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翊立刻否認:“才不是。”
許母含笑道:“那因為什麼?你情緒這麼低落?”
許鳴翊含糊地說道:“小測沒考好罷了。”
“你太好強了,也太要面子了,有的時候就會因此做出錯誤的抉擇,失去一些東西。”許母緩緩輕撫了一下兒子的肩膀,也不知道心不在焉的許鳴翊聽懂了沒有。
她道:“但是人和人的緣分就是這麼淺的。你從出生到老會認識很多人,會有很多段緣分來了又去,短暫地當過朋友,又分開。”
許鳴翊抬起頭看向許母。
許母前段時間也試圖幫助許鳴翊修復關系,但她想,或許姜寧和許鳴翊之間確實出現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也很正常,青春期,大家都在長大,不可能和小時候一樣了。或許該勸許鳴翊想開一點。
她說:“就像你現在和司向明他們是好朋友,整天一塊兒打籃球,再過一年,你們可能就會上不同的高中,沒辦法經常聚在一起,再過三四年,你們又會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學,可能幾年都見不著面,但沒必要遺憾,因為那個時候,你又會有新的感情和朋友。”
“留不住的,或許本來就不屬於你,不要強求。”
許鳴翊聽懂了,但心底依然針扎一樣。
他喜歡姜寧嗎?
他發誓是不喜歡的。
那麼就隻是失去一個朋友而已。
可從小到大,他轉學過幾次,逐漸不再聯系的朋友沒有五個也有三四個,卻從來都沒有哪一個讓他這麼難受。
這是為什麼?
“我知道了,媽。”許鳴翊站起身,把許母往房間外推:“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Advertisement
或許他媽媽說的是對的,他什麼時候這麼沒尊嚴地一而再再而三求和?
假如姜寧想離開他的世界,他就同時離開她的世界。
不過是徹底失去一個朋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未來還會擁有幾十個像姜寧這樣的朋友,他根本不在乎。
姜帆這段時間放學之後都早早地回家。
他沒告訴姜寧,前幾天有一次他回來,發現院門外貼著一些“不得好死”之類的髒言汙語罵得很難聽的話,他怒從心起,飛速將牆壁上的白紙撕了,環顧一圈,卻什麼人也沒見到,根本不知道是誰貼的。
姜帆懷疑是老太太被趕出去後回來發泄怒火,但沒有證據。他心底還恨自己的父親,不願意給姜父打電話問這件事。
好在那一次之後,再沒出現過類似的事情了。
可姜帆想想就後怕,萬一不是自己第一個回來,而是姜寧和鄭若楠先回來,她們看到了老太太的罵街,得有多受欺負。
本來這段時間鄭若楠正在打離婚官司,精神上就有點快撐不住。
姜帆還是個小屁孩,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想告訴姜寧,但又覺得姜寧已經夠為爸媽的事情煩心了。
他還想過找一群朋友去警告老太太,可思來想去,覺得這也不是辦法,萬一到時候鬧出什麼事怎麼辦。
最後姜帆隻能憋在心裡。
因為這個,姜帆這段時間放學後不僅不再和一群狐朋狗友去網吧,甚至連籃球也不打了,放學鈴聲一響,就火速抄起書包趕回家來,先繞著院子檢查一圈,確定院子門外沒再多出新的東西,再開門回家。
姜寧還不知道這件事,她隻感覺姜帆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可能是因為家中的變故,讓他成熟懂事了很多。
姜寧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段時間鄭若公司業務變多,回家較晚,給姜寧和姜帆姐弟倆的零花錢翻了一倍,姜寧放學回來後就先和姜帆去外面吃晚飯,然後再回家一塊兒寫作業。
且不論姜帆寫卷子時錯誤率怎麼樣,他至少能定下心來完整地寫完一整套卷子了。
姜帆其實挺聰明,他一旦將心思放到學習上,效果便很明顯,姜寧給他補課還不到半個月,他已經從零鴨蛋勉強提到了能及格的成績。
這樣下去,不久之後應該就可以參加轉學考試了。
即便不能進入恆初的尖子班,先轉進末尾的班級,也是一件好事。
姜寧心裡還挺欣慰的,答應姜帆如果今年除夕之前,姜帆能通過轉學考試,她就給他買一隻限量版的籃球。
姜帆其實也沒多稀罕那隻籃球,隻是姜寧每天放學後都和他待在一塊兒,他就很開心了。
他以前經常和一群不入流的混混去網吧玩,隻是因為家裡根本沒人管他,胡同裡那群小孩也排擠他。
但現在姜寧放學後就和他一塊兒寫作業、看動畫片,胡同裡那群小孩也因為姜家的變故,帶頭和他一起玩兒了,他哪裡還有心思繼續去網吧鬼混。
不過他才不肯承認他其實很希望姐姐多陪陪他。
他隻裝作特別想要得到那隻籃球的樣子,又多刷了兩道題,換來了姜寧的誇贊。
晚上吃飯之後,管家就聽燕一謝去了天臺上面,在給誰打電話。
管家在走廊稍微聽了會兒後,發現燕一謝是打給他父親的秘書。
管家心中有點詫異,搬進這棟廢棄的別墅這幾年來,還是頭一次見少爺主動聯絡燕家。
過了會兒燕一謝轉過輪椅從天臺出來,老管家也沒掩飾自己聽到了他的電話,徑直道:“您替我向先生和夫人問好了嗎?”
燕一謝冷冷道:“我沒聯系他們,我隻是讓肖秘書幫我採購一套國外的登山設備。”
“什麼登山設備?”
燕一謝沒理會管家的問題:“過幾天肖秘書會讓人送過來,你和肖秘書對一下時間,到時候在家裡等,來了之後檢查一下。”
管家跟著燕一謝進電梯下樓,難免有些擔心,躊躇了下,說:“醫生說過,您最好不要進行刺激的運動,登山這種事——”
“不是我。”燕一謝打斷了他,倒是並不瞞著:“姜寧過段時間要去參加冬令營。”
“哦哦。”管家這才松了口氣,差點以為少爺又像前幾年那樣任意妄為。
管家問了一下日期,說:“學校的大巴車難免有些暈車,那天我可以送她過去。”
燕一謝道:“十二月二十五。”
是聖誕節,也是少爺的生日。
管家一愣。
沉默了一會兒後,管家說:“假如您告訴她那天是您的生日,我相信她會過來陪您。”
大約有五年的時間,少年沒有過過生日了。
第一年生日剛好是他事故不久之後,先生和夫人買了蛋糕去醫院為他度過,但是卻被他轟了出來,管家也不知道當時病房裡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一年之後,先生和夫人似乎放棄了為他過生日這件事。
這幾年來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先生和夫人也隻是打一通電話過來。
燕一謝翻著管家為他新買來的鬼片,頓了頓,垂著眼,沒什麼情緒地道:“我希望她玩得開心一點。”
他霸佔了她很多時間,總不可能希望她一直待在他身邊。
少年有很多瞬間想要不顧一切地緊緊抓住姜寧這根救命稻草,當他處於夢靨中,當他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時候。
但大多數時候,他卻又很清醒。
她像條歡快流淌的河,沿路會遇見無數的人。而他像是停駐不前的枯井,很難,也無法走得更遠。
總有一天,她會繼續向前,而他留在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晚九點更,二更隨機掉落啦。
30、第 30 章
第二天姜寧沒能蹭上燕一謝的車。
鄭若楠情緒終於恢復了許多, 不僅一大清早起來給姜寧姜帆姐弟倆做了早餐,還因為公司沒什麼事,打算親自送姐弟倆上學。
早飯吃到一半鄭若楠才說起這事, 問姜寧和姜帆上學路上想不想繞到市中心去轉轉,買些需要的新文具什麼的。姜帆一喜, 姜寧則嚇了一跳,生怕兩輛車子撞上, 嘴裡的雞蛋豆漿還沒咽下去, 就趕緊在桌子底下給燕一謝發短信。
“今天我媽送我去學校, 你和管家叔叔說一下別來了, 趕緊躲開,學校見!”
收到姜寧這條短信的時候,一輛黑色車子早就已經停在了胡同外的街道不遠處。
天氣又變冷了一點, 少年穿黑色夾克和長褲, 還揣了一個空的玻璃瓶, 黑發白膚, 顯得身姿修長清爽, 他從褲兜裡摸出震動了一下的手機,看了一眼, 對管家說:“走吧。”
管家問:“不等姜同學了嗎?”
燕一謝朝胡同那邊看了眼,說:“直接去學校。”
管家一下子感覺車內的氣壓都低了下來, 少爺雖然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但是明顯能感覺到他變得悶悶不樂起來。
他不高興的時候就闔上漆黑眼睫,一言不發開始閉目養神。
車子開了一路,快到學校,燕一謝還是一聲沒吭。
管家習慣了有姜寧在的時候的嘰嘰喳喳,此時簡直有點憋得慌, 忍不住問:“少爺,怎麼了?”
燕一謝:“什麼怎麼了?”
管家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姜同學是不是有什麼事不能來?”
少年沉默了下,過了會兒,像是忍不住了般,睜開眼,義憤填膺道:“我見不得人嗎?”
管家:?
“她讓我趕緊躲開,不要被她母親看見!”
終於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管家差點笑出聲來。
燕一謝從後視鏡中瞪了他一眼。
老管家這才趕緊斂住笑意。他以前還真不知道少爺會為這種小事斤斤計較,還會對他控訴。
管家以前從沒在燕一謝面前扮演過開解的角色,此時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他對燕一謝笑著道:“您又不喜歡和別人接觸,就算見到姜寧的母親,少爺您要說些什麼?”
少年抿住唇,不說話了。
鄭若楠趁著有時間,開車載著姜寧和姜帆去市中心兜了一圈風,買了一些文具,再分別把姐弟倆送到學校。
果然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鄭若楠終於逐漸走了出來,對姜寧和姜帆在車上打鬧的一些玩笑,也能有所反應了。
姜寧看在眼裡,隻覺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她還想勸鄭若楠要不然嘗試著去相相親,或者讓那些阿姨朋友們給她介紹一個新的叔叔。
有了新的關系說不定能更快地走出來,而且鄭若楠覺得對自己和姜帆傾訴不妥的話,還可以擁有新的傾訴出口。
但是又想著這才離婚一個月,不著急勸,先讓鄭若楠享受一段時間的單身生活。總之鄭若楠做什麼決定,姜寧都會支持她。
來到學校,姜寧把書包塞進桌子裡,開始直勾勾地盯著燕一謝看。
盯到燕一謝皺起眉,主動開口:“……早,上好。”
以前少年都沒對誰說過這話,這話像是燙嘴一樣,他說完就立刻閉上了嘴巴。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