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對撒謊感到內疚。撒謊對她來說,就像呼吸、喝水、微笑一樣自然。她的蹙眉、眨眼、噘嘴、笑聲,都可能是蓄謀已久的謊話。
純粹的愛,是不可能打動她的。
她就像一面光潔的鏡子,赤誠地向她吐露真情,除了看見自己痴情的蠢樣兒,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陛下,我說過,問題就在於此。”他垂下頭,用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又忍不住吻了吻她,似乎這個問題也讓他頗為興奮,“我愛你,非常愛你。可你是沒辦法感到愛意的,而我也不會用這種徒勞的方式去感動你。你能感到什麼感情,我就讓你感到什麼感情。你能感到憤怒,我就讓你憤怒;你能感到快樂,我就讓你快樂;你能在掠奪中感到愉悅,我就讓你盡情地掠奪。至於你是否愛我,我不是特別在乎。我隻想慢慢地愛你。畢竟,我真的壓抑太久了。”
奇怪。
太奇怪了。
她聽著這番古怪的表白,居然有些臉紅。
當他對她正常地告白時,她毫無所動,甚至有些看不起他,覺得他愚蠢又冒失,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能把“愛”說了出來,簡直是趕著讓她摧毀他的前程。
可當他說,他隻會讓她感到可以感到的感情時,她居然被他口中描述的愛吸引了,想知道他會怎麼愛她。
他為什麼會如此愛她?
她真的太好奇了。
他對她的愛意如此之深,絕不是普通愛情所能達到的程度。
他究竟愛了她多久,又在暗中謀劃了多久呢?
他說這些話時,是如此冷靜、鎮定,眼神幾乎有些漠然。但他真的是冷靜的嗎?冷靜的人又怎會說出如此瘋狂的話?
第47章 遊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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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是真話嗎?”艾絲黛拉困惑地琢磨半天,卻隻能這樣問道。
“當然,陛下。”他回答。
“那我現在就想掠奪,現在就想感到愉悅,你會怎麼做呢?”
阿摩司輕輕地笑了一聲:“陛下,遊戲不是這樣玩的。假如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恐怕你很快就會對我感到厭倦。除了不愛挑戰的人,沒人會喜歡往槍口上撞的獵物,而你恰恰是最愛挑戰的那類人。一旦你失去挑戰的興趣,恐怕我很快就會被你拋棄。得不到你的愛已經夠讓我痛苦了,再失去你的注意力,我可能會發瘋。”
但他的語氣聽上去著實不像會發瘋的樣子。
艾絲黛拉抬起頭,再一次細細地打量阿摩司。
他的長相是如此英俊,眉眼狹長,鼻梁高挺,盡管眉骨、下顎骨和喉結顯得有些突出,卻因為面部五官的排列組合過於完美,而絲毫沒有削減整體的美感,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種美麗的冷峻之氣。
“美貌”這個通常用來女子容顏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竟因為他的外表足夠美麗而顯得毫不突兀。
如果她有生育的打算,或許會借用一下他完美的遺傳因子。畢竟,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英俊、更強大、更聰明的男人了。
可惜,她對生育毫無興趣,對愛情也毫無興趣。
他說得很對,假如他不想辦法激起她的憤怒和好奇心,而是一個勁兒地對她示好或表白的話,她利用完他就會拋棄他。
但現在,她卻一點兒也不想讓他離開她的視線。
她想看他失去冷靜克制的神態,想看他暴露出瘋狂、陰冷、痛苦的一面,想看他對她百依百順。
她的確感情匱乏,沒辦法用感情衡量每一件事。
她把人生當成一場遊戲。不了解她的人,可能會覺得她每時每刻都是十分快樂且灑脫不羈的,畢竟一切都無法束縛她;事實上,她感到快樂的時刻屈指可數。
小時候,她的快樂是背著一心想要她練出纖腰的母親偷吃蛋糕——那時,哪怕隻是一塊抹著厚厚黃油和奶油的面包,都會令她愉悅不已。然而,這樣的快樂隻持續了兩年,等她稍大一些,心智也稍成熟一些後,美味的蛋糕就再也無法給予她快樂。
因為她已經在母親那裡取勝了。
而取勝的快感,在對方的“王”被她將死時,就已經結束了。
在沒有挑戰的日子裡,她的人生就是灰色的,毫無樂趣可言。
她感到空洞和無聊,直到學會如何把活生生的蝴蝶釘死在玻璃盤子裡,這種空洞感才稍微被填滿;但很快,更加強烈的空洞感又將她席卷。
她的確把每一個人都當成棋子。
認識一個人時,她不會對他們的過去產生好奇心,也不會跟他們討論彼此感興趣的話題,而是思考——這顆棋子該放在什麼位置上?
樹的影子在窗戶或牆上晃動時,即使看上去十分像象棋裡的車或馬,她也不會想象把樹影放在棋盤的方格上。
但當一個大活人站在她的面前時,她卻不需要任何想象力,就能把對方當成一顆象牙棋子,並伸出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他的頭,把他擺放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我是不是該誇誇你?”她歪著腦袋說道,“你很聰明,為我制定的遊戲也很吸引人,我已經很久沒這樣興奮過了。”
“非常感謝陛下的肯定。”他微微頷首,語氣冷淡,舉止彬彬有禮。
她的呼吸不禁急促了一些。
他這副模樣,簡直是在勾引她,就像歌劇院裡以出賣美色為生卻故作高貴的男演員一樣。
區別在於那些男演員的高貴是虛假的,離開了貴婦人的追捧,高貴挺直的脊梁骨就會重新變得彎曲起來。
他的高貴卻是貨真價實的。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艾絲黛拉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非常粗魯的話:“你這樣子,特別像一個擅長勾引女人的男妓。”
任何一個正常的教士,都不可能對這樣一句具有羞辱性質的言語無動於衷,更何況是被授予最高神職的他。
阿摩司卻神色平靜,隻是淡淡一笑:“糾正一下,我並不擅長勾引女人,隻擅長勾引你。至於男妓,陛下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我不反駁。”
艾絲黛拉又困惑起來,他究竟是真的近乎卑微地愛著她,才會這樣坦然地說自己是男妓,還是他的心智太過強大,可以漠視一切具有羞辱性質的話語?
不管怎樣,他的確勾引到她了。
她現在興奮極了,心跳的速度很快。
“你能松開我的手,讓我吻吻你嗎?”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懇求地問道,表情就像瞪羚一樣純潔無辜,金黃色的眼睛裡卻閃爍著惡狼一樣的邪性與渴望。
或許這正是她的魅力的來源。
她看上去嬌小美麗,仿佛黑發白膚的精靈,眉眼純美,嘴唇小巧可愛,誰能想到這樣一副玩具娃娃般甜蜜嬌美的皮囊下,住著的卻是一頭可怕的猛獸,一頭狡狯的惡狼。
她幾乎沒有人性,隻有純粹的獸性。
她表現得像一個正常人,並不是因為她有正常人的頭腦和手足,而是因為她在觀察、學習、模仿正常人的一舉一動。
而教士的修行,某種程度上就是棄絕獸性,追求神性。
神的作為,是如此難以參透。
祂使人獨立於野獸,卻又在人的心中種下獸性,讓他們用盡畢生的力氣去壓制和棄絕獸性。
但是,人怎麼能抵抗象徵著厚歡極樂的獸性呢?
就像現在,她說想要吻他。
他理智上知道該推開她,輕描淡寫地說一句,“還不到時候,陛下”,手卻完全不聽理智的控制,輕而易舉地就屈服於想要被她親吻的獸性,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
松開她的一瞬間,他就被她重重地打了一記耳光。她沉著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頭都被她打偏了過去。
他看見她的掌心迅速紅了起來,於是牽起她的手,在她嬌嫩的手掌上輕吻了一下。
他的唇還沒有碰到她的掌心,就被她反手扣住了手腕。他以為她不想被他親吻,正要收回手,誰知整個人都被她用勁拽了過去。
她就像是一隻暴怒的小貓,猛地跳到了他的身上。他不得不用兩隻手託住她下滑的腿。她的吻也像暴怒的小貓,兩排牙齒幾乎是野性地、緊緊地、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血腥味頓時溢滿了他們的唇齒。這哪裡是親吻,分明是在發泄蓬勃的怒火。
他卻被她這個粗野蠻橫的吻,弄得有些情動,甚至不可遏制地興奮了起來,正如他也讓她興奮了一般——他可以輕易地調動她的情緒,使她愉悅,使她怒不可遏;她也可以輕易地點燃他體內的罪惡之焰。他們是天生一對。
他閉著眼睛,冷靜地告訴自己,就這樣愛著她。
違背正常人的本能,把生命當作一場狂歡,一盤棋局,所有人都是可以操控的棋子。他是她的棋子,她也是他的棋子。哪怕最後不能相愛,他們也將一輩子博弈下去。
他試圖讓自己沉溺於她的吻。他也確實沉溺了,但不知為什麼,頭腦裡始終有一個地方是清醒的。
突然,一個可怖的想法攫住了他——他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她的愛情。
他其實並不渴望愛情。從他降落到人世,來到至高神殿的那一刻起,所接受的教育裡就從未涵蓋過愛情。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女人的丈夫或情人,也沒有想過這兩片嘴唇有一天會壓在女人的肌膚上。
然而今天,他卻控制不住地吻了她好幾下,好像不吻她就會發瘋似的。
表面上他十分平淡地說,他並不在乎她愛不愛他;實際上,他非常清楚自己到底在不在乎。
他在乎得要命。
想到這裡,他非常想扣住她的後腦勺,強硬而迫切地回吻過去,在她的耳邊一遍遍地告訴她,他有多麼愛她,甚至想用某種極端的手段,強迫她回應他無望的愛情。
但這樣,隻會顯得他愚蠢、普通、沒有價值。
而她顯然隻喜歡有價值的對手。
於是,他盡量露出冷淡的神色,隻是克制地摟著她,不讓她從他的身上掉下去,而不是在她的嘴上情迷意亂地亂吻一氣。
盡管他早已因她而情迷意亂、神魂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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