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白渺收起劍,歪著頭看他:“師尊?”
沈危雪心不在焉,沒有應聲。
難道……她剛才的要求,讓他感到勉強了?
可是之前學習墜星訣的時候,也是這麼傳給她的呀……
白渺猜不透沈危雪的心思,也不敢明晃晃地開口問他。
但她不想讓沈危雪不高興。
她想了想,拉起沈危雪的手,握住他的手指,接著伸出自己的手,將他的手指按到自己的手心上。
沈危雪微微抬眸看她,似乎有些驚訝。
“師尊,要不你把劍訣收回去吧。”白渺認真地看著他,“我慢慢學也行,反正都要花時間練習……”
她的雙手細嫩柔軟,這樣握著他的時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溫度。
沈危雪看著她手心上的紋路:“慢慢學?”
“嗯,剛好柳韶最近也在學這個。”白渺眉眼彎了彎,“我可以每天先去找他練劍,等練熟了,再跟著您往下學。”
沈危雪:“……”
他收回手,神色恢復平靜。
“不必,九霄縱雲訣比墜星訣簡單,你自己就能掌握。”他頓了頓,“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直接來問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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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眨了眨眼睛。
怎麼又換說法了,剛才不還說她消化不了嗎?
不知道其他師尊是不是也像他這麼善變。
白渺內心迷惑,臉上依然溫溫順順的:“那您不打算把劍訣收回去了?”
“嗯。”沈危雪摸摸她的頭發,輕聲道,“開始練吧。”
白渺:“……”
轉眼又開始催著她練習了。
所以說,男人啊……
真是難伺候。
沈危雪足足看著白渺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直到白渺累得快投降了,掌門突然傳音給沈危雪,請他去上清峰一趟。
沈危雪叮囑白渺注意休息,然後隻身離開了棲寒峰。
他抵達上清峰主殿,發現除了掌門以外,另外三位峰主也在。
眾人紛紛向他行禮,落座後,由掌門將近日的安排一一匯報給他。
“這件事是由我們扶霄宗主持,所以交流地點也打算安排在我們這裡。”掌門詢問道,“您看,讓嶦瓊宮和青要谷的人分別住在兩座小峰上,距離隔得遠些,如何?”
扶霄宗除了五大主峰,還有若幹座沒有命名的小峰,星羅棋布,不計其數。
很多長老的洞府就建在這些錯落有致的小峰上。
“可以。”沈危雪微微頷首。
他一向不管這些事,掌門過問他的意見,也是為了走個過場。
“另外,主持這次活動的人選……”
沈危雪淡淡道:“你們安排就好。”
“是。”掌門放心了。
幾人又將交流活動的具體事宜商討了一番,沈危雪默默聽著,不置一詞。
很快,會議結束,眾人起身行禮,準備離開。
隻有沈危雪沒動,他神色低鬱,欲言又止,渾然不似往日那般疏冷淡然。
掌門與三位峰主都看出他似乎有心事。
三位峰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主動問詢。
最後還是由掌門開了這個口:“劍尊,是有什麼心事嗎?”
“不介意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們或許也能幫您拿拿主意。”
三位峰主連聲附和。
沈危雪抬眸看了他們一眼,語氣略帶斟酌:“你們……都和徒弟相處過吧?”
眾人聞言,心下頓時了然。
原來又是為了他那個小徒孫啊。
一談起這個話題,大殿裡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劍尊,是不是您的小徒弟不聽話了?”驚竹峰主樂呵呵道。
蒼遠峰主沉聲道:“劍尊,恕我直言,弟子就是小樹苗,必須時時抽打,才能茁壯成長。”
翠微峰主冷笑:“我怎麼沒見你抽打你那個愛徒啊?”
蒼遠峰主語氣一滯:“我都是關起門來抽打的,你一個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
翠微峰主不屑嗤笑,正要繼續嘲諷,掌門連忙打斷他們。
“行了行了,不要亂猜,先聽聽劍尊怎麼說。”
三人立即安靜,恭敬地看著沈危雪。
沈危雪微微垂眸,揉了揉眉心:“她很聽話,隻是,有時候……似乎會有意識地與我保持距離。”
掌門、峰主們聞言又是面面相覷。
劍尊居然也會有如此樸素的煩惱……
驚竹峰主猜測道:“會不會是叛逆期?”
沈危雪:“叛逆期?”
“是一個比較麻煩的時期。”驚竹峰主認真解釋,“一般處於叛逆期的孩子,會很排斥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有些嚴重的還會故意和我們對著幹。”
沈危雪聽了,神情逐漸凝重。
“也不一定就是叛逆期。”翠微峰主說,“我沒記錯的話,劍尊的弟子是個小姑娘吧?”
蒼遠峰主終於找到機會諷刺她了:“廢話。”
翠微峰主斜睨他一眼,繼續道:“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很容易對身邊優秀的異性產生好感。她開始注意和劍尊保持距離,也可能是因為有了心上人……”
“換句話說,人家小姑娘啊,”她嫵媚地笑了笑,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很可能是情竇初開了。”
掌門一聽這話,下意識繃緊臉。
他還記得柳韶和白渺用的是對劍,而且兩人的關系似乎也很好……
沈危雪微微蹙眉:“情竇初開?”
作者有話說:
門規再加一條:禁止談戀愛
第44章
“胡說什麼。”蒼遠峰主並不贊同這個說法,“你又不是劍尊的弟子,如何能知曉她的想法?”
翠微峰主挑眉嗤笑:“但我與她同為女子,起碼能與她感同身受,你們這群隻知道修道的男人又懂個屁。”
掌門:“……”
這一波掃射的範圍可以說是相當大,把在場除她以外的人都罵了個遍。
其中還包括無辜的劍尊。
“別吵架,別吵架,翠微峰主說得也有道理嘛……”驚竹峰主出來打圓場,“畢竟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什麼原因都有可能,大家合理推測一下也沒什麼。”
蒼遠峰主用力一甩袖,冷冷別過臉:“哼。”
翠微峰主也冷笑,習慣性想掏出煙鬥,一想到劍尊也在這裡,才悻悻地放下手。
沈危雪的臉色有些沉鬱。
無論是叛逆期,還是情竇初開,都讓他無法釋懷。
掌門觀察他的表情,小心思量道:“劍尊,其實這種事情,您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年輕人的心思總是敏感些,他們會自己疏導的,您隻要順其自然即可。”
沈危雪撐著頭,閉上眼睛:“……順其自然?”
“對呀,就算她真的有了心上人,您也不用太擔心。”翠微峰主笑吟吟道,“想要出世,必先入世,有了豐富的感情經歷,對她日後的悟道也會有好處的。”
蒼遠峰主冷眼道:“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一樣。”
“那自然是比你有經驗多了。”
“你!”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還沒完了。”掌門不耐煩地打斷他們,轉臉對沈危雪提議,“劍尊,不必聽他們的。若是實在擔憂,不妨和那孩子好好談一談?”
驚竹峰主笑著附和:“對啊,師徒之間有什麼不能談的呢?相信那孩子也會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沈危雪沒有出聲,陷入沉思。
他的良苦用心……麼?
沈危雪回到棲寒峰的時候,天色已黑。
白渺練了一下午的劍,整個人都累癱了,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石椅上發呆。
夜色昏暗,她像唯一的光源體,閃閃發亮。
沈危雪安靜地走到她身邊,微微俯身。
白渺正看著天上的星星,突然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遮擋了她的視線。
她微微一怔,隨即驚訝出聲:“師尊?”
沈危雪垂眸看她,睫羽纖長,瞳孔剔透,隱在陰影中的面龐比幽然綻放的曇花還要美。
“累嗎?”他低聲問。
白渺幾乎看呆了:“……有點。”
沈危雪聞言,彎腰屈膝,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白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怎麼也坐下來了?一般情況下不是會拉她起來嗎?
沈危雪斂好衣擺,朝她招了招手。
白渺撐起上半身,不明所以地湊過去。
沈危雪一隻手放到她的後背上,像給貓咪順毛似的,一邊撫摸,一邊輕輕往下壓,將她按到自己的腿上。
“……師尊?”白渺的反應慢了半拍。
“躺太久會著涼。”沈危雪輕聲說,“這樣好一點。”
白渺說不出話。
他的腿的確要比石椅暖和柔軟多了,但那畢竟是他的腿啊……
白渺的臉開始發燙。
她不想讓沈危雪發現,於是慢慢挪動身體,將原本仰面朝上的姿勢改為背對著他。
這樣感覺就好多了,雖然她的半邊側臉仍然壓在他的腿上,燙得驚人。
“我走以後,你一直都在練劍嗎?”沈危雪一邊撫摸她的頭發,一邊輕聲問道。
“嗯,我才停下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白渺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青鸞,“不信您可以問它。”
青鸞就站在溪邊,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正躊躇地在原地踱步。
“我當然信你。”沈危雪輕嘆,“隻是……你不必這麼努力。”
“也要考慮自己的身體。”
白渺心想,我的身體很好,不用考慮,隨便造。
她不知道,在沈危雪的眼裡,她一直都是那個瘦小柔弱的女孩。
“我知道了。”白渺嘴上依然很乖巧,“我會注意的。”
沈危雪輕輕應了一聲,繼續撫摸她的頭發。
他的動作很輕柔,一下一下,如春風細雨,和煦無害。
白渺幾乎快要睡著了。
在這種昏昏欲睡的狀態中,她突然聽到沈危雪低低出聲。
“渺渺……有喜歡的人嗎?”
嗯?
白渺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是他察覺到了什麼,還是隻是簡單的提問?
白渺不太確定自己該如何回答。
如果站在女主的角度,她現在毫無疑問應該給予肯定的回復。但考慮到師尊至今都沒有對她產生過男女之情,她如果回答得太明顯,也許反而會產生反效果,甚至是嚇到他……
“渺渺?”沈危雪又輕喚一聲。
沒有時間糾結了。
白渺暗暗定神,小聲道:“……有的。”
她選擇了模稜兩可的回答。
不說喜歡的對象具體是誰,隻像這樣一點點試探他。
這樣,她就可以給自己多留一些思考的餘地。
沈危雪聞言,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
心底那種煩鬱的情緒再次纏繞上來,像細密的尖刺,一點點啃噬、侵蝕著他。
“是什麼樣的人?”
白渺細細斟酌用詞:“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對我很好,和我的關系也很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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