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的腿兒有些不穩,等她直起腰來往窗口看時,就忍不住後悔了——許珩年的房間在二樓,內心的恐懼感迫使她一個勁兒的往窗下看,她又有些恐高,哆哆嗦嗦地咬著唇,手心裡開始出汗。
許珩年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嗓音如溪流般清澈:“你能行嗎?”
“行,行啊。”她逞強地說著,一隻手畏懼地扶著玻璃,小腦袋四下掃尋著窗紙的位置,最終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了目標。
壞了,她不敢低下頭去拿了。
“珩…珩年哥哥。”她悄悄往後看了看,手指死死地扒住窗框的邊緣,這時腳下的椅子忽地晃了一下,嚇得她聲音都變了。
許珩年皺起眉來,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後,扶住了她搖搖晃晃的椅子。
他一來,她好像瞬間就有了安全感一般,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你幫我把紙拿上來好不好……”她睜著眼睛看了看他,眼底似有朦朧的水汽。
他依舊扶著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了一點,看了眼成堆的剪紙,問道:“你要哪張?”
唐溫咽了咽口水,軟著聲音問:“珩年哥哥喜歡哪張呀?”
他頓了頓,抬起眸來問道:“有你剪得嗎?”
迎著陽光,他的眸子被曬成了好看的琥珀色,似有金光流露在其中。
“有哇,”唐溫陷進了他漂亮的眼睛裡,舔了舔唇,半晌才小聲回答:“但是溫溫剪得不好看。”
他想也沒想:“沒關系。”
小姑娘亮了亮眼睛:“真的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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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妥協地說了句“好吧”,看上去有些開心,又小心翼翼地松開一隻手來,往那堆剪紙裡指了指,:“最底下那張…是我剪得。”
她一大早就跟琴姨學習,誰知努力了半天,浪費了好多紙,最終隻留下了這一張“作品”。
許珩年伸手往剪紙堆裡扒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拎起最後一張來,瞅了半天,鼓勵著說:“這隻羊剪的挺不錯的。”
小姑娘認真地糾正他:“這是馬。”
“……”
其實他一開始想說狗的。
許珩年把背面的雙面膠揭下來,將剪紙遞給她,她拎著剪紙的兩個角虛虛地筆劃著位置,聲音輕輕的:“這樣貼歪不歪?”
許珩年打量了一下:“不歪。”
她鼓著嘴點點頭,將剪紙貼在了上面,又用肉呼呼地小手拍著粘合部位,貼完後向後退了退身子,欣賞了一番——其實看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轉過頭來的時候,她一眼望到距離視線很遠的地面,突然又犯了難——這該怎麼下去才好?
真得是上來容易下去難呀。
許珩年看出了她眼裡的困窘,說道:“你站穩,我先松開手。”
她以為他要走,驚了驚,語氣飛快地說:“你要幹嘛去!?”
“背你。”他說。
“啊?”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挪到她身側的位置,背過身去,垂在下方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
小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想搭過手去時,忽地想起最近的體重,難為情:“…我最近,好像又重了。”
他上次背她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他似乎有些吃力,現在她又胖了不少,萬一背不動的話……
唐溫不禁咬了咬舌尖。
聽到這兒,他低笑了一下,側眸看向她,柔聲說:“可以的。”
“我也重了。”
少年眉眼透著淺淡的笑意,一雙眸子似有晨曦傾泄,柔和又明媚。
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如此溫柔。
“運動會的時候我們要檢查人數和衛生——”
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響出現在門口,回憶被打斷的唐溫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這張椅子的結構本來就松,又因為她身子的扭動幅度太大,導致椅子腿忽然“啪”一下斷裂。
她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撲閃著兩隻小手試圖尋找平衡,但最終還是連人帶椅子一塊向後面摔去。
從門口走進來的許珩年突然聽到一聲重物衰落的聲響,等他疑惑地從手裡的文件中抬起頭來時,唐溫整個人都仰倒在地上——
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許珩年蹙起眉頭來,扔掉手裡的東西三兩步走了過去。
董珂和安寧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擔心地湊上前去,跟在許珩年身後的壯漢亦是如此。
唐溫的小臉被嚇得煞白一片,神經緊繃得近乎有些麻木,緊咬著唇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還好她即使用手肘撐住了後背,不然如果磕到後腦勺的話後果真得不堪設想。
“沒事吧!?”許珩年放輕動作,蹙緊眉頭慢慢地將她扶起來,半倚著自己的肩膀。
唐溫隻覺得胸腔內的心髒猛烈跳動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還行……”她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聲音細如蚊蠅,“還好今天穿了長袖。”
雖然是長袖,但也被水泥地面磨得火辣辣的疼,她皺著眉,不敢掀開袖子看。
安寧發覺她的手掌都紅了,有些不忍地皺眉問:“摔得疼嗎?”
她小聲說:“沒事。”緊咬嘴唇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
而一旁的許珩年對她“沒事”的說辭甚是懷疑,小心抓過她的手來,動作輕柔地撩開她的袖子,生怕弄疼了她。
衣袖下,白皙的皮膚被水泥地生生磨出幾道血印,深淺不一的傷口紅腫一片,光是看就覺得觸目驚心。
她的肌膚太嬌嫩了,連小時候被蚊子咬,都會被輕易抓破。
尤其是剛到許家那幾年,一到夏天的時候琴姨都會在家裡點燃蚊香,到了晚上幹脆連院子都很少讓她出。
幫她輕輕放下袖子,許珩年垂斂下眉目,放輕聲音說:“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她咬了咬唇,猶如一個犯錯的孩子,萬分無辜:“…那個椅子,好像壞了。”
董珂瞥了一眼那個跌落在一旁的椅子,皺起眉頭來:“不怪唐溫不小心,那個椅子確實壞了很久了,本來想扔掉的,但最近太忙就給忘了。”
看見許珩年眼底微慍,唐溫連忙抓住他的衣袖辯解:“我本來站的挺穩,被你突然進來嚇了一跳……”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沒有底氣。
第45章 四十五點甜
剛掉下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疼得那麼嚴重, 現在緩衝了幾秒後,兩隻手臂才像被燃著一般, 唐溫皺起細眉,眼圈漸漸蓄滿一層淚光。
許珩年眸色微沉, 一手繞過去輕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附在她的腿彎下方,毫不費力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忽如其來的騰空感令唐溫心下一沉, 低呼一聲, 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子,“你要幹嘛?”
“去醫務室。”怕她害怕,他刻意放輕了聲音。
站在他身後的壯漢聽到這兒,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高冷寡言的部長嗎!!!
正迷茫著, 見許珩年轉身,他連忙機靈地躲到一旁,讓出一條道路來。
剛走了兩步, 許珩年發覺董珂一直在後面跟著,沉聲打斷:“我來就好。”
董珂一邊亦步亦趨地跟著, 解釋說:“有一個女生跟著會方便一點。”
“不用了。”他走到門口側過身來,語氣冷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董珂翳了翳唇,漸漸停住了腳步。
剛巧是晚自習的時間,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唐溫害羞地拽了拽他的衣襟, 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小聲嘟哝:“讓我下來自己走吧。”
這可是在學校啊,萬一被老師看見該怎麼說,就算被同學看到,也要亂七八糟瞎傳一氣吧。
聽到這兒,許珩年低笑一聲,輕輕柔柔地說:“你能站得穩嗎?”
拖著她的腿彎,他都能明顯的感覺出,她還在發抖。
“……”唐溫被他輕飄飄一句話堵得無言以對,想了想,最終還是側過臉去,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醫務室裡沒有人,值班的醫生可能是臨時有事離開了。他將她放在病床上,從一旁的櫥櫃裡找出便攜的醫藥箱來。
“隻有手臂疼嗎?其他地方有沒有感覺摔傷的。”他打開藥箱,依次瀏覽了一遍瓶瓶罐罐上貼的名稱。
她皺著眉動了動腿腳,感覺腰臀的部位好像是摔青了,隱隱地疼,但是她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就支支吾吾地說:“還行。”
許珩年輕撇了她一眼,抽出生理鹽水來,用棉棒沾了沾,用眼神示意她撩開袖子。
他小時候跟陸淮琛一起學散打經常會受傷,所以也掌握了一些一般傷口的處理方法,等她將袖子撩開之後,將沾滿鹽水的棉棒覆在傷口之上,輕輕塗抹。
那感覺清清涼涼的,稍微有一點點刺痛,許珩年一直輕託著她的臂彎,耐著心,手上的動作一輕再輕。
因為隔在衣袖,並沒有過多灰塵滲入進皮膚之中。
他坐在床沿上,拿出酒精瓶來,微蹙了下眉,伸過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溫聲說:“會有點疼。”
她不自覺地輕咬了下後槽牙,慢吞吞地開口說:“沒關系。”
許珩年沾了些碘酒,剛落在她傷口邊緣的位置,她就條件反射性地縮了一下手,胳膊有些顫抖。他重新託住她的肘彎,用溫和的語氣盡量轉移著她的注意力:“這周三下午學校要大掃除,之後會放假。”
“啊,”碘酒的刺痛感燒得她頭皮一跳一跳得,眼眶中的淚珠也隱忍不住地掉落下來,嘴唇都白了,小心翼翼啞著嗓音回應他:“要放假啊……”
許珩年微垂下身去,幫她輕輕吹了吹傷口,試圖緩解一下她的疼痛。
唐溫咬了咬唇,怕他太擔心,盡量平穩著自己的聲音說:“那…打掃完後…我們要回家嗎?”
“不回。”他往前湊了湊身子,盯著她眼睛說。
她頭懵懵的,眼睫上還掛著幾滴淚珠,小聲問:“那我們去哪兒?”
許珩年垂下頭來,親了親她微顫的睫毛,攥著她的指尖柔聲說:“帶你去看電影。”
第46章 四十六點甜
他靠得很近,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薄唇像羽翼般輕覆在她的眼睫上, 溫涼柔軟。
酥酥麻麻的觸感如同無形的電流一路傳遞到唐溫的心口,她放緩下呼吸, 嗓音止不住地顫抖:“電影?”
周四就是運動會了,他不去訓練嗎?
“嗯……”他直起身來,又從醫藥箱裡拿出無菌紗布, 撕開, 輕輕貼在傷口邊緣,時刻留意著她的反應,“還疼嗎?”
唐溫抿起唇搖搖頭。
“是你前段時間說要去看的那部電影。”包完這一隻手,他又撕開另一袋紗布, 輕捉過另一隻手。
唐溫思索了一會兒, 頓了頓,有些意外:“上映了嗎?”
她當時就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竟然記到了現在。
“嗯, 今天上映…”他將她的衣袖彎折下來,輕握住她的手腕, 修長的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淚痕,“能下來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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