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北看著她瓷白的小臉,靜靜的,卻很有歲月靜好的感覺。突然,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練習冊。
要進考場了,陸星搖低頭看準考證,找地方。
看起來萬事胸有成竹,不慌不亂,心態很穩。
這個年齡的女孩,能有這份心態,屬實難見,也屬實難得。
宋言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又停。
景延就是這時候姍姍來遲的,逆著光而來,身後繞了一層光暈。
他瞥過宋言北,走向陸星搖。
“你在哪考?”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不怕進不去考場啊。”陸星搖低低吐槽。
“大不了不考,反正本來就是為了不洗廁所才來的。”每次看到柯明文洗廁所時戴著口罩戴著帽子戴著圍巾,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包起來的傻逼樣兒,他就在想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陸星搖撇嘴。又來。
明明有實力,卻偏偏扮豬吃老虎。
“景延,你敢
不敢,拿個獎回來?”她突然扔下一句話,就緊緊抿著唇去她的考場了。
景延擰眉。
敢不敢?拿個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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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說得好像這獎多好拿似的。
他快步追上她,“哎,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啊。”
宋言北在陸星搖走後,慢慢將目光移到景延背對著他的背影上,又慢慢地收了回來,也開始去考場了。
陸星搖睨他眼:“我沒生氣。”
“我隻是在想,如果有能力拿獎,有能力被保送,那為什麼不要呢?就算不屑於被保送,那給自己留條退路不好嗎?總歸是,肆無忌憚的底氣,不是嗎?面對伸手可得的光明前程,為什麼要縮回手?”
景延微怔。
旋即,低笑了一聲:“就這麼篤定,我能拿獎?”
陸星搖沒說話了。
他的實力,她……窺伺過一二,並不在她之下。既如此,真拿個獎回來,怎麼會是不可能。
她隻知道他數學好,但不知道他其他學科怎麼樣。如果其他學科不好,那靠這個競賽保送清北,無疑是最佳選擇。如果其他學科好,把這個保送名額拿下,也算是對未知的高考的一個保障。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不重視。
大抵,這就是有錢人家和沒錢人家養出來的孩子的思想差距?
大抵,他們是並不看重高考這一條路?
大抵……他們還有更多的、更好的選擇……?
陸星搖並不明白,一時間也很難明白。
景延拍拍她頭,“你顧好自己先,既然有想要的,那就全部拿下。”
陸星搖被拍煩了,但並沒有說話,隻是輕飄飄瞥他一眼,就又端端正正看著路了。
這一條路,走好了,前途無憂。
但走不好,於她前程的影響……好像也沒什麼。她的前程,向來是能被自己緊緊掌握住的。而且,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她從來不會把自己逼死在一條路上。
巧的是,景延和陸星搖就在隔壁。
景延勾唇:“你看有沒有緣分。”
陸星搖動了動嘴角,往裡走:“沒有。”
景延嘖了聲。
見她頭也沒回地進去了,他隨意攔住個同考場的人:“同學,借根筆。”
被攔住的人:“你沒帶筆?”
他很不可思議,畢竟參加這種考試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帶筆?
景延胡亂點了下頭。
他原本,也沒打算考。
那人掏出一支筆,遞給他,叮囑:“待會記得還我。”
景延:“放心。”
他看了看準考證。
上面的照片,還是兩年前拍的,陌生得很,又熟悉得很。
考試很快開始。
一晃眼,便結束了。
一場被無數人重視著的考試,一場隆隆重重的考試,一場這麼多考生準備已久的考試,其實真考起來也不過是個普通的考試罷了。所有的累贅的緊張氛圍,都不過是人們的自我營造。
景延出了考場,把筆還給了別人就走了。
神色悠闲輕松,就像是個去散了個步回來回來似的。
其他考生或歡喜或哀嚎,在他身邊顯得那樣突兀,那樣幼稚。
陸星搖的考場晚了十幾秒,才收好考卷讓他們出來,她出來時,左右看看,已無景延身影。
……嘖,跑得那麼快做什麼。
陸星搖揉了揉手腕。
剛才她洋洋灑灑地寫了滿滿一份卷子,速度又快,手腕有些酸疼。
該回家了。
陸星搖沒指望能在人山人海中找到陸星旖,隻是獨自往校門走,出去找陸老他們。
有種直覺告訴她,他們一定沒走,他們一定還在門口等著她們。
這種被獨獨寵愛的感覺,這種回到家就輕松了放松了的感覺,陸星搖從前還真沒感受過。
這是第一次,她在參加完考試以後,竟然會想著回家。
出校門後,她一眼就看到了揮著小紅旗的陸老。
他身後是陸老夫人,嚴嚴肅肅一小老頭兒板著個臉,滑稽地揮著小紅旗,形象有點不忍直視。但一看上去就能知道,他肯定是被陸老夫人脅迫的。
陸星搖好笑極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她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果然,還沒走到他們面前,她就聽到老夫人的聲音:“哎呀,你揮得再高一點,再用力一點,你揮得這麼矮,又揮得有氣無力的,有誰能看得到你啊?”
老夫人的聲音裡充滿嫌棄,自己卻不作為,“頤指氣使”地指揮著陸老。
偏偏這個在外雷厲風行,以雷霆手段著稱的陸氏董事長,卻心甘情願被指揮著,而且……還真的往高了些,還真的用力了些。
陸星搖好喜歡兩位老人之間的相處。
她喊了聲:“爺爺,奶奶。”
很主動的呼喚。
幾乎是立刻。
陸老:“哎!”
老夫人:“哎!!”
第49章 一更
陸為修和沈明詩眼巴巴地看著,尤其是陸嘉辰也收起了手機,看向陸星搖。
不過陸星搖的注意力還沒轉移,還在接受兩位老人的詢問。
“考的怎麼樣啊,搖寶?”這是老夫人給陸星搖起的小名,叫著叫著,越發喜歡。
“還好。”陸星搖對於這些考試並沒有太大的感覺,這一次的考試比較重要,她才多了些緊張感。但考完就結束,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就畫上了句號,她不會再去回憶什麼題目什麼答案,也已經將整個人都從那種緊張的氛圍中脫離了出來。
陸星旖也出來了,她和陸星搖不同,她的性格是熱情的,直接就往老夫人身上撲:“奶奶!我考完啦!”
沈明詩笑著把她扒下來,“別把奶奶撞壞咯。”
陸老夫人“哎喲”地喊了聲,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好好好,我的兩個孫女喲,棒極了。”
陸老往旁邊移動了下,想顯露出自己,增添點存在感。陸星搖看到了,她忍俊不禁,走過去牽了他,“爺爺,我們回去吧。”
陸老隻感覺渾身都僵硬了,喜悅從心底而狂竄而起,哪裡還顧得上她說的是什麼,隻怕是她說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去想法子給搞來了,“好好好。”
老夫人瞪他:“不是說要去外面慶祝嗎?”
陸老犟嘴:“家裡不也一樣?想吃什麼,讓外面送到家裡就是,還自在些。”
陸星搖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輕輕點著頭。她不喜歡去外面。
陸老想起什麼,從車裡拿出了一個錦盒,裡面是那塊玉佩。陸星搖認得這個,她小時候戴過,隻是後來回到許志國和周淑蘭身邊,就被收走了。
陸老將玉佩拿了出來,“搖搖,這是你出生前爺爺就準備好給你的禮物,同你一起丟失,後來也是因為它,我們才發現許媛不是親生的,才能將你找回來。這是找了大師開過光的,戴著能佑你平安康順。”
老夫人湊過來說:“要是覺得醜就不戴。”
陸老瞪她:“不行,要戴到十八歲的。”
老夫人振振有詞:“現在的年輕人哪喜歡這個。”
陸老皺起濃眉。他翻著玉佩看,半晌,嘀咕:“也沒有很醜啊,這不是……也挺好?”
陸星搖伸手接過:“還好,我戴了。”
她把紅繩打開,摸索著系上。
老夫人上前幫忙:“奶奶給你系。”
這孩子很獨立,獨立到驚人,她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他們陸家的寶貝,哪裡至於如此獨立,獨立到讓她心疼不已。
陸星搖松開手,任她系上。
距離十八歲,並不遠。而且這個也算是陸老的心意,戴著也就戴著吧,她又沒有什麼損失。
陸星旖剛才因為要考試,所以摘下了玉佩,現在也忙從沈明詩的包裡拿出來,獻寶一樣地給陸星搖看,“你看,我們的一樣哦。”
明明兩人用的都是家裡從法國的某個品牌定制的一款沐浴露,但陸星旖就是喜歡湊在陸星搖身邊,輕嗅她身上的香味。這一錯眼,她又黏了上來。
陸星搖一臉冷漠地推開她,“回家了。”
路上,路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陸星旖嚷嚷著想喝。沈明詩立馬看向小女兒:“搖搖想喝嗎?”
陸星搖捏了捏掌心,搖頭。
眉眼間很寧靜,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掀起半點波瀾。陸老一生中所識之人無數,卻是從未見過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有如此沉穩之氣度的人。
陸家對她,虧欠之多,難以計之。
而且……他昨日去找空山大師時,大師說的那些話,他至今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陸老靜靜地嘆了口氣,吩咐司機:“在路邊停下。”
平時家裡人很反對她喝這種不健康的食品,尤其是兩位老人,沒想到今天卻是被允許了,陸星旖驚訝了下,旋即咧嘴笑開。
一家人都在車裡,陸星搖不習慣也不知道與他們說什麼,便拿起手機,試著做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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