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茶聽他後面報的的數字,一臉懵,仔細回想,驚了,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沈淮與剛剛報的的數字,明明是她的……!
“粗略估計,”沈淮與側臉看她,“別著急,再耐心等一會。”
杜明茶反駁:“我沒著急。”
“那你臉怎麼這樣紅?”沈淮與笑,“好了,放寬心,怕什麼?我替你擔保。等衣服送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杜明茶:“……”
沈淮與表現的如此淡定,就像一個專業的裁縫。
他態度如此坦然,若清風朗月,令杜明茶不由得思考,自己方才是不是多心了。
可能……這就是學術大佬的嚴謹?隻是報個三圍而已,並沒有往其他齷齪的地方想。更何況,也的確是為了她而考量,畢竟沒有數據支撐,完全沒辦法挑裙子……
沈淮與牽著顧樂樂的手離開,都走出門口了,杜明茶仍舊能聽到顧樂樂咕咕嘰嘰不停的聲音:“淮與,你剛剛幹嘛捂著我耳朵?有什麼是我這個尊貴的視頻會員不能聽到的嗎……”
杜明茶聽不到沈淮與回答的什麼。
耳朵捕捉不到他的聲音,隻依稀聽得他好像笑了一聲,溫柔纖長,如牽扯不斷的月光。
出門前,沈淮與不經意回頭看一眼。
他睫毛濃長,皮膚蒼白,眼睛中有稍稍的笑意,不再是方才過重的侵略性,那些東西都被掩埋了。
不是餓狼,他成了林中偶得一見的鶴。
更衣室中的窗戶開著,杜明茶抬頭,窺見半邊高懸在天空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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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初十,還未到滿月時刻,月缺並未圓滿。
滿室燈光,遮蓋不住這漫山遍野的月輝。
杜明茶盼著那月圓,又怕它太滿。
怕它滿到藏不住,從她方才慌亂的心跳聲中傾灑出來。
她捂著心口,慶幸人類並沒有長出尾巴。
不然,現在她的尾巴一定搖晃不停了。
-
二十分鍾,姜舒華失望地回來,她勸說失敗,工作人員不肯破例。
這也在意料之中。
趙芯見氣喘籲籲地捧著禮裙回來,她累的滿頭大汗,一回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杜明茶擰開一瓶水,遞給她:“慢慢喝,喝太快對嗓子不好。”
臨時帶來的這條裙子太大了,尺碼並不符合,杜明茶沒有霍為君高,穿在身上也松松垮垮,有些往下墜。
腰部和胸部都空蕩蕩的,趙芯見拿了一盒別針來,想要幫她固定:“實在沒辦法了,你盡量別讓人拍攝到你的背部……為君說了,可以暫時用這個頂一下……”
正費力地別著別針,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姜舒華看上面聯系人:“備注是淮老師。”
杜明茶正配合趙芯見,努力貼禮服,說:“你先幫我接一下吧。”
姜舒華接通:“喂,你好,明茶現在正忙……嗯?禮服?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不等她開口,杜明茶先說了:“是禮裙?”
“嗯,淮老師說他讓人將禮裙送到離後臺最近的西門了,”姜舒華說,“我馬上替你拿回來!”
趙芯見好奇:“淮老師?咱們老師沒有姓淮的啊。”
“做家教認識的,”杜明茶松了口氣,“要不,先把別針取下來的吧。”
趙芯見幫她拆開別針,忍不住:“年紀很大嗎?”
“不知道哎,已經讀完博,並且工作了。”
趙芯見笑了,將別針啪啪啦啦全放在玻璃桌上:“也行,大叔有三好,錢多話少死的早。”
杜明茶:“……”
“就是有一點得注意,據說25歲後的男生都開始走下坡路了,”趙芯見小聲說,“而且,咱們玩不過已經踏入社會的那些老油條,你得當心。”
杜明茶低頭,反手將禮服背後的拉鏈拉開:“我又不喜歡他。”
趙芯見促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沒說你喜歡他啊?”
姜舒華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她抱著好幾條裙子回來,正好遇到霍為君,兩個人齊心協力將裙子掛在更衣室中。
一條,兩條,三條……
綢緞的,真絲的,特殊工藝提花的……
總共七條,樣式各異,風格迥然不同,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溫柔近乎於水色的淺藍。
霍為君說:“明茶,你這是掏了哆啦a夢的口袋吧?”
趙芯見喃喃:“我忽然覺著大叔更好了……”
姜舒華則是沉浸在剛剛的驚鴻一瞥中:“我天,剛剛送禮服過來的那個男的好好看哦。”
杜明茶也沒想到竟會帶了這麼多條過來,她一眼看中真絲材質的那條裙,修身束腰,似方才瞥見的散漫月光、溫柔星空。
“就這個吧,”杜明茶撫摸著裙擺,“我穿這個。”
-
別雲茶早就知道杜明茶裙擺被劃破的事情。
燈帶掉下來的時候,她剛下臺,聽到聲音回望,正好目睹墜下全程。
她愈發慶幸自己提前走了一陣,才躲開這場飛來橫禍。
如這種不是特別隆重的比賽,幾乎沒有人會帶備用的裙子過來。
更何況,那裙子也多半是霍為君送給她的,而霍為君現在的身材可和杜明茶不同,即使拿了新裙子來,杜明茶穿著也不合適。
懷著這種瞧別人落難的竊竊喜悅之情,別雲茶全程面帶微笑,和身側隨機分配的男搭檔一起,完成了自己的發言。
掌聲雷動,她能夠清晰地看到臺下的沈少寒。
他的位置在第二排,很惹眼,就在校領導身後,正在鼓掌。
沈少寒應當也在為她高興。
別雲茶知道他喜歡自己笑,遙遙相隔,朝他笑靨如花。
這次發言中間雖有幾處忘詞,但她自認為問題不大,也算圓過去了。
更何況,杜明茶能不能成功上臺都還未曾知曉。
這樣想著,別雲茶提著裙擺款款從側邊下。
耳側是工作人員的聲音:“下一位參賽選手,是來自法語213班的杜明茶。”
別雲茶已經走到候場的地方,四下張望,並沒有杜明茶的身影,隻有排在後面等著上臺的人。
她笑意更深,轉身,告訴焦急的工作人員:“要不然就直接下一個吧。”
工作人員皺眉,開始看號碼:“下一個是德語——”
“等等!”
姜舒華叫了一聲,她說:“對不起,出了點意外,明茶已經趕過來了。”
別雲茶順著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看過去,瞬間怔住。
纖細蒼白的美人,一身如月光的幽藍裙擺。
別雲茶呆住:“這是……杜明茶???”
第16章 比賽(下)
別雲茶站在入口的樓梯處, 呆楞地看著杜明茶。
沒有戴口罩的杜明茶。
一直以來被嚴密遮擋的臉龐,並不是入學照片上大面積的、慘不忍睹的傷疤。
她的臉已經好了。
常年累月不接觸陽光,杜明茶的肌膚很白, 也不是那種毫無生機的慘白,腮上仍舊留有淡淡的血色,自然的紅暈。
鵝蛋小臉, 杏子眼, 頭發柔順地垂在肩膀兩側。
腰肢纖細似不堪一握, 水藍色的裙擺上是幽幽如月光流水的光澤。
美到恍若一個夢境。
別雲茶不敢置信, 喃喃重復:“……杜明茶?”
她聲音發顫,滿是訝異:“你……你……”
“你”了好幾遍, 仍舊說不出口。
別雲茶的腦袋開始發暈了。
——怎麼可能會是杜明茶呢?
——她要真長這個樣子, 怎麼還天天戴著口罩?她究竟在想什麼?
杜明茶來不及和她闲聊了, 她剛剛走的飛快, 穿的又是高跟鞋,喘著氣道歉:“實在對不起……還來得及嗎?”
工作人員手中的筆頓下, 原本已經在杜明茶名字旁邊劃了叉號, 筆尖刺破薄紙, 劃出一道長長的缺口。
他呆呆地看著來人,兩秒後, 才恍若大夢初醒:“來得及, 來得及。”
他低頭,顫抖著手, 將名單上剛剛劃去的名字重新加上。
一個“茶”字, 哆哆嗦嗦寫了好幾下, 嫌不好看, 像是字也會褻瀆眼前美人容貌似的, 第三遍才寫的滿意,終於填補上。
“沒事,”方才還在著急的工作人員,溫聲勸慰,“時間還早呢,不用這樣著急——耳麥戴好了嗎?檢查過了嗎?都檢查完再上去……”
別雲茶失神地看著杜明茶提裙上臺階的身影,仍舊無法反應過來。她轉臉,難以置信地問趙芯見:“剛剛那個是杜明茶?你們往她臉上塗了什麼遮瑕?”
霍為君吹了下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小羽毛,依靠著背景布站:“我們小明茶底子好,完全不用遮瑕。”
說到這裡,她有意無意地看了別雲茶一眼:“我們小明茶啊,和其他人不一樣,她不喜歡弄虛作假。”
-
臺下觀眾席上,已經起了不小的騷動。
從報出“杜明茶”的名字後,就沒有人上臺。
幕布後一片安靜,燈光打著,空無一人。
王菁忍不住往沈少寒身側貼了貼,低聲問:“少寒,主持人大賽應該不允許人戴口罩吧?我記得也要考察儀表儀態。”
“嗯。”
沈少寒應了一聲,他坐在黑暗裡,目不轉瞬地盯著前方的舞臺。
燈光下,他的眼睛黑漆漆一片,沒有光芒。
王菁窺探他的神色,原本想說的話又忍了下去。
旁人不知道倒也算了,他心裡清楚——自己的這個好友,沈少寒,雖然名聲在外,但至今還是不曾開葷。
俗稱處。
沈家家教規矩森嚴,以至於他們家的年輕一代都或多或少帶著逆反心理。
且不論其他,單單拿沈克冰舉例——
在父母面前,沈克冰就是一個乖乖仔,背地裡卻浪蕩不堪,還險些鬧出個人命,瞞著父母偷偷去打掉。
王菁剛入學時就瞄準別雲茶,一個美麗卻沒什麼背景的女孩,最容易成為他們這種人的獵物。幾句甜言蜜語,外加豪車接送,迷了她的眼。
成功到手後,誰知沈少寒又似對別雲茶有意。
王菁本著“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的原則,大方地和別雲茶談清楚,兩人好聚好散。
隻是沈少寒和別雲茶兩個人關系怪的很,不像是在交往,不抱不親不上、床,把王菁也給弄迷糊了,心中納罕,難道自己朋友還真的喜歡這種柏拉圖式的戀愛?
還是說,他……?
如王菁這樣的人,玩歸玩,在擇偶方面,一定要要求對方身家幹淨清白,這是大部分男人都具備的劣根性;
偏偏沈少寒不一樣。
他竟不在乎別雲茶先前跟過王菁,那日暴怒,也隻是怒她口不擇言說他父母的秘密。
王菁猜不透沈少寒在想什麼。
沈家人都古怪,清心寡欲的沈二爺,奉行獨身主義的沈歲和與他那個漂亮卻不喜歡和外人說話的妹妹,被人私下裡稱作瘋子的沈嘉容……
王菁搖搖頭,又調笑:“那你現在能好好看清楚杜明茶長什麼樣子了,我聽說,鄧老爺子最近想認她回家呢,前不久剛剛罵了鄧邊德一頓。”
“……不過,”王菁貼近沈少寒的耳側,有些促狹地低笑,“反正關了燈都一樣,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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