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汀說罷,又湊到謝鏡辭耳邊,用自以為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興奮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辭辭快上!讓他在你身下拼命求饒!終於拐回家了我好激動啊!”
白衣少年欲言又止,耳根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謝鏡辭醒來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城,前來慶賀之人絡繹不絕。
她最討厭應付這些叫不出稱謂的親戚鄰居,幹脆對外謊稱身體不適、不宜離開臥房,實則帶著裴渡、莫霄陽與孟小汀偷偷溜去了玄武廳。
玄武廳,顧名思義是盛放有靈臺、能進入玄武境的廳堂。
雲京建築密集,修為較高的修士一旦出手,賠償費能多到讓人上天臺;玄武境由神識凝成,一切皆非實物,自然成了最適宜修煉的地方。
“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在金丹期排行榜上,還是你第一、裴公子第二。”
孟小汀心情很好,嘴角止不住地笑:“不少人向他發起挑戰,都被打趴下了。”
玄武境的排名採取一對一擂臺制,勝者繼承兩人之間較高的那個名次。
一百名開外的修士們能隨意挑選對手,到了一百名以內,就必須逐一去打,一步步往上升。
“什、什麼?金丹期排行榜第一和第二名?”
莫霄陽大呼上當,幾乎能把謝鏡辭與裴渡的身子看穿兩個孔:“你們從沒告訴過我!”
鬼域和修真界彼此隔絕,排行榜自然也並不重合。他在鬼域的名次遙遙領先,最大的願望之一,就是能和修真界的佼佼者們比上一場。
結果等了這麼久,最後居然發現,要找的人其實就在自己身邊?!
雖然他看過這兩人的刀法與劍術,的確都遠遠超出常人,也猜出他們在修真界裡地位不低――
但他真沒想到這兩位都是隱藏如此之深的大佬,不,巨佬啊!
Advertisement
謝鏡辭表情真誠:“主要是吧,你也沒問過我們。”
“不必多言!我現在狼血沸騰、急不可耐、氣喘如牛――”
莫霄陽兩眼放光:“裴公子,我們來比上一場吧!”
結果自然是敗了。
他們二人都是用劍,裴渡不像謝鏡辭那樣神識受損,在玄武境裡,一直保持著巔峰狀態的實力。
莫霄陽曾見過他拔劍,劍法變幻莫測、殺氣凜然,明明平日裡是那般溫潤的翩翩公子,卻在劍氣中狀如煞神,令人不敢接近。
這次同他對決亦是如此。
玄武境中的傷口和死亡都不會影響真身,因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比試之際,雙方都要拿出全力。
裴渡沒了筋脈盡碎的桎梏,漫天劍光燦若星辰日月,浩瀚威壓如潮似海。
纏鬥落畢,莫霄陽略遜一籌,輸得心服口服。
“裴公子厲害!”
他最愛挑戰強者,輸了反倒比贏了更興奮,來不及整理儀容儀表,一邊滿臉血地咧著嘴笑,一邊任由胸口往外噴泉似的飆血:“今後還請多多同我比試!”
孟小汀對謝鏡辭講悄悄話:“這個男孩子,看上去好奇怪哦。”
她一邊說,一邊側頭看好友一眼,見謝鏡辭正發著呆,笑著碰了碰她胳膊:“在想什麼?裴公子太強,讓你看呆啦?”
當然不是。
裴渡拔劍時的模樣,謝鏡辭早就看過許多次,打從一開始,她就對這出比試的結果一清二楚。
之所以發呆,是因為孟小汀。
當初從小世界裡回來,系統曾向她透露過一些關於這個修真界的未來。
她身旁的絕大多數人都無禍無災,直到問起孟小汀,系統突然沉默片刻,旋即告訴她:“她會在一個月之後死掉。”
謝鏡辭再去追問,它卻聲稱已經透露太多,無法再繼續了。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最是折磨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孟小汀究竟會出什麼意外,隻能在今後的日子裡加倍當心,尤其是臨近一月期限的時候。
真是倒霉透頂。
謝鏡辭在心裡嘆了口氣。
在既定劇情裡,她一睡不醒,不知還要閉著眼睛躺上多少年;
裴渡注定黑化入魔,由天之驕子淪為萬人唾棄的邪祟,想必不得善終;
莫霄陽恐怕一輩子都離不開鬼域,至於孟小汀吧――
他們在場這四個人,擺明了全是妥妥的炮灰命,還是被虐得賊慘的那種,永世不得翻身。
謝鏡辭還在兀自胡思亂想,另一邊的裴渡收了劍,用餘光望她一眼。
謝小姐雙手託腮,似乎並沒有看這邊。
他下意識握緊劍柄,眸色微暗。
然而在下一瞬,便見她突然抬頭,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眼前。
謝鏡辭饒有興致地挑眉:“我們來比一比。”
裴渡幾乎是下意識地接話:“但你的神識――”
“不礙事。”
她從小就是個實打實的戰鬥狂,這會兒滿心鬱悶無處宣泄,又被方才裴渡與莫霄陽的一戰勾起了戰鬥欲,隻想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尤其對手是裴渡。
*
裴渡拗不過她,最終還是應下了比試。
謝鏡辭在秘境中遇險,不但當時的記憶一片混沌,連神識也受了損傷,以她在玄武境裡的修為,要比裴渡低上四五個小階。
這一戰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並不怎麼在意輸贏,直到開打,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裴渡並沒有用全力。
他雖佯裝了竭力的假象,然而謝鏡辭對他的身法與路數何其熟悉,甫一動手,就能看出這人壓了修為,在不露聲色地放水。
長劍出得很快,比起欲要置她於死地,更像是在喂招,招招凌厲,卻也留存有後路。
――裴渡知曉她昏睡一年,對各種刀法的運用都已不如最初熟練,因此並未直接下死手,而是用了這個法子,來喚醒她的肌體記憶。
讓人連生氣都做不到。
劍氣盤旋而過,與刀光彼此交纏,勾勒出星輝般的白芒。
兩人你來我往,在裴渡的牽引之下,無數與戰鬥相關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之中,由模模糊糊的紛亂片段匯聚成團。
裴渡是她最好的對手。
謝鏡辭對此心知肚明。
“話說哦,你覺不覺得,”孟小汀坐在不遠處的草堆裡,一邊興致盎然地瞧,一邊對身旁的莫霄陽道,“他們兩個比試的時候,有點那個那個。”
莫霄陽深以為然:“我也覺得,真的好那個那個。”
“真好啊。”
孟小汀看得滿眼小星星,嘴角快要咧上天:“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麼那個那個!”
不怪她會浮想聯翩,饒是場上的謝鏡辭,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裴渡劍法多變,卻往往能被她變著花樣地順勢接下,刀與劍在半空短暫擦過,锃然一聲輕響後,又尖端一晃,各自退開。
更不用說刀劍相撞時的彼此勾纏,無論怎麼看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真像極了欲拒還迎的調情。
謝鏡辭耳根一熱。
停停停,必須打住,她莫不是瘋了,居然連比劍都能想到那種地方去。
她因這個念頭心下一亂,手裡動作驟然失了節奏,裴渡不願傷她,在同一時間身形滯住。
長刀刀尖抵上少年咽喉。
謝鏡辭看見他喉結一動。
“是我敗了。”
裴渡語氣極淡,睜著眼睛說瞎話:“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
想起他方才攜了綿意的劍法,謝鏡辭輕聲笑笑:“你口中的‘技’――”
她存了嘲弄的念頭,刀尖悠悠一晃,如同清風拂上脖頸,抬起裴渡下巴:“是指這樣?”
哇哦。
另一邊的孟小汀已經逐漸被笑容填滿整張臉,露出慈母般和藹的目光。
同樣是軟綿綿的力道,雖則克制,卻也帶了若有似無的小勾。
……有些痒。
裴渡雙眸幽黑,下巴被挑起時,隻能低垂著長睫看她,灑下墨一般濃鬱的陰影。
他周身劍氣未退,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刃,眉宇間卻是極淡的茫然,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
謝鏡辭愕然一愣。
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像這樣拿刀挑下巴……反而更像是在調情。
謝鏡辭:好氣。
謝鏡辭再次被自己氣成河豚,動作僵硬地收回長刀:“下次好好打。”
裴渡:“……嗯。”
*
四人從玄武境裡出來,已經臨近傍晚。
孟小汀滿面桃花地高高興興回了家,在晚餐餐桌上,謝疏宣布了一件大事。
“小渡不僅動用禁術,對身體造成極重的強壓,還在重傷下接了裴風南的一掌,雖然補脈能恢復大半修為,但若想變得與往日無異,還需要諸多天靈地寶作為藥材。”
謝鏡辭:“所以呢?”
“咱們家的藥房裡能找到其中絕大多數,唯獨差了一味‘寒明花’。”
謝疏咧嘴一笑:“可巧,七日後即將舉行的問道會裡,獲勝之人得到的獎勵,就有這朵寒明花。”
莫霄陽好奇道:“問道會?”
“是近年來大熱的一項大比。”
雲朝顏耐心解釋:“問道會誕生於玄武境的興起。在問道會中,修士們隻需通過神識進入玄武境,就能前往人為制造的幻境,並展開角逐。”
“值得一提的是,問道會的規則非常有趣。”
謝疏給她遞了杯茶,接話道:“它是一年一度,每一年都會換一種全新的規則――比如上一屆是讓所有修士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取勝;至於再上一屆,則是寶物爭奪戰。”
玄武境中的修士不會真正死去,因此問道會向來玩得很開。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