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看出了她一切想法。
幾秒後, 知眠羞赧地推開他, 坐直身子:“你發燒呢,還不去休息?”
“你不是把粥端給我了麼?”
“哦對,那你要不然喝點再睡吧?餓不餓?”
“你喂我的話,我就特別餓。”
“……”這人得寸進尺是不是?
段灼坐起身, 背靠在牆上, 看著她, 嘴角噙了抹懶笑:“小孩兒,我渾身發酸,手沒力氣,你要體諒一下哥哥。”
知眠聞言,心跳亂了下,有點浮想聯翩。
她想起剛來他家的時候,他就喜歡這樣和她開玩笑,讓她軟聲叫他哥哥。
到後來,便變成了在床上叫。
她一叫,就徹底遭殃,男人更加發狠地弄她,失了理智。
她臉上浮現緋紅,不甘不願地端起碗,舀了一口,送到他嘴邊。
他喝著,她調侃他:“某些人不是常年吹噓自己體力很好嗎?現在發個燒全身都沒力氣,喝個粥都喝不動了。”
段灼抬眼看她,扯起嘴角:“體力不好?”
“……”
這人又想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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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看她被撩撥地偏開目光,笑了,“某些人從前可不是這麼說我的。”
以前在床上,知眠累得攤成一灘水,就哭唧唧地吐槽他體力怎麼這麼好。
知眠氣得深吸一口氣,把碗直接塞到他手裡:“不管你了,自己喝。”
段灼笑了。
他喝完了全部的粥,知眠起身往外走,他眼底一暗,叫住她:“知眠。”
“幹嘛?”
他以為她生氣了,“我以後不這麼逗你了。”
她嗤了聲,轉身隻留下一句話:“……我拿體溫計去。”
把體溫計拿過來,她測了下他額頭,37.7度,算是低燒,應該是沒有剛才那麼嚴重了。
男人體質好,吃個藥後,會好得很快。
“我再睡一覺估計就沒事了。”他問,“今晚舅舅是不是留你下來吃飯了?”
“嗯。”
“我睡會兒,醒來和你們一起吃飯。”
知眠點頭,最後他去睡覺,她也離開房間。
-
晚上,莊園廚師準備著一頓豐盛的晚餐。
臨晚飯前,莊嘉榮把知眠單獨叫到了書房,和她談心。
“小九,舅舅叫你來,就是想和你聊聊小段的問題,你介不介意和舅舅談談他?”
莊嘉榮語氣溫柔,知眠怔了下,旋即點頭,“舅舅你說。”
“其實你們談戀愛具體的事我不是很了解,就連當初分手我也是後來才聽小段說的,我知道你肯定是真的難受了,傷心了,才要離開他,我覺得你做的對,感情這種事本來就要雙方都快樂。”
知眠垂眸。
“我明白你對小段的感情是復雜的,他是陪伴你帶你回家的哥哥,是你喜歡的男孩子,也是讓你傷心難過的人。他確實做錯了很多,舅舅並不打算為他辯解什麼。”
莊嘉榮看著知眠,“但是舅舅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如果不那麼喜歡你,他不會消沉了整整一年,而且分開這一年,他一直都在默默關注你。”
“關注我?”
莊嘉榮笑,“去年分手,他搬回來這裡住了好久,有天晚上很遲了,我從書房出來,看到他一直在看手機,我問他怎麼還不睡,他說他在看漫畫,他和我說是在看你的漫畫,你畫的每一章都會看,而且我知道他還偷偷去看過你的籤售會,隻是你應該沒看見他。”
知眠怔愣。
去年十二月底,她的那次漫畫籤售會,她果然沒看錯?
“但是當他發覺自己太不關注你的時候,已經晚了,過去一年他不是忘了你,而是愧疚到根本不敢去找你,怕你生氣難過,甚至怕你恨他。”
知眠心間情緒翻滾。
這些事,段灼從來沒和她講過……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感動而後原諒他,因為有些傷痛不是用愧疚可以彌補的。”莊嘉榮道:“我就是希望,你能給小段一些時間,看看他的改變,讓你再做一次選擇——現在的他,到底還能不能讓你重新喜歡上。”
“不管你最後是否要和他復合,舅舅都尊重你的決定。”
良久以後,知眠點點頭,“謝謝舅舅。”
莊嘉榮從沙發上起身,拍拍她的肩:“以後他要是再有哪裡做得不對,可以和舅舅講,我站在你這一邊。”
知眠莞爾。
“走吧,下樓吃飯,時間也差不多了。”
兩人下了樓,莊嘉榮看到客廳裡喻玲和杭依白,“喻玲,依白,來,吃飯去。”
“诶好嘞。”
四人走去餐廳,坐下後,莊嘉榮問:“小段是不是還在睡覺啊?”
喻玲:“應該是,發燒要多休息一會兒。”
“那沒事,我們先吃。依白別客氣啊。”
“好,謝謝莊伯伯。”
莊嘉榮笑看向知眠:“小九我就不說了,你就是在家吃飯。”
“嗯……”
對面的杭依白看著知眠,後者對上她的目光,杭依白立即低頭。
過了五分鍾,樓梯口傳來聲響,轉頭一看,竟然是段灼走了下來。
男人換了身黑衛衣牛仔褲,看過去已經精神許多,走進來後,直接拉開知眠旁邊的椅子坐下,轉頭看她,勾唇:“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吃飯?”
知眠微怔,“我怕你還在睡……”
莊嘉榮問:“退燒了?”
“嗯,沒事了,”段灼身子朝知眠前傾,“你摸摸?”
知眠:?
感覺到被人看著,她隻好伸出手摸了下段灼額頭,的確降溫了,“應該是退燒了。”
莊嘉榮:“那行,那吃飯吧。”
杭依白在對面看著段灼,瞠目結舌——
這是她所知的那個高冷痞拽的段灼嗎?!
男人向來不苟言笑,可是現在在知眠面前竟然這麼溫柔?還讓她摸頭?!
杭依白整個人傻了。
知眠動筷,轉頭瞥見段灼的筷子往一盤蔥油蒸魷魚夾去,她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嗯?”
她小聲道:“你剛病好,不能吃這麼油膩的。”
段灼還沒注意過這些飲食方面的,繼而笑了:“行,那我能吃什麼?”
她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桌面的一道湯上:“苦瓜羹,這個不上火,你喝一碗。”
“……”他向來不愛吃苦瓜。
對上知眠的目光,他末了乖乖拿起湯勺,舀了一碗,莊嘉榮見此揶揄:“呦,你不是最討厭喝這湯了嗎?”
段灼扯起嘴角,嗓音拖腔帶調:“沒事,喝了敗敗火。”
桌面上有一道椒鹽皮皮蝦,是知眠喜歡的,但是她覺得剝起來麻煩還容易扎手,就沒動筷,段灼隨便喝了幾口粥,並不太餓,便問:“要不要吃皮皮蝦?”
她怔了下,而後就見他把皮皮蝦拿過來,用筷子處理著,剝出肉後放到她的餐盤中,而後問她還要吃什麼。
知眠臉有些紅,他卻毫不避諱還有外人在場,仿佛生病的是她。
莊嘉榮看著兩人的互動,但笑不語。
……
飯後,大家在客廳吃了水果,喻玲和杭依白見時間差不多,就要走了,知眠也說要回學校了。
和莊嘉榮道別後,三人往外走,等私家車接送時,杭依白走到知眠面前,猶豫了下問:
“你和段灼是在談戀愛?”
知眠微怔,“不是。”
“沒談?”
那……
“我在追她,有問題?”
杭依白側身,看到段灼走了過來,眼底微冷。
杭依白怔得說不出話,段灼就半攬住知眠的肩膀:“走了,送你回去。”
兩人離開,杭依白眼底微紅,知道自己徹底沒希望了。
知眠跟著段灼走去私家停車場,她想到什麼,“那個杭依白……”
“怎麼了?”
她想了想自己好想不太好多問,“沒。”
段灼笑了笑,揉了揉她後頸:“吃醋了?”
知眠瞪他,“沒有。”
“我跟她完全不熟,也就去年吃過幾次飯而已,而且也有外人在,”他笑了,“你放心,我該拒絕得都拒絕了。除了你,別人沒有機會。”
知眠感覺他最近像換了個人,動不動就說些甜言蜜語。
偏偏……她倒不覺得煩。
哎,拿他沒辦法。
-
段灼從外地參加完模擬賽回來後,時間也進入四月。
他恢復日常的訓練,而知眠則繼續寫論文,畫漫畫。
《八月季風》第一季已經完結,粉絲呼聲很高,網絡數據非常好,出版數據也很好,甚至還籤了廣播劇。在林靈的建議下,她打算開第二部 ,寫男女主人公的大學生活。
而另外一本《一言不合就撲你懷》,是知眠目前主要連載的,已經到了中後期,也籤了出版,現在她每周畫的主要是這本。
而知眠所參加的公益節目播出後,她在節目上的表現吸引了很多粉絲的喜歡,又有工作人員爆出知眠當晚曾陪著一個哮喘病發的孩子去醫院,大家誇她人美心善,她又漲了很多粉絲。
四月底的時候,國內的致彩杯漫畫創意比賽要舉報。
致彩早些年國內第一大漫畫雜志,能在上面刊登漫畫,相當於得到一個很大的榮譽,也等於得到了業界的肯定,致彩後來舉辦了以它自己命名的漫畫創意大賽,在國內漫畫界含金量很重。
致彩杯每三年舉辦一次,知眠今年打算去報名參賽,畢竟網絡數據再好,都不比參賽獲獎更加能在漫畫界奠定地位,而且不是每一個出名的網絡畫手去報名,都能獲獎。
知眠報名後,有次和徐爾聊天,談到了這事,徐爾道:“你要參加這個比賽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一個老師……閔志專。”
知眠怔愣,“閔志專老師?!”
她當然聽過這個名字。
閔志專,國內著名畫家,曾經當了五年的致彩雜志主編,在國內許多知名漫畫期刊當過美術編輯,也是前兩屆致彩杯漫畫大賽的評委,在業界的地位和徐爾能夠平起平坐。
“他今年因為身體原因沒有繼續當評委,但是如果你能認識他,讓他給你一些指導意見,對你參賽肯定有很大的幫助。”
閔志專人在霖城,這兩天會舉辦一個畫展,徐爾便直接用他的名義幫她拿了一張邀請函。
畫展當天早晨,她從學校出發,去往舉辦畫展的地點,也是閔志專的漫畫工作室。
這是一次私人畫展,必須要拿到邀請函才能進去,能進去的人物非富即貴,要不就是懂畫的同行,要不就是想買畫的有錢人。
知眠出示電子邀請函後,走了進去。
入耳是一段悠揚舒緩的音樂,她高跟鞋踩慢慢踩在淺灰色的石面上,整個面積達三百平方米的畫室,被落地窗投射進來的陽光打得視野明亮。
一幅幅精致的畫被框好掛在牆上,裡頭參觀的人,穿著正式,衣香鬢影,小聲耳語,如同在參加酒會。
有一副畫放在視野中央,是閔志專的代表之作《惡魔》。
這幅畫隻畫了一雙眼睛,血淋淋的,有點猙獰,暗黑系的風格使得整幅畫看過去沉重而壓抑,像是有雙手緊緊勒住心髒,若是夜裡看到,必定會讓人毛骨悚然。
知眠站在畫前許久,直到手中的手機振動了下:
【畫展什麼時候結束?】
是段灼。
她回道:【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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