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前下意識又閃過他拉著墜樓時她喚那青鬼面具男子的一幕,牙根處的痒意更甚,他微微垂首,貼近她耳根問話:“那面具男人怎不出來幫你了?”
樊長玉手中的剔骨刀毫不猶豫往前遞了一分。
感受到胸口的涼意,隨元青嘴角噙著薄笑,直起了身子。
這一幕落在外人眼裡,隻當是他同他懷中的女人調情說了什麼話,一群山賊淫.邪的眼神不住地往隨元青大氅下掃去。
奈何樊長玉整個身形都被大氅遮住了,他們隻覺著樊長玉似乎比尋常女子高挑,旁的倒也瞧不出什麼。
隨元青道:“走吧,大哥當等得急了。”
樊長玉借著大氅遮掩,以剔骨刀抵著人往外走,心中自有計較。
經過了這一出,幾乎沒山賊注意到院中那口井。
那口枯井本是當地窖用的,裡邊有繩梯,等山匪一走,井裡的人便能順著繩梯爬上來。
她隻要劫持著這人,估摸著時辰等到趙大娘她們帶著長寧逃出去後,再讓他帶自己去僻靜處,她獨自一人應付他逃跑不在話下。
隻是……之前蓟州官府那邊平亂後查出此人乃崇州叛軍,他怎又同這一伙山匪有了勾結?
官府張貼出的告示並未點名隨元青的身份,樊長玉也隻知他乃反賊,不知他就是長信王世子。
樊長玉尚在思索其中緣由,巷子外突來傳來一聲:“大當家來了!”
樊長玉不動聲色側眼瞄了山匪們口中的大當家一眼,卻見對方臉色難看,手上的鞭子直接向著自己甩來。
樊長玉心知自己是萬不能去擋那一鞭子的,隻在那疤臉男人出鞭的瞬間,手中的剔骨刀就往旁邊一拉。
她沒再繼續往裡刺,卻把傷口拉得更大。
Advertisement
隨元青受了她這無聲的威脅,嘴角笑意更深了些,在那一鞭子落到她身上時,徒手抓住。
鞭子受力折回他手背,他手背瞬間浮起一道腫痕,他卻像是不知痛一般,抬眸看向馬背上的疤臉男人:“大哥這是做什麼?”
疤臉男人喝道:“你想帶這女人回清風寨?”
隨元青漫不經心道:“好不容易才瞧上了個合心意的。”
疤臉男人直接扔了一把刀到隨元青腳下:“你若還想娶十三娘,就殺了這女人。”
第58章
樊長玉見隨元青明顯和這山匪頭子不合,他似乎還有婚約在身,心中不免暗罵此人奸詐。
這山匪頭子要他殺了自己,他若不肯,那山匪頭子親自動手,她挾持他的事可不就敗露了。
一時間樊長玉握著剔骨刀的那隻掌心不由沁出了冷汗,她極力保持著鎮靜。
最壞的結果莫過於被人發現自己劫持他罷了,隻要在他開口說出枯井裡還藏有人前一刀取了他性命,那長寧她們就還是安全的。
她隻身一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搶到一匹馬後,逃出去也不無可能。
隨元青靠樊長玉極近,自然也能感覺到她渾身都繃緊了,就像是一隻狩獵的猛獸,隨手都準備暴起將獵物撕碎。
她若真要下刀子,自己絕對是先命喪黃泉的那個。
隨元青倒也沒在這種時候逗她,輕笑了一聲:“大哥是想我為十三娘守身如玉,一輩子隻她一人?”
都是一群山賊,哪能不知男人那點劣性。
疤臉男人喝道:“我就這麼一個妹子,往後如何我不管,但你同她都還沒成親,就要帶一個女人回寨子裡,你把我清風寨當什麼了?”
隨元青皺眉,語氣咋一聽竟真帶了幾分真誠:“我入了清風寨,同大哥做這結義兄弟,本也不靠女人的裙帶關系,我秦緣浪子一個,屬實配不上十三娘,大哥不若替十三娘另擇佳婿,我今後也把十三娘當親妹子看,誰若欺她,我第一個不饒。”
疤臉男人咬牙道:“你就這般看不上我那妹子?”
隨元青垂下眼簾:“是我秦緣生性浮浪,不配為十三娘的良人。今日大哥可逼我殺了這女子,他日呢?我瞧上一個,大哥就逼我殺一個?長此以往隻會同大哥傷了情分,不如現在把話說開了好。”
疤臉男人心中雖惱恨,卻也知道隨元青說的不無道理。
他就是這樣一副浪子模樣,才勾得十三娘魂兒都快沒了,可他生性如此,自己逼得他一時,還逼得了他一世麼?
隻是心中到底替自己妹子不平,喝道:“十三娘把你從江邊救起來,且不提這救命之恩,你同她已有了肌膚之親,你不娶十三娘,置她於何地?”
隨元青抬起眼:“大哥為了讓我娶十三娘,不惜拿世俗的這一套說事了?”
疤臉男人面色難看,他也知道自己那話站不住腳。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真要拿著妹妹救了他的那點肌膚之親說事,傳出去委實叫人貽笑大方。
最終他沒再發難,陰著臉調轉馬頭,沉喝一聲:“回清風寨!”
底下一群小嘍啰也呼啦啦跟著離去,隻有幾個留在原地拍隨元青馬屁:“五當家的果真才是大丈夫,之前還有人說五當家是靠著十三娘才得大當家青眼,大當家的分明是看中五當家的這一身本事,想把妹子嫁給五當家的。黑龍寨攻打咱們寨子那日,可全憑五當家一計破敵……”
隨元青肋下的傷口還被樊長玉拿刀抵著,也沒心思聽這幾個小嘍啰拍他馬匹,打斷他們的話道:“莫要胡言,以免傷了我同大哥的情分,大哥待我如親兄弟一般,不過是為十三娘的事護妹心切罷了,回寨子。”
幾人得了教訓,面上訕訕的,也沒再敢說些刻意迎合他的話了。
樊長玉沒作聲,聽他們這番對話,已然明白隨元青為何會跟這些山匪混在一起。
原來他當日被言正所傷,遁江而逃後叫清風寨的人救了。
她注意到拍馬屁的幾個小嘍啰裡,有一人不動聲色地往前去了,暗忖那人應當是那清風寨大當家的人,隨元青知道他,才故意說的那番話?
樊長玉心道這家伙心眼子還真是多得跟藕孔一般。
隨元青心口被一柄刀抵著,跟個沒事人一般帶著樊長玉走到了馬前,才微垂首壓低了嗓音問她:“你這刀抵著我,我沒法上馬可如何是好?”
不管是他先上馬,還是樊長玉先上馬,樊長玉都不能再繼續劫持他。
幾個小嘍啰隻當是隨元青在調情,心痒痒地瞄了幾眼,又不敢造次,低聲說了兩句葷話笑著先往前邊去了。
其中一名小嘍啰道:“這回可算是幹了票大的,回寨子後能好生歇一陣子了,上回大當家的帶著咱們去截殺那鏢師,找勞什子藏寶圖,結果竟然是假的……”
樊長玉原本隻集中精力應付隨元青,驟然聽見這麼一句,頓時渾身的血幾乎都在逆湧。
截殺鏢師,藏寶圖……
官府之前結案,可不就是說她爹娘因為藏寶圖死於山匪之手。
這麼巧,她爹娘也是被這伙人殺的?
她幾乎抑制不住渾身外泄的殺氣。
隨元青見她不做聲,反而身上殺意陡增,頓時也警覺起來,以為樊長玉想在這裡將他一刀斃命後獨自駕馬逃走。
他道:“在這裡殺我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除非你想獨自一人應對幾百人。”
樊長玉握著刀把的手緊了緊,也知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爹娘的仇,以後還有機會報,長寧和趙大娘她們還在枯井裡,把這些山匪引開才是緊要的。
她稍作思量道:“把你身上的劍解下來給我,你先上馬,再拉我上去。”
隨元青以為勸住了她,揚了揚嘴角,照做了。
他側身去抓馬鞍的剎那,怎料樊長玉一手刀就向著他後頸砍去,隨元青上次已吃過虧,加上這次早有防備,在樊長玉掌風劈下時,他側身一躲避開,再出手如閃電截住了樊長玉那隻手,用力一挫,樊長玉當即悶哼一聲,隻覺整條胳膊都軟了下來,心知定是脫臼了。
隨元青看著她額角沁出的冷汗,慢條斯理道:“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
樊長玉一雙偏圓的杏眼死死盯著他,自有一股狠勁兒在裡邊。
在隨元青拽著她脫臼的那隻手往他身前帶,欲捉住她另一隻手時,樊長玉直接朝著他腿間狠踢了一腳。
這次輪到隨元青悶哼一聲,面色痛苦地矮身下去,咬牙道:“你……”
他顯然沒料到樊長玉竟會使這等不入流的陰招。
樊長玉才不管磊不磊落,在他矮身時,直接以手肘在他頸後狠擊了兩下,隨元青隻覺眼前陣陣發黑,終究是踉跄著倒了下去。
這番動靜也引得走在前邊的幾個小嘍啰看了過來。
幾人舉著火把,見樊長玉拎死狗一樣拎著暈過去的隨元青,皆是一呆。
樊長玉來不及思索,趕緊拎著隨元青翻上了馬背。
她倒是想直接在這裡一刀結果了他,但隨元青之前說的話的確有道理,她全盛時期都不一定能應付這伙山賊,現在一隻手已經脫臼,更加兇險,不如帶著這人,關鍵時刻還能拿他做人質保命。
這一切隻發生在瞬息之間,小嘍啰們終於反應過來,大叫道:“那女人劫持了五當家的!”
一伙人舉著火把刀劍就要上前去攔樊長玉,奈何樊長玉已到了馬背上,用力一夾馬腹衝出巷子,小嘍啰們也怕命喪馬蹄之下,躲的躲,被撞到牆上被撞到了牆上,終是沒能攔住她。
這邊的喧哗聲讓駕馬走在最前邊的疤臉男人也回頭看來,隻瞧見衝天的火光裡,一匹矯健的大馬馱著兩人從巷子裡衝了出來,馬背上扯著韁繩的赫然是名女子。
那女子顯然也瞧見了他,一怔之後,趕緊調轉馬頭,往長街相反的方向跑了。
從巷子裡追出來的嘍啰們大喊大叫:“五當家在那女人馬上!”
疤臉男人回想起之前見隨元青時,那女人始終一副沒骨頭的樣子靠在他懷裡,哪像是良家女子該有的樣子,頓時覺出不對勁兒來,策馬追了上去,“攔下那女人!”
樊長玉引著一群人追出了臨安鎮十幾裡地,那伙山匪裡有擅騎射的,一路都在朝著她放冷箭,樊長玉索性把暈過去的隨元青放到馬後,拿他當肉盾,放箭的山匪有所忌憚,射出的箭镞這才沒傷到她。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