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上校倒是挺懂東方式的謙虛,笑著說:“我的祖父是大英陶瓷收藏協會的一員,而且在大清政府解體時,他曾經多次往返於北平,挽救文物,這套茶具也隻是我所有藏品中不足為道的一件,我家還有一整套的大清御用官窯瓷器,它們都跟蘇小姐您一樣,是難得的東方寶藏,也跟您一樣精致,優雅,美麗,迷人?”
為了滿足這位特工先生的請求,蘇琳琅下午穿的依舊是旗袍,不過不是上午面對記者時,墨綠色的那件,而是一件春桃粉色的。
與之搭配的首飾,則是一成套的瑪瑙。
而阿霞,既是馬仔,也是他的中文教師。
顯然,阿坤很信任她,但別的馬仔們應該特別恨她。阿湯望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就說:“那個賤女人,臭婊子,早晚我要讓人奸了她。”
一個灣島腔的馬仔說:“她又瘦又醜,一股魚腥味,奸她也太惡心了吧。”
一個藍眼睛,叫山姆的說:“她又腥又臭,簡直就像一條死了半個月的魚。”
阿湯咬牙,說:“那就由你們來奸吧,奸完,咱們再割了她的XX喂鯊魚。”
冒著彈雨返回,三個馬仔在喊:“湯哥,我們掩護你吧,你快撤?”
阿湯自腰間取下手槍,說:“不,我心裡覺得不對勁,我要跟PLA談條件了。”
毒販畢竟隻是小撮武裝分子,想打贏他們很容易。
難的是怎麼才能把傷亡降到更低,因為每一個戰士都是父母的孩子,也是孩子的父母,是家中頂梁柱,能少死一個,這個世界上就會多一個完整的家。
因為出了事,導演都要被驅逐出境了,賀樸旭的影帝之路也就胎死腹中了。
好在他是美利堅籍,不必受到遣返,可以直接乘飛機來倫敦。
這就是賀樸旭在電話裡哭的原因。
可憐的二世祖為了能拿個影帝,都已經拼了好幾年了,結果一回比一回倒霉,愣是拿不到影帝,也是夠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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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轉身一躍,躺到了床上,賀樸廷也就跟著上床了。
賀廷樸向來知道阿嫂是個將軍性格,他不算傻的,但也經常跟不上她的腦回路。
那不,上了她的車,他才恍悟:“阿嫂,你已經把轟炸機轉移出停機庫了,對吧。”
蘇琳琅腳踩油門,嫣然一笑。
她又不是傻子,賀家還有那麼多人手,怎麼可能放著飛機等賀樸旭來搜。
其實早在賀樸旭第一次威脅她的時候,她就打電話喊上保鏢們,並親自上手,把19米長的大飛機拆成幾大件,分別拉出停機庫,換個地方停了。
約在富麗華的咖啡廳見面,當然是為了讓蘇琳琅記得,她還欠他個人情,得還。
所以,影視業,蘇琳琅必須帶他一起玩。
話說,蘇琳琅並不了解娛樂業,對電影也不敏感,所以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投哪一個。
但是,她準備把劇本拿回家給賀樸鑄看。
別看那小子不學無術隻會享樂,但他愛讀書,看得清社會的底層邏輯,當時的《古惑仔》劇本就是他挑出來的,一拍就大爆。
也就是說有一艘快艇,正在朝著他們駛來。
在這一刻,賀樸旭很嫉妒賀樸廷的。
因為他這幾個保鏢從身手到敏銳性沒有一個差的,個個放在飛虎隊都能當頭牌。
蘇琳琅已經提著刀出艙了,舉起望遠鏡,正在觀察,看來人的方位。
賀樸旭也拿著望遠鏡,舉起來四下觀察,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興奮:“應該是毒販子,叼他老母,咱們這是碰上巡邏的毒販子了?”
說回賀樸廷,他剛剛從銀行取到100萬美金,由賀平安提著箱子,回到酒店。
他剛在地下車庫下了車,才走了兩步,騰的,有個人從側面冒了出來。
賀樸廷非常警覺的,立刻止步,幾個保鏢同時護著他,抽出警棍擋到了前面。
大陸禁刀禁槍,保鏢們沒有槍,帶的都是警棍,這轉眼間,打架的架勢已經拉開了。
來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還架著拐杖,也被這幫保鏢嚇了一跳,試著叫:“樸廷。”
阿霞是新來的,還是個女孩子,按理地位就該比他低,但她的心機特別深沉,特別會耍花樣,玩手段,表忠誠,慢慢的,就奪走阿湯的第一小弟的位置了。
她最終還是伸手了,不過她手裡沒有東西,阿坤也就以為是阿湯為了爭寵在無理取鬧,就繼續去玩牌了。
而初次磕藥就吸冰毒,會有個特別明顯的症狀就是拉肚子。
賀樸旭放屁隻是誤打誤撞,但是,他撞準了,而且撞出了一個跟阿霞天衣無縫的配合。
但麻煩的是,阿湯挑刺沒挑成,特別生氣,連著朝賀樸旭的屁股踹了幾大腳,這才把他提溜起來,扔進了洗手間。
賀樸廷先說:“部隊的負責人就是你表哥,程超。”
再仔細盯著阿霞的畫像,說:“這個女孩子,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又問蘇琳琅:“這是阿妹畫的吧,我感覺這個女孩的眼神我特別熟悉。”
蘇琳琅並不擅長繪畫,但她會做犯罪側寫。
而犯罪側寫著重畫的,就是一個人的五官和神態。
而當他看到局長在跪地為她撩裙擺時他就猜到了,她這是想吸引媒體的鏡頭。
好吧,這是個聰明且狡猾,美麗的東方女人。
喬治上校還是第一次見她本人,但他得承認,她本人比她的照片和錄像都要漂亮。
藍色長裙配深藍色的珠寶,再配上她用兩支木簪子盤起來的長發,優美的肩頸線條,現場無數的美女中,她並不是第一眼就能吸引人的,但是最值得細細觀賞,品鑑的。
喬治上校要跟蘇琳琅過招的,因為他要從她口中套賀氏的稅務問題,隻要套得到,大英政府就可以罰賀氏的款,罰到賀樸廷破產。
但在賀樸廷等人看來,公安們也純樸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賀氏的保鏢們和大陸公安們望著彼此,就都跟看傻子似的。
說話間船已經入港了,馬上就可以下人了,父母來了,而且是頭一回上大陸,賀樸廷不但帶著保鏢,還帶著酒店的服務人員。
王局也要帶著公安們上船,因為他們還要指揮渡輪把遊艇停泊到公安專用碼頭去。
話說,他隻見過蘇琳琅一次,而那一次她的衣著比較成熟,看起來是個標準的豪門太太。
對了,還有一副格外精致的金邊眼鏡。
拈起眼鏡,程超說:“聽說賀工這些武器都是從軍情局拿來的設計稿,跟軍情局的武器不相上下,這副眼鏡呢,有什麼作用。”
涉及自己的專業,賀廷樸既驕傲又狂妄。
他接過眼鏡架到賀樸旭的鼻梁上,還別說,金邊眼鏡一架,西裝革履的賀樸旭身上,立馬就浮現出些許大佬氣質了。
賀廷樸端詳二哥一番,說:“程團,您的消息有誤,我的武器可比軍情局的可強多了,詹姆斯.邦德見了我的武器,他也得乖乖投降。”
人嘛,背後不論怎麼你死我活,陰暗苟且,大場面上得維持禮貌。
“蘇小姐應該也很忙吧,一點家事,打擾到你了,嘔”馬鳴擺手:“Sorry?”
他踉踉跄跄衝進衛生間去吐酒,賀樸旭趕過去伺候上司。
賀廷樸專門看著,但還是沒盯到蘇琳琅是怎麼從馬鳴身上摘的移動電話。
她背著手盲拆電話後蓋板,背著手,用盲插的方式,往裡面卡上竊聽器,正好馬鳴從衛生間出來,她一手給馬鳴遞紙擦嘴,一手悄無聲息,就又把移動電話卡到他腰上的卡槽裡了。
梁月伶也在,她解釋說:“早幾個月前阿叔的手就能抓能握了,醫生說讓多鍛煉,以後應該還會更好的。”
許婉心回頭一看,卻問:“樸鴻呢,他怎麼又悄悄跑掉了。”
冰雁說:“阿媽,有我陪著阿爸就好啦,三哥說他很忙,去地下室啦。”
許婉心走了過來,握過情人的手,問:“阿章,你想見樸鴻,對不對。”
賀章艱難點頭,眼球往地下室的方向轉。
要說毒販能那麼強悍,賀廷樸功不可沒。
對了,他作為研發者,不但沒有憑那項發明從大英軍方拿到一分錢,倒是收獲了一份軍情局的全球追殺大禮包。
他是走投無路,才跑來大陸部隊躲難的。
李司令皺眉頭,說:“緝毒應該是一項國際社會軍警聯合,要互幫互助的共通性任務,但大英為了在東亞制造騷亂,給毒販各種高端設備,這是連最基本的國際人道主義精神都不講了,還談什麼人權,人道,國際義務?”
閻局見賀樸旭從賀廷樸的背後探了出來,慢慢的坐正了回來,看臉上的表情,也沒剛才那麼怕了,遂端起桌上的茶杯遞給他,讓他喝口茶緩一緩。
賀樸廷在大英留過學,了解大英。他說:“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是一首兒歌。”
這時走到大英記者的區域了,按理蘇琳琅應該一直直視鏡頭的,但她偏偏不走尋常路,回眸看了眼身後正盯著自己的喬治上校,才又小聲對情人說:“它是大英皇家一號密令,當那道密令出來,就意味著女王已經死了,當然,我沒有制造危機的想法,隻想拿它跟喬治上校開個玩笑?”
賀樸廷心咚的一跳,適時提醒妻子:“小心腳下。”
她的鞋跟太高,紅毯是布的,有皺褶,他得提醒她,謹防她摔倒在紅毯上。
但當然,她並沒說那是她自己。
她有直升機飛行駕照,這個程超知道,她在港府的時候考的。
但戰鬥機和直升機是不一樣的,而且她剛才在南天門上騰雲躍霧,簡直就好比是程超再摸表妹的額頭:“真是你開的啊,你上哪學的開戰鬥機。”
天空,巨大的,白色的BYE還像雲朵一樣浮著。
那就是她畫的,一個真正的戰鬥機飛行員都不敢像她那麼炫技的。
以及,他是現場安保人員中的No.3。
賀樸廷踩到了對方,當然要回頭說對不起。
蘇琳琅也一樣,立刻回頭給亨特局長道歉。
不過她回頭的同時,手包正好打到在邊上執勤的,另一個特工腰間的槍上。
特工當然都很警覺,槍也不是鬧著玩的,這個特工下意識手捂槍,並向後退了兩步。
[Bye,再見?]。
她不但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甚至還不忘跟他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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