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希哈也緊緊抱住額林珠,伏在她肩頭笑了:“嗯,以後你把馬兒趕到喀爾喀部來吃草,我不會生氣的,我也在每年夏天輪牧時帶著牛羊來你家做客,你也別小氣哦。以後,你隻要需要我,我騎個馬,半天就趕到你身邊。”
“嗯,我也是,納穆塞日後若是敢欺負你,我就拉著整個準葛爾部給你撐腰!”
兩個女孩兒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
茉雅奇站在寧壽宮偏殿的月亮門外,靜靜地駐足地聽了好一會兒,額林珠和烏希哈緊挨著對方,並沒有看見她,已經在商量以後要帶上幾隻格爾芬從西方帶回來的那種黑白色長毛狗去蒙古牧羊,聽說那種狗極會牧羊,腦子比人還聰明!
“還有,還要多帶些茶葉,我聽說蒙古茶葉貴得很,價錢要番好幾番呢!”
“這算什麼,我還要帶廚子去!三寶公公的徒弟四寶和五寶手藝也很不錯了,額娘說到時候給我陪嫁過去。”
“還是你想得周到!求求你了額林珠,甭管是四寶五寶都好,求你分一個給我吧!你們家裡的三寶公公怎麼不多收幾個徒弟啊,我覺著吧,至少也要收到十三寶才夠使呢……”
“天哪,我看你是想把三寶累死啊!”
茉雅奇忽然就垂頭喪氣了起來,她默默轉身回去了,她身側的小宮女奇怪地看了自家格格一眼,但躊躇著也沒敢說話。茉雅奇心裡難受極了,額林珠和烏希哈接連指婚、撫蒙,最難受的人其實是她。
一開始她還沒意識到這一切意味著什麼,直到烏希哈和額林珠兩人格外親密了起來,她才明白自己要和兩個姐姐分離了。
她們三個自小在一塊兒,情分非同一般。
烏希哈和額林珠都撫蒙了,茉雅奇其實並不知曉準葛爾部和喀爾喀部具體在什麼地方,但她知道,兩個姐姐她們嫁得近,打馬穿過草原,時時可以相見,而她卻不知著落。
額娘早就說了,要讓她留在京城。可是茉雅奇越長大以後,便越發不想留京了。
她迷茫極了。
悶頭悶腦地回了毓慶宮,坐在自己的院子裡發了好一會兒呆,她才發覺正殿裡格外安靜。雖然正殿裡本就是安靜的,因為額娘病了以後就格外不喜歡聲響,伺候的人都踮著腳尖進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了額娘不高興。
茉雅奇換了身衣裳,吐出胸口的濁氣,將一肚子矛盾的情緒都壓下,換上一副虛假的笑臉,往太子妃起居的暖閣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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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時又下了一場雪,她住的屋子有間角門與偏殿的長廊相連,她走到門口時,正好瞥見一抹颀長的身影掠過偏殿那頭長廊的拐角,往後頭去了。
茉雅奇探出頭一看,隻看到兩個蒙古侍衛的身影走過,她踮起腳尖,才看到背蒙古侍衛山一般的背影遮蔽,正走在前頭,個頭高出那兩個侍衛的挺拔背影。
濛濛的雪中,那高高的少年將頭發編成一股一股的小辮子,再高高束起一把,發尾上還綴著鮮亮的瑪瑙珊瑚和一條毛茸茸的貂毛。
能在毓慶宮裡自由來去,又這幅打扮的唯有一個人。
茉雅奇瞥見哈日瑙海手裡捏著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糯米紙包裹著外頭,一顆顆山楂穿在竹籤子上,裹著晶瑩得好似冰塊凝成的糖,在白雪中,顯得那樣好看。
她就這樣看著,直到哈日瑙海的背影消失在風雪盡頭,才繼續挪動步子。
到了額娘的寢殿前,門口的小宮女搓著被凍得通紅的手,哈著氣道:“二格格來了,太子妃娘娘去前殿了,不在屋子裡呢。”
茉雅奇驚詫地問:“額娘去找阿瑪了嗎?”
小宮女隻是看門的,低頭道:“奴婢不知道。”
茉雅奇也就不為難她了,衝她點點頭,仍舊進了院子,走到正房外她也不進去,反而腳下一拐去了堂屋右邊的值房,果然一推門就看到了被留下來看家的越女,太子妃的習慣一向如此,四個大宮女,她必會留一個下來。
越女正揣著貂毛手套在屋子裡正烤著火呢。
“二格格?”越女連忙起身行禮,“奴婢給二格格請安,大雪天的,二格格怎麼來了?”
茉雅奇沒理會她的話,沉著臉直截了當地問:“額娘去前院找阿瑪做什麼?”
她已經不是前幾年那個被懵懵懂懂送到寧壽宮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額娘的處境,她這幾年也看明白了,她心裡為額娘著急,可又不知該怎麼張口勸她。
如今石家萎靡不振反倒好了,額娘雖說鬱結在心,但好歹不會日日在思索著她該為石家做什麼,茉雅奇心裡大逆不道地想,石家就此家道中落,這樣對額娘來說或許還好些。
如今不會是石家又冒出什麼幺蛾子來了吧?要知道這幾年,石家除爵之後,額娘就再也沒有求見過阿瑪,兩人分明是夫妻,卻恨不得從未相識過一般。
茉雅奇心裡能察覺到額娘對阿瑪沒來由又沒道理的怨,除此之外,她似乎還怨著自己,一直未能解開心結,就更不可能主動去見阿瑪了。
而阿瑪似乎也不願見額娘。
額娘身子不好,時常要宣太醫開方抓藥,有時候病情重,但阿瑪也從不過問,頂多何總管過來關心一句,但茉雅奇知道,何總管隻是白問一句,防著太子爺突然問了他答不上來,並不是太子爺吩咐過來關心額娘身體的。
茉雅奇為父母之間的相看兩厭很是傷心過一陣,心裡暗暗發誓,她將來也要像大姐姐一樣遇著自己喜歡的人,否則寧願不嫁。
若是將來要和額娘阿瑪一般這樣過日子,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越女望著茉雅奇的臉,嘴唇輕微動了動,終究是沒說出什麼來,她無言地低下頭。
茉雅奇在火炭的嗶啵作響中皺起眉頭,不悅地拿出身為主子的威勢來:“越女姑姑,我問你額娘做什麼去了,可是聽不見我的話嗎?”
越女撲通一聲跪下了:“奴婢不敢……娘娘她……她是去為您求恩典的。”
茉雅奇一下就變了臉色,屋子裡分明沒有風進來,她卻覺著後背一陣一陣地發寒,她顫聲問道:“額娘去了多久了……”
越女磕頭道:“已有一炷香時辰了。”
茉雅奇立刻推開門往外跑去,跟在她身邊的宮女唬了一跳,也連忙提著裙子追了出去:“格格,格格,您要去哪裡……等等奴婢……”
風雪打在了她臉上,又冰又涼,還有些刺痛,她喘著氣,隻覺著胸口都要炸開了,她從來沒有跑得這麼急過,隻覺著心裡像是被火煎著,生疼生疼的。
她一口氣跑到了淳本殿的書房外,何保忠正好坐在臺階下,見到茉雅奇有些吃驚但又滿臉堆笑地站了起來:“二格格?”
茉雅奇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她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不住地喘著氣,緩了好久,這氣才緩過來,一張煞白的臉也漸漸有了血色。
她站起來,一把搡開了何保忠,無視何保忠在後頭的拉扯和低聲哀求:“二格格,太子爺跟太子妃在裡頭說話呢,吩咐了誰都不許打攪,小祖宗,您……”
茉雅奇剛踩上臺階,門已經“吱呀”一聲先從裡頭打開了,利媽媽愁容滿布的臉先探出來一半,隨後便是臉上有淚,但仍舊緊緊抿著薄唇的太子妃的臉龐,但門隻開了一半就頓住了。
“不,孤要你好好活著。”
太子爺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從太子妃的身後淡淡地傳了出來。
太子妃頓在當地,她沒有回頭,隻是臉上的神情越發地悲哀,她似乎在這一刻才明白了什麼,輕聲應了一聲:“臣妾明白了,也希望太子爺不要忘了答應臣妾的事。”
門就在這一刻徹底敞開了,太子妃在看到女兒的一瞬間呆住了,茉雅奇的淚水也禁不住地湧了出來,茫茫的雪從母子二人之間打著旋刮過,沉重的雲好似也隨著大雪壓了下來。
太子妃回過神來後,連忙走下臺階來,牽過女兒的手,兩人的手都冰冰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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