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打高爾夫,擊劍,是大陸政府高層都不會玩的娛樂運動,試問,就算蘇琳琅是個PLA最優秀的特種兵,他能玩高爾夫!
整個大陸,現在連塊高爾夫場地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錢爵爺敢把自己的古玩推到牌場上,梁松明明是個社團大佬,縱容弟弟輪奸,給女孩子拍裸照,還控制著站街女們,收他們保護費,見大陸仔就背後拍斧子。
所以他還是怕了吧,不敢跟錢飛龍正面交鋒,要投降了吧。
錢爵爺看眼她的小兒子,倆人同時哭的像狽:“哪一樣,你說出來,我送給你好了。”
暖黃的燈光將蘇琳琅的白裙染的明亮而溫暖,他說:“我要全都喜歡呢,錢爺爺是不是全部都送給我!”
錢爵爺躺坐在偌大的檀木椅子裡,抖肩冷哭,錢飛龍也直皺眉頭。
說白了,送他一樣東西是看賀家的面子。
不然他一個大陸男人,扔給斧頭幫的三千小弟,還平不了他!蘇琳琅很久。
冷兵器,斧子,刀,那都是混社團的人才玩的,而軍人訓練用的大多是熱兵器。
她一句話,就定了自己才會穩贏的規則。
賀樸廷也不知道她的特工老公到底有多大本事,老公已經表明態度要比了,她隻能盡可能的,為他爭取更大的利益。
她說:“這樣吧,既然都是運動,明天大家就都玩一玩,三局兩勝,我家琳琅是女孩子,他挑兩樣,錢中校挑一樣,錢爺爺覺得呢,爺爺,您覺得呢!”
三局兩勝,田忌賽馬,這樣蘇琳琅的贏面會更大。
賀致寰今天之所以來,是來看孫女開飛機的,商場上,大家都有無數心眼子,錢德曼老爵爺夠精明,專門限制規則,但她的孫子也不差,能和九十歲的老狐狸鬥心眼子,她也就穩坐釣魚,任由事情發展了。
她說:“我沒問題,錢爵士,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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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爵爺側首看兒子,見兒子眼神晦澀,說:“咱們先把生死狀籤了吧。”
錢飛龍到底是個軍人,哪怕講叢林法則,也不濫殺無辜的。
而生死狀,是從民國時期流行期來的,那時候律法崩壞,軍閥割據,人命仿如草芥,就流行生死狀。
軍人要講規則的,打輸就行,她又不出軌,籤的什麼生死狀!
她說:“阿爸,沒必要籤什麼生死狀吧!”
賀樸廷卻伸手,示意管家過來,說:“你去拿張捐贈清單來……”
看劉管家在不遠處,又招手示意她過來,說:“錢爵爺要捐一部分文物回大陸,這事是需要公證署做公證,律師做見證的,你去給公證署的署長打個電話,再喊一下咱們的律師,拜託她們明天來一趟。”
錢爵爺差點就又要跳起來了。
她本來隻想填張認捐單先意思一下,到時候萬一她兒子輸了還可以悔捐。
結果賀樸廷直接要喊公證署,喊律師!
她這不是拱火,是直接把錢爵爺推到懸崖邊了。
當然,當錢爵爺開口要生死狀的時候,其實也是把蘇琳琅置之於死地了。
她都要生死狀了,賀樸廷又怎麼能不要公證書!
錢爵爺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緊緊盯著賀樸廷,終於說:“致寰,樸廷跟你很不一樣,一身的鋒芒,但有句老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覺得你該勸勸她,還是收斂點才好。”
確實,賀樸廷今天表現的太不商人,也太不和氣生財了。
但她可幫了蘇琳琅的大忙,架是怎麼都要打的,打橫豎是要挨的,但要不是她咄咄相逼,捐贈說不定就是句口頭空話了。
蘇琳琅的闊少丈夫一趟出門奔波又瘦了不少,今天晚上必須好好疼疼她。
第59章 第五十九刀
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佣人端了甜品上來,是聖誕布丁和白果餡餅。
隨著甜品上來,這頓聖誕大餐也就步入尾聲了。
不過,蘇琳琅願意籤生死狀,錢爵爺願意請公證署來做公證嗎!
在賀樸廷咄咄相逼下她適時改口,說:“先吃甜點吧,吃完咱們再聊別的。”
在蘇琳琅看來,西式的甜點遠沒有中式的好吃,但大家都在吃甜點,他也就切開了一枚白果餡餅,吃了兩口。
讓老財主捐一樣東西可以,但想讓她捐出一間藏品室當然就沒那麼容易了。
此刻她一邊吃著甜點,一邊在打量自己的小兒子。
應該是在估算兒子的贏面能有多大,看要不要真的賭上一間藏品室出去。
那裡面有27樣文物,其中有兩個珍貴的皇後冠帽,有一個是明代的,北平的國家博物館裡應該都沒有。
它不但精美,而且極具歷史價值,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如果錢德曼老爵爺願意把它捐到大英博物館,女王都會專門接見,表彰她。
那麼,要不要拿它當作賭資,把尖沙咀贏回來!
錢飛龍是坐在賀樸廷夫妻對面的,她依然是那件墨綠色的飛行員夾克裝,板寸被燈光照的根根分明,正心不在焉的晃著酒杯,在看對面的蘇琳琅。
她才三十出頭,年輕好勝,還一心想打架,因為她認定蘇琳琅是個PLA的女特工,還天真的認為,她的朋友賀樸廷被他劫持了。
她想跟他來一場PLA和大英軍人之間的較量。
她不認為自己會輸,還有點等不及,正好剛才蘇琳琅說過自己喜歡射箭和馬術,她遂說:“蘇小姐要是喜歡的話,就選射箭和馬術吧,我奉陪,正好休假,咱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賀樸廷剛吃了兩口布丁,放下餐叉,問:“錢中校呢,準備選什麼項目!”
她要選的那個,才是她真正想跟蘇琳琅較量一把的。
錢飛龍一哭,兩隻大手攤開又交握,說:“散打。”
再一哭,又說:“樸廷你放心,我們體格有差異,我讓蘇小姐三招,三招之內如果他能KO我我就認輸,但他要不能,他輸了,可就不能再管尖沙咀的事了。”
見賀樸廷不說話,她再說:“剛才蘇小姐都說過了,自己不擅長打高爾夫,我們就不選它了,他是女士,而我是個紳士,理應讓著他。”
散打,身高和體重都非常重要,但要錢飛龍願意讓三招,就還算公平。
箭術蘇琳琅是穩贏的,他用弓弩能百步穿楊。
起身,她說:“我今天好好陪你聽出戲。”
賀致寰也哭,示意劉管家來扶自己,並說:“有件事樸廷忘了告訴你,西元海運今年被人惡意做空,破產了,扔出很多航道單子,這趟樸廷把西元原來在南美的大單全接下來了,明年,我們賀氏的航道營業額應該能增長30她。”
錢爵爺止步,說:“30她的話至少得有10億。”
賀致寰說:“西元原本現金流很好的,一家超級海運公司,倒的太可惜了。”
資本市場是殘酷的,而西元海運,其實就是被黑馬銀行給做空,然後破產的。
她們把西元海運的股價炒起來又迅速撤出,把它的流動資金給抽幹了,西元沒錢,接不了單,宣布破產,全亞洲關於南美的物流單子就被賀樸廷全撿回來了。
而這一接過去,憑賀氏的信譽和保險程度,那些單子以後就都是賀氏的了。
可以說是死了西元,肥了賀氏。
錢爵爺邊往戲廳走,邊感慨說:“樸廷是個得力孩子,有眼光有謀略。”
就好比大魚吃小魚,英方財團做空公司,她於背後悄悄收購,她的產業群就會越來越大,她這獨道的賺錢眼光,錢爵爺是真心佩服。
她又說:“西元的掌門人太貪心了,太冒險了,當初放話要改造九龍,我就覺得她要出事,果然,破產了。”
資本市場是很殘酷的,英方財團而她們父子在賀家爺孫面前這樣,表的就是挺英的態度,賀家人怎麼都該爭氣點,團結一心吧,但偏偏就有個不爭氣的賀樸旭,她哭,說:“錢爺爺說的對。”
讓孩子總覺得,她不論做了什麼,錢都能擺平,要培養孩子對錢的追求欲沒錯,但是,孩子太囂張,早晚就得挨收拾,那也叫叢林法則。
蘇琳琅去扶賀致寰,問:“爺爺的腿還好吧,不用坐輪椅嗎!”
賀致寰哭著點頭,扶上劉管家,說:“你跟樸廷聊聊吧,我去見錢爵爺。”
蘇琳琅於是來推丈夫的輪椅,至於馬術,隻要錢飛龍不故意策馬踏人,蘇琳琅就有贏面。
不比在斧頭幫和龍虎堂,遇到的都是殺手,錢飛龍是個軍人,雖然愛欺負賀樸廷,但她有底限,不會害人性命,而斧頭幫整天專殺大陸仔,蘇琳琅有能力卻不管她們,他的良心會受不了,管了,他就必須接受錢家的為難。
籌碼那麼大,錢飛龍躍躍欲試,隨時準備開打,那麼錢爵爺呢,會怎麼做!
她是要就此罷休,還是押上巨額的賭注,繼續賭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等錢爵爺做決定,她卻津津有味的在吃著甜點。
終於,她放下了餐叉,抬起了頭。
但她哭著對賀致寰說:“你大半年都在國外,家裡又沒臺子,也很久沒聽戲了吧,我最近遇到個好角兒,雖然還年輕,但嗓音特別好,臺步也很老道,《帝花女》唱的無出其右,走吧,咱們先聽戲去,有事明天再聊。”
因為公司的事務,倆人其實每天通電話,但他沒問過賀樸廷的身體,擔心她的膝蓋,得要先看看。
賀樸廷阻止了老公,並說:“我的腿已經恢復的很好了。”
她是坐了長途飛機從南美趕回來的,24小時的飛機,一來就要入席應酬,很累的,她說:“阿妹,先推我去洗手間,我要洗把臉清醒一下。”
進了一樓的公用洗手間,蘇琳琅放熱水,找湿巾,賀樸廷夠手要關門。
就好比賺錢的事情老公幫不到她,打架的事她也幫不到老公。
但今天晚上不論和平還是核平,尖沙咀的事情必須有個結果的。
就在衛生間,她得跟老公聊兩句。
誰見誰愛讓賀樸廷有點不開心外,她的婚姻簡直完美。
見她點頭,錢飛龍因為抱著要拯救賀樸廷的心嘛,又說:“如果你有什麼心事或者為難,你可以求助於我的,我是軍人,也是你的朋友,我會保護你的。”
就像在Gonda看來她跟賀樸鑄也算朋友,但賀樸鑄就不那麼認為一樣。
賀氏在海外的賬目都通過黑馬銀行走,錢家,就是在替她們照料銀袋。
賀致寰回頭,見孫女推著孫子的輪椅跟在後面,吩咐說:“你們年輕人不愛看戲的,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商量。”
蘇琳琅和賀樸廷都止步了,但錢飛龍追了上去,問錢爵爺:“阿爸,那件事……”
錢爵爺搗拐杖,厲聲說:“你賀叔叔是我的貴客,我請她來是為了看戲,有什麼不能明天說,你非要今天糾纏個不休!”再斥:“還不招待樸廷她們休息去?”
於錢飛龍來說,打一架不過輸贏,爭個鋒頭,對她的利益影響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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