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樊嘆了聲氣:“因為事情有些麻煩,小少主原先本就沒得到太好的照顧,比尋常胎兒要小上許多……”
謝摘星手指一動。
林樊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又忙解釋:“我沒有埋怨少主的意思。”
“是啊,他沒那個意思。”謝無言也趕緊幫忙。
謝摘星莫名其妙地掃了二人一眼:“關我什麼事?”
林樊:“?”
“如今肯留下他,已是本尊仁慈,他難不成還敢怪本尊先前照顧不周?”謝摘星面無表情地反問。
腹中胎兒立刻討好地動了一下。
“別亂動,”謝摘星不悅,“不想活了?”
胎兒老實了。
謝無言:“……你在跟誰說話?”
“小少主,”林樊幫忙回答,“他與少主可親近了。”
“是麼,”謝無言眨了眨眼,默默湊近謝摘星的肚子,“孩子,我是祖父,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胎兒安靜無聲,謝摘星冷眼看爹。
“再動一下,就一下,之後咱們再休息。”謝無言一臉討好,說話輕聲慢語,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麼。
胎兒還是沒動靜,謝無言忍不住湊得再近一點,更近一點……林樊輕咳一聲,謝無言下意識抬頭,猝不及防跟自己的不孝子對視。
Advertisement
謝無言默默遠離危險人物,一本正經地詢問林樊:“孩子小上一圈,是不是會有什麼麻煩?”
林樊被他生硬的轉移話題方式搞得眼皮一跳,卻也隻能配合:“本就孱弱,又有損傷,自然麻煩。”
“但能保。”謝無言沒忘他先前的話。
林樊嘆氣:“能保是肯定能保的,可要怎麼保,還得仔細想想,按照現有的法子,便是拿靈藥和靈力吊著,可少主是全陰體質,小少主又過於虛弱,一旦把握不好,便容易過猶不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先用別的辦法。”
“別的什麼辦法?”謝無言立刻問。
林樊:“沒想好。”
謝無言:“……”
“您別瞪我啊,真的沒想好。”林樊一臉無辜。
謝無言跳腳:“沒想好你說個屁!馬上將柳江叫來,讓他一起想法子,這孩子又不隻是魔界的,他們藥神谷也得負責才行!”
“您叫他也沒用,他又不了解少主的體質,來了也白來。”林樊無奈。
謝無言冷哼一聲:“多個人多顆腦袋,想法子也更快些。”
說罷,當即便要去給柳江傳卷軸。
“回來。”謝摘星冷淡開口。
謝無言隻能回來:“做什麼?”
謝摘星無視他,徑直看向林樊:“若是想不出別的法子,是不是隻能用藥了?”
林樊頓了一下:“差不多。”
“保下的幾率有多大?”謝摘星問。
林樊:“是一定能保住的。”
“但生下來,很可能身子孱弱,或是先天不足。”謝摘星不緊不慢地說。
謝無言不悅:“呸呸呸烏鴉嘴,哪會那麼倒霉……夕禾不是鹿蜀血脈嗎?她能不能派上用場?”
“鹿蜀血脈隻針對受孕、生產,於安胎而言雖說有功效,卻沒那麼明顯,還是要有靈藥輔助。”林樊回答。
那便是不行了。謝無言面色愈發凝重。
“全然康健的概率有多大?”謝摘星看向林樊。
林樊猶豫一瞬:“十之三四。”
謝無言愣住。
殿內逐漸靜了下來。
謝摘星靠在軟榻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蓋。
許久,他的手突然停下,聲音出奇冷靜:“此事先別告訴藥神谷,若你十日內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便拿掉他。”
“……少主,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林樊怔愣。先天不足又不算什麼大事,大不了出生後仔細調養就是,沒必要這般極端吧?
謝摘星閉上眼睛:“你退下吧。”
林樊欲言又止,還想再勸幾句,對上謝無言的眼神後頓了頓,到底還是低著頭離開了。
不知不覺已是魔界的黃昏,光線雖經年不變,卻依然能叫人察覺到日薄西山的蕭瑟。
謝無言盯著謝摘星英俊的眉眼看了許久,最終安撫地拍拍兒子的手:“摘星……”
“我五歲那年陰寒之症發作,”謝摘星依然閉著眼睛,聲音淡漠如同在說別家的事,“曾親眼見過你哭。”
謝無言一愣。
“她比我像你,心軟,也重情。”謝摘星隻說了這一句,旁的什麼都沒有說。
謝無言勸說的話盡數哽住,許久勉強揚起唇角:“不論你做什麼決定,爹都支持你。”
謝摘星睜開眼睛,眼眸漆黑清澈:“謝謝爹。”
一刻鍾之後,謝無言也走了,謝摘星獨自坐在軟榻上,右手無意識地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之前厭惡身體的改變,如今也習慣了,可見沒有什麼是不能變的,將來若真沒緣分,這裡有朝一日恢復平坦,相信也會很快適應。
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眸色清冷,一如魔界萬年如一的光線。
許久,一陣鴿子撲翅的聲音響起,他緩慢抬眸,一張卷軸憑空出現在面前。
取下來,打開,僅有一行字——
“魔尊魔尊,我給你買法衣了,但沒有選你喜歡的黑色,畢竟要成親嘛,當然紅色更喜慶,你應該不討厭吧?”
謝摘星眼底塑起的冰川瞬間消融,盯著僅有的一行字看了半天,最後大手一揮,隻回了兩個字:討厭。
一張卷軸隻能一個來回,片刻之後第二張卷軸便來了:魔尊大人,你在跟我打情罵俏嗎?
謝摘星:“?”
他又研究半天,才明白她是說自己回復的‘討厭’二字,頓時氣笑了:蕭夕禾,又欠收拾了?
蕭夕禾立刻回復:是呀,一日未見,如隔三秋。
即便遠隔萬裡,甚至未在同一界,謝摘星依然能通過寥寥數筆,清楚地勾勒出她欠嗖嗖的德行。他唇角始終掛著一點弧度,思索片刻後回了一句:那便盡快來魔界。
蕭夕禾:魔尊,你心情不好?
謝摘星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沒有。
蕭夕禾:果然心情不好,那你看看你的乾坤袋第三十格吧。
謝摘星頓了頓,垂眸看向腰帶上掛的小袋子。
還是她先前給他的,一直沒要回去,他便一直戴著了,邊邊角角早已經磨損,瞧著不太體面,與他一身華貴衣袍格格不入。
謝摘星盯著看了片刻,最後按照她的指示找出一小盒果脯。
他遲遲沒回消息,蕭夕禾的新卷軸又來了:甜嗎?
謝摘星輕笑一聲,取出一塊桃脯吃了,回道:甜。
蕭夕禾一瞬回復:騙人,明明全是酸的。
謝摘星:就是甜。
蕭夕禾收到他的回信,不由得感慨一聲:“魔尊的味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
“卷軸這麼貴,你們卻當普通紙張用,是不是太奢侈了?”床上的二師姐悠悠開口。
蕭夕禾頭也沒抬:“沒辦法,誰讓我財大氣粗呢。”
這陣子置辦完聘禮,她還剩下不少靈石,足夠她揮金如土一段時間了。
柳安安被她的說法逗笑,戴著剛買的上品護腕湊過來:“魔尊味覺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
蕭夕禾立刻收起卷軸:“沒、沒什麼。”
“嘖嘖嘖,看你們蜜裡調油的,”柳安安感慨,“誰能想到兩個多月前,你還避人家如蛇蠍的。”
“……往事不要再提。”蕭夕禾抱拳求放過。
柳安安直樂,卻不打算放過她:“我還是想不明白,你們是怎麼變這麼好的,還有我爹,突然就積極下聘了,肯定是有什麼事。”
“對不起啊二師姐,我不能告訴你。”蕭夕禾一臉歉意。魔尊到現在都視孩子如恥辱,她怎麼敢將他懷孕的事宣揚出去。
“不能說就不說唄,那有什麼,”柳安安趴在床上,捧著臉看她,“小師妹,你什麼時候喜歡魔尊的?”
蕭夕禾一頓,腦海裡驀地浮現一副畫面——
除夕之夜,煙花漫天,他獨自站在她平日居住的木屋前,雪花落在他的眉心,猶如一座悠久的雪山。
她問他是不是想她了,他沒有否認。
直到此刻想起,鼻尖都仿佛能嗅到那日清冽的空氣,和空氣中炮竹爆炸之後的味道。
“小師妹?”柳安安又招手。
蕭夕禾猛地回神:“秘密。”
“這也不能說?”柳安安失望了。
蕭夕禾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牛肉幹,失望的二師姐瞬間被哄好了。
兩人在房內打鬧起來,正玩得高興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啊?”柳安安問。
敲門聲停止,許如清的聲音傳來:“小師妹,他還沒走。”
蕭夕禾頓時頭疼。
許如清所說的‘他’,便是蓬萊的小安,他們回來沒幾日,便千裡老遠地追來了,這幾日一直賴在藥神谷,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我都與他說清楚了,他為什麼還不肯走?”蕭夕禾頭疼。
許如清無奈:“這話你得去問他。”
蕭夕禾:“我不去,該說的我都說了,他就是不聽我能怎麼辦,大師兄你把他撵走吧。”
“要撵你去撵,我是做不出撵一個孩子的事來。”許如清抱臂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