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體內還有兩個意志,也在注視著她。
一個軀體,兩隻眼睛,三種意志。
她卻隻喜歡其中一個畜生似的意志,就沒有想過另外兩個意志會為此嫉妒,為此瘋狂嗎?
“陛下,”阿摩司與洛伊爾的聯系最深,可以與他共同控制這具身體,他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捧起她的一縷頭發,低頭吻了兩下,“每次看見你縱容這頭畜生,都會讓我生出想要殺死他的衝動。”
“可惜你殺不了他,不是嗎?”艾絲黛拉說,忽然一皺眉頭,瞪了他一眼,“別扯我頭發!”
“請陛下見諒,”阿摩司低聲說著,五根手指順勢摸進了她的鬈發裡,一邊按揉她被扯疼的頭皮,一邊抬起她的臉龐,“當一個人心生妒忌的時候,是很難控制自己的力道的。對了,忘了回答陛下的問題,我確實殺不死洛伊爾……”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但我能和他融為一體。”
阿摩司一直知道,他能和洛伊爾融為一體。他和洛伊爾的聯系,甚至比神還要緊密,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體的。
但融為一體的代價是,從此以後,無論他的頭腦是否清醒,理智是否存在,隻要艾絲黛拉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將受到獸性的驅使和控制,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冷靜克制的狀態。
不僅如此,他還會失去教士的身份,十多年的信仰和修行全部毀於一旦。
但他的修行,本身就是一場笑話。
教士們保持貞潔,棄絕貪欲、情欲和宴樂,過著定時禱告、誦經、布施行善的生活,稱頌神的全能和榮光,是為了博得神的喜悅,維護神的尊榮,成為神所悅納的僕人。
他在十四歲時,就拿到了神學院的最高學位,知道頌光經的本質是教人贊頌神的偉大,順服神的安排,感謝神創造的一切。
教士們遠離女人,斷情絕欲,是因為神隻喜歡純潔的人。
甚至有神學家認為,凡是沒有棄絕一切私欲的人,都是與神為仇。
過去十多年裡,阿摩司一直覺得,隻要他一天是至高神使之首,就一天無法成為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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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在神和艾絲黛拉之間做一個抉擇。
但教士迂腐的思想告訴他,女人怎麼能與神相比呢?
神創造了宇宙體系,使星體、季節、晝夜有條不紊地運行;人能呼吸,能活著,能感受到春夏秋冬的轉變,能感受到天上陽光的溫度,都是神的功勞,因為他在天上掌控萬象。
作為教士,他不感謝神的恩賜就算了,居然把神和女人放在一起作比較。這是褻瀆神明的重罪,即使他是至高神使之首,也難逃教眾的譴責。
然而,他最後還是去了主祭壇的深處,希望能辭掉至高神使之首的職位,恢復世俗男子的身份。
他在神和艾絲黛拉之間,選擇了艾絲黛拉。
阿摩司知道,當他失去一切權能以後,艾絲黛拉會像拋棄一條狗似的,毫不猶豫地將他拋棄,不會再容忍他種種親近的行徑。
但一邊是他尊崇了十多年的神明,另一邊是他深愛的女人,他隻能如此選擇。
誰知,他在主祭壇的金色海洋裡,卻隻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是神在塵寰的二重身。
——他就是神。
既然他就是神,他為什麼還要棄絕私欲呢?
頌光經通篇都在教人順服神。
神擁有至高無上、決斷一切的權能。
那麼,他現在允許自己能夠擁有她,允許自己和獸性合二為一,允許自己利用洛伊爾的身份,卑劣地騙取她的縱容,允許自己對她燃起情焰。誰能反對他的命令呢?
沒有人。
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他從一開始就不受任何法則的限制。
是他給自己的限制太多。
艾絲黛拉眨了兩下眼睫毛,不懂阿摩司要怎麼和洛伊爾融為一體,直到她看見他的眼睛燃起屬於洛伊爾的神志。
他垂下頭,吻上她的雙唇:“陛下,能感覺出來是誰在吻你麼。”
艾絲黛拉剛要回答,卻一下子不確定了。
她……不知道這是阿摩司還是洛伊爾。
阿摩司之前吻她的時候,不管多想撬開她的雙唇,始終帶著一絲理性的克制。
可現在,她卻從他的唇齒間感到了獨屬於洛伊爾的粗暴獸性,似乎她是一頭被他標記的獵物,注定死在他的喉嚨裡。
然而,當她抬頭看向他時,卻隻能看見冷靜、清醒、堅定的眼神。
這是獨屬於阿摩司的眼神。
“陛下,”他的頭俯下來,貼近她的耳邊,微微一笑問道,“猜出了嗎?”
其實沒有。
她隨口說了一個答案:“你是阿摩司。”
“錯了。”他臉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了,紫藍色的眼裡瞳孔正慢慢縮小,變得像針芒一樣尖銳瘆人,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嫉妒,“我是洛伊爾。你錯了。我……我們要懲罰你。”
她上了他的當。
他們已經合二為一,無論她回答誰的名字都是錯的。
也許,她該蹙起眉毛,一把推開他,終止這個不好玩的遊戲,但她僅僅是穿了一件有點兒薄的晨衣,就讓水火不相容的阿摩司和洛伊爾融合了。
她忍不住好奇,如果她和他更進一步,他還會繼續墮落嗎?會墮落到哪一步呢?
她並不在意貞潔,即使她的母親和頌光經告訴她,女子在出嫁前失去貞操,會墮入地獄,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她不怕下地獄,隻怕活著的時候沒能順從本心。
假如他墮落的最後一步,是與她交合。她完全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身體達到這個目的。就算最終沒能使他墮落,僅僅是滿足了她對男歡女愛的好奇心,她也覺得是值得的。
想到這裡,艾絲黛拉勾住他的脖子,湊了上去,反客為主。
他察覺到了她的主動,立刻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迎合了上去。
他一邊扣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吻她,一邊扯開黑法衣上從領口延伸到衣擺的紐扣。每一顆紐扣,都象徵著至高神殿的一條戒律。現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扯掉了。
古時候一些偏激的教士,認為隻有睡在山洞裡,喝天然的山泉水,吃野菜和樹根,才能徹底淨化與生俱來的罪惡。
教士的第一條鐵律,就是棄絕一切與肉身有關的歡樂,不管是口腹之上的歡樂,還是腹部以下的歡樂,都應該徹底棄絕。
可他無論是人,還是野獸,抑或是至高無上的神,都沒能抵擋住想要與她共赴歡樂的誘惑。
他低下頭,看著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分裂。
一半冷靜,一半瘋狂。
他既想伏在她的腳邊,親吻她微弓的赤足,又想扣住她的後頸,居高臨下地進犯她。
究竟是誰主動的?
他突然回過神,一個激靈,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那是一種特別的感覺。他想到了舊教的經文裡關於女人的描寫。她成為了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牆壁上的燭光驀地熄滅了,屋內的光線變得更加昏暗。他們慢慢鎖合在了一起。有那麼一刻,她就像畫家筆下的維納斯,濃密而潮湿的鬈發遮掩著她汗湿的身體。他終於體會到了傳聞中最卑賤的歡愉。他看著她,仔細地欣賞她,品味她,就像從未創造過人類一樣。他第一次知道了那些幽黑色苔藓的味道。如果他像崇敬農牧之神的人一樣,俯身去親吻那些黑色的苔藓,就會得到一些美味的露滴。
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孩,一旦他的某個動作讓她覺得快樂,她就會蹙起眉毛,命令他一直重復這個動作,直到她承受不住或者膩了,否則他絕無可能繼續下一步。
當蠢蠢欲動的毒蛇再一次遊走於幽黑色的苔藓時,他與她都感到了難以形容的歡愉。她微蹙著眉毛,咬住下嘴唇,快樂地仰起了頭。
他看著她那張因極度亢奮而微張的瑰色雙唇,生出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期望。
既然她如此興奮,如此快樂,願意和他體會最汙穢和最原始的歡愉,是否說明……
她其實……也有一點兒喜歡他?
不是對待寵物的縱容,也不是棋逢對手的欣賞,更不是想要玷汙神明的願望。
僅僅隻是喜歡。
阿摩司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閉上眼睛,甚至希望洛伊爾在她心頭的分量足夠大——隻要能得到她的喜歡,他可以永遠容忍洛伊爾的存在。
他願意放棄自己的冷靜和理智,任憑獸性在每一根血管裡馳騁、膨脹,灼燒他的血液。
隻要能得到她,他不介意自己變得冷漠又粗暴。
然而,當他低下頭,看向她那因歡愉而蒙眬的眼睛時,除了歡愉,居然什麼也沒有看見。
她沒有看他。
她的蹙眉、咬唇、歡笑、輕聲尖叫、主動迎合,都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滿足自己。
當他心跳加速,深陷在欲念的爛泥塘,為這次親密無間的接觸而悸動不已時,眼中、心中、腦海裡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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