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你是不是瘋了!你看清那些照片沒有,她都——”
“剩下的備份在哪。”江肆冷漠打斷。
“……”
丁羽喬無法置信,她慘白著臉色瞪著面前這個叫她覺著陌生的人。而那人似乎完全平靜下來了,除了不見慣常的散漫,連那雙漆黑眸子都看不出半點情緒波瀾。
丁羽喬突然笑了起來。她一邊轉開蓄上淚的視線,一邊氣笑地後退:“真是沒想到啊,江大主席,你這樣一個,這樣一個……”她咬了咬唇,還是沒說完那句話,最後紅著眼轉回來,“那我要是拿這個逼你給我當男朋友呢?”
江肆一止,冷冰冰掀了眼簾:“什麼。”
“我問,我要是拿這個逼你做我男朋友,否則我就公布照片,”丁羽喬咽下氣惱和不甘,她惡意地挑著紅唇笑起來,“那你要怎麼辦?”
“公布照片,你會因為侵犯隱私和造謠進拘留所。”
“所以你選不答應咯?”
昏暗下,長廊一寂。
丁羽喬咬牙:“江肆你說話!”
那張清雋面孔上的冷漠終於有了一絲松動。
江肆颧骨輕抖,一兩秒後,他松散了神色,緩勾起個散漫的笑:“行啊。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做,那我答應。”
丁羽喬僵滯原地。
“但我保證,”江肆走近她,漆黑眸子背了光,透進陰翳的濃影,“一旦你這樣做了,我會讓它成為你人生裡最後悔的一件事。你知道我做得到。”
“……”
Advertisement
·
豪華包廂內,時針即將轉過今天的最後半圈。
而離開的江肆和丁羽喬一直沒再回來。
男生堆那邊早就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江副主席這也太不講義氣了,說走就走?連個信兒都沒留,哎,沒義氣。”
“哈哈,佳人在側,誰記得你啊。”
“別喝大了就亂嚼舌根,讓江肆聽見,小心後面籃球場上虐你們。”
“沒事,這不就是知道他聽不著嘛哈哈哈……”
女生這邊同樣也在這個關注點上。
“服了,江肆怎麼會看上她啊。校會裡誰不知道她最能死纏爛打,追了江肆兩年多了都沒得手,江肆今晚別是喝多了吧?”
“我看不像。一過去就直接把人叫走了哎。”
“說起來,丁羽喬也確實是江肆喜歡的那種長相,而且也夠主動……難道他們兩個其實已經交往了??”
“我靠,不會吧!”
“不然你見江肆這麼聽過誰的話?”
“完了,你這一說,我覺得我又要失戀了嗚嗚……”
“……”
宋晚栀無聲地握緊了玻璃杯。冰涼的稜角仿佛要割破她的手掌。
她微顫著眼睫,輕輕垂眸。
就算交往又怎麼了,和她有什麼關系。
應該習慣了才對,在安喬的時候她又不是沒聽到過。怎麼那時候的難過能承受,今天卻像是在胸口堵了幾噸的棉花,吐不出咽不下,好像快要把她憋過去了。
大概是太近了。
明知道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該縱容自己靠近。
手機裡的論文幾次成了虛影,宋晚栀慢慢按滅了屏幕。
她抬手抿完最後一口嘗不出味道的酸澀飲料,將杯子擱在桌上。在聽見更過分的對話前,她決定提前結束這個自虐的夜晚。
宋晚栀安靜起身,走去包廂中間:“元部長。”
正皺著眉發短信的元浩聞聲一愣,抬頭:“嗯?”
“我身體不太舒服,”女孩垂著眼,聲音溫軟安靜,“可以提前走嗎。”
“當然可以啊!”元浩還沒說話,旁邊有男生興奮地插嘴,“好幾個人早就走了,這麼晚了,要不學長送你回去吧?”
宋晚栀沒去看說話的人,就要拒絕。
元浩已經抬手給那人推開了:“滾滾滾,喝大了就離學妹遠點。宋晚栀,我叫輛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學長。”
宋晚栀朝元浩微微頷首,烏色長發從她肩側滑落,白而尖尖的下颌安靜勾回,她轉身向外走去。
等包廂門再次關上。
被搡開的男生幽怨坐回:“幹嗎,那是你看上的學妹?”
“閉嘴啊,你找死不要拉上我,”元浩沒好氣地低頭摁手機,一邊摁一邊嘟囔,“什麼人你都敢惦記,回頭讓人套了麻袋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哎?這學妹有主了?”
“哪能啊,”元浩沒抬頭地冷笑,“就是栀子花旁邊拴了條餓極了的老虎。雖然他自己舍不得嘗,隻敢湊上去聞聞舔舔,但其他人想伸爪,估計就得被咬斷脖子。”
“哈哈真的假的,誰這麼兇?”
“……”
元浩沒再和他們玩笑,手機裡那條信息編輯好,發了出去。
“嗡嗡。”
KTV樓外,門旁,背光的黑暗裡手機震動。
倚著廊柱的那人沒動,停了幾秒才僵著垂手,微屈的指節間爍著一點猩紅。
江肆單手摸出手機。冷淡的屏幕熒光在昏暗裡描摹出他凌厲俊朗的眉骨,清挺的鼻線旁眼窩很深,開扇形的桃花眼倦懶垂著,漆黑眼睫耷下一撇冷淡漠然的弧度。對著信息盯了幾秒,江肆沒表情地抬手,指間的香煙就被插進旁邊滅煙的石米容器裡——
微光照亮過空了的煙盒和那一片抽過不久的煙頭。
做完這一切,江肆微仰起下颌,送回手機的手從口袋裡抽出,多帶了件小東西。
窸窣的塑料紙的聲音響過,他將剝開的糖咬進唇間。而那張亮晶晶的糖紙就被他一並扔進石米堆裡,還帶著灼熱溫度的煙頭燙得塑料彩紙微微蜷了起來。
宋晚栀如果看到了,一定會覺得這糖眼熟。
可惜她沒看到——
KTV的外門又沉又重,宋晚栀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了,入眼就是半片昏黑。
路燈在遙遠的路旁亮著,樓外被樹葉和樓遮蔽得不見天日——廊下的燈似乎又壞了一盞,於是最右手邊的出路,隻剩半片光明支撐。
宋晚栀沒去看,低頭拿出手機,重新查回校的路。
臨近12點,地鐵是肯定要停了的,公交大約也不多……
宋晚栀正迫著自己思緒集中不去想那個人,就看見屏幕正中彈出了新信息。
盧雅的。
“最後半小時,再祝一次我的栀栀生日快樂。
你們學生會的聚餐結束了嗎?媽媽不敢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
宋晚栀眼睛微澀,她輕彎起個很淺的笑,一邊往前走,一邊點出聯系人,要給盧雅撥回去。
隻是她剛走出兩步。
“宋晚栀。”
昏暗的廊柱後,一個低低啞啞的嗓音喊住她。
宋晚栀一滯,手機差點掉下去。
她驚惶地回頭,看見方形廊柱遮蔽的陰翳後,那道修長清挺的剪影。
那人從廊柱前支起,側轉身,他站在那片三角形陰影區的邊緣:“過來,我有話問你。”
宋晚栀僵在原地。
她眼前又一次浮現丁羽喬把江肆拉走的畫面,而那些玩笑的議論也開始在她耳邊盤旋。
明知無法得到,不靠近才是對自己最慷慨的饒恕。
宋晚栀垂回眼:“抱歉,我還有事,學長再見。”
她平靜到毫無波瀾地說完,轉身向廊下走。
“咯楞。”
宋晚栀忽然聽見一點細微的聲響,像是硬質的糖塊被生生咬碎的動靜。
她正怔著,垂在身側的手腕就突然被緊攥,然後重心驀地向後——
“砰。”
一聲悶響,宋晚栀枕著江肆的手臂,被推進那片廊柱後的陰影三角區裡。
位置互換,眼前一瞬就由明轉暗。
宋晚栀懵仰起臉,望著站在半明半昧的分界線處的江肆。
而直至此時,宋晚栀才在這人今晚離開包廂後第一次看清他的神情。
眸子漆黑得近陰沉。
然後宋晚栀回神的第一秒,就情不自禁低頭悶聲咳起來——
這片煙霧未散,濃重得嗆人。
宋晚栀本能想捂住咳嗽,可掙動下才發現右手還被江肆鉗著,她一時掙不脫也無暇爭辯,隻好朝左偏身,抬手按下咳聲。
江肆無聲地低著眼看。
女孩單薄的身體牽著手腕,在他掌間和身前的陰影區裡微微地顫。
直等到宋晚栀平復咳聲,蹙眉抬眼:“江肆,你……”
“今晚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江肆似乎緩慢地回了神,焦點重定在她眉眼間,“你每周六在校外見的那個男人,是誰?”
“——”
宋晚栀的臉色倏地蒼白。
見她反應,江肆眉眼間更添幾分陰沉,攥她手腕的指節都不自覺收緊。
宋晚栀吃疼回神,卻顧不上,她慌亂地問:“你怎麼知道?誰,誰看見了嗎?”
“……”
江肆眼神裡的陰鬱幾乎逼成漆黑的一線。
半晌他才俯身,嗓音沉啞:“你缺錢就不會找我、一定要通過那種方式?”
宋晚栀聽得懵了:“什麼方——”
在對上江肆俯低的眸子那一秒,電光火石間,宋晚栀突然醒悟了他的誤解。
幾秒的大腦空白。
等回過神,羞恥、憤怒、屈辱、無力……
百般情緒一並湧上來。
宋晚栀偏落開臉,輕而淺促地笑了聲。
十月末,深夜,北方的秋意涼得入骨也入聲。
“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啊。”宋晚栀輕聲說著,她止不住地想笑,竟一點都不想哭。然後她就咬了咬唇,含著淺淺的笑轉回來,朝他微微仰臉。
她笑得漂亮極了,眼瞳像微光下剔透瑩潤的玉,唇像柔軟的栀子瓣。
“那你就當我是好了。…江肆哥哥。”
“——”
熱門推薦
綁架富二代後,我跟她爸打電話要錢。那頭怒吼:「鴿 吻!」吻?我為難地看了一眼腰細腿長的大小姐,「呃, 好。」大小姐: 「???」我的褲子後面有兩個兜。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藥。終於生下來了一個女兒。
"夏則靈大概是南梁最年輕的奶娘。 明明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卻偏偏奶水充足,還救了彼時的小太子慕容初一命。 那是永昌十五年的深秋,年僅六歲的太子慕容初隨商帝出宮狩獵,卻在皇家狩獵場走失,找回來後人便大病了一場,米水不進,什麼都吃不下,眼見著瘦骨嶙峋,小小的一團就快不行了。 便在這生死關頭,夏則靈被人發現了。"
周祁的前女友得了癌症。 我匿名給她打了筆錢,卻還是被發現。 周祁把卡摔在我臉上:「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拿錢去羞辱她一個將死之人?!」 我靜靜地看著他。 「當初是你主動向我求婚的,周祁。」
我嫁給了我的死對頭。新婚當晚,我手中發簪抵在他心口, 他袖內短匕搭上我頸側。我看著孟勘,冷笑,「哪家的郎君 如首輔大人一樣,洞房花燭夜,還貼身帶著匕首。」
旁人眼裡,我是顧燁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我的私人照片他說發就發。 呵,這事兒必須分手,沒得商量。 大家都笑我不自量力,根本離不開顧燁。 是嗎? 那我先賭為敬,是他顧燁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