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式、定理看起來繁瑣,那些大題翻起來復雜,可是和成年人的世界比,終究是簡單清晰,讓人心裡踏實。
刷完題再看手機,有人發了條信息過來:“晨哥,找到個合適的人,櫻花中學的,對方答應幫忙了,就是要一千塊錢。”
徐立晨動動手指,轉了兩千塊過去。
“謝啦,晨哥!”對方回復,“這事交給我了!你等好!”
徐立晨一推書桌,椅子向後滑開。他把腳翹到桌子上,又點了支煙……
過了幾天,櫻花實驗中學忽然有兩個男生起了衝突。其中之一是有校草之稱的優秀學生徐暮霖。
徐暮霖家境優越,人也文質彬彬,在櫻花中學素來有“貴公子”之稱。
這天的衝突是別的男生先挑釁的。徐暮霖雖然一貫以溫文形象示人,終究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於是動起手來,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
等大家把兩個男生拉開,先挑釁的男生忽然當著這麼多圍觀者的面,大聲喊:
“裝什麼富二代,你就是個私生子!”
“你媽是被人包養的小三兒!”
“你就是小三兒的孩子!”
同學們震驚的視線齊刷刷地投過去,安靜一瞬之後,開始交頭接耳。
而本來覺得自己佔理也沒輸的徐暮霖,渾身僵住。
好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扒了皮。
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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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高考逼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除了“單調”這個詞之外, 張雁聲幾乎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班主任要求他們早上七點二十到校,然後拿著教鞭瘋狂戳著他們去跑步——為了體育及格。
張雁聲早上常常領跑。
她體能超強,跑起來輕松有節奏。長跑這種事, 節奏真的蠻重要。找到一個節奏好的人跟著跑,身體有種輕松感。
於是早上就常看到張雁聲後面一大串跟跑的, 大家步調一致,節奏準確。也是清晨一景。
接下來就是一整天令人筋疲力盡, 腦子裡無暇他想的學習,一直到天黑盡了,才頂著星光踏著月華走出校園。
而周末, 平時不能安排的其他課程自然就擠到了周末。
譬如課外額外的輔導, 或者才藝等等。
張雁聲今生沒有了前世的燈紅酒綠, 過著這樣單調的生活,卻也沒有前世的空虛寂寞冷, 實在是忙碌到沒有功夫去想別的。
在這種單調的日程中, 時間就過得飛快, 才開學一個眨眼,就又到了十月的黃金周。
張綺暑假玩了一整個暑假,這種不夠長的小短假,她就跑到老太太面前來充孝順孫女了。
還批評張雁聲:“一放假就不見人影了。羨慕她還有這種到處瘋玩的心情,像我,年紀一大, 就沒這種到處跑的心情了。就想在家看看書,聽聽音樂,陪陪您。”
老太太含笑:“她小嘛。”
假期最後一天, 張雁聲回來了,跟著張寰, 帶著張鶴翎、張碩成來看奶奶。張宇一家也到齊了。
張綺問張雁聲:“瘋玩了好幾天吧,哪玩去了?”
張雁聲說:“N市。”
張綺又問:“跟誰呀?”
張雁聲說:“同學。”
趙蘭芬訝異:“你學校不是公立的嗎?”
張雁聲:“是呀。”
張綺問:“跟同學能玩得到一起嗎?我高中那些同學,他們出去玩,都是住很便宜的地方,吃得也很便宜。”
趙蘭芬回憶說:“你那時候還非想跟同學一起去,我不叫你去,你還不高興。等後來一看她們發的照片,那住宿,那洗手間……你就一直喊幸虧沒去。”
張綺說:“是呀是呀。
這對自說自話的母女令張雁聲頗無語。
她們還問起細節,張雁聲告訴她們:“我們坐的高鐵,住的是青旅。”
“青旅啊……”趙蘭芬聲音都高了,“是不是那種特別破的地方?”
名媛大小姐如她,青旅什麼的,是她不可能踏足的地方,這輩子是不可能踏足的。
“還行吧。”張雁聲回憶說,“就是衛生間確實差了點,是蹲坑,然後淋浴就在蹲坑上面,還得排隊……”
趙蘭芬還沒尖叫,堂哥張麟先尖叫了:“別、別說了!要吐了!”他搓著手臂,顯然是雞皮疙瘩起來了,而且是真地要生理嘔吐,臉色都有點發綠。
老太太微微蹙眉。
趙蘭芬埋怨自己的小叔子張寰:“怎麼這麼委屈孩子!”還瞟了一眼梁瑩瑩。
那樣子仿佛張雁聲是被張寰和梁瑩瑩虐待了似的。
張寰臉上笑眯眯,心裡MMP,說:“她自個願意的!”
老太太打圓場,問張雁聲:“你受得了啊?”
張雁聲笑了:“廁所是糟糕了一點,也不是說就受不了,別人都一樣用啊,而且還挺有意思的。”
她說:“我們六個女生四個男生,本來一開始的地方都是給女生訂的六人間,男生女生分開住。結果有一天,那間青旅隻有一個十二人間了,我們就住在一起。女生都沒事,男生一個個臉紅得像紅布,笑死我們了。”
老太太哈哈大笑:“小孩啊,真是有意思。”
“另外兩個鋪是一對大學生情侶。”張雁聲說,“他們倆佔了一張上下鋪,晚上非擠在下鋪一起睡。我們班男生臉就更紅了。”
眾人一起哈哈大笑。
張麟是男生,臉皮厚點,擠眉弄眼:“晚上沒什麼動靜嗎?”
張宇戳他腦袋,笑罵:“滾!鶴鶴碩碩在這兒呢!”
張鶴翎:“?”
張雁聲翻個白眼:“十二人間,沒簾子,還有夜燈照明,動靜什麼動靜啊,就是睡覺。人就愛擠著睡。”
大家又笑。
張鶴翎:“?”笑點在哪裡啊?
趙蘭芬“嘖”了一聲,有些嫌棄地說:“這些女孩子,也太不自愛了。”
這話不管意指的是什麼、是誰,聽著都不太順耳。老太太和張寰皺了皺眉,連張宇也蹙眉看向妻子,張雁聲則挑了挑眉。
她和她這大伯母前世無冤無仇,沒有過什麼衝突,甚至後來偶爾遇見,她還要拉著她的手嘆息著擠兩滴眼淚說她受委屈了,還問她缺不缺錢,硬要給她錢。
所以今生看到趙蘭芬那些沒什麼傷害力的小盤算小心機小酸話,張雁聲都並不在意。也不過就是一個正常普通人的正常普通的小心思罷了。
但剛才這句就不舒服了。因為她用了“些”,把張雁聲和她的女同學們似乎都卷了進去。
張雁聲眉毛一挑:“您說誰不自愛啊?”
不料趙蘭芬說:“就這種,找個男朋友窮成這樣,出門旅行還要跟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住。這讓父母知道了,得多難過啊。”
“不過可能這樣的女孩子,自己家裡也就是這個水平也說不定。”她說,“反正你們女孩子啊,一定記住,找男朋友,要找門當戶對的。不要被這種窮小子迷了眼。”
張雁聲:“……”
張雁聲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意思。感覺自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險些岔氣。
果然年輕女孩跟中老年婦女的思維是差著維度的。
老太太難得支持大兒媳一次,點頭說:“蘭芬說得有道理。你們別覺得這是老派思想,門當戶對不止是有錢沒錢,還有因為不同的家庭條件和教育經歷形成的不同的價值觀。價值觀衝突太大,這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張雁聲更加無語:“奶奶,我才高二。”
老太太失笑:“我說給你姐聽的。”
張綺嗔道:“奶~奶~”
老太太就趁機問:“綺綺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趙蘭芬矜持地說:“有好幾個追她的,都還可以。有一個啊,是Z市那個羅明電子家的小兒子。長得不錯,有模有樣的……”
於是就說起了張綺的戀愛問題。
張雁聲聽得無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同學群裡已經炸了,大家瘋狂地在艾特她。
“@張雁聲雁聲雁聲!有個土豪!給我們的視頻打賞了十萬塊錢!”
“@張雁聲他是給十個視頻每個打賞一萬!一共十萬!”
“@張雁聲雁聲!他打賞的視頻都是你的視頻!而且不是一個賬號的!他把我們幾個的賬號都關注了!”
“@張雁聲這肯定是你的粉絲啊!!!臥槽,太土豪了!”
同學群裡已經炸成了一鍋粥。普通家庭的高中生,平時有個幾百塊一千塊的零用錢就很不錯了,很少有接觸到十萬這個量級的金錢的機會。
真是又興奮,又惶恐。
群裡的消息已經太多了,張雁聲隻跳到最開始艾特她的位置看了一眼,後面不看了,直接在群裡發:“?”
“啊啊啊啊啊啊雁聲來了!!終於來了!”
張雁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她又說:“一個人來說,不要太多人同時說,眼暈。”
於是一個比較擅長總結的同學把事情的情況給她講了一下,還給她發了一個視頻平臺的後臺截圖。
截圖裡,那個打賞的土豪ID叫作“溪畔聽松”。
這種帶一點點國風的四字名字太常見了,辨識度遠不如“紫眸?冰凝?青絲如雪”,基本屬於看過就忘的,就根本從來沒有進過張雁聲的腦子。張雁聲看見這名字,甚至都不覺得眼熟。
總之事情搞清楚了,這個溪畔聽松把班裡幾個上傳了帶有張雁聲的視頻的up主都關注了。這裡特別要說明“帶有張雁聲”是因為班裡也有別的同學也會發視頻。譬如有個同學,他會錄制自己刷題的視頻,解題過程清清楚楚,居然很受歡迎,有一千多粉絲了都。
並且他和別的幾個同學的賬號是互關的,但是溪畔聽松就沒有關注這樣的同學。他關注的up主,都必然是發了帶有張雁聲的視頻的。
而他打賞的視頻,都是以張雁聲為主角的。
所以雖然沒有任何留言,沒有發聲,但卻已經沉默安靜地表達了一個清晰明白的意思:錢是衝著張雁聲打賞的。
同學們大多清晰地接收到了這個信息。所以才會瘋狂艾特張雁聲。
大家興奮之餘,也有點不知所措。
甚至有人在問:“怎麼辦?我們要還給人家嗎?”
“還什麼還啊,這是打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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