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隊伍已經一百多人,雖然大多實力都比她強,完全不必聽她指揮,可之所以心甘情願加入,卻是實打實被她說服的,這幾日也習慣了跟著她走。
蕭夕禾看著這麼多人,一時間為難起來。
“魔尊實力強大,這裡無人是他的對手,對他的安全你隻管放心,”鍾晨繼續說服,“至於找他……我們反正也要找十大仙門的人,一同找了就是,總能遇上的。”
蕭夕禾被說服了,暫時放棄了立刻去找的想法。
時間推移,又是一日。
謝摘星越來越沉默,林樊有無數次想同他說話,可一對上他的視線便不敢吱聲了,隻是頻頻看向他的肚子。
柳江為他下的陣法,本來是可以維持兩個月的,可也不知是小少主太強大,還是少主身子出了什麼問題,陣法竟然提前碎裂了。
他想為少主檢查一下身體,但看少主的表情也知道不會答應。
……唉,再找不到少夫人,隻怕少主也要有危險了。
林樊惆悵地看看天邊落日,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許久,他沒話找話:“少主,為什麼走了大半天,卻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進來前兩天,分明還能看到很多人來著,最近卻是越來越少。
“散修殺得差不多了,十大仙門即將對上,自然都躲起來了。”謝摘星沒什麼表情,臉色卻比前些日子好了些,腹中那個自從被警告,這幾日便一直老老實實待著,沒有再亂動彈。
林樊頓了頓,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散修殺幹淨後,便是仙門與仙門之間的對戰,太招搖的很容易腹背受敵,不如先躲起來觀望,做螳螂捕蟬之後的黃雀。
“仙門的人躲起來正常,咱們的人呢?怎麼也半天不見一個?”林樊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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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摘星神色淡淡,顯然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林樊嘆了聲氣,想到少夫人也算是散修後,眼圈又有些紅了:“少主,事到如今急也無用了,咱們慢慢找,總、總能找到……”
謝摘星不言語,隻繼續往前走。
林樊看著他削瘦的背影,心裡越來越難受,隻是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隻能默默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著,在經過一片樹林時,兩人目不斜視,誰也沒有往林中看。
一步兩步,漸行漸遠,謝摘星的肚子卻突然動了一下,他猛地停下腳步,重新回頭看向樹林。
“少主,怎麼了?”林樊不解。
謝摘星定定看著安靜的山林,許久之後艱難抬腳,朝著林中走去。
林樊不明所以,但還是默默跟在他身後。空間秘境為公平起見,禁法器靈獸、禁神識探路、削弱五感之聽力至普通人狀態,所以即便短短一截距離,兩人仍無法得知林子後頭會是什麼場景。
兩人沉默往前,直到被一片兩米多高的雜草擋住去路。
謝摘星停下腳步,許久艱難開口:“你去……看看她如何了。”
他篤定,蕭夕禾就在這片雜草之後,卻人生第一次沒有勇氣往前走。
林樊嘴唇動了動,猶豫一瞬後還是主動前去查看。雖然不知道少主是憑借什麼判斷,可他既然說了少夫人在這裡,那少夫人肯定在這裡,就是……不知是死是活。
但願少夫人還活著,若是死了……也希望她死得不要太悽慘。林樊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地撥開雜草……
一刻鍾後,他神情微妙地回到謝摘星面前。
“她怎麼樣?”謝摘星定定看著他。
林樊:“……看起來不錯。”
謝摘星這才想起呼吸,攥了攥拳又問:“為何不將她叫過來。”
“她好像很忙。”林樊尷尬開口。
謝摘星一頓:“在做什麼?”
“跟英俊的修者談笑風生。”
謝摘星:“……”
第49章
“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們繼續試煉,那我們這一百多號人就搞死你們,不繼續,我們就團結起來,一起抓幕後真兇,說不定能一起活下來,選擇權在於你們,姐姐絕不逼你們。”
蕭夕禾笑眯眯,身後的小弟們卻都是一臉兇狠,揮舞著狼牙棒血滴子陰森森盯著面前一群少年,大有他們敢搖頭就錘爆他們腦袋的意思。
本來躲得好好的、卻被這群人逮到的玄門弟子們敢怒不敢言,一臉憋屈地看著眾人,卻怎麼也說不出結盟的話。
他們好歹也是十大仙門之一的弟子,雖然是第一次參加試煉,可也知道歷代試煉大會中,都是他們追著散修錘,這還是第一次被散修抓,其中落差讓他們接受不能。
若是跟散修結盟,那將來傳出去,他們仙門還要不要混了?
見他們一直不說話,蓬萊少年拿個石頭氣勢洶洶地上前,蕭夕禾一本正經地攔了一下:“小安,別胡鬧,人家還沒拒絕呢。”
“是,老大。”名叫小安的少年及時撤退。
鍾晨看著這倆人熟練地打配合,默默將視線別向一邊……幸好蕭道友本性懶散不愛惹事,否則也是個做土匪的好苗子。
裝模作樣地訓完小安,蕭夕禾咳了一聲,再次看向一個個小臉漲紅的少年,盡可能堆出一臉慈愛:“考慮好了嗎?”
“哼!”帶頭的少年板不肯看她。
蕭夕禾恍然:“看來已經有答案了。”
“他們的答案是不同意吧?”小安在與世隔絕的仙島長大,對某些事沒什麼經驗,總要多嘴問上一兩句。
蕭夕禾最喜歡他的多嘴,聞言溫柔地笑笑:“是的,殺了吧。”
玄門弟子一驚,其他人已經圍了上來。
“……結盟!我們答應結盟!”帶頭的少年終於破防。
蕭夕禾一抬手,其餘人識趣後退兩步。
少年被氣得都快哭出來了,卻還是咬牙重復:“我們答應結盟……”
“聰明,識趣,真是個前途無量的好孩子,”蕭夕禾誇完話鋒一轉,“那麼,立個心誓吧。”
少年一愣:“什麼?”
“有個契約,大家也都放心點。”蕭夕禾笑得情真意切。
少年無言地看著她,半天憋出一句:“……那要是一直找不到你說的真兇怎麼辦,我們就得一輩子跟著你們?”
“那不至於,就立個十日的誓言吧,十日內聽從指揮絕不背叛。”算算時間,十天內足夠把所有仙門都摁住了,即便不行,也該遇見謝摘星了,到時候就算他們背叛也不怕。
少年聞言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還是不情願地帶著師弟們立了誓。
修者立誓,言出必行。
見第一個仙門收服得這麼順利,眾人都松了口氣,少年們卻是要哭了。
為了表示友好,蕭夕禾拍拍他的肩膀:“你與我們結盟,是因為不想看無辜修者枉死,是心中有大義的證明,沒什麼丟人的。”
“說得容易……”少年哽咽。
蕭夕禾樂了:“真的呀,你們要真過不去心裡那關,待會兒找到其他仙門時賣力點,爭取盡早把他們也搞過來,到時候十大仙門都加入我們了,你們不就不丟人了?”
要死一起死的道理,總該懂吧?
果然,少年心動了。
看著他眼睛滴溜溜的樣子,蕭夕禾越看越好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草叢裡的林樊隻覺得身邊人的氣壓越來越低,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少夫人。”
蕭夕禾愣了愣,順著聲音回頭看來,猝不及防與一雙熟悉的眼眸對上了。
其餘人也聽到動靜回頭,當看到謝摘星和林樊時,魔修們急忙行禮,修者們卻是愣了愣,默默擠到了一起。
一片寂靜中,謝摘星緩緩開口:“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挺如魚得水。”
蕭夕禾怔怔看著他,多日來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炸,嗷嗚一聲朝謝摘星衝去。她跑得突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唯有謝摘星微微一頓,第一反應是抬起雙手。
下一瞬,蕭夕禾便撞進了他懷裡,謝摘星垂著眼眸將人抱住。
“魔尊!你怎麼才來嗚嗚嗚我真的要嚇死了,好多人都想殺我啊啊啊你為什麼現在才找到我……”
誰都沒想到剛才還晴空萬裡的她,轉眼就大雨滂沱。鍾晨看著這樣一幕,驀地想起剛碰面時,她眼底的驚恐與不安,兩人之後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始終沒有再流露出那樣的情緒,他以為她已經適應,沒想到隻是一直強壓著,唯有此刻才突然顯露出來。
蕭夕禾一邊哭,一邊嗚咽說起這幾日發生的事,說汪烈,說騙人的蜀山弟子,也提起了被締音閣大弟子嘲諷的事。所有大的小的不好的遭遇,都成了可以告狀的委屈。
當聽到她親手殺了一個修者時,謝摘星困著她的臂彎緊了緊,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做得好。”
“不好,”蕭夕禾哽咽,“我不想殺人……”
“但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了,”前襟都被哭湿了,還皺巴巴的,謝摘星卻沒有半點不耐,“你也說跟他商量了,他被成敗迷了心,自然要為成敗付出代價,不怪你……”
他感受著懷中這具身體的柔軟與溫熱,手指沿著她的脊骨、胳膊上一寸寸輕輕碾過,多日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還好,沒受傷,看起來也沒受什麼苦。
蕭夕禾抽抽搭搭,揪著他的衣襟翻來覆去地說,謝摘星安靜聽著,時不時安慰幾句,縱然前方有一百多號人,他都淡定如初,隻管照看懷裡這一隻。
林樊覺得站在旁邊的自己好像有點多餘。
他默默往前挪了幾步,融入目瞪口呆的人群裡。
半晌,某個魔修憋出一句:“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魔尊這麼有耐心,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你說呢?”林樊斜睨他。
魔修想了想:“應該沒有,奪舍的人不敢這麼演。”
其他魔修表示認同。太崩壞了,跟他們印象中的魔尊根本不是一個人。
魔修們震驚,修者們也沒好到哪去。但凡是走上修仙這條道的,就沒有不知道謝摘星名諱的,他們聽著他殺人如麻攪弄風雲的故事長大,總覺得他就算不是黑面羅剎,也該是個情緒不穩定的瘋子,結果……就這樣?
眾人默默看著兩人,誰也不敢上前打擾,謝摘星也一如既往地無視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蕭夕禾抽抽搭搭哭累了,淚眼朦朧時正要松手,緊貼謝摘星腰腹的地方突然有什麼動了一下。她頓了頓剛要問怎麼了,謝摘星便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她瞬間突然反應過來——
剛才那東西,好像是從他的肚子……
蕭夕禾想到什麼,眼睛怔怔睜大。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安靜,謝摘星垂眸看來。
蕭夕禾猛地回神:“啊……沒、沒事。”
說著話,強行逼自己松開手,視線也硬生生從肚子上挪開。
因為突如其來的情況,她已經忘了委屈,隻是雙眼有些呆滯。
謝摘星看向她的眼睛時,驀地發現了她脖子上的青紫。是汪烈留下的痕跡,經過了幾日的沉澱,紅色的痕跡已經徹底變成了青青紫紫,薄薄的皮膚乍一看飽受摧殘。
謝摘星一瞬間風雨欲來:“誰幹的?”
蕭夕禾頓了頓,順著他的視線伸手撫上脖子,一瞬間又要哽咽:“魔尊你不知道,發生了好多事,我差點死在夢裡。”
謝摘星眉頭瞬間皺起:“他跟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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