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沅真的宛如被寵壞了,站在外面就對姜瞬言大吼大叫著:“是她自己不願意回姜家的,哥,她就是在諷刺我是冒牌貨,每次都是這樣……她不分場合就喜歡看我笑話。”
到底是二十幾年的感情在這,姜瞬言沒有沉下臉已經算好了。
他隻是拽著姜江沅的手腕,壓著聲量說;“沅沅,你冷靜點。”
姜江沅冷靜不了,感覺被至親的人背叛了,紅著眼說;“有她沒我。”
“哥,你要執意舔著臉去找姜瓷,我幹脆被車撞死好了。”她聲音叫的尖細,想要將發怒全部發泄出來,用力掙脫開姜瞬言的大手,轉身面朝馬路要跑。
誰知下一秒,姜江沅整個人被後面踹了一腳。
她雙腿虛軟,重重跌倒在了馬路上。
一旁,車子飛速開過的輪胎摩擦尖銳聲和喇叭聲接連起伏,嚇的姜江沅動作僵硬跌在地上沒力氣,蒼白了臉,連牙齒都在驚慌失措間咬破了嘴唇。
“姜瓷。”
剛才那一腳讓姜江沅跌倒在馬路上,快的姜瞬言都沒反應過來。
他不可置信看向站在身邊的女人,皺緊眉頭:“你這是做什麼。”
姜瓷冷清的面容比誰都平靜,聲音也是:“她不是想被車撞嗎?你不讓她撞一次,又怎麼會乖乖聽話?”
“姜瓷,你要害死我!”
姜江沅恨得將嘴唇都咬的血肉模糊,那一腳,差點讓車撞死她,就擦身而過的距離,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她嚇的四肢都是僵的,起不來了。
姜瞬言上前把人扶起來的同時,又對姜瓷的話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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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姜江沅的脾性自卑敏感,但凡要是有點什麼地方讓她感到自己被冷待了,嚴重起來都抑鬱,病的活生生瘦到脫骨這種嚴重地步。
也就因為這樣,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姜瓷比起姜江沅對他們的過度性依賴,就顯得冷淡沒感情。
就像現在這樣,她也不憤怒,隻是靜靜看著。
姜瞬言對姜瓷說不出重話,隻能哄著懷裡情緒崩潰的姜江沅。
“你哪裡摔傷了?我帶你去醫院。”。
“哥,她剛才踢我,你也看見了。”
姜瓷無聲聽著姜江沅的指責,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甚至是對姜瞬言目光,聲音溢出:“你看見了,下次你在敢惹我,我隻好對你寶貝妹妹下手。”
“你惹我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今晚上的事,落在姜瓷的心上就是姜瞬言非得上趕著來惹她的。
所以,也別怪她伸手去打姜江沅了。
她丟下這句話,便沒心情跟姜瞬言兄妹倆在馬路邊糾纏不清,要離開。
姜瓷眼眸的冷意還沒淡去,轉身無意間,先看見了站在不遠處路燈的一抹挺拔矜貴身影。
她左腳突然邁不出去了,一動不動的。
傅時禮就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距離,也不知是看了多久了。
他深諳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這讓姜瓷白皙的手指攥了起來,有些泛白。
一路回去,天色已經很晚了。
到了別墅,燈火很暗。
孩子被保姆哄睡,四處都靜靜的。
傅時禮走在前頭,身姿挺拔修長,接了唐燕瀾的電話,語調低緩沉靜,說的正是宴會上的事。
畢竟自己兒媳婦突然冒出了親戚,唐燕瀾打個電話來問也是無可厚非的。
姜瓷低垂著頭聽,就跟身體的靈魂突然被抽走似的,很是愣怔。
沒有了對待姜瞬言兄妹時,身上的戾氣。
就好像看到傅時禮,瞬間變收斂起來。
她跟上樓,轉身卻去了主臥。
傅時禮還在打電話,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視線卻盯著姜瓷單薄的身影,看著她安靜側躺在床沿,枕在他的枕頭上,面容卻對著窗戶的方向。
兩分鍾後,他掛斷電話。
姜瓷沒有睡著,眼眸也是半合著。
她聽得見男人腳步聲靠近,然後有一隻修長大手拂過她烏黑的秀發,距離很近,莫名的讓姜瓷心裡有些悶悶的。
“媽剛才打電話來說,不少人問她你的身份。”傅時禮接電話時都是當著她的面,自然也沒有想隱瞞的意思。
他深諳的視線落在了姜瓷的臉蛋上,眼睫毛細密輕顫,暴露了內心的不安,沒有口紅的唇也看起來失了血色,微微透著蒼白。
傅時禮俯身,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語調溫柔低哄:“你那一腳應該連帶姜瞬言也踹下去。”
姜瓷被他看到,內心感到很難堪,眼眸倔強地盯著男人:“我還有很多不好的一面。”
傅時禮長指從秀發開始拂過她的臉頰,眼神也深不見底極了,薄唇輕扯:“嗯,比踹姜江沅還壞嗎?”
“嗯。”姜瓷點著腦袋。
可能是被傅時禮看到了,她今晚心態有點不穩,索性也攤牌交了底:“姜家早些年就想讓我認祖歸宗了,直到老太太死的那天,我都不願意……現在老爺子也快撐不住了,心願未了?呵。他們都該為了我母親一生的幸福付出代價的。”
第112章
姜瓷今晚的心情很糟糕,她低垂著眼眸,將心裡憋了已久的話都傾訴了出來,承認自己是很壞,不動聲色地在報復著那些傷害母親的人。
傅時禮在聽她傾訴,雅致的長指也慢慢的梳理著她烏黑長發,將一張精致且蒼白的小臉露了出來。
他低首,動作很輕在她唇角印了一吻:“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姜瓷發現他關注點竟然在這,指尖無意識揪著男人昂貴的襯衫。
“陪我吃碗面?”
“你會做嗎?”姜瓷問她。
傅時禮這樣矜貴的公子哥,還沒碰過廚房吧?
而他語調不緊不慢地說:“我給嗣寶煮過面條吃。”
提到孩子,往往就能讓姜瓷這個做媽媽的心情好一些,她說:“還是我來吧。”
雖然廚藝一樣不好,姜瓷自以為總比傅時禮要好的。
兩人動作很輕下樓,沒有將別墅角落的燈光都打開,隻有一處,依稀看見傅時禮慢條斯理脫下西裝外套,大手還挽起了白色襯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他站在旁邊打下手,深沉的視線盯著她不放。
姜瓷使喚他去切蔥花,廚房的氣氛安靜,誰也沒再說話,自己動作幹脆的打了三個雞蛋到鍋裡,煮好水後,又去拿冰箱裡的面條。
她做法很簡單,也做不了復雜的。
不到兩三分鍾,姜瓷用筷子把鍋裡的面條挑散開來後,便灑點蔥花,小心翼翼盛上了盤。
賣相一般,味道估計也一般。
姜瓷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傅時禮說:“我記得第一次給你煮面條吃,你嫌棄說我廚藝可以報廢了。”
傅時禮將筷子洗幹淨遞給她,自己端起這碗面條出來,絕不承認:“你記錯了。”
姜瓷跟著他身後走出廚房,反駁道:“你那時候要不是沒有人給你煮東西吃了,你肯定都不會碰的,也吃得少。”
傅時禮穩穩捧著碗,另一隻大手還去牽她溫軟的手,走到餐桌前桌,面不改色說:“我看你現在煮的就很好吃。”
姜瓷知道他在說假話,嗣寶都不愛吃她煮的東西。
傅時禮先用筷子挑一根面條嘗了口,煞有其事點頭:“不錯。”
然後,也給她喂:“你自己嘗嘗。”
姜瓷省得麻煩,就沒用兩個碗盛面條了,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很餓,對廚藝更沒什麼自信。
嘗著一般,沒有傅時禮說的好吃。
這碗面,大部分都被男人吃了。
他現在是就算難吃,也會誇出一朵花來。
“吃口雞蛋。”傅時禮繼續喂她。
倒是把雞蛋,都留給她。
姜瓷規矩坐在椅子上,幾乎沒動過手。
他喂,她就吃。
那細密的眼睫毛垂著,看不清真實情緒。
一碗面見底,傅時禮放在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替她擦幹淨唇角。
姜瓷剛要抬頭,便聽見他嗓音徐徐傳來:“你不管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她心裡有道坎在,傅時禮是看出來了。
就好像被別人一直誇你是個好孩子,突然被發現其實是個壞孩子的時候,心裡惴惴不安還有絲絲難堪的情緒。
姜瓷慢慢抬起頭,眼眸清澈見底望著他。
傅時禮眉目間的溫情很輕易就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安寧感,就好似不安的心,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般。
姜瓷對他的情,不是一時濃烈的。
是在漫長的歲月裡,慢慢變得越發的深。
他能讓人不自覺放下戒備,去依賴。
姜瓷主動伸出白皙的手,握住他溫暖的大手。
夫妻倆人坐在光線隻亮著一盞燈的餐廳裡,對視了許久,有些情愫不言而喻。
最終,傅時禮吻住她的唇。
也不知是誰開始脫衣服的,姜瓷的意識恍惚了幾許,待稍微抓住一絲清醒的念頭時,上衣襯衫的紐扣就已經被解開了,黑色胸衣露了出來,柔軟的弧度誘人。
她眼眸輕輕的顫,朦朧的視線看到傅時禮手臂有力摟著自己的腰,然後俯首,薄唇間湿燙的溫度,一下又一下,落在她胸口白皙肌膚上。
姜瓷胡亂的想,這裡還是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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