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芋萱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那我先回避?”
她忍笑道:“畢竟是男人之間的對話。”
謝執砚不知道兩人剛才說了什麼,聞言輕抬了下眉梢。
寧時越瞪了寧芋萱一眼。
他可是認真的,她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
寧時越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那你回避吧。”
寧芋萱一本正經地點頭:“行,那你們兩個聊。”
畢竟她結婚的時候完全沒和寧時越商量,給他一個機會好好和謝執砚談一談也不錯。
反正她對謝執砚一點不擔心,要是連寧時越都應付不了,這麼多年他在商界豈不都是徒有虛名?
留寧時越和謝執砚在客廳,寧芋萱在餐廳找到母親。
寧菲看到女兒過來,關切道:“你和小越解釋過了?”
寧芋萱點點頭。
寧菲:“小越沒生氣了?”
寧芋萱“嗯”了一聲:“我和他解釋過了。他雖然……最開始是挺不爽的,不過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在應該已經消氣了。”
寧菲放下心:“那就好。”
她想著如果寧時越還在生氣,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也得一起想辦法勸勸,不能讓兒子和女兒之間產生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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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菲:“那小越他現在?”
寧芋萱笑:“他非說要和謝執砚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我就讓他們在客廳聊了。”
寧菲也笑起來。
寧芋萱:“媽,你說寧時越是不是很幼稚?自己連個戀愛都沒談過,還要裝作過來人的樣子去和人談話。”
寧菲莞爾:“小越也是好心。”
“對了。”寧菲道,“我讓徐姨多做幾個菜,一會兒晚飯咱們四個人一起吃?”
寧芋萱:“好。”
頓了頓,她又說:“多做兩個寧時越喜歡吃的菜吧,補償一下他,對,還有媽你愛吃的。”
寧菲笑笑:“行,我和徐姨說。”
眼看著母親轉身要去廚房,寧芋萱叫住母親:“媽!”
寧菲回頭:“怎麼了,萱萱?”
寧芋萱:“……”
“你真的不生我的氣了?”她問。
剛才和寧時越解釋了許久,讓寧芋萱再一次意識到,母親原諒她到底有多快。
因為她哭了,還反過來安慰她。
寧菲的目光柔軟:“媽媽都說了,不生氣。”
女兒過得幸福快樂,就是她最希望的。
雖說女兒和謝執砚一開始是出於其他目的結婚,但最近這段時間,女兒和謝執砚戀愛之後有多開心,寧菲都看在眼裡。
她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這些都做不得假。
又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和女兒生氣。
母親的語氣如此溫柔,寧芋萱的眼睛又開始酸澀起來:“媽……”
寧菲失笑,上前抱了抱女兒。
“傻丫頭。”寧菲柔聲道,“別哭了啊,媽媽可不想再去換一件衣服了。”
寧芋萱破涕為笑,用力點頭:“嗯。”
……
晚上五點半,晚飯還沒好。
寧芋萱喝了點水,去臥室換了身衣服,回了幾條工作信息。
回到一層看了一眼客廳,寧時越和謝執砚居然還坐在沙發上。
寧芋萱實在忍不住好奇,走到兩人面前。
見她過來,兩人都看過來。
寧芋萱開口:“你們兩個,還沒聊完呢?”
寧時越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聲:“快了。”
寧芋萱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謝執砚。
謝執砚的神色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看起來悠然自得,一點不像是被為難了的樣子。
寧芋萱:“……”
她就知道,寧時越這家伙是個紙老虎。
虧她剛才心裡還隱隱有些期待,想著寧時越說不定真的會給謝執砚制造點麻煩。
“你們都聊了什麼?”寧芋萱問,“有什麼我能聽得沒有?”
寧時越立刻道:“沒有。”
寧芋萱翻了個白眼,心想大不了她一會兒問謝執砚。
寧時越:“你過來做什麼?”
寧芋萱沒好氣道:“媽讓我和你說,晚飯還有一會兒才好,讓你和謝執砚再休息會兒。”
“對了。”她又道,“我還沒問你呢,你不是在劇組拍戲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說著,寧芋萱也坐在了沙發上。
因為是在問寧時越話,她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離寧時越更近的位置上。
寧時越瞥見寧芋萱的動作,嘴角微不可見地上揚了幾分,又迅速壓下去。
果然,就算她結婚了,他還是和寧芋萱認識更久的那個人。
“劇組給我放了四天半的假。”寧時越回答,“從今天中午開始,到周日結束,我周一再趕回去繼續拍戲。”
寧芋萱回憶了一下綜藝錄制的安排:“你要和我們一起錄《媽媽》?”
寧時越點頭:“對,劇組給我安排了宣傳的任務。這幾天他們先拍其他人的戲份,我來參加直播。”
寧芋萱:“哦。”
寧時越擰眉:“這麼久沒見面,我好不容易能和你們一起待幾天,你怎麼一點都不歡迎我?”
寧芋萱面不改色:“歡迎不歡迎,你不是也來了?”
寧時越:“……”
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今天他發現她瞞著他結婚,才站在道德制高點一會兒,享受了半個小時的“溫柔版寧芋萱”體驗卡。
體驗卡這就過期了?
寧時越氣不過:“寧芋萱,你過河拆橋就算了,這拆得也太快了吧?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我可還沒完全消氣呢!你要是不好好——”
說到一半,寧時越意識到謝執砚還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
剛才,他還在正兒八經地和謝執砚談話,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顯得成熟穩重。
就這麼在謝執砚面前和寧芋萱吵嘴,豈不是立刻就破功?
想到這,寧時越把後面的半句話吞了回去。
憋了幾秒,憋出來一句:“寧芋萱,你能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
話說出口,竟然顯得有幾分委屈。
寧芋萱眨了眨睫毛。
算了,瞞著他是她不對,給他個面子好了。
寧芋萱露出一臉真摯的表情:“拍戲辛苦了,我和媽媽都很想你,歡迎你來和我們一起錄節目。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再給你倒點水喝?”
寧時越:“……”
怎麼聽怎麼別扭。
“算了算了。”寧時越自暴自棄道,“你還是和之前一樣吧。”
說著小聲喃喃自語:“真是欠你的。”
寧芋萱問完寧時越,又看向謝執砚:“你們剛才聊了些什麼?”
寧時越:“?”
他人還在這坐著呢,寧芋萱就這麼無視他去問謝執砚了?
謝執砚淡笑道:“時越讓我好好照顧你,順便和我講了講你的喜好。”
寧時越:“……”
他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夫妻都是一伙的了。
他前腳和謝執砚談完話,後腳就被賣了。
幸好,至少謝執砚遵守了承諾,沒把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那些“深沉”的話都透露給寧芋萱。
寧芋萱“哦”了一聲:“我的喜好?寧時越,你真的了解我嗎?”
寧時越瞪寧芋萱:“我是你弟,都認識你二十幾年了,你說我了不了解你?”
寧芋萱:“那我都喜歡吃什麼?”
寧時越:“你是認真的嗎?這麼多年每次咱們一起吃飯,媽都會讓阿姨做那些隻有你愛吃的菜,你說我記不記得你愛吃什麼?”
“也是。”寧芋萱點點頭,“那我都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視劇和電影?”
寧時越:“……你忘了小時候你拉著我陪你看你愛看的電影,我不願意你還揚言要揍我的事情了?”
寧芋萱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對,我拉著你看末日喪屍片,結果你看到一半被嚇哭,還說要找媽媽告狀。”
寧時越:“胡說,我根本就沒哭!”
寧芋萱不為所動:“哭了。”
寧時越:“執砚哥你相信我,寧芋萱她在瞎扯,我絕對沒哭!”
寧芋萱:“執砚哥不會相信你的,因為他是我老公。”
寧時越:“……那又怎麼樣?小時候我和執砚哥的關系可比你們倆好,他肯定了解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被那種東西嚇哭!”
……
六點差十分,寧菲過來打斷了姐弟二人的“爭吵”。
“小越。”寧菲道,“晚飯差不多好了,你和我一起去拿碗筷,盛米飯吧。”
這麼多年,生活由儉入奢,但寧菲還是不習慣把所有家務都交給阿姨,會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寧時越起身:“行。”
寧菲:“萱萱,執砚,你們兩個也洗個手,準備來餐廳吃晚飯吧。”
兩人應下。
寧芋萱站起身去洗手。
剛進洗手間,就被男人從背後圈住。
做過最親密的事情過後,最簡單的肌膚相觸仿佛也和之前有不同的感受。
寧芋萱的呼吸微滯,轉頭看謝執砚一眼:“洗手呢。”
謝執砚:“嗯。”
男人微微俯下身,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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