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肆哥,自帶家屬那必須先報備吧?”
江肆懶撩起眼:“哦,忘記了。確實是家屬,但不是自帶。”他回眸看向宋晚栀,給了她一個徵詢意見的眼神。
宋晚栀猶豫了下,還是自己開的口:“你們好,我是宋晚栀,安喬上一屆的畢業生。”
桌上一寂,隨即微微哗然。
“哈?安喬的?”
“上一屆畢業生,這麼算起來就比我們低了兩級啊,咱們念高三那會兒,學妹還在讀高一呢。”
“這麼說起來,去年那屆裡確實出了兩個S大的優秀畢業生。”
“那這屬於是再續前緣,還是昔日小學妹終成——”
開口那個被旁邊的人輕輕拐了一下,反應過來什麼,立刻就把嘴閉上了。
隻可惜江肆已然聽見,原本半耷的桃花眼眼尾染著的笑意倏然淡了淡,他輕皺著眉撩起視線,指節間的香煙在躁動的情緒裡被他捏得微緊。
停了幾秒,江肆抬手,按捺地輕咬上煙:“我當初瞎,沒看見,行不行。”
“……”
桌上溫度仿佛一下子就跌了幾度。
被江肆輕眸睨著的之前開口的那個男生笑得有點訕訕,桌旁其他人一時之間也尷尬又意外——
江肆雖然素來一副恣肆脾性,但在朋友間一直屬於開得起玩笑,葷素不忌,也凡事都散漫得毫不掛心的類型,所以他們從沒見過江肆這樣戾意難掩的時候。
就像被戳了什麼最不能觸及的痛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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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桌上,除了宋晚栀,和江肆關系最好的朋友還得是沈鵬宇。
於是暗地裡,桌上好幾個人都偷偷給了他目光示意,讓他調和局面。
沈胖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肆哥,你這個,這個文身是不是改了,看著好像和上回不太一樣了哈?這是花嗎?”
江肆眉眼一斂,薄唇間的煙頭被他用力咬過,情緒才稍得平緩:“嗯,”他慢啞地應了聲,抬手輕撫過頸後,“栀子花。”
“……”
沈鵬宇隻是為了轉移話題才隨口一問,沒想到正中靶心。
他下意識地隔過江肆,看向宋晚栀。
宋晚栀也是聽見江肆那句此時回神的。
她方才走神,就是被江肆陡沉的情緒勾起了在江家墓園看到的那塊空白石碑後的字句記憶,在這短暫的幾秒裡,她忽然有了一個關於他刻下這句話的原因的猜想。
江肆他……
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曾借替他解圍的機會宣之於口的那個秘密?
於是宋晚栀回神的第一秒就望向了江肆,隻是不等她觀察他眉眼間抑著的情緒,就先被他叼在唇間的香煙勾走了視線。
女孩眉心下意識地輕蹙,停了兩秒,她抬手在隨身的包裡摸索幾下,翻出了一塊薄荷糖。
宋晚栀把糖從桌下遞到江肆身旁。
江肆餘光瞥見,眼底那點情緒淡了。他微微挑眉,轉向宋晚栀:“?”
宋晚栀小聲:“別咬煙了,換糖吧。”
“……”
江肆輕眯起眼,隨即他扶住了女孩椅面邊緣,不說話地咬著煙傾身過來。
被薄唇叼得半掉不掉的香煙就懶懶散散停在宋晚栀眼前,而咬煙那人朝她撩起低闔的眼睫下,藏著像無意又故意勾她似的眼神。
也就一個眼神。
宋晚栀就了然了江肆的意思。
女孩微微紅了臉。
她挺想把人推抵回去,塞一句“你自己摘”的。但桌旁有眼睛明裡暗裡地望著,她不想這樣落江肆面子。
指尖蜷緊幾次,宋晚栀最後還是微僵地抬手,然後生澀又快速地從江肆唇間拿下了那根香煙。
手立刻就放了回去。
偏偏江肆沒退回去,還得寸進尺地啞著聲低哂:“糖。”
“…你自己剝。”宋晚栀終於還是不能忍他了。
江肆遺憾回身:“那還是不吃了。”
“……”
另一邊,沈鵬宇正看得驚奇。
“肆哥,你這不會是要戒煙了吧?”
“慢慢戒,”江肆低著眼,懶懶接話,“畢竟家裡管得嚴。”
“!”
宋晚栀在江肆旁邊,臉頰到底紅成了最豔麗的顏色。
晚餐過半。
各桌校友都紛紛離了位置,松散地繞行在正廳裡,還有好熱鬧的端著酒杯頻頻敬酒——這一次是最近距離的觀察,宋晚栀確定了自己上次校友會的發現,江肆果然是被敬酒最多的那個。
偏偏好像他酒量很高,怎麼喝都看不出神色有半點變化。
期間自然也不缺沒分寸的,跑來敬宋晚栀,但無一例外地被江肆拿“小朋友不喝酒”的理由攔了回去。
有個女生大約是因為江肆的緣故,對宋晚栀略有敵意,聽見這句時就開口了:“學妹十九了吧?哪還算小朋友哈哈。”
“我自己未婚妻,我愛怎麼稱呼怎麼稱呼,”江肆懶撩著眸,笑意發涼,“跟你有關系?”
“——”
於是這個插曲過後,這晚上再也沒哪個敢過來招惹宋晚栀的了。
宋晚栀自己是醞釀了半晚上,好幾次想和江肆試探或者明問他是否知道了她的那個秘密,但總是話到口邊就沒了勇氣。
最接近的一次,她幾乎要完全出口了——
“江肆,我喜歡你的……”
我喜歡你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
可惜江肆聽見她剛起的話聲就轉了回來。
那雙眸子低低一落,漆黑深處仿佛熠著細碎星色,輕易就把她斂入其中。
到此時宋晚栀才後知後覺,江肆喝酒並非全無跡象,這雙平常就足夠蠱人的桃花眼染了淡淡醉意後,潋滟得接近犯規了。
江肆無聲等她開口,等了幾秒見女孩仍是怔怔望著他,他就啞然笑了:“喜歡我的什麼?”
宋晚栀驀地醒神,慌張轉開和他對視的眼:“喜、喜歡你的,你的,”宋晚栀目光在旁邊轉了好幾圈,冷不丁撞上江肆指間勾著的高腳杯,她下意識開口,“酒。”
“?”
宋晚栀想起了傳說中的喝酒壯膽,頓時連猶疑的眼神也堅決了:“你能讓我,嘗一下麼。”
“你確定?”
“嗯,嗯。”
“喝醉了會變成醉栀子,”江肆慢條斯理地說著,嗓音被酒燻染得微微沙啞,也更撩人了,“醉栀子會被摘下來偷回家裡,花瓣會被一片一片剝下來,吃掉的。”
宋晚栀被他威脅得臉頰通紅:“我會注意,不喝醉。”
“好吧。”
事實證明。
永遠不要相信一個從來沒喝過酒的小姑娘說自己不會喝醉的話。
江肆是在某次習慣性地回頭“監督”時,發現宋晚栀的狀態有點不太對的。
雪白的臉頰酡紅,眼睫毛安安靜靜耷著,雙手乖巧地並列把著桌邊,還一點點幅度不大地朝桌子躬身下去,隨時要睡過去了的模樣。
江肆彎腰,從旁下觀察女孩的臉:“栀子?”
“唔。”女孩沒睜開眼,就輕應聲。
“你喝醉了嗎?”
“我沒有,”她咬字清晰,如果沒有下一句那江肆都要真信了,“我沒醉,不要摘栀子花瓣。”
“……”
江肆聽得好氣又好笑。
他伸過去手,先讓她額頭抵著,免得按這個方向再撞到桌沿上或是窩去桌子底下。但這邊剛觸及,女孩就忽地一激靈,直身同時抱住了他的胳膊。
江肆怔住了。
沈鵬宇被身旁人提醒的時候,正在餐廳臨窗的一桌和人玩祝酒令,被旁邊哥們連推了兩下:“沈胖,快,你該回去救駕了。”
“啥,救什麼駕?”
“當然是江肆。”
“?”
沈鵬宇轉回頭看向自己那桌。
兩桌隔得不遠,他看得也清楚,那個桀骜又恣肆妄為的江大少爺這會兒正被鄰座的女孩扣壓著右手抵在椅面旁,她很長很長的裙子下似乎屈起了腿,隻見得著雪白的像栀子花瓣一樣的裙面遮住了江肆黑色的長褲。
而把人推在椅背前,女孩正生澀又稚拙地低下纖細脆弱的頸,似乎要去吻靠在椅前毫無反抗的江肆。
沈鵬宇回過神就立刻扭回頭:“別看,別管。”
“啊?不管嗎?”提醒他的哥們意外地問,“江肆不是最煩女朋友往他身上湊,我記得前面都是為這個分的?”
沈鵬宇拿起酒杯冷笑了聲:“那他以前還從不主動更別說追人了呢,再說,你看他這架勢像是想拒絕的嗎?如果敢那你就繞去他正面看,江肆這會兒絕對笑著在騙小姑娘親他呢。”
“……”
沈鵬宇在看人這方面還是準的。
此時桌旁的江肆確實眉眼都昳麗染笑,他第一次發現,喝醉了的栀子竟然是比平常還要聽話的,隻是沒那麼規矩和聰明了。
譬如不久前,女孩咕哝著“我親你一下,不要摘栀子花瓣好不好”就傻乎乎抱著他胳膊湊上來。
結果溫軟呼吸在他鼻梁前蹭來蹭去,最後她卻嚴肅地讓出手生澀地扶上他後頸,嘴裡念念有詞:“不要亂晃,看,看不清了。”
江肆聽得啞然失笑,且忍得躁意難耐。
畢竟攀上來的除了她纖細的手,還有被抵著他黑色長褲的雪白長裙。要不是短時間裡還有酒精麻痺的效果,那他絕不敢忍她這樣折騰。
即便這樣,江肆也沒停留很久。
摸出手機給沈鵬宇發了條信息,他就抱起身前的小朋友,放在地上,哄著她往外走:“是為你好,不然明天清醒過來,白栀子就要變成紅栀子了。”
“栀子隻有白的,”宋晚栀嚴肅糾正,“沒有紅的。”
“怎麼沒有,我天天見。”江肆牽著女孩離了席。
“答案隻有一個,你看錯了。”“行,等待會兒回家,”江肆懶著聲笑,“到時候我抱你去鏡子前,讓你看紅栀子。”
“哦。”
宋晚栀就這樣毫無戒心地被江肆騙上餐廳外的車了。
從這邊去江肆的住處算不得很近,中間宋晚栀窩在他懷裡睡了一會,快要到了的時候她似乎醒了,就抱著他胳膊蹭了蹭。
江肆低回眸子,無聲看她。
正在他揣摩女孩這會兒醒酒還是沒有的時候。
宋晚栀忽地輕聲開口了:“阿肆。”
那聲音輕和又依戀,聽得江肆心裡一陷:“…嗯,我在。”
“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
女孩又往下窩了窩:“我喜歡你很久了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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