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漱完口, 問:“是後悔了嗎?”
“哈?後悔什麼?”喬薇擰頭問,詫異。
“後悔弄成這樣。”
“切。”喬薇說,“你不懂。”
摘菜東牆下, 灑家喬淵明。
後世社畜的快樂你不懂。
這個時代雖然周末是單休,但它實實在在地讓人真的休息。平時也是實實在在的八小時工作制, 沒有特殊情況發生的時候, 正常都不需要加班。
每天下午大家都是在陽光下回家的, 根本不用披星戴月。
晚上的時間是屬於自己的,家家戶戶都是按時升起炊煙的,一家人是可以團圓吃飯的。
所以雖然是周一,該開始新的一周的工作了, 喬薇完全沒有任何抗拒或者疲憊感。
可以說甚至是精神抖擻地來上班了。
一到辦公室, 清脆的問好聲就先響起:“早!”
緊跟著小奶音:“站長伯伯早,胡阿姨早, 陸叔叔早!”
因為喬薇和陸曼曼的上工時間與別人不一樣,比其他三個人晚,所以另外三個人已經坐在辦公桌前,沏好了一大缸子茶。
喬薇披著陽光就進來了,辦公室裡響起三個人“早啊”、“來啦”、“星期天上哪玩去啦”的回應。
Advertisement
氣氛和諧。
時間一到, 陸站長端著茶缸夾著筆記本去開會去了。
他前腳走, 後腳陸曼曼踩著點來了。瞧見喬薇和嚴湘, 她眼神有點復雜。但廣播時間馬上要到了, 她直接去了廣播室。
等開始轉播中央臺的廣播,她從廣播室出來了, 也沒進辦公室,壓著窗臺把身體探進去,喊嚴湘:“出來~出來~,跟我玩~”
嚴湘放下書,噠噠噠跑出去了。
喬薇抬頭從窗戶裡看了一眼,看見他們兩個坐在院子裡的條凳上。陸曼曼從兜裡掏出什麼零食打開給嚴湘吃。
嚴湘接過來,吃得很快樂。
兩個人還嘰嘰咕咕地說話。陸曼曼這性子有時候也跟小孩似的。確實,還不到二十歲呢。
喬薇笑笑,低頭看報。
“真的沒有?真的?”陸曼曼追問。
“沒有啊。”嚴湘嚼著,奇怪地說,“我們家隻有我一個。我沒有姐姐。也沒有什麼別的媽媽。”
“那就是瞎造謠了!”陸曼曼一拍大腿,“我就說你媽媽不是那樣的人。她這人這麼熱乎大氣,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嚴湘:“啊?”
“沒事,沒事。要播完了,我去了~”陸曼曼跑回廣播室去了。
她爸爸是供銷社主任,家裡從來不缺吃的喝的,經常有些小零嘴拿來跟嚴湘一起分享。
今天拿來的是家裡自己做的琥珀核桃仁。
昨天她爸才帶回家的新鮮核桃,自家剝殼,自家制作。是這個時候很難得的零食。
嚴湘吃得香甜,吃完手黏了。
鎮委大院也裝了手壓井,在別的院,他跑去洗了手洗了嘴巴才回來。陸曼曼已經完成上午的工作回家去了。
嚴湘坐下看了兩頁書,想起剛才陸曼曼問他的事,轉頭向喬薇求證:“媽媽,我們家隻有我一個孩子對吧?”
喬薇沒在意:“對啊。你是獨生子。”
“我沒有姐姐對吧?”
“你在爸爸老家那邊有堂姐。”
“不是。”嚴湘說,“我是說,我們家裡沒有爸爸和別的媽媽生的五個姐姐對吧?”
空氣忽然安靜。
看報紙的人放下報紙,看書的人合上書,打毛衣的人停下針。
三個人六雙眼睛都盯著小孩。
其中兩個人的耳朵都是支愣著的,生怕漏掉一個字。
喬薇問:“誰跟你說的五個姐姐?”
“是曼姨。”嚴湘說,“曼姨問我是不是家裡有五個姐姐,都是爸爸和另一個媽媽生的。”
喬薇問:“然後呢?”
“然後我說沒有,我們家隻有我一個小孩。。”
“你曼姨怎麼說?”
“她說,那就是瞎造謠。她說,她就說你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
“曼姨沒說。”
嚴湘就這麼些信息,全倒給喬薇了。
胡穗張著嘴:“咋回事?”
陸天明搓下巴:“什麼情況?薇薇你家裡……”
辦公室裡的空氣都熱騰起來了,有些人的八卦魂開始燃燒。
“我家裡沒任何情況。我們家就一家三口,沒有別人。別問我。”喬薇磨牙,“這得問咱們陸曼曼同志。”
連名帶姓呼大名了。
“她走了!”陸天明這個族叔摩拳擦掌,目光炯炯,“下午逮她!”
平淡的辦公室生活是該有點調劑。
陸站長開會回來,看到辦公室裡的人都在各幹各的。
看起來毫無異狀,可空氣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氣氛,彌漫著浮躁感。
陸站長:“?”
那自然是一些人躁動不安地想快點知道八卦的真相。
陸站長端起暖瓶給自己的茶缸加了水。
喬薇問:“站長,有什麼要傳達的嗎?”
“沒有,還是上個星期那些,一樣的。今天單子都分發到街道去了,到晚上應該家家戶戶都能拿到了。下午繼續宣講具體的安排。這一個禮拜都反覆重播,一定要強調聽從指揮,統一行動。”
“好的!”
陸站長回到自己的座位,填了個辦公用品申請單。蓋上筆帽,左右看看,看見嚴湘,眼睛一亮。
“湘湘,過來~”他招手,“給你派個工作。”
嚴湘立刻放下手裡的書滑下椅子跑到陸站長跟前立正站好。小胸脯挺著,兩手筆直地垂著,緊貼身體兩側。
很標準的軍姿了。這可是爸爸訓練出來的。
陸站長一樂。樂完,一本正經地給嚴湘派工作:“後勤科知道不?”
“知道!”
“把這個給後勤科,我告訴你這上面都有什麼東西……”他把要的東西給小孩說了一遍,“記住了嗎?”
“記住了!”
“不沉,你拿應該沒問題。等等,我給你個袋子。”陸站長彎腰從最下面的抽屜裡找出個布袋子,“裝這個裡頭裝回來。別跑啊,不著急,別摔著了。聽見沒。”
嚴湘歡快應了,拿著布口袋和申請單去了。
瞧,他也“上班”呢!
“湘湘真是……好孩子。”陸站長嗟嘆。
陸天明放下書,眼露羨慕:“可不是。”
族兄弟倆又就陸天明妻子懷的第四胎到底是男是女做了一通討論和展望,陸站長對族弟送出了美好的祝福:“生一個湘湘這樣的,半點不操心。”
陸天明嘆氣:“唉。”
嚴湘很快找到了後勤科,很有禮貌地喊人,然後把陸站長寫的申請單交上去。他生怕後勤科的工作人員弄錯,還口齒清晰地重復了一遍陸站長要的東西,一樣都沒背錯。
他可是記什麼都能一遍就記住的。
小孩臉蛋圓圓,因為一路小跑過來,熱得發紅,活像兩個大蘋果。
已經夠可愛的了,偏說起話來,還像個小大人似的,而且特別有禮貌。
太稀罕了。
“哎呀呀,這娃!”
後勤科人把他團團圍住,你一把我一把,揉他的臉蛋。
嚴湘知道大人揉他臉蛋是表示喜歡,倒也不反抗,還挺冷靜的,隻對那個收了他申請單的人說:“阿姨,請快點。”
他要趕緊完成站長交給的工作,回去覆命呢。
唉,別揉了,別揉了,太多手了。
有人問:“這是誰家的娃,這麼招人稀罕。”
“廣播站的啊。”
“咦,是那個……”
“是吧?”
“好像是。”
看嚴湘一樣一樣清點物品往布口袋裡裝,就有人憋不住,賤嗖嗖地問小孩:“你是不是有五個姐姐?”
嚴湘詫異抬頭,怎麼別的辦公室的人也問這個問題。
而且他們問的比陸曼曼可多多了——
“告訴叔叔,你媽媽打不打你姐姐們?”
“給她們吃熱飯還是冷飯?是不是剩飯?”
“是不是從來不給她們買新衣服?隻給你買新衣服?”
嚴湘蹙起了眉頭。
打孩子倒是沒什麼的,畢竟趙大大家的楊阿姨就經常用掃帚疙瘩把剛子哥、華子哥甚至軍軍都抽得鬼哭狼嚎的。
但吃冷飯是不對的。
”我沒有姐姐。“嚴湘認真給他們科普,“米飯冷了之後,顆粒變硬,會變得不好消化,磨損胃壁。時間長了,就會得胃炎。所以,不要吃冷飯。”
這都是媽媽在飯桌上說的。
後勤科:“……”
不,這不是他們想聽的。
而且這小孩怎麼回事,說話像個老學究。
還想再問,嚴湘收緊布袋口,歡快地說:“都齊了,謝謝阿姨!再見!”
他轉身跑了。
嚴湘回到廣播站,圓滿地完成了工作。
不僅陸站長摸了顆糖給他,陸叔叔還給他鼓掌。
胡穗咂摸嘴:“你瞅瞅這娃!”
嚴湘的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他把糖塊含在嘴裡,想起來告訴媽媽:“後勤科的叔叔阿姨,也問五個姐姐的事來著。”
一下子,胡穗和陸天明又精神了!
“咋,他們也問了?”
陸站長猶自什麼都還不知道:“什麼姐姐?”
喬薇說:“他們都怎麼說的?”
嚴湘把那幾個問題都學了一遍,一字不拉。
胡穗和陸天明面面相覷。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