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魚心陰狠地看著她,猛地一揮金魚燈籠,數十道螢火瞬間從燈籠裡飛溢而出,形成幽綠色的熊熊火焰,呼嘯著襲向白渺。
白渺劍式一變,寒霜拔地而起,節節攀升,轉眼便將整個客棧二樓都封住了。
她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下去。腳尖剛落到地磚上,身形倏忽一掠,如同一隻輕靈翩跹的蝴蝶,瞬間便飛到了客棧外面。
遊魚心冷笑一聲,提著燈籠追了出去。
白渺是故意將遊魚心引出客棧的。
很顯然,遊魚心並不知道沈危雪就在那間客房裡,否則肯定不會跟著她一起出來。
而她這麼做,是為了給沈危雪留出時間,讓他去喚醒客棧裡那些陷入夢境的人。
然而出了客棧,白渺御劍浮在空中,向下俯瞰,才意識到情況比她想象得還要糟糕。
夜幕漆黑,整條街道都被茫茫白霧籠罩了,白霧中空無一人,到處彌漫著死一般的沉寂。
遊魚心提著燈籠,升到她的面前,得意一笑:“如何,安靜嗎?”
白渺握緊劍柄,警惕地看著她:“你讓整條街的人都沉睡了?”
“不止整條街噢。”遊魚心搖了搖金魚燈籠,笑容像小女孩一樣俏皮燦爛,“我的魘境可是會不斷擴散的,吸收的靈氣越多,擴散的速度就越快。”
茫茫白霧中,她手裡的燈籠像一隻在水中遊曳的金魚,金魚腹中螢光閃爍,源源不斷的螢火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將燈籠填充得越來越亮。
白渺隨即明白過來,這些螢火並不是真正的螢火,而是那些沉睡之人的靈氣。
如果讓這隻燈籠繼續吸收下去,隻怕很快陷入沉睡就不是一個客棧、一條街,而是一整座城池了。
白渺握緊眠霜,霜氣纏繞著她,她眸光凜冽,抬劍揮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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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數道劍光從劍鋒上傾瀉而出,如同星辰墜落,直襲遊魚心手中的燈籠。
遊魚心一甩燈籠,幽綠色的螢火跳出燈籠,於白霧中化作猙獰魚影,與直襲而去的劍光相互碰撞,發出刀兵相接的巨響。
二人下方的湖水因為這聲巨響而泛起漣漪,巨響回蕩在街道上空,卻沒有驚醒任何一個人。
整條街道如同被白霧吞噬般寂靜無聲,隻有源源不斷的靈氣還在提醒著白渺,這些人還沒有完全陷入永眠。
不知道師祖那邊怎麼樣了……
白渺微一走神,霧氣中的遊魚心突然如鬼魅般瞬移到她的面前。
白渺心跳一滯,迅速抬劍出招,可惜遊魚心的動作比她更快。
“不過區區築基……你也太小看我了。”
遊魚心扣住她握劍的手,燈籠裡的螢火跳躍著纏上眠霜,與此同時,二人周圍的白霧越來越濃,似乎正在將她們一點點吞沒。
沒有劍招,劍刃結霜的速度遠遠追不上螢火燃燒的速度,這些從四面八方吸取而來的靈氣還在不斷上漲,死死壓制著白渺。
白渺緊緊盯著遊魚心,不放過她周圍一絲一毫的變動。
遊魚心微抬燈籠,螢火幻化的魚影慢慢浮現:“我倒要看看,你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魚影逐漸清晰,搖擺著遊向白渺的胸口。
眼見魚影即將進入白渺的體內,兩道劍影突然劃破黑暗,從天而降,瞬間襲向遊魚心的後背。
兩道劍影同時貫穿了遊魚心。
遊魚心身軀一震,慢慢向後望去——
在她身後,白霧略散,不知何時,空中竟多了兩個人。
這二人分別是沈危雪和被他喚醒的宋清淮。
白渺終於松了一口氣。
沈危雪凝眸看著白渺,眼中充滿擔憂。他微微啟唇,正要開口,白霧下方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把那個燈籠搶過來,裡面有大家的靈氣!”
白渺循著聲音向下望去,發現荊翡也醒了,正坐在輪椅上指揮他們。
宋清淮皺眉看向地面上的荊翡:“前輩,你的聲音太大了。”
白渺:“……”
“想搶走我的燈籠?你們還真是想得美……”
遊魚心的胸口湧出汩汩鮮血,唇角也流下深紅的血跡。但她卻像毫不在意似的,非但沒有松開白渺,反而還越握越緊。
白渺見勢不妙,立即掙脫。
燈籠中的螢火隨即化作無形的鎖鏈,將她和遊魚心的手緊緊捆在了一起。
“現在她和我是一體同命了,你們是想要這燈籠裡的靈氣,還是想要她的命?”
遊魚心笑起來,更多鮮血從她身前流淌出來。
此話一出,對面三人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而冰冷。
一體同命?她說一體同命就一體同命了?
白渺不信,試著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在遊魚心的背上用力錘了一下。
遊魚心瞬間吐出一口血,與此同時,白渺的身子也猛地一晃。
白渺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居然是真的……”
後背在落拳的那一刻傳來真實的酸痛感,明明她沒有遭受任何攻擊,卻像是直接一拳打在了她自己身上一樣。
遊魚心狠狠瞪向白渺,怒聲道:“你輕一點!”
沈危雪臉色陰沉,他微微抬手,重重劍影同時浮現,如萬千寒芒,將遊魚心包圍得密不透風。
宋清淮眉頭擰得很緊:“師尊,小心……”
遊魚心冷笑一聲,突然拋出燈籠。
荊翡:“不好!”
一剎那,密密麻麻的螢火瘋狂四散,連同鋪天蓋地的白霧,一同吞沒了眾人的視野。
遊魚心在濃霧中竭力大喊,聲音幾乎撕裂整片夜空。
“峭寒生——!”
火紅的楓葉紛飛而現,包裹住她和白渺的身體,如同一閃而過的疾影,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是遊魚心受難記(並不是
第79章
漫天飛舞的螢火如群星墜落,和茫茫無邊的白霧相互滲透、彼此糅合,仿佛要將天地吞噬。
重重劍影奔雷走電,瞬間驅散白霧,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短短一瞬,遊魚心和白渺的身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宋清淮抬手揮散眼前的螢火,眉頭緊皺:“師尊,白渺被帶走了……”
話未說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扭頭望向身旁——
原本立在身側的沈危雪已經不見了,隻餘下萬千螢火在黑暗中肆意飄散著。
宋清淮立即望向地面上的荊翡,肅聲道:“前輩,你方才看到師尊了嗎?!”
“他去追人了吧,你不用管,快來幫我收集這些靈氣。”
荊翡神色冷靜,坐在輪椅上掐訣結印,一個巨大的金色咒印瞬間浮於空中。
咒印上布滿了繁復的紋路,紋路閃閃發光,如同擁有巨大的吸力,將那些四散的螢火持續不斷地吸收進去。
宋清淮神情很凝重:“不行,我也得去。”
“你不能去,這裡還有這麼多人沒有醒過來,他們和你我不同,不能貿然喚醒。”荊翡的語氣很堅定,透出前所未有的沉穩和可靠,“在沈危雪解決那個魔道之前,你都必須和我留在這裡,守著這些人,確保他們不會受到襲擊。”
宋清淮仍然不放心:“但師尊和白渺……”
“不用擔心他們。”荊翡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深意,“無論渺渺在哪裡……沈危雪都會找到她的。”
夜露深重,漆黑茂密的樹林裡,風聲簌簌,一團黑影正在跌跌撞撞地行進。
“峭寒生……”遊魚心捂著汩汩流血的腹部,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草叢裡走著,一邊咬牙切齒道,“你他娘的就不能過來扶我一把嗎!”
空中幾片漂浮的楓葉發出嘲諷的笑聲。
“扶你?你旁邊不是有人嗎,何必讓我扶你?”
遊魚心幾乎崩潰:“扶個屁,她不給我拖後腿就不錯了!”
峭寒生:“……”
楓葉在空中旋轉著飄舞,逐漸化為一襲紅衣的青年。
峭寒生落在遊魚心的面前,微微俯身,看向和她綁在一起的少女。
白渺擺明了不太配合,雖然表面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身體卻一直在往後傾移,拖著遊魚心不讓她往前走。
遊魚心一路上都在忙著和她拉鋸了,本就蹣跚艱難的腳步愈發沉重。
“……嗯?”峭寒生驚訝道,“我見過你。”
白渺瞥了他一眼:“我的榮幸?”
峭寒生:“……”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白渺,突然眯起眼睛。
“想起來了。”他緩緩道,“你在酆都差點壞了我的好事。”
白渺淡定道:“但最後還是讓你得手了。”
“那是自然。”峭寒生陰柔地笑了笑,“不過你的反應也不算慢,如果修魔的話,應該也會是個不錯的苗子吧……”
“要不要讓你們坐下來慢慢聊?!”遊魚心怒火中燒地打斷他們,轉眼又咳出一口血,“快點過來扶老娘!!!”
峭寒生冷冷地斜睨她:“你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剛才若非我及時出手,你現在已經被捅成篩子了。”
遊魚心對他怒目而視:“想跟老娘翻舊賬是吧?你別忘了上次在酆都,是誰幫你布下的鬼市!”
白渺在一旁保持安靜,心底卻因為他們的對話而掀起滔天波瀾。
原來在酆都布下鬼市的人不是峭寒生,而是遊魚心。這兩個魔道看上去並不對付,但又是彼此合作的關系,如果不是有共同的利益驅使,那就是有人在背後調動著他們。
難道是那個藏在暗處的魔尊……
白渺本想聽他們多說幾句,峭寒生突然掃了她一眼,接著從袖中掏出一顆泛著幽光的珠子,直接塞到了遊魚心的嘴裡。
遊魚心來不及反應,喉嚨一動,珠子順勢被她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
峭寒生冷笑:“自然是保命的東西。”
像是為了應證他的話,遊魚心的周身忽然泛起淡淡幽光,緊接著,她腹部的血也隨之止住了。
遊魚心勉強松了一口氣,但從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來看,內傷應該還是很嚴重。
好在白渺感受不到這種痛苦,她猜測這可能是因為傷口的形成時間在她和遊魚心連結之前,所以沒有一同傳遞給她。
還好,這麼看的話,她其實還比遊魚心強壯一點。而且現在遊魚心重傷未愈,隻能和她綁在一起,靠她的命吊著……
白渺這邊正在心裡默默盤算,峭寒生突然開口:“這家伙太礙事了,不能直接殺了嗎?”
“不能!”不等白渺為自己爭取機會,遊魚心瞬間反駁,“她現在和我一體同命,你殺死她,我怎麼辦?”
峭寒生:“你也去死啊。”
遊魚心:“我去你媽的……”
兩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白渺默默旁觀,巴不得他們越吵越大聲,最好是鬧出點大動靜,這樣也好給找她的人留下一些線索。
她一聲不吭,峭寒生吵著吵著,餘光掃到她,突然陰惻惻地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以為,隻要我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長,你的同伙就越容易找到我們?”
白渺表情嚴肅:“一般人不都會這麼想嗎?”
峭寒生與遊魚心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浮起嘲諷的笑意。
“那你就繼續這麼想下去吧。”
峭寒生慢悠悠說完,突然抬手,手心上浮現出一條漆黑的鎖鏈。
白渺:“???”
遊魚心瞬間瞪大眼:“喂,峭寒生!”
“你是想自己走,還是被我牽著走?”峭寒生看著白渺,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快點決定,我的耐心可不多。”
白渺:“……”
很顯然,這家伙比遊魚心狠多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白渺很懂這個道理。她主動攬住遊魚心的肩膀,二話不說,扶起遊魚心便邁步向前,全然沒有剛才那點憊懶的樣子。
遊魚心一臉驚異,而峭寒生則收起鎖鏈,滿意道:“算你識相。”
深夜的樹林寒冷而詭靜,暗影憧憧,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三人在林中走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山洞,一起鑽了進去。
山洞裡陰暗而潮湿,峭寒生點燃一根蠟燭,遊魚心立即靠著石壁坐了下來。
白渺的手和她綁在一起,隻好跟著她一起坐下。
“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遊魚心捂著腹部,痛苦地說。
“這裡就很安全,不滿意自己去找。”峭寒生抖了抖袖子,又是幾顆珠子掉落下來,“我去找尊上了,你好自為之。”
這語氣,竟是要將她們兩個丟在這裡,自己隻身離開。
遊魚心聞言,立即伸手拉住他:“你想丟下我?”
“不然呢?”峭寒生嗤笑一聲,“我可是忙到一半被你喊過來的,要不是尊上的命令,你真以為我樂意救你?”
他們這個尊上……白渺默默思忖。
應該就是魔尊了吧?
遊魚心氣急敗壞:“你敢丟下我,我就殺了你!”
“殺了我?”峭寒生譏诮地看著她,像看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困獸,“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本事嗎?”
白渺在心裡默默搖頭。
她也希望遊魚心不要想不開惹怒峭寒生,畢竟她們現在一體同命,遊魚心死了,她也活不了。
遊魚心臉色驟變,呼吸急促,看起來氣得不輕。
峭寒生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正要離開,一道金光突然在他眉心閃現。
這什麼東西?
白渺牢牢盯著那道金光,驚詫地看到金光從峭寒生的眉心析出來,變成一行小字。
“照顧好遊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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