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面通知的時間和地點都與一面相同。
不同的是,這一次宋晚栀提前半小時來到二教,上了樓——但並不是去等候教室,而是走向上周宣傳部的一面教室。
面試教室是不在短信裡通知的,宋晚栀隻是在賭它也沒變。提在手裡的包被她無意識地捏緊了些,到了那個教室前,她才駐足,順著門上的透明玻璃朝裡面望去。
最先入眼的還是那道修長身影,半坐半靠在第一排的桌前,長腿交疊,單手託著隻平板,正側勾回上身和桌後規矩坐著的元浩交談。
那姿勢略微卷腹,薄衫勾勒得他腰線緊實繃起,若隱若現。
宋晚栀沒防備,眼神像是被燙了下似的,慌亂壓回,抬起細白蜷縮的手指就叩響了教室前門。
“篤篤篤。”
教室裡話聲一歇。
江肆直身同時懶勾回眼,漆黑眸子從教室門前一掠而過,剛停了幾秒,又緩挪回去。
在他有所反應前,元浩已經開口了:“請進。”
“……”
教室前門被輕抵著推開。
穿著長裙的女孩走進來,烏色發絲拂過她低垂素淡的眉眼,她停在教室門牆前,沒有再冒昧向內。
“咦,你不是那個,”元浩愣了下,下本句已經扭頭向江肆,“宋晚栀——學妹?”
宋晚栀雙手提著背包在前,朝元浩輕輕點頭:“學長好。”“哦,你好,你好。”
靠坐在窗旁的桌上,正要低回視線的江肆停了下,輕一挑眉,平板垂放到腿上,他視線攀上女孩纖長的裙擺,匆匆拂過輕凹的腰肢與微隆的胸脯,最後停在她沒看他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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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茶色,清亮且幹淨的那種,綴在她白皙裡微微透紅的臉上,像融開了雪水的栀子花。
夕陽餘暉給她纖細易折的腳踝辊過一線豔色。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強烈地擊回。
江肆仍是那副半笑不笑的散漫神態,卻微微皺起眉。
是在安喬見過麼。
見江肆不說話,進來的女孩也安靜規矩地等他發問的模樣,元浩隻得試探著開口:“學妹,你是來找…我的?”
宋晚栀微微一怔,隨即有些歉意又不好意思地低頭:“不是的,學長。”
元浩:“……”
他就多餘一問。
“噗嘶噗嘶。”
“?”
江肆聞聲側眸,收到了元浩朝他擺頭並且充滿了“不要禍害無辜小學妹”警示意味的一眼。
“放你的心,”江肆輕嗤了聲,放下平板,長腿落地,他懶洋洋插著兜起身,“她來的目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元浩沒想到會被點明,老臉一紅:“我想什麼了!”
“比如,告白?”江肆漫不經心地笑。
“呸!”元浩瞪了他一眼,又忙回過頭去,看學妹有沒有因為被戳破而惱羞成怒。
自然沒有的。
對這樣不正經也不走心的江肆,隻是旁觀的話,宋晚栀早比誰都習慣了。
收到元浩關懷的目光,宋晚栀輕聲解釋:“學長別誤會,我隻是來道謝的。”
“啊,道謝?”元浩頭點到一半,懷疑地扭過去看某人,“他能做什麼值得道謝的人事嗎?”
宋晚栀頓住。
江肆正垂低了眼摸出煙盒,不緊不慢地路過元浩面前,晃出一根時他隨口接了話:“不幹人事就不能樂於助人了?”
“噗,樂於助人?就你?”要不是顧忌在大一學妹那兒的部長形象,元浩大概快要笑到桌板等著你肉身施救的女施主們加起來估計都能繞S大三圈——”
被江肆隨手抵過來的煙盒塞了嘴,元浩震住。
一兩秒後他氣得低頭:“呸呸!江肆!”
“髒了盒煙,”江肆冷淡嫌棄地瞥過落到桌上的煙盒,手裡還拿著的那根咬進唇間,他懶洋洋插回兜繼續往外走,“記得賠。”
元浩忍無可忍:“日你大爺!”
“隔壁物理學院,去吧。”
“!”
在那人懶得散漫的腔調裡想起他那位學術圈裡德高望重的大伯,元浩一個哆嗦,連忙雙手合十朝著西邊F大的方向連揖三次:“對不住對不住晚輩失禮了您老莫怪莫怪……”
沒理身後那個神神叨叨的,江肆拉開教室門,長腿邁出前他停了一下,咬著煙朝旁邊落眼:“還要我請你出去?”
“!”
宋晚栀驀地回神,她從元浩那裡收回目光,低著頭順著那人身前和牆壁的縫隙裡,小心地挪出去了。
江肆扶門的指節緩慢收攏了下。
纏在呼吸裡的幾絲茶花香,清澀誘人,讓他情不自禁地咬緊了嘴裡的煙頭,低耷下眼尾,藏著晦深的眸子走出去。
宋晚栀出來以後猶豫了下,還是停在就近的窗旁。
她攥緊了背包帶,剛想開口。
“我好像從沒聽你喊過我學長。”
“——”
宋晚栀伸進背包的手停在了包裡,她回不過神地茫然仰臉。
那人好像隨口說的,所以直到此刻停在窗前,他才叼著煙慢條斯理地轉過來,鋒利眉骨上眉尾輕緩一抬:“我記錯了?”
宋晚栀在慌亂裡錯開眼:“沒,我沒喊過嗎…”
“你說呢。”
“我,忘了。”
騙人。
你根本沒忘。
心底有個頂著白光環穿著小白裙的女孩跳出來,斥責得宋晚栀臉皮更淬起紅。
她當然沒忘,她從沒喊過江肆一聲“學長”。
太多太多數不清的人這樣喊他,那麼多聲裡,也不差她一個,她私心地不想要,就以為他不會發現。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豔色的紅染過女孩白得像極少見光的膚色,幾乎要漫上她纖細的頸和鎖骨了。
也可能已經漫上。
長廊昏昧交纏的光影下,江肆站在漏進夜色的窗前,他無意識地被什麼拽著似的朝女孩俯身,像是要去探看女孩纖弱的頸。
茶花香更濃鬱,腳步聲忽然從身後長廊裡踩過——
江肆身影驀地一止,眼神清醒過來。
宋晚栀也回神,驚慌抬眼:“江肆。”
脫口而出,再想改也晚了。
江肆輕哂:“你看,我說了你不適合說謊。”
“……”
被拆穿後的羞窘欺上她,宋晚栀眼瞳像漉了湿潮的霧。她下意識咬住唇,無聲反抗地望著他。
“怎麼,”煙頭被江肆輕慢舔過,他咬著煙,嗓音低啞地迫近,“我這種前女友太多的人渣,不配給你當學長?”
銀河落了嗎(開玩笑的...)
第17章
宋晚栀被驚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江肆的措辭, 還是他俯得太低而她忘了退開的距離。
細長的香煙在他薄薄開闔的唇間輕抿著,像隨時都會跌下,說話時他唇角不在意地勾翹起一點, 香煙就跟著一挑, 沒點著的煙尾仿佛要吻上她的唇。
開扇形桃花眼天生深情, 眼簾半低斂,他又刻意沒壓那點撬起他煙癮的躁意。
於是一個眼神就叫她紅了臉。
宋晚栀慌得退了兩步才停。
同時江肆啞聲笑得恣肆又合意, 倚牆直回身。
緊攥著書包帶的女孩僵著停在一米外, 低垂著臉, 細白的手指將包帶捏得很緊,就算下一秒就提起抡上來江肆也不會覺著意外。
那點豔麗的紅最終還是漫上女孩白皙的頸,尖尖的下颌都紅了。
溫柔的唇被咬得泛白,軟紅淺陷。
江肆在一笑末尾裡瞥見,徐緩停下, 然後他就靠在牆旁,半低著頭咬著煙,一眼不眨無聲地盯著她看。
剛被得逞的捉弄還回去而紓解了幾分的情緒,報應似的卷土重來。
偏偏其實她什麼都沒做。
隻能算他輸了。
江肆取下了沒點的煙, 揉進口袋。
二教不讓吸煙, 他怕再看著她咬一會兒大概就真忍不住要點上了。
校會副主席也不能帶頭違紀。
“行了, 不逗你了,”江肆看了眼腕表,“宣傳部的很快過來集合, 道謝也抓緊時間。”
宋晚栀滯了下,潮湿的眸子微黯。
原來隻是, 逗她嗎。
難怪總是叫她小朋友。
自作多情的懊惱和難過一並湧上來,女孩臉上的潮紅半褪, 唇更要咬得蒼白。
但她到最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壓下輕顫的眼睫,拉開手裡的背包,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江肆眼皮子底下伸過來一隻細白的手,勾在第二節和第三節纖細的指節間,是一隻透明的再尋常不過的塑料袋。
袋子裡裝著幾包糖紙晶瑩的糖塊。
江肆停了兩秒,有些意外又好笑地,他輕挑起眉來:“賄賂我?”
“謝謝你那天——?”
宋晚栀剛打好的腹稿就被梗住了。
她似乎是懵了,尖尖的臉兒仰起來朝他,咬過許久的下唇終於被松開,豔色的紅沁得欲滴,微張的唇內隱著淡淡一隙細雪似的貝齒。
江肆眼皮重跳了下。
那點松散笑意褪去,他接過女孩手裡的袋子,掩飾性地低頭拿出其中一包,裹著水晶紙的糖塊躺在半透明的紙袋裡。
江肆抑著某種情緒,捏了捏紙袋,他沒抬眼地故作玩笑:“總拿水果糖賄賂我,是不是敷衍得太明顯了。”
宋晚栀怔然。
【紀雨菲辦這場校友聚餐的目的,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誰讓人家有錢。在這種地方請百來號人吃頓晚餐,那可不是小數目……】
【況且紀雨菲漂亮會撩,大膽主動,有錢又有資本,還是江肆喜歡的那種類型……】
幾帧閃回的話聲和畫面裡,宋晚栀頰側最後一點血色敗落下來。
她難堪地低垂下眼。
她忘了他身邊從不缺示好者,她們家境優越,豔麗,主動,大方,做著漂亮的頭發穿著昂貴的小禮裙,像永遠驕傲的公主一樣。
除了喜歡他這一點外,她們哪裡都跟她不一樣。
她們的追求和示好也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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