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許久才說:“這個蘇琳琅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他居然想當九龍之王。”
九龍之王,港府社團大佬們的終極夢想,也是大家窮極一生,想要達到的目標。
它也是社團大佬們的至高榮譽。
琴姐說:“我目前還無法完全摸清他的底細,四爺您怎麼考慮的,要不要應戰!”
“他不過是僥幸贏了幾場,就把偶然當必然了,當然要應戰,他要真贏了我,我就把九龍讓給他,讓他做九龍之王?”袁四爺笑著說。
第82章 第八十二刀
琴姐是個很智慧,理性的女人,也是個難得的優秀智囊。
他總還有點擔心,就說:“四爺,我還沒查清蘇琳琅的底細,賀家那個髒兮兮的三少也不容小覷,您貿然拿那麼大的籌碼跟他賭,會不會太冒險!”
袁四爺正值壯年,龍精虎猛,雪白的襯衣背帶長褲,打開雪茄盒,拿起剪刀剪掉半截雪茄頭,再從琴姐手上接過純金ZIPPO將它點燃,說:“確實很冒險。”
旋即又說:“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他成了大氣候,可就難殺了。”
琴姐也說:“我也確實沒想到,陸六指堂堂一方大佬,最後竟然能為他所用。”
袁四爺意味深長的說:“更可怕的是幾大豪門,從顧氏到季氏,就連錢家,錢飛龍錢大隊長都對他恭敬有加,再養下去,咱們可就掰不倒他了。”
港府百年殖民史,也是九龍社團的百年風雲錄。
社團大佬們如雨後春筍層層冒出,九龍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
別看袁四爺隻混了二十年的道,但她跟過,對陣過的大佬可不少。
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亂棍打死,亂刀砍死,亂槍轟死的大佬就有七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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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琳琅的可怕在於,他的上位靠的不是殺別的大佬,而是網羅大佬們,為自己所用。
所以別看他目前隻佔著尖沙咀,但他份量赫赫,勢力也會越來越龐大的。
袁四爺既不衝動也不魯莽,而且看的很透徹。
所以她看得出來,自己要再不行動,任由蘇琳琅再坐大,她就掰不倒他了。
再等一回歸,PLA開始清剿社團,九龍就不會再有新的王了。
袁四爺不是香江歷史上第一個混道的。
也不是混道的裡面殺人最多,下手最狠,最毒的一個。
但她要做97之前,九龍最後一個王,為百年九龍的社團史畫上一個完美的局號。
而既蘇琳琅胃口那麼大,也想當九龍之王,還敢主動給她下挑戰書,那麼,按江湖規矩,賭局就得由袁四爺說了算了。
當然,她也會讓蘇琳琅見識什麼叫道上大佬的詭譎,和道上賭局的殘酷。
畢竟九龍最後一個王可沒那麼容易做?
再吸一口雪茄,煙霧繚繞中,她說:“你擬份合同,再挑個百無禁忌的好日子,咱們接他的招。”
……
說回蘇琳琅這邊。
程超她們這趟生意談的特別順利,也已經談妥,客人都送走了。
既生意談妥,她當然就得趕緊把人家價值三百萬的Maybach給還回來。
而在今天之前,她雖然知道賀廷樸愛好兵器,但並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多牛。
畢竟港府早晚要回歸,袁四爺隻要不想將來被清算,就不敢惹PLA,惹華國軍方。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程超聯絡她時裝病了。
其實這樣時時被騷擾,蘇琳琅也很煩。
隻要袁四爺把籌碼開的夠高,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要跟她爭個輸贏。
他一直想要的,也都是更多的籌碼。
也是為了刺激一下袁四爺,讓她願意多掏籌碼,蘇琳琅從包裡掏出紙和筆來,又給袁四爺寫了一段話,把紙一折,說:“琴姐,你把這個交給四爺,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又是紙條!
琴姐可不是傻乎乎的顧滿貫,當然要看字條上寫得是什麼。
別蘇琳琅像對付顧滿貫一樣,也讓袁四爺打他一頓,他也不想挨打的。
而蘇琳琅,眼看學生放學,就跟琴姐擦肩而過,去接孩子了。
賀樸鑄見阿嫂竟然來接自己,大喜過望:“哇,阿嫂,大稀奇,你居然來接我啦?”
蘇琳琅沒見Gonda出來,遂問:“Gonda呢,錢爵爺的葬禮已經完了,難道她還沒上學!”
賀樸鑄說:“上的,但她被人揍了,這會兒她舅舅在學校裡,正在幫她揍人呢。”
又說:“阿嫂你可算下班了,快回家幫我們問問三哥,她是怎麼押骰子的,快走快走?”
可憐的Gonda坐擁幾十億,但目前成了小可憐,在學校要受人排擠,不過錢飛龍也是真心疼她,蘇琳琅就不必操心什麼。
而關於押骰子,他已經給了賀廷樸一天的時間去玩飛機了,眼看他就要跟袁四爺鬥法。
或者他上,或者賀廷樸,他都需要知道她押骰子的原理,因為隻有那樣,他才有把握能贏下4K幫,他也就必須好好審審她。
“走,回家咱們就審問賀廷樸。”蘇琳琅說。
……
整個賀家,就連保鏢們都翹首以盼,在等蘇琳琅來審賀廷樸,給大家解謎。
為了不讓郭嘉琪知道了操心,也怕佣人們多嘴,打電話告訴賀致寰,老爺子聽說了要生闲氣,蘇琳琅特地等到吃完晚飯,才拿著骰子和撲克,牌九,專門到地下室去找賀廷樸,她還沉迷自己的垃圾,縮在垃圾庫裡。
她跟普通人不一樣,向來一天隻吃一頓飯。
阿嫂要解謎賭術,不但賀樸旭和賀樸鑄拿著小筆記本要做記錄,一幫保鏢更是齊齊拿出筆記本來,望著癲公三少,就好比她是財富密碼,是通往致富之路的鑰匙。
要把她的秘訣全部記下來,
賀廷樸倒也沒藏私,很認真的就跟大家講起來了,她說:“首先,骰子跟骰筒撞擊,以及落地時,除非是落在絨面布料上,不然的話,隻要是大理石或者木質,它都有撞擊聲,而骰子的每個面,因為凹槽不一樣,它的聲響是有細微差別的,再就是,總共三粒骰子,就好比玩魔方,它在骰筒裡翻滾的次數,以及旋轉的面,咱們通過觀察骰筒的晃動是能夠計算的,先推算數值,在骰子落地時聽它的聲音來驗算,是不是很簡單!”
又說:“至於把三隻骰子摞起來,表面看很玄乎,其實它是最簡單的,因為想要完成它,搖
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副新撲克牌,隻要記得牌的初始數據,在洗牌的時候隻要盯好荷官切牌的次數和手法,也可以記住牌的點數。
賭撲克都是猜大小,普通人當然是靠蒙和猜,但如果一個人能夠記住每張牌的花色和數值,不也就可以穩贏了!
想到這兒,他先讓賀廷樸熟悉一遍撲克,再花式切了幾把牌,就讓她來猜數值。
還別說,癲公雖然每天吃的很少,瘦的像個鬼,但她的腦子是真管用,不論蘇琳琅怎麼洗牌切牌,她隻要緊盯著牌看,就能記住每張牌被切到的位置,猜得到的點數。
這讓蘇琳琅都不禁感嘆,賀家還真出了個賭神,而且不是基於虛無縹緲的玄學,而是實打實的數學和邏輯。
這樣的賭神,就比玄學式的,更能叫人信服了,而既有賀廷樸在,他也就不必專門學賭了不是。
當然,要全盤贏袁四爺,賭隻是個點綴,武力和過硬的拳頭依然是關鍵。
那麼,蘇琳琅的戰略,也就針對武和賭,要正式開始制定了。
話說,賀樸旭在家時間少,她也是真心喜歡阿嫂,隻要他在家,隻要他不趕她走,不論他做什麼,她都是願意陪著他的。
地下室沒有空調,大夏天的,天氣悶熱,她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副芭蕉扇,蘇琳琅玩牌,她就給他充當人肉電風扇。
賀廷樸並不喜歡玩牌,更想搞自己的研究,她從轟炸機上搞下來一個超音速發動機,那東西是屬於隻有美利堅有的核心技術,目前全球,就隻有美利堅有,她想研究它。
但就連大哥她都可以不搭理,不過阿嫂有問題,她就必須耐心解決。
所以蘇琳琅要玩牌,她也就耐心的陪著他。
而在南美連著加了十天班,防火防盜防程超的賀樸廷日夜兼程,下了飛機一路趕回家,車進地下室,就聽到車庫隔壁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
骰筒的人就要反復提拉骰筒,做重復動作來推骰子在一個頻率,它甚至不用去猜,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更簡單,對吧?“
賀樸旭在發現弟弟是個賭神後,又心思活了,不想拿影帝,準備拉著弟弟開賭場的。
結果弟弟說了一大堆,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隻聽懂了兩個字:簡單。
她在這一刻,決定回去繼續拍電影了。
賀樸鑄比二哥稍微聰明一點,她說:“三哥,你是通過骰子擊打骰筒,以及骰子落地時的聲音,還有自己計算骰子的翻滾次數來分辨點數的,但是在我聽來骰子發出的聲音都一樣呀,我也算不來骰子的翻滾呀。”
賀廷樸說:“你能玩魔方啊,找個八階以上的魔方玩一玩,玩熟,記下公式就可以了。”
賀樸鑄也深受打擊,三階魔方她都玩不好,八階魔方,她要能玩,她就不是她了?
幾個保鏢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算明白了,賀廷樸有致富經,但是天書,以她們的智商,看了也沒用,她們看不懂?
幾個保鏢還要值班,先走了。
賀樸鑄也覺得沒意思,回臥室玩遊戲去了。
因為阿嫂還沒走,賀樸旭就還陪著他。
她還安慰蘇琳琅說:“阿嫂,賭博不是正道,咱們又不靠它發財,你學不會也沒關系的。”
但其實,蘇琳琅如果智商不夠,能當上將!
他的智商不如賀廷樸,但差的不算太多。
癲公三少的話別人聽不懂,他可以。
正好前段時間他也玩了幾天骰子,自己也琢磨過,能聽得出骰子單雙面細微的差異。
再總結了一下賀廷樸的規律,試著自己搖了幾把,搖的時候認真聽,專心計算,並估了個數字,等他再揭開骰筒來驗證,還不錯,三次裡頭,有一次他是能猜準的。
也就是說賀廷樸這個方法確實是管用的。
而且蘇琳琅發現,拋開別的,單從數學的角度來看,既然骰子可以通過翻滾和聲音來計算數值,撲克,比如梭哈,21點和德州撲克,其實也是可以通過洗牌來計算規律的。
她轉身就往隔壁走,陳強尼自然而然跟上,結果她明明什麼錯都沒犯,老板卻突然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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