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第33章

　　好在媒體記者很克制，沒有再問夏言其他的，江老師當然也不允許他們在這裡亂問。夏言的情況是比較特殊，原先是唐奕老師的徒弟，如今卻入了徐蔓的門，有一個孩子，卻還能拿雲裳杯的第一名。

　　可以說是比較傳奇。

　　這些媒體記者都知道，他們想知道的是夏言如今的婚戀情況以及孩子的父親。不過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了，所以這簡短的採訪也就過去了。看著媒體記者走後，江老師搭著夏言的手，看了眼不遠處的那個高大俊朗的男人。

　　她看向夏言，“真的單身？”

　　夏言點頭：“單身。”

　　江老師一聽，點點頭，她看了眼時間，道：“走吧，那我派車送你回去。”

　　夏言：“謝謝老師。”

　　說完，她接過小包，跟著江老師助理朝門口走去，江老師又看一眼夏言後腳跟的創可貼，她可是親眼看到聞先生半蹲著給她貼上的。來到門口，外面竟下雨了，密密麻麻的雨噼裡啪啦地落在地面上，濺起水花。

　　江老師的助理說：“我去拿雨傘，夏言你等會兒。”

　　因為這家酒店車子不能開上來，隻能停在外面。夏言說了聲謝謝，她抬頭看著漆黑冒雨的天空。

　　江老師的助理一轉身，便看到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輕扯著領口，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雨傘，眼眸清掃一眼江老師的助理。

　　小助理愣了下，便看著男人跟她擦肩而過。啪，雨傘打開，聞斂把傘撐在女人的頭頂上，夏言以為是去而復返的小助理，她懷抱著小包，轉頭正想說謝謝，便對上聞斂狹長的眼眸，他咬牙。

　　“怎麼不等我？”

　　夏言眉梢淡了些，“為什麼要等你？你值得嗎？”

　　聞斂冷笑。

　　他抬手，那本來是江老師的車，剛開過來，就開走了。夏言見狀，抬眼看他，聞斂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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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言：“不必，你讓江老師的車回來。”

　　聞斂語調散漫，有幾分故意：“回不來了。”

　　夏言劈手拿過他手裡的雨傘，提著裙子就要下臺階。聞斂急忙摟住她的腰，把人給拉了回來，他咬牙：“我送你，不說了，我是你情人嗎？情人送你回家，天經地義。”

　　夏言一頓，她掀起眼眸看他。

　　幾秒後，她說：“我送你吧，跟江老師的車走。”

　　聞斂喉嚨一梗。

　　夏言一笑：“情人啊。”

　　聞斂沉默幾秒，直起身子，擺了擺手。李從把車開走，江老師的車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聞斂拿過夏言手裡的雨傘，把她的手勾到他的手臂，雨很大，夏言懶得跟他拉扯。

　　她抬腿，走進了雨裡，注意著水珠濺起。

　　聞斂垂眸看她一眼，一邊帶著，噼裡啪啦的雨水落在了雨傘上，男人看似強勢，實際是在配合著她的腳步。

　　李從在車裡看著，他看到老板半邊的身子都淋了雨。

　　眼看他們到了，李從下了車，撐傘跑到江老師那輛車，開了後座的車門，夏言看李從一眼，神色淡漠地上了後座。李從低了低頭。

　　哪怕走得再小心，夏言後腳跟的傷口還是沾了水。她坐穩後，彎腰把湿透的創可貼撕掉，那邊的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坐進來，夏言抬眼，看到他湿透的一邊肩膀，她一頓，隨即冷漠地收回目光。

　　聞斂外套落在宴會廳，沒帶上，裡面隻穿了襯衫，襯衫湿了，他扯了紙巾擦拭脖頸跟領口，他看了眼身側的女人，彎腰幫她撕開另外一張創可貼。

　　夏言的腳微微一縮。

　　聞斂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幾秒後，他握住她的小腳，強勢地撕下。

　　隨後他說：“李從開車。”

　　夏言抬眼看去，李從把江老師的司機趕去那邊的車子，他上了駕駛位。夏言往後靠，抱著手臂。

　　車子啟動。

　　朝金元街開去。

　　這時，夏言的手機響起，她拿出來點開，冷淡的臉突然柔和下來，聞斂靜靜地看著她，心顫了下。

　　他何時能再擁有她的溫柔。

　　夏言滑開。

　　是夏知祺。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夏言把手機放耳邊聽，她唇角勾了勾，按住，回復道：“快了，還有十五分鍾，你洗完澡沒？”

　　“洗完啦。”

　　夏言：“好。”

　　車子抵達金元街，雨勢漸小。聞斂下車，撐傘走過去，給她開了車門。夏言長腿落了地面，聞斂卻握住她的腰，夏言眯起眼眸。

　　聞斂盯著她的紅唇，“我能吻你嗎？”

　　夏言整個人貼在他懷裡，她仰頭，看著男人俊朗的臉。

　　大一那一年驚鴻一瞥，她可真沒有算到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扯唇，墊腳，在他耳邊輕聲道：“不行。”

　　聞斂手臂猛地用力。

　　作者有話說：

　　下午還有兩章，這章200個紅包，下午見。

第37章

　　“我溫柔點？”聞斂嗓音低沉, 看著她眼睛道。夏言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幾秒後，松開, 轉身便走。

　　聞斂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後撐傘大步跟上。夏言抱著手臂，沒有回頭, 聞斂摟住她的腰，傘往她頭頂上撐。

　　李從本跟著出了車，結果聽到自家老板求吻不成, 他又坐回駕駛位, 不敢去看老板的笑話。天知道, 他從沒見過老板這副模樣, 他身為聞斂的秘書，這些年聞斂身邊的追求者可不少，哪怕跟夏言在一起那幾年。

　　世家千金給聞斂遞眼神的也很多, 有一次聞斂參加個酒局，沈家旁支的才女親自問聞斂要微信。

　　聞斂笑了笑，說道：“我沒微信。”

　　直接拒絕了對方。

　　那才女眼神的失落非常明顯, 問題那才女美得不可方物。毫不懷疑, 聞斂這種，就算他不主動不貪色, 也會被女人給捧高的。

　　如今。

　　完全不一樣。

　　他對夏言簡直到了瘋魔狀態。

　　走入巷子, 雨就更小了，夏言走到門口, 就聽到門被掰開, 夏知祺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一看到夏言, 眼睛一亮，“媽媽。”

　　夏言含笑走上臺階，摸了摸他的頭發，“頭發怎麼還湿湿的。”

　　徐蔓笑道：“天氣不好，我跟他說了要吹幹，他說要等你回來吹。”

　　夏言一笑，“好。”

　　夏知祺眼睛卻往後掃，夏言順著夏知祺轉頭，撐著黑傘的男人站在夏言身後一步的位置，他抬手整理了下領口，把微敞的領口扣上。夏知祺反射性地抱住夏言的腿，“媽媽，大姨父壞人來了。”

　　聞斂指尖一頓。

　　夏言撫摸著夏知祺的頭，說道：“他送媽媽回來，不算壞人了。”

　　夏知祺埋在夏言的腿上，搖頭，“也壞。”

　　夏言眉梢微挑，她說：“先進去吧。”

　　她拉了下夏知祺的手，徐蔓看出夏言還有事要跟聞斂說，於是，先牽著夏知祺進去。門半合上，夏言回身。

　　軟綿綿的雨還在下著。

　　落在傘上，無聲無息，巷子裡的燈投過來，落在他的傘上。夏言看著他道，“我不是多壞的人，以後孩子，我還是會告訴他真實的情況，但是我要跟你說明白，他以後隻能姓夏。跟你沒什麼關系。”

　　聞斂手插褲袋，聽著，幾秒後。

　　點點頭。

　　“聽你的。”

　　夏言看一眼他的領口，腦海裡浮現他剛才整理領口的一幕，她收回視線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

　　雨勢又漸漸大了。

　　水珠噼裡啪啦地落在傘面上，聞斂並沒立即走，他拿了一根煙，低頭點燃。幾秒後，他走上臺階，屈指敲門。

　　屋裡。

　　夏言拿著毛巾包在夏知祺的頭上，給他擦拭，聽見了敲門聲，她一頓，問道：“什麼事？”

　　聞斂低沉的嗓音傳來，“微信，把我拉出來吧。”

　　夏言：“看我心情。”

　　聞斂：“.....”

　　夏知祺仰頭看夏言，“媽媽，他還不走啊。”

　　聞斂：“.....”

　　*

　　吹幹頭發，夏知祺已經困了，臉抵在夏言的腿上，打著瞌睡身子往下滑。徐蔓看笑了，彎腰把他抱起來，抱到房裡的床上，蓋好被子後便出來，對夏言說道：“宇凡寄的艾葉粿到了，在冰箱裡。”

　　夏言拿了睡衣，嗯了一聲。

　　她準備去洗澡，手機便響了，她順手拿起來一看，來電是京市的一個號碼，有少許的熟悉。她沉默幾秒，接起來。

　　那頭。

　　竟是唐奕。

　　唐奕在那頭說道：“夏言，你明天有空嗎？我要見你一面。”

　　夏言下意識地看一眼徐蔓。

　　徐蔓也聽見唐奕的聲音，她擰了下眉。

　　夏言說道：“不知道老師找我什麼事？”

　　“見了面再說，你有空嗎？”她那語氣還隱隱帶著高傲，夏言眯眼，倒是很想拒絕，但她也想聽聽她想說什麼。她說：“明天早上有，老師想約哪裡？”

　　“你來劇團吧。”

　　夏言：“好。”

　　說完，她掛了電話，她看向徐蔓，“是唐奕老師。”

　　徐蔓唇角扯了下，“你去看看吧，看她想說什麼。”

　　夏言應了聲。

　　*

　　唐奕掛完電話，門就敲響，唐奕轉過身，說道：“進來。”

　　夏情還穿著今晚的舞服，身上披著一件長款薄外套，她問道；“老師，你找我啊？”

　　唐奕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下一秒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砰地一聲，夏情嚇了一跳。唐奕指著她道：“你丟人嗎？你怎麼那麼丟人，為了一個男人去出那麼大的醜，既然你求來的機會，你就好好跳，可你呢？在那麼多老師的面前丟那麼大的臉，你可是舞蹈團的首席，連卡點都沒卡對，整支舞蹈要美感沒美感，要力感沒力感！夏情！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說著。

　　狠狠地把手機扔了過去。

　　夏情沒來及閃躲，砸到了腦門。

　　一下子一片青就出來了，她瑟縮了一下，眼睛一定，看到視頻裡她今晚在宴會上的舞蹈。她臉色發白。

　　“老師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就不能消停嗎？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就是暗箱操作的女主角？”

　　夏情臉色發白，身子搖晃了一下。

　　唐奕還想再罵，這時門被敲響，唐奕隻得停下來，說了句進。唐奕的助理手拿著一個平板走進來，她說道：“老師，夏言的比賽視頻都在這裡了，包括兩年前她跳的柳葉跟青蛇都在。”

　　她把平板放下，才發現旁邊站著的夏情。

　　夏情眼睛死死地看著那平板，她看向唐奕，“老師，你拿她視頻幹嘛？”

　　唐奕拿起平板，說道：“你出去吧。”

　　夏情不退反而進，一把抓住桌沿，“老師，你拿她視頻幹嘛？”

　　唐奕的助理看夏情一眼，有些不耐煩，道：“當然是看啊，唐奕老師接下來要參加一個國際大賽，她要選一個人跳她改編的那支《敦煌》。”

　　夏情臉色巨變，“所以要找她嗎？”

　　唐奕看她一眼，道：“我當然要找最好的苗子，你也下去準備準備。”

　　夏情不敢置信，搖搖欲墜。

　　被唐奕的助理給拉了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唐奕在她身後說道：“論心智，夏言要比你強，兩年半前，她陷在愛情的困境裡，她依然把柳葉跳得好好的，可是你呢，這兩年多不說，就說最近的比賽還有表現，你完全跟失智了一樣。”

　　“好好振作吧，再不振作，首席之位都要丟了。”

　　夏情握著門把緊得差點出血。

　　她用力地拉開，走了出去。

　　*

　　躺到床上後，夏言手機跟著一響，她看了眼身側的兒子，趕緊調了靜音，隨後點開一看，竟是江雪兒發來的。

　　江雪兒：嬸子，睡了嗎？

　　夏言：我不是你嬸子，你叫錯了。

　　江雪兒：你是啊，聞斂他是我叔。

　　夏言：哦。

　　江雪兒：別拉黑我，別拉黑我。

　　夏言正準備呢。

　　江雪兒：我站在你這一邊的。

　　夏言：然後呢？

　　江雪兒：呼，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我好喜歡你跳的柳葉，真的，比賽的時候我就被你的柳葉迷上了。

　　江雪兒：我可跳不出那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