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誰又想過那樣的人生呢?”
客廳內一時間安靜萬分,隻有程遇佳的抽泣聲。
蘇禮後知後覺,腦袋裡嗡地一聲:“你之前說他今天有事,是什麼事?”
程遇佳:“今天……是叔母的忌日和生日,也是哥哥把她的陵墓移進程家的日子。哥哥好像原本打算,今天將這些手稿全部做好,帶到墓前給叔母看的。”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對上線。
為什麼川程會有服裝部,為什麼他想要跟皓蘇合作,為什麼他總是飛快地走著進度——
因為他想要在這一天給母親一個交代。
蘇禮飛快將手稿裝進盒中,問程遇佳:“你知道墓園在哪嗎?”
沿途,她總希望車開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怕晚一秒就變成來不及,好在程懿並沒有離開。
墓園安靜,她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他維持著姿勢一動不動,沒有發覺。
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某個剎那間,蘇禮明白了。
雖然那些都不是他的錯,但每年無法祭拜仍舊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虧欠,他總想做些什麼,再做多一點,以此彌補成年前無法盡孝的遺憾。
因此他拼命尋找著父母生前留下的東西,終於找到了母親的這份手稿,在握緊實權後,第一時間開始著手。
於是有了服裝部,又有了珠寶部的計劃,他用盡各種方法,隻希望能快點達成目標。
希冀著在這一天,能將衣服帶到母親面前,讓她能夠安息,也讓自己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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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與此交換的代價,是他或許將一輩子陷入無止境的自責中。
可即使這樣,在她逃婚的當天,他還是擬了那封暫停的協議書。
蘇禮咬緊下唇,才克制住沒有出聲。
男人在墓前跪了很久。
他跪了整整一天。
可最終他也沒有說出那些手稿的許諾,就如同他不希望再讓她受傷。
哪怕代價是此後,都要陷入漫長的自我折磨之中。他來承受就好。
時間已過轉鍾,但他仍然在黑暗之中佇立良久。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將手中的花輕輕放在了墓碑上,低聲對母親說:“生日快樂。”
蘇禮忽然想說話,卻又突然地,開不了口。
///
最後,她回到了那棟別墅,將手稿全部拍攝掃描了下來,這才回家。
下午時陶竹路過,掃了一眼蘇禮的桌面:“你在忙啥呢?”
蘇禮將紙清到一處,不知是在做什麼總結。
“沒什麼,過會兒我出去看布料,晚飯你自己吃啊。”
“噢。”陶竹應了聲,又道,“啥時候回?”
“大概九點吧,那邊九點關門。”
陶竹說好,然後投入遊戲的世界,期間點外賣隨便解決了晚餐。
九點半的時候,卻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來自蘇禮:【尚茂大樓,五樓。】
陶竹原本以為是蘇禮拿自己當備忘錄,嗤了聲便作罷,繼續敲著鍵盤,十五秒後反應過來什麼,一看時間,十點了。
陶竹噌地一下坐起身來,打開電腦搜索,發現尚茂大樓裡果然是用原木做的內裝修,冷汗瞬間爬滿全身。
她鞋都來不及換,拿出手機,第一個打的是易柏的電話。
蘇禮說過蘇見景這陣子出國了,找姓蘇的算是來不及了。
響過幾聲,那邊才接起。
陶竹:“喂易柏你現在在哪?蘇禮……”
那邊卡得斷斷續續,他喂了幾聲,這才說:“蘇禮學姐怎麼了?我……我在走過江隧道,信號不太好,要不你發消……”
隨後就斷了線。
陶竹衝出大樓,在手機裡又翻了一陣,逐漸感到絕望,坐上出租時,才不抱任何希望地撥通了川程總部的電話。
真是見鬼,現在她居然指望客服能把話傳給程懿嗎。
但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她盡量最快地說完所有的訊息,更令人震撼的是,一分鍾後電話就回撥了。
看到那串連號的電話號碼,陶竹終於久違地感受到了安全感。
程懿:“喂?”
陶竹:“那個客服都和你說了吧,我是蘇禮閨蜜,她現在應該是不小心被鎖在尚茂大樓的五樓了,那裡都是木板裝修,她、她有木房的幽閉空間恐懼症!你什麼時候能趕到啊?!我這裡還——”
話還沒說完,那端的程懿像是和助理說了什麼,隨後,男人的聲音傳來:“我馬上過去。”
“那你現在是在……?”
“機場,國外出差。”
“那……”
“不去了,回程。”
……
車走的是緊急車道,車速幾乎快到看不清路況,但他還是覺得慢,慢到一秒都不能等。
他早該想到的——
那時候川程團建,桑拿房裡她被人尾隨,門關了一會兒,再開時她的狀態就不對,顯然是在拼命克制什麼。
就連他在場尚且如此,萬一她是一個人……
無法遏制地焦躁從眉間升起,他按了按太陽穴。
蘇禮根本沒想到,偌大的布料商場居然客流量如此稀少,店員甚至提前下班,走之前都不確定裡面有沒有人。
信號微弱,時有時無,她撐盡了全力才在視線模糊中打下一串字符,旋即無法控制地顫慄起來。
最終腿根一軟,她向前跌去,漫無邊際的黑暗正要將她包裹——
身子卻忽然跌進了某個懷中。
冰冷的手也被人握住,沉木的香氣襲上鼻尖。
她從沒覺得這個味道會這麼好聞。
意識模糊間,她恍惚著確認:“程懿?”
“嗯,是我,”男人低聲,嗓音微啞,捉著她指尖包進掌心,“別怕,我來了。”
第39章 考察
不知道程懿是怎麼進來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但他能來,就很好。
大門完全敞開,伴隨著新鮮的氧氣湧入, 胸腔中絞緊的窒息感終於得到緩和。
她的頭抵在程懿肩上,止不住地咳嗽。
隨後, 燈光驟然亮起, 她一下沒能適應光亮, 下意識想遮。
程懿卻已經率先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男人的掌心溫熱, 熨帖在她的眼皮上,傳遞出令人心安的溫度。
“還能走嗎?”他問。
可還沒等她回答,男人便已經脫下外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電梯已經停了,他抱著她走下扶梯, 動作間, 蘇禮的頭似有若無會撞上他的肩膀。
不難猜出他是怎麼上來的, 能聽見屬於奔跑後急促的喘息,以及劇烈起伏的胸膛。
程懿一路將她抱上車, 放在沙發上坐下。
房車內,有桂圓紅棗茶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水壺內食材翻滾,被煮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很快,她手中被塞進一杯紅棗茶,熱騰騰的,還有點燙手。
蘇禮低頭喝掉大半, 方才流失的元氣也補了回來。
慢慢恢復之後,她才轉頭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朋友打了電話。”
“陶竹?”蘇禮詫異, “她還有你電話啊。”
“不是,”程懿說,“她給川程前臺打的電話。”
蘇禮噢了聲,繼續低頭喝水,幾秒後才品出不對:“給前臺打電話,說想找你就能找你??”
要這樣的話,他每天得接多少沒用的電話?
程懿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說:“是有特殊情況,才能通知給我。”
“比如呢?”
“比如說你出事了。”
……
她指尖一僵,連靈魂都有片刻安靜。
直到尖銳的急救聲響徹天際,在尚茂大樓正門口停下。
蘇禮的思緒被拽走,一時有些瞠然:“救護車?”
程懿:“嗯,我打的120。”
“……沒那麼嚴重,”蘇禮握了握杯子,“我現在已經好了,讓他們回去吧。”
男人喉結滾了滾,像是想答應她,但又放心不下。
踟蹰片刻後,程懿才探尋著繼續道:“要不還是去做個檢查?”
“真沒問題,”蘇禮站起身轉了兩圈,試圖證明自己,“如果不舒服我肯定會去的。”
程懿見她態度堅定,便也點了點頭,吩咐何棟去對接。
車內又安靜了會兒,蘇禮想起了什麼,說:“我今天下午去花園,然後去了那個別墅一趟……因為我的指紋直接能開鎖,我就進……”
“嗯,我知道,”他說,“本來也是買給你的,你想去隨時都可以。”
她啟唇正要繼續說,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聲音很熟悉。
蘇禮意識到什麼,慌忙跳下車。
趕來的陶竹隻看到關上門的救護車,還以為蘇禮真的出了什麼大事,趴在後門處肝腸寸斷:
“蘇禮——蘇禮?!嗚嗚嗚嗚我的慄慄你怎麼嗚嗚嗚嗚讓我進去看一眼吧……”
蘇禮原本還挺感動的,直到陶竹的聲音越來越像哭喪。
“……”
她壓抑著情緒,走到陶竹身後,關切地詢問道:“蘇禮是死了嗎,你哭成這樣?”
陶竹回頭看到她,又看到救護車,又看看她,再看看救護車。
旋即嗷地一嗓子撲了過來:“你嚇死我了,我心說你銀行卡密碼還沒告訴我呢到時候錢咋花啊嗚嗚嗚嗚……”
蘇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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