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蘊有點驚訝,之前哪次遇見她不冷嘲熱諷一番的,今兒倒安靜。
不過她也發現楊格格今天估計沒想到能遇見人,沒怎麼打扮,而且……她梳了旗頭,卻幾乎都是假發包,自己的頭發都快包不住假發了,臉色也差了許多。
程婉蘊在打量她,楊格格哪裡能忍住,轉過臉來冷冷問:“程妹妹瞧什麼呢?”
“楊姐姐似乎清減了些。”程婉蘊訕笑道。
楊格格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模樣,哼了一聲又別過臉去,半晌似乎又覺著氣不過似的,陰陽怪氣地說:“程妹妹倒是圓潤了些,我可不像妹妹,有膳房成日裡巴結孝敬不斷的,今兒一包點心,明兒一罐梨湯的。”
程婉蘊聽了微微挑眉,膳房昨個的確給她送了兩罐子冰糖雪梨,還是青杏見她最近有點上火,臨時起意問膳房要的,這就給楊格格知道了?
她小院裡人少,管的也嚴,那就是膳房那邊漏出去了。
程婉蘊心中瞬間警鈴大作,她原本想著慢慢來,一點一點把自己身邊的籬笆扎緊些,別剛一進來就收買這個收用那個的,一則沒那麼多闲錢,二則心正的人可貴,忠心也不是花銀子就買來的,但看來楊格格的手已經伸進膳房裡去了,她要是膳房裡沒自己的人,肯定要吃虧的。
從裡隻有千裡做賊的,沒有千裡防賊的道理,天長日久,總有疏懈的時候。
她想了想,也不想留在這自討沒趣,借口有事便帶著青杏離開,而她走了之後,楊格格又忍不住回過身,緊緊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今兒程格格也是家常打扮,甚至連旗頭都沒戴,上面梳了小兩把頭,下面就垂著一條烏黑油亮的大粗辮子,用緞帶系著,隨著她走動在身後晃動。
她嫉妒地看著程婉蘊今兒梳的大黑辮子,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了拳頭。
她這幾日也不知是衝撞了哪路神明,先是身上起了疹子,後來那個周太醫說恐怕是養不得貓,她就把貓處置了,用了幾天藥身上紅疹是退了,但又開始頭痒掉發,康太監替她熬了黑米黑芝麻水洗頭也沒用。
她這幾日真是心焦得很,但越是心焦就越發不好,前日又請了一回太醫,還是那個周太醫,他把了脈又說她肝火旺,腎經卻虛,於是她日日喝鮮採的蓮葉紫米粥,還日日用他配的生發方子洗頭,還是一梳就掉一大把,真叫她焦急得要命。
程婉蘊可不知道楊格格在發愁,她回去的路上就想了個法子。
今天跟她出來闲逛的隻有青杏碧桃,後頭跟了兩個替她跑腿的小太監,長得個頭、模樣都很相似,她咋一看都有點分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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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特別乖覺,剛注意到她的視線就立刻躬身上前伺候道:“奴才添福,格格有何吩咐?”
“我晚膳想用粥底鍋子。”程婉蘊吩咐道,“你去和鄭太監說一聲,他知道我想要什麼樣兒的,按時送過來就是了。”
小太監嗻了一聲,起來就小跑去傳話。
程婉蘊吩咐完也不去想這個事兒了,繼續拂花看綠,不由便走得慢了些,誰知竟下起瓢潑大雨來,她們主僕二人連忙到前頭大樹下躲雨,跟著的小太監早已冒雨飛奔回去取傘。
程婉蘊小跑時腳下一絆,險些摔了個臉著地,幸好青杏立即將她拽了起來。
可摔倒的一剎那,她的手下意識撐到了地上,卻在茂密的灌木叢中摸到一絲溫熱的柔軟,嚇得她尖叫一聲,隨即便被青杏拉了起來摟在臂彎裡。
青杏一下一下替她順著氣,自己也驚魂未定:“格格不怕,好懸沒摔著……”
程婉蘊卻已經看清了茂密枝葉裡,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貓。
第20章 外交
“這怎麼……”她不顧青杏的阻攔伸手撥開了枝蔓,眼前露出了一隻黃白相間的長毛貓,“這是不是楊格格的貓?”
可是這貓已經和當初那胖乎乎毛茸茸的樣子截然不同,身上瘦骨嶙峋,尾巴、背脊上都有傷口,如今被雨一淋,更是悽慘萬分。
這宮裡沒有什麼秘密,隻要留心去打聽,總能知道。碧桃連忙將楊格格棄貓之事說了出來,並猶豫著勸道:“格格,既是楊格格丟的,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闲事,省得她又編排出什麼話來,還是走吧。”
程婉蘊猶豫地看著眼前的貓,被青杏和碧桃輕輕拽了拽,又回頭看了好幾次。
碧桃急了:“格格,那貓看樣子也活不了了,咱們別多事了。”
“可是……”
“走吧,格格。”青杏也說,衝遠處趕來送傘的添銀揮手,“接咱們的來了,咱們快回去換身衣裳別著了涼。”
程婉蘊跟著兩人走了,沒走幾步,她還是停了下來。
“它還活著,如果就這麼走了,它就此死了,我恐怕會良心不安的。”
一條生命和幾句非議,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相提並論。
雨聲噼啪,她轉身小跑回去,兩個宮女慌得連忙也跟上,見程婉蘊還想動手去抱貓,青杏連忙衝上來搶先把貓抱起來:“奴婢來奴婢來,格格別髒了手。”
雨下得越發大了,幾人一貓一路小跑回了院子,都成了落湯雞。
半個時辰後,程婉蘊裹在毛毯裡,腳邊擱著暖融融的炭盆,捧著碗姜湯小口小口地喝:“真辣啊。”
碧桃正在後面替她烘頭發:“就是要辣辣的老姜才能驅寒呢。”
“那貓怎麼樣了?”程婉蘊被辣得龇牙咧嘴,擱下碗便問,“添金回來了麼?”
一回來,程婉蘊便吩咐添金將那隻貓拿小毯子擦幹包好送到貓狗房去問問還有沒有救,就算盡了一份心了。
之前添金在養牲處待了不少年,認識個很會給貓狗治病的老太監,希望真能救那貓一命。
“還沒呢,”青杏指揮著小宮女將膳桌擺進裡間,道,“添金就算生了翅膀也飛不了這麼快呢,這貓您都問三遍了,快別操心了,您說想吃的粥底鍋子,鄭太監說待會他就送來。”
程婉蘊眉頭一動:“鄭太監親自過來?”
青杏點點頭。
試探有了結果,程婉蘊篤定,鄭太監果然是個聞弦歌知雅意的聰明人。
往常她要點膳,從來不直接給鄭太監帶話,都是先告訴三寶,再由三寶轉述,今兒她刻意讓小太監這麼做,就是想知道鄭太監有沒有深度合作正式建立外交的意思。
另外就是,她確實特別想吃一頓粥底火鍋了。
本來四月快過去了,膳房裡就不怎麼預備鍋子了,何況她一直想吃粥底火鍋,粥底火鍋是廣東人的吃法,在這兒根本沒有,她之前就給三寶講過這個火鍋是怎麼吃的、有什麼東西,然後讓他們先試一試,等要吃的時候再叫他們預備。
她那會細細地講了半個時辰,也得虧那孩子能記住。
“鄭太監如今可巴結咱們呢。”碧桃將她烘幹的頭發辮了起來又挽在腦後,方便她用膳,“他那麼大年紀了,每回見著奴婢,都哈著腰叫奴婢碧桃姑姑,哎呀,可把奴婢臊得慌。”
程婉蘊和青杏都笑了起來。
所以這也是她選擇鄭太監的原因,他是膳房裡頭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如今也到了投桃報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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