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入眼便是一張血肉斑駁的臉。
蕭夕禾震驚:“古幽?!”
淡薄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鋒利的唇……這不就是古幽嗎!蕭夕禾倒吸一口冷氣,很快又回過神來:“不對,你不是古幽,你是誰?”
古幽看她的眼神,總是像看蟑螂垃圾一樣,永遠充斥著蓬勃的怒意與厭惡,而眼前這人卻死氣沉沉,看她更像是看一具屍體。
眼神是世上最騙不了人的東西,他不是古幽。
“你比我想的要聰明,”傷痕斑駁的少年緩緩開口,周身氣場卻是暮靄沉沉,“我的確不是他,隻是暫時借用這具身體。”
說完,他停頓一瞬,眼底倒是閃過一絲嫌棄,“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我的神魂。”
古幽在原文裡,好歹也是聞名修仙界的天才,可在他口中,卻好像是個徹底的廢物……所以他是有多厲害?蕭夕禾咽了下口水,腦子裡飛快地將原文反派名單過一遍,卻始終沒找到哪位如此強大。
“我是汪烈。”他說完,看向蕭夕禾的眼睛,準備接受她的恐懼與膜拜。
蕭夕禾:“……誰?”
少年被她的反應搞得一愣:“你不知道?”
蕭夕禾茫然:“啊?”
少年瞬間怒了:“無知小兒,連我汪烈的名諱都沒聽說過,當真可笑!”
“……你先別發怒,我是真不知道,”蕭夕禾嘴角抽了抽,“你以前哪個門派……不該這麼問,你是魔族還是修者?或者鬼族妖族?”
“放肆!”少年怒喝一聲朝她殺來。
蕭夕禾沒想到這人會突然發飆,趕緊閃身避過。少年黑著臉緊追不舍,很快再次將她逼入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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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冷靜點,有話好好說……”蕭夕禾再次慫了。
少年冷笑一聲,正要動手,蕭夕禾突然驚呼:“我想起你是誰了!”
少年頓了頓,眯起眼眸:“當真?”
“當真當真,想起來了,”蕭夕禾一臉驚嘆,“其實你就是……”
話沒說完,她突然出手偷襲,然而一掌擊在少年身上的瞬間,頓時震驚抬頭……她的靈力呢?!
少年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這個蠢貨給騙了,登時冷笑一聲掐住她的脖子,猛然將人舉了起來。
蕭夕禾瞬間臉頰漲紅,兩隻手拼命去扒他的手指,騰空的兩隻腳不斷撲騰。然而任她如何掙扎,少年的手都穩如泰山,且在不住緊縮。
“你是澤生僅剩的後代,我也不想殺你,”少年眼神晦暗,“可在找到更適合的身體前,我必須用你的血肉澆築經脈,方能阻止現在的身體潰爛崩壞,所以對不住了。”
……你不用對不住我啊大哥!大不了我多抽點血給你就是,幹嘛非得殺雞取卵殺蕭取血啊!蕭夕禾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惜隨著他手指的縮緊,窒息感漸漸蔓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意識即將混沌時,她勉強看向他身後,隨即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汪烈看到她的反應頓了頓,忍不住往後看去……
就是現在!
蕭夕禾一腳踹在他的身體上,汪烈一時不察後退一步,蕭夕禾扭頭撞向看不見的牆……媽的這回不行就真的死定了,快醒過來!
汪烈接連被騙了兩次,氣得聲音都在抖:“你已入陣!待我汲取足夠的靈力,即便不在夢中我也能殺了你!”
蕭夕禾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景致與先前無二。
她連忙拈指揮出,指尖頓時迸出靈力,將不遠處的小草叢直接切斷。
醒過來了!蕭夕禾松一口氣,隨即感覺喉嚨傳來一陣劇痛,她伸手摸了摸,痛意愈發明顯……真是飛來橫禍!
蕭夕禾心裡吐槽一句,遠方突然傳來鍾聲,她心口位置的衣衫上,突然多出一塊手掌大小的藍色印記,她瞬間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這是本場試煉的標志,每個人都有,印記被損壞便等於淘汰,會被關卡自動傳送回最初選現場。對於印記的出現她見怪不怪,隻是沒想到印記出現的瞬間,心髒仿佛被藤蔓勒緊了一般倏然疼痛,頭暈眼花間似乎隱約看到一道黑袍閃過。
……剛才那是汪烈?
疼痛一瞬即逝,蕭夕禾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平復好呼吸後生出一分疑惑——
原文裡好像沒提到會這麼疼啊?
想起剛才一閃而過的黑袍,蕭夕禾總覺得這裡處處透著古怪,思來想去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做好了決定,蕭夕禾便要直接毀了印記,結果還未動手,一道身影就從天而降:“拿命來!”
蕭夕禾嚇一跳,還以為是汪烈回來了,結果定睛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修者,頓時一陣無語:“就是個比賽而已,至於配上這句臺詞嗎?”
修者才不管這麼多,直接朝她殺來,且招招都奔命門而來。雖說毀了印記便等於淘汰對手,可總有一些不講究的想置人於死地,蕭夕禾這次顯然就遇到了這種人。
蕭夕禾一邊閃躲還擊,一邊啞聲開口:“停下!我自己投降!”
“騙傻子呢?!”修者不信,繼續殺她。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蕭夕禾一個閃身,勉強避開他刺進心口的靈力。
想起自己夢裡現實都被人追殺,她頓時一陣火大,黑著臉殺了回去。
一刻鍾後,蕭夕禾將人踩到了腳下,忍著嗓子的痛楚怒道:“你是不是有病,一個築基初期也敢這麼囂張。”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願賭服輸!”修者中二十足,輸了之後也不用蕭夕禾動手,直接將自己的印記毀去。
“诶你等等……”蕭夕禾無語,“我又沒說要淘汰你,你急什麼?”
修者冷笑一聲:“因為我不想跟你結盟。”
蕭夕禾:“……”謝謝,我也沒想跟你結盟。
她無言一瞬,準備將自己的印記也毀了,結果還未動手,原本該被傳送出去的修者突然呼出一口黑氣,接著抽搐兩下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蕭夕禾:“!”
她怔怔上前一步,隔空用靈力將他檢查一遍……其餘地方無異,隻有心髒被無數細線勒成菊花狀,而細線的來源,則是被毀的藍色印記。
……草草草草草!所以毀了印記不能離開,反而會被這些細線勒死?!
蕭夕禾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後退幾步,接著便看到屍體旁邊的草木如同活過來了一般,飛速生長將屍體覆蓋。
片刻之後,原地隻剩下一灘血水。
這些草木直接將人吃了。
蕭夕禾無言許久,終於忍不住衝到一旁:“嘔……”
大吐特吐之後,她驀地想起夢中人最後一句話——
“你已入陣,待我汲取足夠的靈力,即便不在夢中我也能殺了你!”
蕭夕禾掃了眼不遠處的血水,沒忍住又嘔了一聲,原本被汪烈傷到的嗓子更疼了。她吐完跌跌撞撞離開,一直跑到一個山洞前才停下。
她躲進山洞,隨手抓了一把靈藥服下,接著閉目打坐開始療傷。
一個時辰後,她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輕輕‘啊’了一聲。
嗓子沒那麼啞了,疼痛感也隻剩下三分之一,估計是好了很多。蕭夕禾輕呼一口氣,一臉喪地倒在地上。
來到異世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無助,獨身一人、實力極弱,前有莫名其妙的汪烈,後有五百多個對手,她還不能逃避、無法離開,隻能硬著頭皮應對這一切。
蕭夕禾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許久頹廢地決定……先躲著吧。
空間秘境由上萬個陣法聚集而成,雖然山水花鳥皆是幻象,身處其中卻是無比真實,就連日出日落、微風細雨都與現實中一模一樣。
蕭夕禾坐在山洞裡,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山坡,四周終於陷入黑暗。
修者五感通明,即便是黑夜也阻礙不了她的視線。蕭夕禾警惕地看著四周,半點都不敢松懈。
就這麼一直坐到後半夜時,外面依然半點動靜都無,她剛要出去活動一下手腳,一張臉就突然出現在山洞口。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同時一愣,最終還是外面的人最先反應過來,抄起手中的刀朝蕭夕禾劈來。
蕭夕禾急忙閃身避開,扣住他的手腕著急道:“別打了,這秘境有問題,印記一旦損壞就必死無疑!”
修者冷笑一聲,反手再次將刀劈來。
蕭夕禾急急後退,再次對上他的雙眼時心頭一冷——
他知道這件事。
……也是,比試都開始這麼久了,但凡決鬥過一兩場,便會清楚是怎麼回事。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盡可能冷靜開口:“你、你是築基中期,比我差一截,確定要跟我打嗎?”
修者聞言面露不屑:“你的修為是靈藥喂出來的吧?我最厭惡你們這些大仙門的修者,明明沒什麼本事,卻還要霸佔資源。”
蕭夕禾想說自己不是大仙門的人,也沒有霸佔資源,她吃的靈藥都是謝摘星和藥神谷煉的,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然而沒等說出口,修者便又一次殺來。
空間秘境中法器全都失效,卻依然不妨礙他手中的刀鋒利十足,揮刀所向之處,留下一道道寬闊的痕跡。
修者顯然對戰經驗十足,將蕭夕禾逼得節節敗退。
蕭夕禾勉強反擊,靈力與靈力的碰撞發出激烈的響動。
許久,蕭夕禾看準機會,反手奪下修者的刀,剛要試圖再與修者協商,修者便一道靈力直逼她的雙眸。
蕭夕禾猛地俯身,手中的刀就此刺了出去。
噗嗤——
刀入血肉,清晰地卡在了胸骨上,印記瞬間被鮮血染紅。
熱騰騰的鮮血噴在臉上,蕭夕禾怔怔睜大了眼睛,連呼吸都一瞬變輕。
作為一個廚子,她殺過不少雞鴨鵝,處理起來手段也十分利落,在藥神谷這幾年,她也曾跟著師父處理過各種傷口腐肉。
可從來沒有,將一把刀刺進一個健全的人體內。
“對、對不起……”她啞聲開口,怔怔往後退了一步。
修者睜著眼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應該是被山洞裡的響動吸引而來,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一刻鍾,這裡便會聚滿了人。
蕭夕禾猛地拔出刀,拖著刀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拼命朝著山林深處跑,試圖甩開身後的嘈雜。
在即將跑進林子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她腳下一慌直接跌坐在地上,一臉恐慌地握緊手中的刀。
同一時間,山林的另一個盡頭。
謝摘星面無表情地看著求饒的修者,直接在空氣中化出蕭夕禾的臉:“見過她嗎?”
“好、好像……”修者慌亂回答。
謝摘星呼吸慢了一瞬,腹中隱約有什麼隨之一動。
“沒見過。”修者艱難開口。
謝摘星直接將人殺了。
林樊頓了頓,道:“其實可以留他一命,讓他幫著一同找人。”
“我信不過,”謝摘星渾身浴血,已經不知殺了多少人,“這裡每一個,都會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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