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懲罰似的將手從她的毛衣下擺伸進去, 冰冷的手輕觸了一下她腰間的肌膚。涼意瞬滲透進身體,冰得唐溫不自覺地“嘶”了一聲, 抬眼瞪他。
他問:“你在意這個?”
唐溫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下巴皺成一個桃核狀:“當然在意啊。”
許珩年微微眯起眼來, 靜靜地注視著她。
她縮了下脖子,好不容易強撐起來的底氣瞬間被秒的無影無蹤,心虛著垂下眼睫。
“論哥哥……”他低下頭來, 俯在她的耳畔, 嗓音低如琴弦,“誰也沒你叫的甜。”
她的耳朵本身就敏感,又聽到這麼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全身都酥麻了。
每次都是這樣, 無論自己找到什麼嗆他的理由, 都會被他三兩句甜言蜜語哄得找不著邊。
怎麼總是會被他抓到把柄呢,難道他就沒有什麼尾巴能露出來讓她揪一下的?
唐溫漫無邊際地想著,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頓了一下, 倏地昂起頭來,故作強勢:“不對, 你昨天晚上還說有人四五歲就要嫁給你呢。”
而且他當時的表情,貌似還……很得意?
許珩年:“……”
察覺到他神情的變化,她立馬揪住他的毛衣領子,審問:“那個人我認識嗎?”
他頓了頓,失笑:“認識。”
她還認識???
追溯以前幼兒園的時光,他從小就高冷得不得了, 幾乎沒有多少小女孩能跟他說得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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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那麼幾個,現在早就不知道去哪裡念書了吧,連她都早就不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子了。
唐溫想了想,又試探著問:“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許珩年回答地很幹脆:“有。”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最後一個問題:“那她現在還想嫁給你嗎?”
見她眉頭像吃了檸檬一般緊皺著,眼圈都快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許珩年於心不忍,不再騙她:“想啊,她不僅想要嫁給我,而且還總愛粘著我,半個月不見還會難過地哭鼻子。”
唐溫怔了怔。
什麼嘛……
她什麼時候說過四五歲要嫁給他這種話了。
“你不記得了?幼兒園照相的時候,就是你房間裡那張照片,我昨天還看到了。”
唐溫:“……”
她又沒他這麼好的記憶力,怎麼可能記得十多年前的事情,而且她都不清楚四歲的她是怎麼想的……
唐溫緩緩松開緊攥的毛衣領,微垂下頭,耳根紅了大半。
許珩年輕笑起來,按在石臺上的指尖敲了兩下:“所以還想跟我算賬嗎?”
不敢算了……
誰知道他還會挑出什麼陳年舊事來捉弄她。
見她不說話,許珩年微勾起唇,抬起手來用雙手輕輕擁緊她。
唐溫微愣了片刻。
他低彎著腰,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懲罰似的輕咬了一下她的鎖骨,語氣低沉:“蓋個章,你想抵賴也晚了。”
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唐溫覺得整個心都被溫柔塞滿了,緊緊環住他的腰際不想放開。
誰知兩人正親昵的時候,廚房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沉悶的咳嗽聲,聲線嚴肅渾厚。
唐溫渾身一僵,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到頭頂,仿佛有一團烏雲盤旋在上方揮之不去。她抖著眼皮,顫顫巍巍地朝門口看去——
西裝革履的唐父就站在那兒,儼然一副平日裡在公司裡威嚴的形象,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唐溫:“……”
*
中午時分,飯菜的香氣溢滿整個餐廳,而氛圍卻像是被人攥住口的氣球,沉悶如枯井。
唐父坐在餐桌的主座,正言厲色,姿態威嚴得仿若一尊神像。
唐母本來跟唐久念在外面逛街,忽然接到了唐溫打來的電話,聽她說了大體意思後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馬上開車趕了回來。
誰知趕到家的時候,飯菜都做好了,七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瞥了眼自家丈夫嚴肅板正的神態,唐母先一步拾起筷子來,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類,略微吃驚:“這些,都是珩年一個人做的?”
凝滯的氣氛被打破,許珩年微抿起唇,語氣溫和地回答:“溫溫也有幫我很多。”
聽到這兒,唐溫連忙挺起腰來:“我也就是幫忙洗洗菜找找調味劑,掌勺的還是他。”
那架勢,倒真有幾分帶男友見父母時,極力維護贊揚的模樣。
不出意料,唐父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又沉下去半分。
察覺到此的唐溫暗自咬了下舌尖,心虛地垂下腦袋,不敢說話了。
唐父輕抿起唇,審視的目光如冷箭般落到許珩年的身上,沉聲開口:“什麼時候來的?”
他不緊不慢地回答:“昨天下午。”
唐父神情一滯,忽然想到昨天唐溫一系列不太正常的舉動,斂起眉來:“那為什麼到了也不打個招呼?”
聽到這兒,唐溫不禁提起心來,指尖不停摩挲著座椅的邊緣,有些緊張。
許珩年用餘光留意到了她的反應,翳了翳唇,伸過手去悄悄將她的手背包裹在掌心內。
他的從容,他的淡然,都像在海浪裡鼓起的風帆,在無形之中傳遞給她一股堅定的力量。
掌心的溫度順著脈絡一直傳到心底,仿佛都在告訴她,不要怕,他會一直在。
“一直都知道您是位嚴厲的父親,這次拜訪得太過匆忙,打擾了你們的生活,怕會令您心生芥蒂……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沒信心能在一事無成的情況下獲得您的認可,所以選擇了暫時逃避,但是請您相信,將來有一天,等我擁有足夠的能力後,一定會給您一個承諾。”
他說得誠懇,清澈的眼睛裡映起亮光,仿佛在漆黑夜幕中點燃的長燈。
唐溫痴望著眼前的人,輕翕唇瓣,心頭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纏住,復雜到難以言語。
唐父微微眯眼,手指擱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沉默不語。
氣氛又一次陷入沉寂。
唐母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審訊似的氛圍,趕緊出來打圓場:“孩子們年紀都還小,未來還有那麼長的路要走,說這麼多幹什麼。”
“對啊,”唐久念也說,“這麼香的飯菜幹嘛要放涼了,你們不吃我可吃了。”
唐父悶咳一聲,緩緩收回目光,拾起筷子來:“吃吧。”
兩人這暗暗才松了一口氣,微垂下肩膀。
唐溫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唐父的碗裡,後者抬眼看了她一眼,夾起來嘗了嘗。
“嗯,還不錯。”
唐溫心裡的弦總算是松懈了幾分,緊皺的眉心舒緩下來。
*
天剛微亮,客房的房間門被敲響,許珩年睡眼惺忪地翻起身來,打開房門,發現正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唐父站在門外,神態肅然——
“跟我去跑步,現在。”
他沉聲說。
黎明的魚肚白初生在天地交界之處,光線撥開雲層探出頭來,晨霧繚繞,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海潮的湿潤。
兩人一直沿著小區外環的別墅慢跑到附近的海灘,一路沉默,隻有彼此起伏的喘息聲相間交替。
直到海風掀起的浪花打到唐父的腳踝,他才停下腳步,彎著腰,兩隻手掌杵在膝蓋上,低低地喘著。
許珩年也停住動作,側身關注著他的狀態,背脊挺得筆直。
唐父看他沒有絲毫累倦的模樣,揮揮手,沉聲感嘆說:“還是年輕好啊。”
他輕笑了一下,算是默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明年就畢業了吧。”
“嗯。”
唐父頓了頓,用掛在頸間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直起腰來走到一旁的石塊旁,轉身坐下:“聽說,你的學習成績很好,有沒有中意的大學。”
他邁著步子站到他身側:“暫時還沒有。”
唐父將手肘搭在弓起的膝蓋上,思量片刻,眼神鎖定他的:“那你有沒有想過,來美國念書?”
來美國?
海浪此起彼伏地拍打在海岸邊緣,遠方泛著金光的圓盤逐漸浮出水面,許珩年薄唇微微翕動,靜靜地注視著前方,短發被海風肆意撩動。
半晌,他如實回答:“想過。”
唐父微眯起眼來,翳緊了唇,將視線探到他的眼底。
許珩年的眼睛裡亮起一抹光,足以跟天邊的破曉相互輝映:“但是我想詢問唐溫的意見。”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沉重到難以忽略——
“四年,我不想跟她分開。”
*
吃完午飯,許珩年收拾完之後就要去機場坐飛機回國。
唐父並沒有叫司機來接他,他也不在意,自己用軟件打了車,站在花園裡跟他們道別。
唐溫知道許珩年一大早就陪父親去了海邊跑步,但是並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對於父親不清不楚的態度,她心裡空蕩蕩的沒有底。
一想到又要大半個月見不到許珩年,她眼眶都熱了,緊拽著他的袖口遲遲不肯松開。
他面容溫和,輕攥了下她的拇指,輕聲哄道:“乖,馬上就開學了,等你把作業都寫完,我們就能見面了。”
她微彎著唇,委屈巴巴地說:“可是我不想寫作業。”
他被她搞錯重點的回復逗笑了,松開手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好了,快點進去吧,外面很冷。”
她張開雙手,也不管父母和姐姐都在外面看著,晃著手臂撒嬌:“你抱抱我。”
許珩年一怔,下意識地往她身後看。
果不其然,唐父氣得兩隻眼睛都瞪了起來,張牙舞爪地就要從玄關衝出來,一旁的唐久念和唐母見了,連忙一左一右夾住他的胳膊。
“啊爸爸我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對啊老公我覺得我們家冰箱是不是該換了啊,昨天竟然有一袋酸奶放壞了——”
兩人又拖又拽地總算是把他拉到了屋內,連屋門都被“哐當”一下摔了過去,牆面隱隱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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