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夢發布了一條視頻,畫面裡她素顏出鏡,雙眼發紅,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視頻中她聲淚俱下地訴說了自己“被小三”的經歷,並且表示現在已經和男方分手了。
在視頻的最後,岑夢甚至還和寧芋萱道了歉。
面對這條道歉視頻,大多數網友都不買賬。
【鬼才信你不知道,不然在節目裡為什麼要針對寧芋萱?】
【現在被罵了知道哭了,晚了!】
【這次是被戳穿了才出來道歉,如果是寧芋萱被冤枉呢?你肯定躲在後面偷偷樂吧】
【真的想道歉應該找寧芋萱當面說對不起,在網上發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岑夢的這條視頻,也不是給這些人發的。
還是有一些本來對岑夢有好感的網友,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
而岑夢的公司也找到了公關的方向,聯合粉絲和水軍一起,努力把岑夢塑造成拿得起放得下、外柔內剛的女孩。
【夢夢真了不起!知道對方是渣男以後就果斷分手,有多少女孩都做不到呢!】
【其實岑夢和寧芋萱都沒有錯,錯的是那個男的!】
【大家都要學習岑夢,看清渣男的真面目之後就及時止損!】
……
寧芋萱聽說了網上的輿論,不過她懶得去回應那些傳言,更不想和岑夢互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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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星期一的白天,寧芋萱和寧菲討論了一整天酒店的事。
寧菲年紀漸長之後,精力越發不如從前,華願最近幾年都沒進行過什麼太大的改變。
這次寧芋萱一口氣要新開四家門店,寧菲也跟著找回了些許年輕時的幹勁。
寧芋萱將其中兩家門店在原基礎上翻新 ,另外兩家打造成主題酒店的設想,寧菲很贊同。
兩人就主題酒店的具體設計方向討論了很久,商量出了一些初步的方案。
寧芋萱把這些方案都記在了文檔裡,等著到時候和設計師見面時再詳細聊。
這兩天其實已經有不少設計公司和供應商主動聯系寧菲,說願意和她合作。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謝執砚投資了華願酒店的事情,已經有人知道了。
不過這次是寧芋萱第一次參與酒店的管理,投資又是女兒拉來的。
寧菲不想打擊女兒的積極性,還是讓女兒來拍板決定這些事情,自己隻是當女兒的參謀。
——
第二天,寧芋萱早起化了個淡妝出門。
謝執砚的車就停在別墅外。
還是上回的那輛賓利,不過開車的不是司機,而是他本人。
寧芋萱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謝執砚問她:“東西都帶好了?”
寧芋萱“嗯”了一聲。
要帶的也就身份證和戶口本,家裡的戶口本被寧菲放在書房的櫃子裡,寧芋萱很輕松就拿到了。
聽謝執砚這麼問,寧芋萱又從包裡翻出戶口本看了看,情緒有一瞬間不易察覺的低落。
不是因為結婚本身,而是……
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瞞著母親。
雖說是無奈之舉,寧芋萱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的遺憾。
車子緩緩駛出別墅區,男人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後悔了?”
語氣平平,隻有尾音微微上揚,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寧芋萱卻是一瞬間回神,看了謝執砚一眼,斬釘截鐵:“當然不!”
結婚不是一時衝動,是她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怎麼可能事到臨頭後悔。
謝執砚的聲音低沉:“那就好。”
二十分鍾後,兩人到達了民政局。
謝執砚說他會安排好一切,寧芋萱一開始還沒想太多。
等到了現場,發現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在等他們,寧芋萱才意識到像謝執砚這樣的人,大約連領證結婚的流程都要提前安排好。
十幾分鍾時間,兩人完成了所有的程序,正式成為合法夫妻。
回到車上,寧芋萱打開結婚證內頁,欣賞方才一氣呵成拍的照片。
別的不說,光論外貌,寧芋萱覺得自己和謝執砚看起來還是很般配的。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小時候被寧菲帶出去玩,經常被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圍觀。
上學後也一直追求者不斷,情書收了不知道多少封。
不過她從來沒對任何一個追求者動過心,直到認識了顧雲皓,她突然情竇初開一發不可收拾,從此人生目標就變成了“成為顧雲皓的新娘”。
寧芋萱現在想想,覺得那種強烈的一見鍾情,也隻能用劇情控制來解釋了。
不然顧雲皓長得也就那樣,好看是好看,卻也沒到讓她瘋狂的地步。
現在仔細看看,她身邊的這幾個男人,無論是寧時越還是謝執砚,哪個不比顧雲皓更好看?
寧芋萱這樣想著,指尖無意識地在那張結婚照上摩挲。
“很好看嗎?”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交通燈時,謝執砚突然開口。
寧芋萱下意識收回手:“什麼?”
謝執砚波瀾不驚地陳述事實:“你盯著看了很久。”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好看!”
她舉起結婚證,照片對著自己:“不愧是我,天生麗質,哪怕是工作人員隨手一拍都美得像大明星。”
大約是她自吹自擂的語氣太誇張,謝執砚笑了一聲。
寧芋萱看了男人一眼,補充一句:“你也不錯!”
謝執砚看著她,緩聲道:“你滿意就好。”
這句話比他平常的語氣更溫柔些,讓寧芋萱不由覺得他另有所指。
謝執砚指的滿意,是對這張照片,還是這樁有關婚姻的交易?
沒等她想明白,男人又開口:“還沒吃早餐吧?”
寧芋萱驚訝:“你怎麼知道?”
她從小就貪睡,不愛起來吃早餐。
小時候寧菲為了她的身體健康,還會讓家裡的阿姨給她帶上包子或者面包,讓她一定要在去學校的路上吃了。
後來上了大學沒人能監督她,寧芋萱就開始放飛自我,徹底不吃早飯了。
畢業後她又在家當了許久的無業遊民,每天睡到快中午,寧菲拿她沒辦法,隻能默許她每天早午飯一起吃。
謝執砚沒回答寧芋萱,隻是說:“附近有家店味道不錯,我帶你去。”
寧芋萱好奇:“你不用回公司嗎?”
謝執砚淡聲道:“我把今天的日程空出來了。”
寧芋萱“哦”了一聲:“那行。”
車子過了幾個紅綠燈,緩緩停在一家早餐鋪子前。
進了店裡,寧芋萱拿起菜單看了一眼,發現菜單的字體和四周的花紋有些熟悉。
又往上看了一眼,才發現店名也和她記憶中的那家一樣。
A大南門口有一條小吃街,當年寧芋萱和幾個室友常去那邊吃飯。
其中有一家包子店最合寧芋萱的胃口,寧芋萱一吃就愛上了,還帶著各種朋友一起去吃。
可惜那家店在她大一學期結束時忽然閉店了,老板娘走的匆忙,沒人知道她搬去了哪裡。
寧芋萱得知以後捶胸頓足,逢人就說可惜。
確認了這家店真是當初那家,寧芋萱難掩驚訝地看向謝執砚:“這裡……”
沒等她問清楚,老板娘走了過來:“是……萱萱嗎?”
寧芋萱驚喜地抬眼:“方阿姨,這真的是你的店?”
老板娘也是滿臉的訝異:“對,我剛才還不敢確認,原來真的是你啊萱萱。”
當年來店裡吃飯的學生有很多,但寧芋萱來得最頻繁,長得又尤其標志。
久而久之,老板娘就記住了寧芋萱的名字。
後來家裡婆婆重病,丈夫一個人忙不過來,她隻能匆匆把店面轉讓給了別人。
剛好那段時間是學生們的期末考試,寧芋萱連著幾天都沒來店裡,老板娘也沒能和她說一聲。
再之後婆婆的病熬了幾年,終究是沒熬過去,老板娘給婆婆送了終,闲下來後就重新換了個地方開店。
三言兩語之後,寧芋萱也明白了老板娘這些年的經歷。
老板娘性格樂觀,除了臉上多了幾條細紋之外,笑容還和從前一樣親切:“這次來想吃什麼?”
寧芋萱彎起眼睛:“還用問嘛,老樣子!”
老板娘呵呵直笑:“好、好!那這位……呢?”
寧芋萱旁邊那位男人看著貴氣逼人,老板娘很少接待這樣的客人,不由謹慎了些。
謝執砚點了兩個菜單上的特色早點。
老板娘應了,回去忙了。
寧芋萱問謝執砚:“這家店是你特意選的?”
謝執砚的語氣淡淡:“隻是偶然看到這家店的名字眼熟。”
寧芋萱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她記得自己沒和謝執砚提過這家店,不過她在謝家蹭飯的那個假期,剛好是這家店閉店沒多久的時候。
大概是自己那會兒天天和寧菲抱怨,被謝執砚聽到了。
店裡人不多,老板娘很快把兩人點的菜上了。
寧芋萱啃了一口包子,滿意地眯起眼睛。
果然還是記憶裡的味道。
寧芋萱想起之前在車上謝執砚說的:“你說你今天沒有別的安排?”
謝執砚:“怎麼?”
寧芋萱笑眯眯的:“剛好我也沒有,不如這頓我買單,另外今天中午我再請你吃頓好的,就當是慶祝我們領證!”
謝執砚看她一眼:“有事找我幫忙?”
寧芋萱被戳中了也不慌張,從善如流道:“我和我媽昨天討論了幾套酒店的設計方案,剛好讓你來幫我看看。”
他們都結婚了,酒店現在又有謝執砚的投資,現成的顧問她不用白不用。
謝執砚:“去哪?”
這個問題把寧芋萱難住了。
華願酒店有專門的辦公區,但寧芋萱還沒正式接手酒店的管理,她自己的辦公室也沒布置好。
“要不……”寧芋萱問謝執砚,“去你公司?我記得衡江的總部就在這附近。”
謝執砚失笑:“難得讓助理幫我把今天的日程空出來,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把我綁回去工作。”
寧芋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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