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爺爺~”添金從門外探出頭來,笑得好像一朵花,“還沒睡呢?”
“怎麼,可是格格有什麼吩咐?”鄭太監被他膩歪得抖了一下,坐起身來,撈起花白的辮子甩在身後:“說吧,別笑成這樣,瘆得慌。”
“還是您神機妙算呢,正是格格的事。”添金舔著臉進屋,沒敢說是程格格的吩咐,隻說是她的事,“您有沒有法子,弄頭有奶的母羊來呀?”
鄭太監瞥他一眼。
小狐狸對老狐狸使詐,還是嫩了些。鄭太監心裡門清,要真是程格格吩咐下來的事,添金這小子哪用得著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他?指定是他這家伙不小心辦砸差事,如今想法子找補呢。
“母羊有的事,怎麼,程格格要喝羊奶?”鄭太監明知故問,“我記得程格格不喜歡羊奶呢,嫌腥膻。”
“是這麼回事,”添金殷勤地替鄭太監裝煙袋:“也不知打哪來的狗,在格格屋子外頭下了窩狗崽,嘿,你說怪不怪,那母狗下完崽就跑了,一整日沒見了,格格心善啊,說讓咱們想法子救救!這不就求到您跟前了?”
“母羊容易……”鄭太監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沒拆穿他,他和三寶如今算是全靠程格格的蔭庇才能有今天的體面,賣個人情給添金隻有好處沒壞處,於是他沉吟道,“你順道把狗抱過來吧,羊都拴在後頭羊圈裡,裡頭暖和,狗要吃奶也方便。”
添金大喜:“真謝謝您了!我這就抱來!您放心,平日裡我都一天三趟過來看顧,指定不給您添麻煩!回頭格格問起狗,一定在程格格面前說您的好!”
鄭太監就要他這句話,點點頭讓他走了。
碧桃正站在外灶間探頭探腦地等,一開始聽說要來找鄭太監的時候,她還以為添金破罐子破摔,想找鄭太監做一頓狗肉煲呢。
結果被添金笑話得要命,這才知道是為了借母羊。
這會兒見添金一臉喜氣洋洋地出來,她才松了口氣。
於是兩人又連夜把狗崽運到羊圈裡,給管羊圈的老太監塞了點碎銀子,合力將那母羊捆住腿放倒,把狗崽們往羊肚子上一放,它們天生就知道想活命,又餓了一天,拼命搶著羊肚子上的奶頭,整齊地趴在母羊肚子上吃得搖頭擺尾,歡實得很。
碧桃這才抹了把汗,搗了搗同樣累得坐在地上的添金:“可算逃過一劫,明兒是你去回格格,還是我去回?格格早上起來沒見著狗,一定會問的。”
“我回吧。”添金拿手拍了拍臉,讓自己精神點,“還要替鄭太監提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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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點點頭,為了表達歉意,和添金說好了,回頭她替他做兩雙鞋子當做賠禮。要不是她莽撞,那母狗也不能丟下孩子跑了。
隔天,程婉蘊飽飽地睡了一覺起來,果然問起了狗,添金便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一番:“咱們這兒人來人往,母狗可能是受了驚,一直沒回來,奴才鬥膽做主,求了鄭太監,把狗崽子挪去羊圈了,目前正喝羊奶。”
程婉蘊對那狗媽媽有點愧疚,覺得肯定是自己站在那看了太久才嚇著它了,有的狗確實是這樣的,警惕性特別高,也不肯接近人類。
幸好添金隨機應變處置得還不錯,就賞了他,也賞了鄭太監。
但她還是想看狗,於是添金就用菜籃子把狗裝過來給她瞧,小奶狗剛喝完奶,嘴上還有一圈白白的奶漬,疊羅漢似的趴在一塊兒,她看中的那隻四眼最霸道,壓著其他兄弟姐妹睡得四仰八叉。
太子爺被康熙喊去盯著圍場布圍的事兒了,今兒不在,所以程婉蘊特別大膽地把狗崽子放進了屋子裡,還趁著四眼睡覺,去捏了捏它的爪子。
好軟啊……而且,它是粉色肉墊爪!粉爪爪!
程婉蘊看狗睡覺足足看了半個時辰,十分滿足。然後她還叫青杏去四爺五爺院子裡走一趟,問問劉格格、宋格格要不要狗。
劉格格哪裡按耐得住,直接帶著虎姐兒過來挑了,最後挑中全白長毛的那隻,拍手道:“我要這個,和我原本那隻哈巴狗長得有些像。”
原來劉格格進宮後也養了隻小狗解悶,結果前一陣得病死了,她正打算再要一隻呢。
宋格格就沒過來,但到了傍晚也遣了宮女過來說養狗的事兒請示了四爺,受到四爺恩準,但她就不挑了,隨便哪隻都行。
程婉蘊覺得那隻黑白花的也很特別,就打算留給宋格格了。
這樣這窩小狗有三隻都有了歸宿,剩下一隻黃毛的沒人要,她便讓添金在行宮裡去給它尋摸好主人,不管是行宮還是圍場,用狗的地方都多,而且這窩狗骨架都很大,長大了肯定很漂亮,應該也不難找。
最後再包了一個大荷包,讓添金拿去給管羊圈的太監,等圍獵結束,他們就得啟程回京了,狗還沒斷奶不能跟著走,得託人照顧。
添金躬身雙手收了荷包,一邊走一邊心裡卻在嘀咕,這狗掛著太子爺的名號,從此就不是一般的狗了,誰敢怠慢呀?不用打點,他們也會專門養幾隻羊喂狗的。
格格就是人太善了。
但他還是去送了,把那羊圈太監喜得幾乎返老還童,拿性命起誓,狗在他在。添金便趁機讓他在羊圈裡專門清掃出一塊兒地方來安頓小狗,再拿幾塊磚圍起來,省得這狗渾身羊屎,臭烘烘的,畢竟程格格肯定經常要抱狗去看的,總不能每次都拿湿帕子擦一遍,這對小狗也不好。
屋子裡,程婉蘊安頓完狗,才有心思做別的。
昨個兒浪了一整日,今兒她準備就在屋裡把太子爺要去打獵穿的鞋墊縫出來,再做點好吃的,之前給太子爺當零嘴的牛肉幹他早吃完了,她都沒空做新的。
忙活了一整日,直到行宮裡都點燈了,太子才從圍場回來。
木蘭圍場圈的地兒特別廣,而且依靠著大興安嶺、蒙古、燕山山脈,物產豐富,動物繁多,那地兒從翁牛特東北,一路圍到喀喇沁東南、察哈爾之西,再到熱河,範圍據說有千餘裡。所以,自打康熙十六年起設立圍場,行圍處便交由蒙古翁牛特和阿魯科爾沁等部的王公管理。
胤礽一大早騎馬去圍場,就是和蒙古兩部一同盯著布圍的各項事項。這事兒他以前陪著康熙來圍獵的時候也幹過,因此調度起來不算生疏的。
首先,得先“布圍”。
周圍都得用柳條邊圍起來,以分內外,外部是防止闲雜人等擅闖,內部則按照地形與草木繁盛再細劃分小圍場,用於狩獵不同的獵物。並選擇一處地勢平坦的高崗為中心,用來設立康熙的黃幔帳殿,並安排好四周圍駐的兵防、護軍、宿衛。
這些安頓好了,明兒起,他就得陪著康熙住到圍場去,那天正好迎接黑龍江將軍選送的虎槍營的到來,這些人都配火統,有總領管轄,將扈從皇帝圍獵。之後就是宴請蒙古四十二旗、檢閱八旗官兵,穿插著圍獵的各種活動,從頭到尾大約要二十天他才能回熱河,因此今兒哪怕天晚了,他也要快馬趕回來。
臨走之前,他要將阿婉身邊的事兒都安頓好,他才能放心。
兩人這一日都在為對方打算,胤礽以進屋來,就見程婉蘊已做好了五六雙鞋墊子,那鞋墊與他平時用過的不大一樣,表層兩面都是用細白棉布做的,裡頭還蓄了一層薄棉,再用針線以田字格縫好。
他摸了摸,很柔軟。
當年大學軍訓衛生棉救了多少男人的命呀,程婉蘊放下針線說:“這樣墊著可吸汗了,腳也不疼,您到時候試試就知道。”
除了鞋墊,桌上另外有個包袱,裡頭放著一罐程婉蘊提前曬幹配好的菊花決明子茶,防止太子在外打獵時天天吃烤牛羊肉上火。太子爺一上火就有個眼睛疼的毛病,這決明子也正好對症。
除了茶,還有她的那些孕婦零食——每日堅果、肉幹、蔬菜水果幹、面包幹。塞外不容易吃到新鮮瓜果蔬菜,程婉蘊在宮裡就做好了一大袋帶出門,每日補充些維生素,也算聊勝於無吧。
程婉蘊就像後世給小朋友準備春遊零食包的家長,還給太子縫了個老虎頭圖案的包袱皮裝這些“旺旺大禮包”。
胤礽看了半天,才醒過神來,這些東西可不是行宮裡就能現準備出來的,便挑著眉頭道:“好哇,你居然背著我帶了那麼多零嘴!不是不讓你吃那麼多嗎!”
程婉蘊:不好,暴露了!
她心虛一縮頭:“太子爺,您聽我解釋。外頭沒這些東西,到時突然想吃了也沒處尋,況且,這都是這孩子的口味,我也沒法子的呀。不過您放心,我每天都是定時定量吃的,一點也不貪多,就過了過嘴癮。”
胤礽顯然不信,去年夏天就因為太熱了三餐全吃的是冰碗和水果,差點沒吃得鬧肚子。他都給她記著呢!
於是嚴肅道:“少吃些,多吃飯菜才是正理。這剩下的我也全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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