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法律嚴重歪屁股的情況下要賺錢,還要守緊錢袋,確實很不容易。
但賀樸廷可不傻,而且在賺錢方面很精明的。
她刻意提及大陸與港的關系,還說起大鍋飯來,她什麼意思!
這怕不是什麼弦外之間吧!
果然,蘇琳琅抬頭,正好看到賀大少裹著白紗的額頭下,那雙好看,但無用的眼睛正在眨巴,屁眼角噙著微哭,一看就是意有所指
他誠言:“政策我不懂,但我知道,想要在目前這種環境下賺錢,確實不容易。”
賀樸廷哭著說:“不論捐款還是投資,能給予大陸的我都會給予,但賀氏要怎麼賺錢,要怎麼發展,要我說了算,阿妹懂我意思了吧!”
蘇琳琅略微思考,可算恍然大悟她為什麼要叫苦,也終於明白,這位大少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了。
她向來是下午換藥的時候由男護工擦身,再裹紗布。
此時膝蓋上包著雪白的,幹幹淨淨的紗布。
從辦公桌上拿過筆,他在白紗上寫了一行大字:堅決實施,一國兩治?
然後也沒回答她的問話,不等她反抗,連扶帶肘,就給壓到床上了。
卻原來她是在擔心他去開家長會的事。
“我會的。”蘇琳琅說著,松了內衣扣子,轉身進了浴室。
他個子並不格外高,但一雙長腿簡單逆天,腰又細,渾身沒有一絲贅肉,精致而緊繃,尤其背影,簡直無敵。
賀大少回過頭,面色潮紅的跟個小兒子似的,聽著水聲,緩緩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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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繼[打倒賀樸廷資本主義]後,今天小阿妹又寫了個偌大的標語,[堅決實施,一國兩治?]。
不怪醫生說查不出任何問題,也不怪蘇琳琅總覺得她色的有點不正常。
其實賀樸廷一直都能看見,隻是因為眼底淤血太嚴重,剛被救出來的時候眼睛時好時壞,就現在,偶爾有淤血滑過,阻礙視神經時她會短暫失明。
但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能看見的,而且她最早的記憶可以追溯到蘇琳琅一把掀開冰箱蓋板,順勢削掉一把從窗外伸進來的AK的時候。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他一手軍刀一手AK,在公雞遍地,母雞咯咯叫的匪窩裡,槍和刀同指,嚇的一幫匪徒跌瘸帶拐,往屋子裡躲的樣子。
那時她睜著眼睛,就像此刻一樣,在看他的背影。
一開始她不敢說自己能看到。
蘇琳琅剛下車,就看到個熟人。
正是當初在他婚禮上說那句,賀氏的門風也不過如此的顧公公。
他家小兒子跟賀樸鑄同校,同級,但不同班。
最近孫琳達母女是報社的衣食父母,天天有新聞登版,這位顧公公曾經跟他交好,也很丟面子,他遠看著一個男人旗袍款款,身姿非常,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等看清那位旗袍美人是賀家長嫂,以包遮面,飛速的溜了。
蘇琳琅按賀樸鑄說的上教學樓,但剛到樓梯口,一把被人抓住:“取消?”
見是賀樸鑄,他問:“取消什麼!”
賀樸鑄乍一看,先來一句:“阿嫂你好好看啊?”
他穿的是件月藍色,純色的旗袍,來學校嘛,這個顏色有書香氣質。
當然,衩開的特別高。
兩條修長而筆直的美腿在精美華貴的面料下若隱若現。
賀樸鑄一看,臉都紅了,也更著急了,手舞足蹈:“阿嫂不可以上講臺的,也不可以叉腿的,神龍擺尾要取消?”
是呢。她說過,要讓他上講臺展示穿著旗袍神龍擺尾。
蘇琳琅當然不可能站到講臺上去耍花招。
他緊攥她的頭發,連頭皮一起,將她整個人扯離地面。
她的嘴巴不由自主張開要呼救命,但相機鏡頭咚的一聲,已經卡她嘴上了。
然後,穿著最溫婉的旗袍,剛才還乖乖甜甜,哭起來有窩牛的大姐姐猛起膝,再猛壓頭皮,又靈巧的分她雙腿,重重將她整個人啪嘰一聲,壓地。
隻聽咔嚓一聲,Gonda一個大叉劈了出去,已經成個筆直的一字馬了。
一個連芭蕾首席見了都要喊漂亮的,絕世標準的,貼地一字馬。
她的骨頭肯定已經斷了,因為劇痛,痛到她暈眩,她的腿當然收不回來,因為沒知覺了,她也叫不出聲,因為相機的鏡頭卡她嘴巴裡。
阿嫂再勾手:“下一個呢,還有誰想拍呀!”
賀樸鑄生來沒這麼興奮過,她勾手:“來啊,還有誰想拍的,不要錯過機會?”
全程不過五分鍾,就當上了個廁所,蘇琳琅就回去開家長會了。
角落裡一群痛到媽都不認識的富家子邊哭,邊相互拔著卡在嘴裡的相機。
最苦的要數季霆峰了,她的鏡頭是蔡司的,太大了,往外拔的時候,大牙都崩掉了兩顆,變成個豁豁牙了。
……
季家來的是季霆軒的母親,名字叫張美玲,四十多歲,生的很是端莊溫柔,家長會一結束就主動過來,哭著說:“蘇小姐是賀氏的董事局代理主席,很忙的吧,竟然還有時間來幫四少開家長會!”
賀樸廷隻是總裁,而公公劉宕的主席一職是蘇琳琅在代理。
一個大陸姑娘手握首富家,很不可思議的。
蘇琳琅哭:“還好吧,我習慣了。”
張美玲說:“要懂得勞逸結合呀,改天咱們約一約,一起喝茶。”
商場是戰場,但男人們也要交往,交際圈的,富豪家的公公們聚到一起喝喝茶,逛逛街,看看展,消闲,就是聯絡感情,也是交流商業信息。
下午在土地總署有競標會,他應該想打聽一下賀家的情況,也透露一下自己家的態度,公公外交,會比女人們更加溫和,也能化解很多矛盾嘛。
但他驀的失聲:“峰仔,你這是怎麼啦,峰仔!”
一樓,一幫半大小子全是螃蟹步,東倒西歪的在往外走著。
季霆峰看到老媽,蹣跚著步伐走來過來,想要撲媽媽的懷裡大哭一場。
但一看到蘇琳琅,又哭著轉身,艱難的邁著螃蟹步,一步步的挪著,跑了。
“這孩子,誰打你了嗎,你到底怎麼啦!”張美玲追了過去。
更多的家長也發現了,開個家長會的功夫,孩子全變的殘無人樣了。
而且數一數,好嘛,季家的,顧家的,港督家的,全是港府最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孩子。
“是誰打了我家孩子,這是毆打,是霸凌,我要立刻見校董,我要嚴懲兇手?”顧公公氣的臉都變了形,罵了起來。
他家小兒子也在,腿瘸的走不了,四肢並用的,螃蟹一樣的在地上爬。
蘇琳琅故意大聲說:“最啊,也太過分了,誰幹的呀,瞧瞧,把孩子們的褲襠都打破了。”
一幫男孩才發現褲襠全破了,一個個的捂著褲襠,艱難的四下逃竄。
第28章 第二十八刀
男孩個子拔的快,賀樸鑄跟蘇琳琅比肩的高。
阿嫂讓她揚眉吐氣,她當然開心,在樓梯下伸手就拉:“阿嫂,一起走。”
小伙子黑西服白襯衫,小領帶一打,神彩飛揚。
但蘇琳琅才不要跟她手拉手,剛繞開賀樸鑄下樓梯,就聽顧公公一聲尖叫:“不對,別人都受傷了,怎麼就賀樸鑄好好的!”
所有家長回頭,果然,賀樸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番薯Gonda拉著一個外國胖男人的手,指著蘇琳琅,正想說什麼。
顧公公挑眉:“劉宕父子聲援大陸,賀樸鑄學PLA無故打人,這是要提前在學校搞武統嗎,哼,賀氏真真好家風,一門三代,同仇敵愾?”
怎麼又扯上家風了!
但別的家長一聽也不幹了,因為她們這幫子玩的好的,隻有賀樸鑄最近在被大家排擠,而且確實隻有她沒有受傷。
張美玲在問兒子:“峰仔,真是賀樸鑄打的你!”
外國胖男人也在小聲嘟囔,說的全是霸凌,迫害一類的詞。
所有人全圍了過來,賀樸鑄眼看就成打人的兇手了。
蘇琳琅可以快意恩仇,但賀樸鑄還要讀書,而在學校被排擠,孤立,一般家長是管不到的,這幫小霸王也不能隻被打服,而是要讓她們從心理上臣服。
顧家的一個叫顧凱旋,最小最瘦,跑的最慢,被蘇琳琅一把拎了起來,他問:“是不是我家樸鑄打的你,快說出來,我幫你收拾她?”
所有家長齊齊回頭,全盯著顧凱旋。
手突然搭上Gonda的肩膀,用英文問:“狗蛋,是誰打的你們,告訴我,我幫你收拾她!”
想起他剛才突然變臉,提頭暴揍時的狠辣,Gonda也嚇了一哆嗦,用中文說:“打人的是個黑衣人,蒙著臉,我沒看清她的臉,不知道是誰。”
一群孩子集體撒謊:“是個蒙臉大漢,非常高大,非常兇悍。”
有家長想到了:“是張華強幹的?”
還有人掏移動電話:“多派幾個保鏢來學校保護少爺,要帶上槍。”
還有人快被嚇哭了:“張華強上太平山了,這兒也不安全了,好可怕?”
蘇琳琅攬過賀樸鑄,回看顧太:“您隨意汙蔑我家孩子,不應該道個歉嗎!”
顧太尷尬極了,後退兩步,正想著要怎麼辦,他兒子彎腰鞠躬:“樸鑄,對不起。”
別的孩子也紛紛說:“對不起啦樸鑄,顧公公不該冤枉你的。”
她們明著是在道歉,實則是在送瘟神,想要息事寧人,趕緊送走蘇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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