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受寵若驚,笑嘻嘻:“謝謝灼哥。”
灼哥竟然主動誇他穿得好看!今天心情果然很好!
段灼上車後, 程立也上了車, 放下擋板, 啟動賓利。
車子緩緩行駛出星蕉洲。
後座。
知眠縮在車右側, 和段灼保持距離,看向窗外,不理他的態度格外堅決。
幾秒後,她被他握著的手心被撓了下,知眠轉頭, 就看到段灼眼巴巴地看著她,請求原諒。
“哼。”
她轉頭繼續看窗外。
這人天天就知道欺負她, 和她說那種話。
又過了幾秒, 手心又傳來痒意, 她這次頭也不回。
過了會兒, 旁邊傳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她不禁回頭, 看到男人眉間微沉的表情。
“你怎麼了?”
她問。
“肚子有點不太舒服。”
“啊?怎麼就不舒服了?”知眠挪到他旁邊, 男人長臂一撈,重新把她緊緊撈進懷中,眉間瞬時舒展,沉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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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眠意識到自己被騙,狠狠掐他的大腿一下,“段灼你幼不幼稚?”
“但是這招對你很有用。”
“你等著,下次你生病了我都不管你。”
段灼揉了揉知眠腦袋,把她的手重新攤開,十指相扣,知眠最後懶得掙扎,靠在他肩頭。
知眠看著窗外的天空,眼皮子漸漸耷拉下來,小聲嘟囔:“段灼,我有點困……”
他低頭吻了下她額頭,“睡吧,到了我叫你。”
從昨晚折騰她到凌晨那麼久,小姑娘也的確累得不行。
……
一小時後,賓利駛進霖城郊外的一個馬場。
這裡是霖城某個富商建造的私人馬場,商人從小喜愛馬術,因此便自己建了個,裡頭有障礙場、練習場和放牧場等等,平時還會舉辦一些比賽。
然而今天過來是以談公事為主,並沒有馬術比賽可看。
車子停下後,知眠腦袋被摸了下,耳邊響起一道男聲:“眠眠,到了。”
她睜開眼睛,放眼看到車外是一片廣闊的場地,四周種著零星幾棵樹,最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類似於看臺的場地,但從他們停車的地方過去,有一段距離。
知眠和段灼下了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恭敬道:“段先生您好,莊總和盛總已經在馬場了,我過來帶兩位過去。”
知眠被段灼牽著,上了觀光車。
往裡開去,周圍好幾片草地,萬裡無垠,樹木青鬱,草場用木質柵欄圍住,裡頭有專門的飼養員和馬術教練,幾隻馬在低頭悠闲吃草。
觀光車停到最大的一個馬場,幾人下車,就看到馬場裡,莊嘉榮和盛驊剛從馬上下來,旁邊的陪行人員把兩隻馬牽走,兩人說笑著走到太陽傘遮蓋的長椅上坐下。
段灼牽著知眠走過去,莊嘉榮看到兩人,笑意更深,直等到面前,便道:“你們兩個可算來了啊,我和你盛叔叔都已經騎過一圈了。”
段灼和盛驊握手:“盛叔叔,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是啊,叫你多來叔叔這裡騎馬,是你自己太忙了,”盛驊笑著看向段灼身旁的小姑娘,“這位就是剛才你舅舅和我提到的小姑娘吧?”
段灼攬住知眠,眼底含笑:“對,我女朋友,姓知。”
知眠紅唇彎彎,和盛驊問好,盛驊見過陪在他們這圈男人身邊的女人多了,平時來這裡玩,也就是多帶個消遣的樂子,但是能得到莊嘉榮和段灼兩人的重視,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伴。
“知小姐和小段一樣,叫我盛叔叔就好。”
“好。”
幾人闲談幾句,便要開始談公事,盛驊考慮到知眠在這裡不方便,也聽不懂,便問:“知小姐對騎馬敢不敢興趣,要不要去騎會兒馬?”
段灼替她道:“她不太會這個。”
“沒事,我們有專門的教練,可以帶著玩一玩,最近馬場新進了幾匹特別溫順的馬,很適合女孩子騎。”
段灼問她:“要玩嗎?”
知眠不想在這打擾他們談公事,加上對騎馬還挺感興趣,便點頭。
盛驊朝遠處招了招手,一個穿著馬術服的年輕男子,朝他們走來。
男人身型挺拔,馬褲勾勒出男人精瘦的腿型,黑色馬靴緩緩踩地,面容俊朗而溫潤。
男人走到面前,盛驊道:“這是我們馬場最年輕的馬術教練,非常厲害。小左,你帶著這位知小姐去騎馬,她還不會。”
左溫綸朝知眠柔和一笑:“知小姐,請跟我來。”
“好,謝謝。”
知眠轉頭看了眼段灼,作為道別,而後離開。
段灼看著兩人的背影,眼底漸暗,半晌淡聲問:“盛叔叔,馬場裡沒有女的教練嗎?”
“有位女教練,隻是今天剛好有事沒來,怎麼了?”
莊嘉榮了解段灼,自然聽出他話中之意,他按下笑意,拍了拍段灼的背,“男教練教得也不錯,放心吧。”
“……”
三人坐下談公事,而另一邊,左溫綸先是帶了知眠去更衣室,給了她馬術服,並教她基本的穿戴步驟。
而後左溫綸去□□圈牽馬,知眠去換衣服。
因為從未騎過馬,安全方面必須要保證,知眠穿上防護背心,緊身馬褲,和保護小腿的長筒馬靴,最後帶上頭盔。
武裝完畢,她走出更衣室,就看到左溫綸牽著一個白馬站在五米開外的馬場前。
白馬模樣漂亮,四條腿粗而勻稱,左前蹄輕輕撥弄著草地,長長的鬃毛一縷縷垂掛下來,披著黑色馬鞍,格外有溫柔的美感。
知眠看過電視劇,最喜歡的也是白馬。
她走到馬和人面前,左溫綸介紹說這是馬場裡最純色的白馬,性子十分溫順,一般盛總夫人來這都會騎這一隻。
知眠摸了會兒,左溫綸看著她,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喜歡?”
“嗯。”
“這隻馬我養了兩年了,特別溫順。”
知眠疑惑,“你很早就做馬術教練了嗎?”
“我從小是在馬場裡長大的,我父親在西藏有個馬場,所以也算是馬陪著我長大。”左溫綸道:“走吧,我帶去你馬場騎騎。”
“好。”
兩人走進馬場,知眠看到隔壁的場地,有各樣的障礙物,和他們這個空曠的馬場不太一樣,便問那邊是什麼。
“那是我們平時比賽會用的障礙場,不過那個對你來說難度太大,咱們還是在這裡就好。”
知眠點點頭。
左溫綸教她如何上馬並示範,知眠抬腳,抓住韁繩,左腿蹬住馬镫,右腳點地起跳,轉體跨了上去,而後輕輕坐下。
她剛開始有點害怕緊張,左溫綸跟在旁邊,柔聲道:“放輕松些,我在旁邊。”
“嗯……”
馬背輕輕抖動著,在陽光下,如同抹上一層金光。
左溫綸牽著馬,帶著知眠在馬場裡慢慢轉圈,和她講著有關於騎馬的注意事項。知眠抬眼就看到不遠處,段灼和另外兩個男人正在談著公事。
段灼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
她朝他剛揚起唇,馬下的左溫綸就道:“知小姐,你手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好……”
不遠處。
段灼的視線全程落在馬場裡的兩人身上。
行,讓別的男人教騎馬。
還笑得那麼開心。
騎個馬至於聊這麼久的天?有什麼好聊的?
段灼舔了舔後槽牙,懶懶靠在椅背上,眼底更冷。
過了會兒,段灼放下咖啡,斂睫起身:“老莊,盛叔叔,你們先聊,我去騎一會兒馬。”
“好。”
盛驊見男人離開,朝莊嘉榮笑道:“小段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愛騎馬。”
莊嘉榮但笑不語。
愛騎個頭。
就是在這坐不下去,奔著小姑娘去了。
段灼換好衣服,去馬圈裡牽了那隻常騎的黑色純血馬。
黑馬個頭高大,鬃毛油光閃亮,是賽馬中速度最快的馬品種,勇猛悍威,單單站在那兒,便有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馬場裡,知眠看到段灼騎著一匹黑馬朝她這個方向過來,男人本身就面容冷雋,此刻更帶著陽剛血.性,知眠也被左溫綸帶著,騎到馬場門口,和他碰面。
“段灼,你也要騎馬嗎?”
男人看了眼左溫綸,漆黑的眸光繼而落在她身上:“過來,我帶你騎。”
知眠微愣,見他又催促了遍,剛要下馬,一個女人騎著一匹紅棕色的馬朝他們奔來,最後拉了韁繩,在他們面前停下。
女人看向段灼,微揚起下巴:“聽我爸說你來了,好久沒看到你了。”
知眠心底驚訝。
這人是誰?
段灼淡淡看她一眼,“有事?”
女人長發飄飄,冷白皮顯得格外清冷,眼底孤傲:“比兩局唄?我最近正愁找不到對手。”
段灼輕嗤一聲,“就你那技術?”
“看不起誰?我現在騎的這隻是馬場最快的,你不一定比得過我。”女人看向知眠,揚唇一笑:“你不介意我和他玩兩局吧?”
知眠有點懵地點點頭:“沒事,你們玩吧……”
“走啊,敢不敢?”
女人看著段灼。
段灼扯起嘴角,嗤笑了聲,立刻調轉馬的方向,往旁邊的障礙場騎去,女人跟了上去。
兩人走後,知眠問左溫綸:“那位女士是?”
“那位就是我們盛總的千金,是馬場裡一等一的女騎手,技術特別好。”
知眠看到兩人走到了障礙場,比賽開始後,兩隻馬奔騰跳躍,鬃毛飄飄灑灑,染上璀璨的光亮,一黑一紅棕,格外帥氣。
她看著段灼以微微領先的速度先到了終點,唇角帶著倨傲的笑,女人和他交談些什麼,過了會兒又開始了第二輪。
男人有著強烈的勝負欲,追求激情和速度,而女人英姿颯爽,兩人之間竟有種格外和諧的美感。
還挺般配。
這四個字冒出來,知眠心裡酸酸的。
誰讓她完全不會這個,知眠訕訕收回目光,在老年組繼續騎著白馬。
她心裡頭撥弄著小心思,問左溫綸:“如果要學成那位女士那樣……要多久啊?”
“盛小姐從小就騎,如果要賽馬的話,至少要練習一年。”
“……”
好吧,那她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知眠漸漸熟練後,左溫綸松掉韁繩,讓知眠自己試試看,他保持距離,就沒跟著。
白馬溫順,她駕馭得挺好。
走了會兒,忽而間韁繩被拉住,身後突然湧過來一陣風,馬鞍一沉,一股溫熱從身後席卷而來,帶著一股冷冽的薄荷清香。
她身子往後一倒,就靠上一個溫熱的胸膛。
知眠嚇得立刻轉頭,就對上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段灼?”
男人雙臂從背後環住她,順著她的手,握住馬鞍,嘴角噙了抹笑,聲音低沉:“怎麼樣,好玩麼?”
知眠沒想到他過來找她。
轉眼一看,左溫綸已經不見了:“那個教練呢?”
段灼幽幽看她:“你更喜歡他陪你?”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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