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張雁聲是……被高中時代的自己給臊得。
往事不堪回首,中二時代真地經不起回頭審視,太多黑歷史恨不得從來沒發生過。
徐立晨那張還算挺帥的臉上,左臉寫著“中”,右臉寫著“二”,張雁聲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她越過他,朝他身後揮手:“哎,同學!”
徐立晨回頭,看見一個男生聽見喊聲也回過頭來,似乎有點詫異,不太確認張雁聲喊的是不是他。
張雁聲喊的就是他,剛才一瞥看見,臉熟,知道這是自己班的,隻是還沒記住名字,隻能喊“同學”了。
她繞過擋在身前的徐立晨,快步走到那男生身邊,微笑:“早。”
“啊,早!”男生有點緊張,忙也向張雁聲道早。
張雁聲其實沒記住這男生的名字。他個子比較高,坐在最後一排,又跟張雁聲隔著幾行,離得比較遠。
現在張雁聲比較熟悉的也就是周圍一圈同學和幾個班幹部而已。邊邊角角位置偏遠的同學就沒那麼熟了。但張雁聲不緊張,她泰然自若地問那男生:“我昨天的物理筆記漏了一點,待會你的筆記能不能借我抄一下?”
“好。”男生一口答應,“到教室給你。”
張雁聲就甩開了徐立晨,跟這男生並肩進了學校。
徐立晨嘖了一聲,也進了學校。卻聽見後面有人喊“汪倩”,他扭頭瞥了一眼,汪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離得不遠。
她眼中有掩不住的憤憤。應該是看到剛才徐立晨和張雁聲一起邊說邊走了。
徐立晨剛進學校那會兒覺得汪倩挺漂亮的,還想過追她。後來發現張雁聲更漂亮,起意追張雁聲,但也跟汪倩曖昧著。他這種花心渣男,會將這種事情引以為人生樂趣。
但現在,他發現汪倩對他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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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因為對比的緣故。
和別的女生對比,汪倩味道濃一些。可和張雁聲對比,她又不夠味了。
張雁聲身上有一種區別於別的女生的感覺。徐立晨感覺自己愈來愈被她吸引了。這種吸引力強到了他可以忽略別的女孩,隻關注她一個人的程度。
再看汪倩,她眼中的憤憤已經消失了,微微咬著嘴唇,一副受了委屈或者被辜負了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副憤憤的模樣都是徐立晨的錯覺似的。
要是別的男生,還真的很容易被汪倩打動。
可遺憾的是,徐立晨不是普通的男生。他是個天生的大渣男。
汪倩這點演技,還真騙不過他。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上輩子,汪倩卻靠著這天生的演技成為了張雁聲的閨蜜,靠話術逼迫得張雁聲隻能拒絕徐立晨。最後成了三人行。
後來天長日久,彼此間日益了解,徐立晨最初那左擁右抱的心思漸漸都偏向了張雁聲。他也曾勸過張雁聲不要太相信汪倩。
可惜,單憑汪倩肯跟她“同仇敵愾”,一起口頭討伐老妖婆梁瑩瑩和家裡的繼弟繼妹,張雁聲就無法拋下這個“最好的閨蜜”。
張雁聲那時候畢竟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女,還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有母親教育、引導,被復雜的家庭情況憋屈得鑽了牛角尖,特別偏執。
人一偏執,就容易偏聽偏信。張雁聲哪怕知道汪倩有種種不好,可還是堅持跟她做“最好的朋友”。
這輩子,張雁聲終於不用再和汪倩維持這塑料姐妹情了,三人行也未能成行。張雁聲也不再看得上還青澀又自以為是的徐立晨了。
然而徐立晨依然喜歡她,甚至比上輩子更快地被她更吸引了。
汪倩也依然如上輩子那樣,對本該喜歡自己,卻被張雁聲“搶走”的徐立晨放不開手。
徐立晨瞥了眼帶著委屈,帶著嗔怨的汪倩,卻並不吃她這一套。他嗤了一聲,轉頭就走進學校裡去了。
汪倩的眼睛裡再次閃過憤憤之色,更多的卻是不甘。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她想跟誰做朋友,就能跟誰做朋友;她想讓誰沒朋友,就能讓誰沒朋友。
她不信她會栽在高中。
喊她的人快步過來了,走到她身邊,吸了吸鼻子問:“你還好嗎?我好像都有點感冒了。”
這女生也是昨天被張雁聲把頭摁進了洗手池的人之一。
她這麼一說,汪倩昨天今天對張雁聲的新仇舊恨都起來了,大清早的她就覺得心裡怒火熊熊。
她壓不住怒火,甩了句“我沒有”,就大步走進學校裡去了。
張雁聲和不知名字的男生到了教室,男生打開書包立刻就將張雁聲要的筆記給她遞過來了:“給你。”
張雁聲接過來,道謝說:“謝謝,我馬上抄完,待會就還給你。”
“不用。”男生說,“第四節才是物理課,你不用著急,先顧著晨測吧。
每天的早自習會有個小測試,號稱每日一測。每天從早上開始,學生就要進入緊繃的學習狀態。
“好,謝謝你。”張雁聲微笑。
男生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那個我,我叫張志源。”
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名字的真相原來被看出來了。張雁聲面不改色,說:“真巧,我也姓張,我叫……”
“張雁聲,我知道。”男生說著,耳根有些微微的紅。
這才是正常十五歲的男孩子啊,雖然青澀,但是很可愛。徐立晨那種小小年紀就自以為是縱橫花叢的高手是什麼玩意嘛,張雁聲現在想起來都想翻白眼。
隻是看著張志源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她又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想了想,一時想不起來。算了,肯定是老師上課叫過他回答過問題,自己才會覺得耳熟吧。
張雁聲就不去費心思多想了,打開了張志源的筆記,準備把自己漏的內容補上——她倒不是為了甩掉徐立晨特意胡說的,她的確昨天漏了些內容。原本是想著到學校找前後左右臨近的同學借筆記的,校門口碰到張志源,時間又卡得寸,就跟張志源開口了。
但當張雁聲翻開張志源的筆記,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哗啦啦翻了很多頁,可以十分肯定,這真是她見過的最整齊、漂亮、幹淨的筆記了。
首先那一筆好字就驚豔了張雁聲。
張雁聲的字也還不錯。從前媽媽在的時候,可是讓她下死力練過的,她小學的時候字體就已經寫得算是有型了。底子打得好,後倆漸漸長大,字也寫得越來越好看了。
徐立晨就寫一筆狗爬一樣的爛字。
上輩子張雁聲沒少嘲笑他。
但張志源不止是字漂亮。他的筆記簡直太幹淨了,簡直不像是男孩子的筆記。
他不僅記得完整,序列號層次分明,還用了不同顏色的筆區分重點,還標了備注提示了容易錯的地方。
這看著……眼睛簡直太舒服了!
張雁聲忽然把筆記合上,又看了眼本子封面上的名字——張志源。
她想起來了!怪不得一個班裡四十個同學,她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張志源,是他們這一屆學生的省狀元!他高考考進了全國2的大學!
張雁聲後來被一中開除了,張寰給她找了個私立學校。高考她都想棄考了,但還是去了,考了個沒眼看的分數,花錢上了個本地的野雞大學。
那年高考分數線出來,堂姐張綺特意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考得怎麼樣。現在想起來簡直惡意滿滿,她又不是不知道張雁聲高中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她一個堂堂的k大大學生,特意打這個電話,嘲諷的意味太明顯了。
但就是在這個電話裡,張綺說:“今年的省狀元就出自咱們k市,就是你們一中的,叫什麼?哦,張志源,這分數真厲害,聽說已經被清大錄取了。你真不該離開一中的,唉……”
張雁聲忍到這裡已經不能再忍了,直接掛了電話。
是,曠課的是她,逃學的是她,打架的是她,被開除的也是她。
但她內心裡並不為此驕傲。她每次去一樓小廳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就避開那面曾經貼滿過她獎狀的牆。
小時候也曾經對媽媽誇過海口,說長大了要考2。後來也知道自己走的路越來越不對,但是她走在那路上,無力改變自己前行的方向。
幸好,人生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第57章
張雁聲比較不敢相信的是, 這一屆的省狀元張志源,他竟然不是在尖子班,竟然是在預備班混著?這太讓人驚訝了, 以至於她去還筆記本的時候, 忍不住說:“你成績這麼好,怎麼會在預備班?”
張志源詫異說:“月考成績已經出來了?”
他們剛剛才月考完, 總成績排行還沒出來呢。
張雁聲自知失言, 掩飾說:“下午才出來吧?我是說, 我看你筆記記得這麼好, 學習習慣一定很好, 成績也應該會很好。”
張志源羞澀笑笑,說:“初中的時候還可以, 但一中是k市最好的高中, 所以……你看。”
據說學霸都很虛偽, 他們的“還可以”、“還湊合”跟你的“還可以”、“還湊合”決不是一回事。你要當真你就傻了。
張雁聲理解他話裡的含義,大致猜得出他在原來的初中應該是那種數一數二的領頭羊。但一中是k市金字塔尖, 所以他進了一中, 就成了一個“普通的優秀”學生。
但優秀努力的人是掩不住鋒芒的,在接下來的三年,這個男生依然會脫穎而出, 放出他自己的光彩。
同樣是三年,人家的三年和自己的三年……張雁聲默然。
“張雁聲?”張志源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吧?”
“沒事,走神了。”張雁聲笑笑, 把本子還給了他, “我把你的筆記拍照了,我也要學學你記筆記的方法。”
張志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張雁聲走開, 他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氣,真正放松了下來。
旁邊的座位的男生則對他擠眉弄眼。張志源耳根有點紅。
下午果然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
張雁聲的臉色很不好——她總分排行在全班倒數五名之內,她是個吊車尾。根據一中的分班規則,每半學期調整一次,如果普通班裡有人成績超上來了,預備班的末尾就會被撸下去。
對十幾歲的孩子來說,這種末位淘汰制還是很殘酷的。
甚至對重生的張雁聲來說,都……壓力很大。
張雁聲特意看了一下張志源的成績,果然比她好很多。但也不是特別好,在二班大約就是中等的成績。
所以人家果然是用了三年的時間,把自己努力成了狀元啊。
張雁聲忍不住回頭朝張志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料正對上了張志源看過來的視線。男孩子有點緊張,飛快地移開視線,假裝在看課本。隻是那翻頁的速度有點太快。
濃眉大眼,卻青青澀澀的,很有點可愛。張雁聲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放學的時候才走出學校大門,忽然聽身後有人喊她。張雁聲回頭,張志源小跑著過來,遞給她一個折得方方正正的東西:“那個……這是我的物理卷子,你拿回去參考吧。”
張雁聲詫異地看著他。
男孩子撓撓頭,有點羞澀,說:“我看了一下,你物理拉分拉得特別厲害。我這個,嗯,我物理一直都還可以,解題思路還比較清楚的,你拿去看看,應該能有點幫助。”
張雁聲明白了他的好意,說:“我拿走了你怎麼改錯?”
卷子改錯也是今天的作業,明天要交的。
張志源卻說:“我已經改完了。”又拍拍書包,說:“而且錯題我也拍了照了,回家用錯題打印機打印出來,再做一遍就行。”
上輩子的真?學渣張雁聲感覺自己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她問:“錯題打印機是什麼東西?”雖然聽名字大致能猜出來,但還是驚奇。
“啊?你不知道嗎?”張志源也感到驚奇,“錯題打印機、錯題膠帶,你平時都不用嗎?”
張雁聲心想,我聽都沒聽過。但這話說出來,太暴露自己的學渣屬性了,饒是張雁聲,也感覺有點丟臉。她隻問:“好使嗎?好使的話我也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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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