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 細膩,曲線弧度美好。
沈熄借著得天獨厚的身高優勢,甚至不用怎麼動, 一切盡收眼底。
林盞穿好後飛快轉頭看他,他順利在目光交匯前挪開目光,好像真的沒有看她。
林盞訝異道:“你真的沒看啊?”
沈熄咬住後槽牙,說:“嗯。”
林盞信了他,委以重任般道:“你給我把拉鏈拉一下。”
沈熄走到她身後,給她把拉鏈拉好。
林盞問他:“對了,你進來幹嘛啊?”
沈熄聲音低沉又喑啞:“來找你打領帶。”
“那你早說嘛,剛剛嚇我一跳,以為是誰進來了……”林盞轉過身,因為穿了高跟鞋的緣故,額頭抵住他下巴,根本不用踮腳就可以給他系領帶。
她低頭,認認真真打領結。
沈熄垂眸看她。
從鎖骨一路往下……
見鬼了。
要命了。
沈熄心想,改天要給這更衣室申請裝個空調,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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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盞給他把領結系好之後,抬頭笑眯眯地看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一抬頭,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眸。
像是混雜著夜和大雨,濃稠而漆黑,雷電狂風接連而至,在他的眼睛裡,繪出一幅地崩山摧的末世景象。
她的鼻尖觸到他下巴。
像是一片羽毛掃過,痒卻觸不到,越騷越痒,越碰越渴求。
沈熄低下頭,看著她,把自己的所有情感訴說給她看。
是這樣的。
林盞被他這染上濃重感情.色彩的眼神給驚到,徒勞地往後退了兩步,身體碰到牆壁的死角。
沈熄的手撐過來,把她圈在懷裡,低下頭,去找她的嘴唇。
她的手無處可落,隻能環住他的脖子。
這是個和上次全然不同的吻。
沈熄含住她下唇吮,很重的力道,和平日裡溫柔的模樣做足了反差。
唇過之後是舌,他的舌尖掃過她被吮得酥麻的下唇,像過了電,林盞整個人顫了一下。
他松開她稍許,林盞呼吸了一下,緊接著,呼吸再一次,全部吞沒在他唇齒中。
他舌尖往內,借著她呼吸後來不及閉上的齒縫,順著滑入,去尋找她的舌。
林盞完全沒辦法,一副任他索取的樣子。
他勾住她的柔軟,讓她嘗試著回應他。
她隻是學著回應了一下,他呼吸加重,手拖住她後腦勺,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壓。
沈熄嘗到她唇中的味道,淡淡的檸檬茶香氣像是致命罂粟,爬遍他每一寸肌理,叫囂著還想要更多。
青筋暴起,一切由不得他理智掌控,他手往前,滑過她耳後那塊脆弱的肌膚。
幾乎是一擊致命。
林盞整個人驀然一軟,四肢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癱軟得恨不得就地倒下。
偏偏這麼難受,卻又帶出一股極端舒適的感覺。
她本能地嚶嚀一聲,受不住,整個人往下墜。
沈熄手伸過來,託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全部沉在自己小臂上。
有人在外面敲門:“有人在裡面嗎?”
林盞“嗚嗚”兩聲,睜開一雙水色無邊的眸看沈熄,艱艱難難地借著他含住她上唇的功夫嗚咽:“沈、沈熄……”
他放開一點,聲音啞得像是一口幹涸了千年的井:“我在。”
她伸手推他肩膀,但是哪推得動,跟鬧著玩兒似的:“有,有人在外面……”
“我們不管他們。”他說著,鼻尖抵住她鼻尖,氣息浮在她唇上,又熱又撩撥,“我們繼續?”
她沒說話,低了頭,卻是默許。
她不知道那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有多讓人心痒。
沈熄扣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懷裡,手指不停歇,放在她頸側,用指尖,劃動一下。
林盞快哭了。
站不穩了,腿已經不屬於她了。
整個人已經快要飄起來了。
他放開她的唇,轉而進攻她脆弱的耳骨。
溫熱吐息襲擊上林盞耳後的那一刻,林盞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心一橫,聲音軟得跟泡過似的,卻很努力地讓它低沉下來:“沈熄,你再繼續下去,是想跟我玩更衣室play嗎?”
沈熄動作一停,想了想,很真誠地說:“有點想。”
林盞被他託著,整個人都站不穩,背脊一寸寸地發麻,簡直讓人發狂。
“我們再繼續十分鍾,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裡面幹嘛了……”
他低笑一聲,就在她耳邊,磁性被安靜加倍放大:“那你說,我們在裡面幹嘛?”
林盞看著即將被人踹開踹爛的門,心一橫,決心把氣氛破壞幹淨。
“我們在建設社會主義國家,做優秀的預備黨員,牢記八榮八恥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
沈熄問她:“還能站得穩?”
問完就要抽手。
林盞突然抱住他脖子,慘兮兮哭唧唧:“你你你你你別撒手啊,我站不住。”
又哭著罵:“剛剛託著不挺帶勁的嗎,一索取完就要撒手,沈熄你禽獸!”
他就那麼低聲笑,幾乎直擊她耳膜:“我不撒手你也要罵我,撒手你也要罵我,我怎麼辦?”
林盞:“嗚嗚嗚怎麼辦我感覺我站不起來了沈熄我癱瘓了……”
“別胡說,”沈熄把她抱著,“你隻是太……”
林盞羞得把整張臉埋進他頸窩裡:“……你閉嘴!”
沈熄說:“癱瘓了沒事,癱瘓了我養你。”
緩了三分鍾,林盞才恢復了站立能力。
她欲蓋彌彰地抓了抓頭發,指使沈熄:“你快去開門。”
開了門,洛洛在外面大叫:“你們人在裡面啊,怎麼不說話啊?我以為你們倆死在裡面了!”
林盞:剛剛跟死也差不多了。
林盞說:“剛剛找不到我衣服了,在裡面找了很久,順便補了個妝。”
洛洛:“怪不得頭發亂了。對了,你這個腮紅和口紅還蠻好看的啊,改天發色號給我……”
二人漸行漸遠,沈熄站在門口,若有所思地抱臂,手指敲著手肘。
腮紅?口紅?
他斂眉,垂頭挑出一個淺笑。
——我親的。
///
後面的表演,林盞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音樂聲響起的時候,感覺哪哪都不舒服,腰上似有若無的,仿佛還留著沈熄方才手臂的餘溫。
腿好像也是軟的,頭是昏沉的,耳後那片肌膚……還是火燒火燎的。
……王八蛋沈熄。
她在一片黑暗裡想著。
上一次明明還那麼青澀,這次居然……
肯定偷偷做了功課吧。
輪到沈熄上臺演講,林盞眼神更是不自然地往一邊瞥,看到他的手指,腦子裡就咕嚕嚕亂成一鍋粥。
他身上的領結是她打的,系上領結,他是所有人心裡的清高君子。
脫下領結,他是她一個人的沈熄。
迎新晚會散場已經是七點多,夜色微醺,上弦月高掛。
沈熄不用換衣服,先出了門口等她。
林盞把禮服交到洛洛手裡,填了表格才離開。
她換了件中長袖,來適應這裡有些涼的天氣。
大家已經陸陸續續走了,林盞從後臺出來,發現空曠的門口一道筆直的人影,正準備去打招呼,才往前走了兩步,人影前又出現一道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腮紅?口紅?
熄哥微笑:我親的。
嘖,張揚男孩沈熄,你很狂嘛。
-
三壘起源於棒球規則,棒球比賽的球場呈直角扇形,有四個壘位,分兩隊比賽,每隊9人,兩隊輪流攻守。一壘是牽手二壘是接吻三壘是更進一步本壘是……
我百度的!
☆、第54章 碎角
女生猶猶豫豫躊躊躇躇, 走到沈熄面前, 問沈熄:“或許,你喜歡梅西嗎?”
林盞:???
雖然知道雙方是情敵關系, 但是林盞還是忍不住想提醒:姑娘, 你這樣告白,沈熄怕是聽不懂啊……
沈熄看林盞來了, 隻跟那女生說了三個字。
林盞沒看清他說了什麼。
等到走到沈熄身邊的時候,那女生已經走了。
林盞揶揄他:“怎麼,又被告白啦?”
“不是告白,”沈熄道,“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
林盞憋笑:“說了什麼?”
“問我喜不喜歡梅西,”沈熄定神, “我說不喜歡。”
林盞問:“那你覺得她在幹嘛啊?”
沈熄思索半晌,道:“……可能是在約我踢球。”
???
林盞終於忍不住,扶著他的肩膀就開始笑:“約你踢球?!把後面倆個字去掉還差不多——人家在告白呢。”
“梅西和告白有關系?”沈熄蹙眉, “梅西不是……球星嗎?”
“對呀, ”林盞笑,“是一個韓劇裡教的,女生為了跟男生套近乎,想要尋找共同話題,就問是不是喜歡梅西。因為很多男生都喜歡球, 梅西算是其中比較著名的了。就像我喜歡聽歌,你就問我是不是喜歡某個著名歌星,一個道理。”
“後來發展著, 這句話就變成告白用的了。”
沈熄點頭表示了解,又問:“那男孩子搭訕女孩,一般要怎麼問?”
“無所謂了,”林盞說,“好看就行。”
“……”
///
林盞在後臺排練一下午,晚飯都沒吃,此刻趕著時間出去吃飯,兩個人找了間提供晚餐的咖啡廳,坐了進去。
沈熄在一邊看著單子,林盞靠在藤椅上,挪過去,慢悠悠地問他。
“或許,你喜歡梅西嗎?”
“我不喜歡梅西,”他神色懶倦,不疾不徐地翻了一頁,無視林盞耷拉下來的唇角,漫聲道,“我喜歡林盞。”
///
大學生活要比高三生活過得更快,也更輕松。
加上軍訓,轉眼間,一個月就過了。
一個月過去之後,林盞已經很快適應了大學生活。
除了以調戲沈熄為己任之外,林盞也沒有把林政平交代給自己的東西忘掉。
既然要打開知名度,首先就要靠一些比賽和畫展來讓大家熟悉自己的名字,等到基礎稍微穩一些了,就做一個公眾號開始推送。
林盞的那個微博賬號粉絲不少,隻要能好好打理,還是可以做好的。
她給自己報名了學校的一場比賽,在學校內比完之後,前三代表學校出去比。
最後決賽中的二十份優秀作品,可以出成作品集。
這是一個鍛煉自己的好機會,也是被優秀老師們發掘的機會。
這種比賽對林盞來說已然是輕車熟路,這回她沒有帶水粉,帶的是水彩顏料,很小的一盒。
沈熄說:“畫完我來接你。”
她笑著掛了電話,進考場。
蔚大出的考題是“生機”。
是特別爛大街的考題,很好畫,每個人都能想出來畫什麼。
但要在這種平凡的畫卷中脫穎而出,就有點困難。
不過無所謂,她想,她基礎功扎實,不能在思路上比過別人,就在塑造上取勝。
她畫的是小王子星球上唯一的一朵玫瑰花。
就算那個星球再小,再破敗,環境再糟糕,但那朵玫瑰始終嬌豔,始終盛放。
最後交卷,大家的思路也都差不多。
有人畫沙漠裡的綠洲、有人畫石縫裡的草、有人畫雪中的花。
有一個人,和她畫了一樣的。
叫孫淇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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