死忠粉聚集地。”程毅生還是不信,打量他幾眼後,幹脆湊過去聞了下,“還好吧,最多有點煙草味……”
兩人身前,面試教室的門突然拉開。
“江副主席,面試你還看不看——”
走出來的元浩停下,驚愕抬頭,看著眼前這幕。
江肆懶洋洋插兜站著,程毅生正彎腰“趴”在他身前,皺著眉一臉“幽怨”。
“…………?”
於是元浩的表情從驚愕變成了驚悚。
江肆最先察覺對方的誤會方向。
他低頭嗤了聲。
程毅生也反應過來,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元浩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什麼也沒看見。”元浩促狹地笑,“不要不好意思,作為兄弟,我不會輕視你們的性取向的,畢竟這個,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對不對?”
“你、滾、啊!”程毅生惱羞成怒,撲上去要揍元浩。
元浩哈哈笑著跳開。
繞開兩個退化成類人猿的,某當事人毫不在意,淡定走過。
背景音裡,元浩被卡脖子掐得嘶聲求救:“江肆你你你姘頭發瘋了要殺人滅口你管不管!”
“不管,”江肆停在教室門前,很嘲諷地補了一刀,“而且我喜歡騷的,他太僵了,不行。”
程毅生和元浩打得百忙之中抽空回頭,咬牙切齒地罵:“你還喜歡騷的,全S大誰他媽騷得過你啊!”
“——”
江肆恰壓著那一句開的教室門。
【全S大誰他媽騷得過你啊!】
波瀾壯闊的高腔,幾乎在教室裡蕩起回音。
面試教室瞬間寂靜。
站著的大一新生已經懵了,坐著的大二幹事們也慌得一批。
唯獨江肆沒什麼反應,他緩收住長腿,神色散漫地側了側身,朝校會辦公室派來的負責監督面試的幹事:“學習部部長罵髒,記上,回去報進年底考核。”
“……”
走在震撼的眾人面前,江肆不以為意地回了位置。
坐下後他長腿一撐,踩到前面凳腿上,然後懶洋洋支起眼皮,撩起的視線正對上教室前排還懵著的新生裡……最末尾的那個女孩。
“!”
宋晚栀像是被他的眼神蟄了一下似的,慌忙收了回去。
江肆低輕地嗤出一聲隻有他自己聽得到的笑,也拿起旁邊的面試簡歷本,架到長腿上,他落回視線去。
氣氛重新緩和。
一輪面試隻是做一個初步篩選,不會提什麼犀利的問題,也不會刻意拉扯節奏。如果看面試的新生們太緊張,那負責面試的大三幹部和幹事們往往還會闲談玩笑幾句,既能松弛氛圍,又能觀察一下新生們在這種情境下的反應和表現。
宣傳部有元浩這麼一個部長,整體自然正經不到哪兒去。
最裡側的一個學長闲翻著五人的簡介表,掃過其中一張的時候突然低咦了聲:“安城來的?”
“怎麼了?”坐他旁邊的人低聲問。
“這是L省的一座沿海小城吧,我記得主席就是從這裡考來的。”
“嗯?這批裡有江肆…江副主席的老鄉啊?”元浩聽見了,頓起興趣,也低頭翻自己手裡的,“誰啊。”
簡介表掀起來,露出最上面的一寸白底照片。
垂束著長發的女孩安靜望著鏡外,白皙素淨的臉,烏黑瞳仁澄澈如水。
元浩一愣,暗自咧嘴。
剛剛看見這小姑娘進來他就已經在感慨江肆和她的冤家路窄了,怎麼還偏偏就是安城的?
這是巧合,還是……
“主席,”最先發現那個邀功似的轉身,朝中排笑,“這邊有個小學妹跟你從一個地方來的哎,你們——”
“不認識。”
江肆沒抬眼,語氣散漫地堵回去了。
其餘人不意外,剛進來的元浩卻表情微妙。
但他和程毅生才做完了“壞事”,這會兒在江肆眼皮子底下大氣都不敢喘,所以也沒說什麼,默默轉回去了。
前排的面試照常進行。
江肆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偶爾還會拿出手機來看一下校會群裡其他部門的納新一面進展狀況。
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同一個問題裡隨機順序的回答,不管那個女孩排在第幾,他總是能在她剛開口的幾個發音裡就被拉回注意力。
她聲音質感偏輕,似乎是想藏起音色裡天生的柔弱感,於是刻意壓得有一點平。但大概還是緊張,所以平裡添澀,偶爾沒壓住,就漏出一點細碎的顫音。
像她身上的茶花香,清苦又藏著勾人。
江肆按捺地在簡介表上輕輕一叩,指腹壓穩,他似乎隻是隨意地勾了視線,落到正在發言的宋晚栀身上。
“……校學生會是校內代表性的學生組織,作風優良,有利於個人的發展和提升,我會向優秀者學習,也想為校會注入新的……”
江肆眉尾一挑。
這段,聽起來非常耳熟。
江肆很輕易就回憶起不久前的走廊樓梯間裡,被他堵在身前的女孩繃著粉白的臉顫著聲給他背誦競選宣言似的一幕。
還真是拿背誦敷衍他的。
江肆啞然失笑,抬手輕咳了聲遮過,他剛要低回頭,就聽最前排的宋晚栀低低回了宣傳部糾正她發言的大二幹事一句——
“謝謝學長。”
江肆欲低垂的視線收住。
一兩秒後,他不疾不徐地撩起眸子,同時垂手拿出手機。
屏幕被他指節撥弄幾下,調到信息界面。
他點開的是一條沒備注的陌生手機號,界面裡的信息也隻有一條,對方發的。
[我到寢室了。
今晚,謝謝。]
盯著這條看過的信息,江肆輕緩地斂起眼睑。
——沒稱呼。
腦海裡過了一遍從第一次見面到今晚,還是沒找到一次她稱呼他學長之類的。
要麼視而不見,要麼“江肆”。
江肆側抬了下頭,似乎氣笑了,落回眼來他手指在屏幕上迅速躍過幾下。
教室熾白的燈光投下清冽的殘影。
幾秒後。
“嗡嗡。”
教室前排的面試者裡,突然想起一聲震感明顯的手機震動。
前排俱是一寂。
連江肆也意外,剛要放回的手機在他修長指節間轉了半圈,按下。
他撩起眼望向前排。
宣傳部的另一位男副部長不滿地皺起眉:“參加面試,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是應有禮節——這個應該在帶你們過來前,已經有學長學姐提醒過了吧?”
新生五人點頭或應是。
站在最末尾,宋晚栀臉色微白,眼神裡卻有一絲不解。
“那是誰的手機?”
“…對不起,好像,是我的。”
宋晚栀顧不得低頭,輕抬起胳膊。
細白的手小心舉到半空,帶著一絲按捺的不安和窘然。
副部長望過去,更皺眉了。
幾批面試下來,宋晚栀算是給他印象不錯的備試者之一了,看簡介履歷也是非常細心聽話的那種模範生,沒想到會犯這種錯誤。
“是你的就是你的,什麼叫好像?”副部長皺眉問。
“我記得我調在免打擾模式上了。”宋晚栀臉皮薄,這十幾秒的時間裡,赧然羞愧的情緒已經將她細白的臉皮沁得透紅,她輕聲辯解。
事實上宋晚栀也確實沒想明白,她原本就是自己調過免打擾,過來前更是確認過一遍。
免打擾設置的例外白名單裡隻有盧雅,盧雅知道她今晚有面試,更不會發信息給她。
那怎麼會……
“調好了還響?”副部長示意坐在外面的大二幹事,“你過去看看,是不是手機問題。”
“好。”
宋晚栀低下眼,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輕輕抹亮屏幕。
在遞向就要走到她面前的大二幹事前,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屏幕上的顯示。
【江肆】:
[就一句謝謝?
怎麼謝?]
宋晚栀:“……!”
在這電光火石的短暫一息裡,宋晚栀艱難地想起了被她遺忘掉的一段記憶——
高一時候,她第一次通過外婆村鄰家的弟弟拿到江肆的手機號碼後,懷著一種明知道沒有任何可能、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與自己炫耀似的心情,將對方的手機號添加進她手機免打擾模式的白名單裡。
後來即便沮喪過,失落過,傷心過,忍不住將他的手機號移除又刪掉過,它最後還是靜靜躺在那個白名單裡。
熱門推薦
我被自己親手扶上帝位的人送去和親。 在我誕下一子後,他卻帶領千軍萬馬而來,血洗了我的國:「你夫君和你孩子,你選一個。」
媽媽是嬌妻文女主。 我是爸爸們為了享受特殊樂趣才要的孩子。 第一次見到媽媽時,她被顧爸爸抱在懷裡喂藥,面色潮紅,淚水盈盈。 最後一次見到媽媽,她瘦如枯骨,從地下室一步一個血印地走上來。 「子由快跑,他們要培養下一個嬌妻。」 我一隻手扶住媽媽,另一隻手熟練地甩開蝴蝶刀。 「媽媽別怕,他們要下地獄了。」
"從很小的時候起,陸蘊川就知道。 別人對他的善意,大都帶著別樣的目的。"
"陳妙認為顧亦居心上擺的是姐姐陳欣,卻又控制不住淪陷,如飛蛾撲火。 她狼狽逃竄,躲回屬於自己的角落裡。 幸好,他很快就要走了。"
慶功宴時,小弟在我耳邊低聲說,坐我對面的二當家是警察臥底! 我當時就瞪大了眼,慌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臥槽臥槽!警察臥底!小命要沒! 小弟恨鐵不成鋼的按著我坐下,咬牙切齒:「能不能藏點事,能不能!」我抬頭無辜的看著他,委屈又害怕:「不能……怕怕……」
姐姐回國前,霸總冷著一張臉把銀行卡扔在我臉上。 「別再來糾纏我,我愛的不是你,是葉糖。」 我邊哭邊把卡收起來,裝作萬般不舍。 「祝您和姐姐白頭到老,天長地久,以後我就是您親小姨子,有事兒您說話。」 惡毒女配誰愛當誰當,一邊抱女主大腿一邊嗑 cp 不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