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024-11-13 10:40:143232

“沈少寒,”杜明茶平靜地叫著他的名字,“聊聊?”


別雲茶這才“慌亂”地想要推開沈少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一時激動抱住了學長,沒有其它意思——”


“我想和沈少寒單獨聊聊,”杜明茶淡聲說,“沒你的事。”


沈少寒皺眉,他並沒有直接推開別雲茶,隻是側著身體:“談什麼?”


“談談所謂‘娃娃親’,”杜明茶說,“你看,都現在這個情況了,咱們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吧?”


沈少寒頓了頓,才說:“今天雲茶母親病了,我看她一個人難過……”


別雲茶腦袋嗡嗡亂響。


沈少寒多解釋一句,她的心就多下沉一分。


後面甚至聽不清楚沈少寒在說什麼,她緊緊抓住沈少寒的衣服,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


但無濟於事。


她很惶恐。


“……至於我們的娃娃親,”沈少寒深深看著杜明茶,“我現在認為保持下去,對我們兩人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沈少寒你個狗逼崽子!日你先人板板!幹你墳頭的鬼!”


驟然一聲怒吼驚動三人,杜明茶茫然回頭,看到氣衝衝上來的鄧老先生。


他此刻正戴著一頂和年齡並不怎麼相符的黑色帽子,大步流星,活像寶貝被人偷去的守財奴,直衝衝地過來,往沈少寒眼睛上來了一拳。


別雲茶嚇的尖叫一聲,下意識往旁側躲避。

Advertisement


沈少寒捂著眼睛,疼的忍不住低聲:“爺爺,您冷靜一下——”


“爺你祖宗個頭!誰是你爺爺!你叫個錘子爺爺撒?”鄧老先生不解氣,衝著他肚子又是一腳,呸,“晦氣!你爹打小就偷看女生上廁所,我早該知道老鼠兒子會打洞,你也成不了什麼龍鳳!”


杜明茶:“……”


幾句話,把沈少寒往上幾代人統統罵了個遍。


“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種,”鄧老先生怒目而視,“我家明茶不可能跟你在一塊,你也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今晚我就給你老子打電話,以後娃娃親不娃娃親的,誰也別提!沒這門子事!”


沈少寒驀然抬頭,試圖安撫老人:“您聽我解釋。”


鄧老先生冷笑:“別和我逼逼賴賴,我又不是呂洞賓,沒空聽你叫喚。”


杜明茶:“……”


她大概知道,父親的罵人技巧師從何處了。


鄧老先生隻當杜明茶心裡難過,他將沈少寒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才叫杜明茶跟自己一塊走。


沈少寒忍痛,追上來:“鄧老先生,您等等——”


鄧老先生摘下自己帽子,砸到他臉上:“滾!”


沈少寒被砸這一下,停下腳步,將跌落在足邊的帽子撿起來。


這一下將他砸的清醒了。


沈少寒低頭,手按著草地,久久沒有起身。


身後別雲茶驚慌失措,上來扶他:“少寒。”


沈少寒抬頭看她,眼睛很平靜:“雲茶,你剛剛為什麼突然抱我?”


別雲茶後退兩步,嗫嚅:“我……”


沈少寒閉了閉眼。


解釋已經不重要了。


他想起初初傳信時,信紙上那樣娟秀的筆跡。


曾讓他心動過的才華,那些優美的遣詞造句,也是別雲茶。


如今沈少寒竟覺別雲茶如此陌生。


熟悉後,他越來越不能將別雲茶和那個與他共同翻譯的女孩聯系在一起。


就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沈少寒閉上眼睛,苦笑一聲,喃喃:“也不怪你,這都是我的報應。”


鄧老先生扔帽子砸完沈少寒,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方才打沈少寒那幾下心裡痛快,罵他也罵得酣暢淋漓。


可一對上杜明茶的視線,鄧老先生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沒有女兒,也沒養過女孩。


最終,還是杜明茶主動問:“您今晚怎麼過來了?”


“學校裡今天忽然給送了幾張票,不看就浪費了學校心意,”鄧老先生不自然移開視線,別別扭扭,“我想闲著也是闲著,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參加了,嗯,你在臺上的表現還可以,沒丟我的人。”


杜明茶笑了下:“謝謝爺爺。”


“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鄧老先生笨拙地說,方才罵起人來氣吞山河,現在安慰孫女,卻有些唯唯諾諾,“優秀的男人很多,改天我幫你找一找,也讓二爺幫你介紹一下。”


杜明茶禮貌拒絕:“不勞煩您費心了,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隻是這話傳到鄧老先生耳中,變了個調。


他還以為杜明茶被沈少寒傷害了,惱的老人家連連跺跺腳:“……不談也好,也好,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杜明茶:“……爺爺,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管怎麼說,”鄧老先生終於憋出來,老臉發紅,“我還是你爺爺,以後再遇到什麼問題,來找我。”


杜明茶愣了下,禮貌地笑笑:“謝謝您。”


她這樣的客套,刺的鄧老先生眼中一黯。


杜明茶剛到家的時候,乃至到現在,老人家仍舊對她隨母姓這件事耿耿於懷。


的確有些冷落她了。


鄧老先生還想說些什麼,但已經到文體館了。


杜明茶與他告別,轉身離開,隻留給他一個纖細高挑的背影。


鄧老先生在原地站著,一直看到她身影消失,不由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甚至忍不住想。


倘若明茶願意回家的話,姓什麼……其實也不那麼重要。


-


顧樂樂在回家的車上睡著了。


朦朧中聽見身側的沈淮與接了電話。


他聲音從容不迫,隻前面有些稍稍吃驚。


“什麼?鄧老先生不同意明茶和少寒?”


“真可惜,明茶挺好一孩子。”


“嗯,是少寒的錯,我都沒想到他竟然私下裡交女友。”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也別再執著什麼娃娃親了。”


越往後,他聲音越是溫和。


一直到車停下,顧樂樂才睡眼惺忪地下車,他困的厲害,一瞧見母親過來,就撲過去抱著大腿撒嬌。


“媽媽,”顧樂樂仰臉,“我好想你啊。”


顧迤逦剛歸家不久,西裝還未換下,頭發盤起來,儼然一副女強人做派。


她摸摸兒子的頭,和沈淮與說:“表哥,這幾天麻煩你了。”


“還好,”沈淮與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


沈淮與並不住在靜水灣。


不過受顧迤逦所託,在她出差時,偶爾過來照拂顧樂樂。


顧迤逦調侃:“這麼多年了,還沒找到合心意的人呢?”


沈淮與說:“寧缺毋濫。”


顧迤逦不予置評。


寒暄幾句,沈淮與上了車,他脫下外套,松松領帶。


司機問:“先生,回哪個家?”


“紫玉山莊吧,”沈淮與說,“明日去祭拜先人。”


紫玉山莊是沈淮與父母的居所,老牌別墅,環境清雅幽靜,但沈淮與少去居住。


因他父親當年就死在這裡。


在目睹妻子一次又一次的出軌之後,終究愛而不得的他在病重後期拒絕服藥。


司機先前跟著老先生,現在又跟著沈淮與,隻覺這一家人當真不幸。


沈淮與父親自小就有怪病,看不清人的臉,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白靜吟。


好在沈淮與並沒有這個毛病,但也無心男女之事……


不知真相的司機輕輕嘆息。


-


計票結束,杜明茶成功進入決賽。


這個結果完全在意料之中,不過宿舍人仍舊開開心心地去後街一家私房菜聚餐,AA制。


杜明茶抽空去看了次醫生,對方對她的恢復情況表示肯定,叮囑:“今後不用一直戴口罩了,不過還是要注意防曬,也得繼續忌口一段時間,觀察情況。”


杜明茶這才在上課、授課時摘掉口罩。


剛摘口罩的那幾天,班上的同學和小班的老師總是很難把她的名字和臉對起來,變化實在太大,導致有一段時間,經常有人忍不住好奇地看她的臉。


杜明茶習慣了。


她也終於見到顧樂樂的母親——顧迤逦女士,對方本人如照片一般貌美、幹練,做事風風火火。


隻是一連三天都沒見沈淮與。


杜明茶忍不住問顧樂樂:“淮老師呢?”


“忙著工作呢,”顧樂樂低頭看自己的指甲,“不過明天他就會過來了。”


鉛筆一下下戳著紙張,顧樂樂悶聲說:“媽媽明天又要出差,她一走,淮與就會過來住。”


杜明茶了然。


原來沈淮與充當了半個監護人。


但她此刻更心疼顧樂樂多一些,看出他因母親離開而難過,柔聲安慰幾句,才哄的他重振旗鼓。


次日晚,杜明茶果真見到沈淮與。


他來的很晚,杜明茶已經為顧樂樂上完課,正低頭收拾著書包,忽然聞到一點酒味。


抬頭看過去,隻瞧見沈淮與半依著書架,眼睫微垂,遮住黑色的眼睛,正安靜地注視著她。


酒的氣息就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連帶著往日那股清淡的植物香也被衝淡了。


像是月亮破出一個口子,露出裡面不加掩飾的光輝。


杜明茶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打招呼:“淮老師。”


“嗯,”沈淮與慢慢地應了,他看向杜明茶的書包,“準備回學校?”


“是的,您這是——”


“同事組的酒局。”


杜明茶了然。


即使是大學教授,也總要有些人情往來。


而有些老師,在學校三令五申不可喝醉,自己私下裡卻喜歡灌同事酒。


譬如I大的教授沈歲和,上次被人灌醉,杜明茶陪著沈歲知過去接人,對方一見到妹妹,就軟在她肩膀上。


後面杜明茶不放心打電話過去,還聽見沈歲知喘著氣說在收拾哥哥弄出的狼藉。


醉酒後的男人自制力都不怎麼樣。


杜明茶從沈淮與身旁經過,忽然聽見他忽而嘆息:“有點餓。”


杜明茶頓住步子,她轉身,看著半依著書架的沈淮與。

熱門推薦

掉馬後我成為全網團寵

開直播時班花非要和我 PK。她的好友列表都是三線明星、千萬老板、網紅帥 哥。網友看著我通訊錄裡「狗蛋」

不死之身

"我瞞著顧乘和他的白月光做了心髒移植手術。 就在所有人以為我已經死了的時候,我正躺在某沙灘小島上悠闲地曬著太陽。 直到某天,顧承發現我的骨灰盒裡裝的是奶粉。 啊哦,玩翻車了。"

媚骨小妾

嫡姐嫁入王府,三年未孕。我被迫做妾,替嫡姐爭寵生孩子。

重回末世,我害死全家

"末世來臨,幸運的是我哥哥覺醒了空間異能。 我讓哥哥不要外傳,他卻不以為然。 後來,小區裡所有人都知道我家有人覺醒了空間異能。 收到群眾舉報的研究所把我們一家給帶走詢問。 我哥一口咬定我覺醒了異能,爸媽也附和。 我在研究所參加各種非人實驗,最後悲慘死去。 再睜眼,我回到末世來臨的前一天。"

兔子和狐狸天生一對

"我發現了死對頭的秘密。 他白天是傲嬌毒舌的年級第一,最常對我說的話是,「求求我,這道題我就告訴你。」 可到了晚上,裴嶼卻主動把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捧到我眼前,羞澀又期待。 「是不是很可愛?」 我冷漠拒絕,「我媽不讓我跟動物玩。」"

男朋友失憶後瘋狂倒追

男友失憶了。 忘了自己是彎的,忘了我。 追他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辛苦的事,我不打算再來一遍了。 正巧他的母親也希望,他能廻到原來的人生軌道。 我妥協了,做廻了他人生中的陌路人。 可他卻在我裝不熟路過時,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冒犯了……是身體記憶說我應該抱你。」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