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說笑了,沈洲早已和姚小姐在一起了……孟先生或許不知,姚小姐和沈洲早幾年便是男女朋友,是我這兩年耽誤了他們。”
蘇韻的口氣平淡,神情也極為平靜。
孟允安笑道:“怎麼會,男女之間分分合合也屬正常,難道結束一段感情,就不能尋找新人?”
蘇韻抬眼看他,隻見男人臉上一片坦然。
蘇韻澀然,孟允安繼續道:“蘇小姐住在這個城市,沈總與姚小姐也住在這裡,一時半會碰不到,難道要一輩子不碰面?既然不愛了,蘇小姐又何必在意?即使碰到了,便如普通朋友一般,或者……陌生人也行。為何要在意他們,因為他們而生氣?”
蘇韻怔住,孟允安英俊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專注地看著她。
蘇韻在那一剎那有些失語,她嘴唇動動,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蘇小姐意志堅定,我相信你並不是優柔寡斷、無謂懷念過去的人。最好的放手便是漠然,蘇小姐,你說是不是?”孟允安道。
蘇韻心緒波動……是啊,她一直認為自己不愛沈洲了,不計較過去的事了。可無論是離婚後的第一次見面,還是這一次,蘇韻的心情都不能平靜,她很確定自己應不愛沈洲了,但是為何再次見面,面對他和姚丹溪……蘇韻還是覺得難受,心裡悶疼。
她不想看到他們,仿佛一見到他們,過往的那些回憶便如潮水般卷來,讓她再次回想起這兩個人帶給她的痛苦。
追根究底……她還是沒能完全釋懷。
她為什麼還要在意沈洲和姚丹溪,為什麼害怕碰到他們,為什麼碰到他們後悔心神不寧,將怒火遷於他人?
蘇韻臉上浮現愧疚,道:“抱歉,孟先生……是我想錯了。”
孟允安笑笑,說:“我了解蘇小姐心裡的痛苦,沈洲與姚丹溪曾經給你的傷害,蘇小姐不想刻意報復,可是如果無意中傷害到他們……那又何樂而不為呢?沈總與姚小姐的關系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般牢固。這世間最不穩定的就是人心……沈總既然能放棄你,又怎麼沒有可能放棄姚小姐?”
還有一句話孟允安沒有說出來——沈洲對姚丹溪如何,他們不知道。但當年的蘇韻……是沈洲心尖兒上的人,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連心尖兒上的人都能放棄……無論是何種原因,就看得出來沈洲並不是一個多專情的人啊。
Advertisement
呵。
孟允安眼中微微浮起冷意,笑容不變。
蘇韻搖頭道:“孟先生說得對。不過他們以後怎樣,會分手還是結婚……這些都與我無關。至於我的出現是否會讓他們出現矛盾……那也不是我該考慮的了。”
孟允安幾乎要擊掌贊嘆了——真是孺子可教!誰說這個女人愚蠢,明明就天資聰穎,一點即透!
孟允安對蘇韻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他笑道:“蘇小姐好悟性,所以,不生我的氣了?”
蘇韻尷尬地笑笑,再次道歉,“真的很抱歉。”
孟允安笑容溫和,道:“沒關系,不過……作為補償,蘇小姐可否邀請我去你家裡吃飯?蘇小姐的手藝想必一定不錯。”
方才在桌上幾個人都沒怎麼動食物,吃飽的大概也隻有星星一人吧。孟允安更是從頭至尾隻吃了一點,以及喝了兩口紅酒。
蘇韻欣然道:“好。”
第四十一章
車子開到蘇韻家樓下,幾人上樓。因為已經快七點了,蘇韻一進門就把星星放到孟允安懷裡,系上圍裙去做飯了。
“你有什麼忌口的嗎?”蘇韻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道。
孟允安戳了戳星星的額頭,笑道:“清淡即可。”
蘇韻道:“不能吃辣?”
孟允安道:“……不能。”
蘇韻哦了一聲回到廚房,開始忙碌。果然如孟允安所料,蘇韻的手藝非常好,幾道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孟允安口味刁,其實他很挑剔,但是這些菜卻意外得合他的胃口。
孟允安贊美幾句,蘇韻抿著唇笑,星星東張西望,咿咿呀呀鸚鵡學舌,稚嫩的童言童語逗得兩人不約而同笑起來。
孟允安沒有久坐,吃飯的時候手機就響個不停,孟允安隻接了幾個,其餘的都直接按掉。等吃過飯後,寒暄幾句,他便走了。
男人的身材高大,走進電梯裡,連電梯都顯得逼厭許多。
蘇韻扯扯星星的小手,星星立馬舉起手來揮了揮,道:“拜拜,拜拜。”
孩子咧著小嘴笑嘻嘻,可當電梯關上時,她大概才反應過來孟允安沒有和她玩遊戲,對方真得走了。
星星揮手的動作立馬就變成了擺手,小嘴癟起來,喊:“不不不!不!不!”
“嗚嗚嗚——”星星叫喚,不停地扯蘇韻的手。
蘇韻被她弄得一頭霧水,道:“怎麼了啊,星星?”
星星拼命擺手,竟然掙脫蘇韻的手朝電梯跑過去,電梯門馬上就要關上,孟允安嚇了一跳,馬上按下開門鍵。
星星身形靈活得鑽進去,仰頭望著孟允安,笑:“玩,玩!”
讓孟允安帶他出去玩……這孩子……隨便一個熟悉的人來抱她,說帶她出去玩,大概都能把她拐走吧?
蘇韻頭疼不已,上前兩步,星星知道她是來抓自己的,立馬飛快跑到孟允安身後,啊啊啊得叫,“走!走!”
竟然讓蘇韻走。蘇韻哭笑不得,佯裝生氣,道:“你要媽媽走啊?不要媽媽了?”
星星歪著頭想了想,說:“媽!”
蘇韻伸手,彎下腰,笑道:“乖,過來,爸爸要走了。”
星星聽不得“走”這個字,小臉一皺又要撒潑。
孟允安看得新奇不已,彎腰將星星抱到懷裡,溫和道:“想跟爸爸走啊?可是不能帶你走啊,星星乖啊。”
說罷,他就把星星往蘇韻懷裡送,星星察覺他的意圖,拼命抱住孟允安的脖子,喊道:“走走走!玩!玩!”
孟允安笑得不行,手上使力,直接把小胖墩給扒拉下來,給了蘇韻。
星星“嚎啕大哭”,當然……眼裡沒有淚水。
孟允安按下關門鍵,衝星星揮手。星星知道出去玩無望了,不甘不願地揮手,連拜拜都不說了。
電梯一路下行,孟允安嘴角的弧度就沒放下,等到了樓下,司機給他拉開車門,笑道:“孟總,您今天心情很好呀。”
孟允安笑容微頓,上車後從鏡子裡掃了一眼,好像……是的。
不過星星那個小丫頭的確討人喜歡啊。
“孟總,去哪裡?”司機道。
孟允安報了一個地名,司機心裡驚訝,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
剛從蘇小姐這裡出來,就要去赴另一個女人的約嗎?
司機盡職地開車,當然對於老板,他也敢在心裡想想,至於老板的感情生活……也不是他們這些員工能隨意討論的了。
*
“丹溪,丹溪?”
姚丹溪猛然回神,抬起頭道:“怎了麼?”
琳達拿一疊設計稿,道:“這是下個月的主打款,你看一下。”
姚丹溪揉揉太陽穴,倦怠道:“知道了,放這裡吧。”
琳達沒有離開,而是打量她的神色,道:“最近沒休息好?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然先回家去休息一下吧……”
琳達知道姚丹溪和沈洲的事情。自從沈洲離婚後,姚丹溪的精氣神就恢復過來了,但看今天這情形……怎麼和那時有點相似?
這也不怪琳達會擔心,沈洲結婚期間,姚丹溪幾乎是用了各種自殺的方法,如果不是父母朋友照看著,人恐怕早沒了。
姚丹溪喝了一口濃咖啡,眉心微皺,嘆道:“沒事。”
琳達雙手撐桌,道:“你今天沒有照鏡子嗎?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眼裡紅血絲也多得要命,昨晚失眠了?你不是好久都沒失眠了嗎?……沈洲吵架了?”
一提沈洲的名字,姚丹溪臉上就浮現出焦躁又擔心的表情。
琳達道:“不會吧,被我說中了?”
姚丹溪重重吐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說:“那天……我們碰到蘇韻了,還有孟允安。”
琳達道:“蘇韻……沈洲的前妻?”
姚丹溪道:“是,她和孟允安……還有那個小孩兒在一起。”
琳達回想了一下,想起來“那個小孩兒”應該指的是蘇韻和沈洲曾經的“孩子”——星星。
琳達仔細觀察姚丹溪的神情,猶豫道:“這個……他們兩個已經離婚了,你應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偶爾碰到也很正常,你不要往心裡去,守住沈洲的心才是重要的。”
姚丹溪雙手按住額頭,苦笑一聲,“守住他的心?可我萬一守不住呢!”
琳達嚇一跳,“這話怎麼說?你們怎麼了,就因為蘇韻吵架了?”
姚丹溪臉上表情和哭一般,搖頭道:“沒吵架。可是……從那天見到蘇韻過後,他就變得很忙碌,這一周我們總共隻見了兩次面。”
琳達說:“這有點不對啊……”
印象裡沈洲對姚丹溪很好,即使是離婚後與姚丹溪復合,在他們外人看來,這兩人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互相之間感情很深啊,就如當初的蘇韻沒有出現一般。
姚丹溪說:“碰到蘇韻那天……沈洲的表現很奇怪。他……我也說不出來,總之,這讓我心裡很慌,餐桌上,他一直在看蘇韻和那個孩子,還讓那個孩子叫他爸爸!”
姚丹溪冷笑一聲,表情扭曲:“都不是自己的種叫什麼爸爸!蘇韻婚內出/軌給他戴了綠帽子,我就沒見過他這樣傻的男人!女兒是別人的,他竟然還喜歡的很!琳達,你不知道——那個蘇韻手段有多厲害!那個孩子竟然是孟允安的!那天她是和孟允安一起來吃飯的!”
琳達驚得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
“丹、丹溪……你沒開玩笑吧?”琳達道,“你說的是孟家的那個孟允安?現在孟氏的執行董事?”
姚丹溪面無表情,“是。”
琳達說:“星星是那個男人的孩子啊……親的嗎?不可能吧……”
她仍然不相信。姚丹溪冷笑:“誰知道呢,我一直對沈洲說這個女人不簡單,並不是真心嫁給他,沈洲從來都不信我,還固執地和她結了婚。蘇韻外表單純天真,心機頗深,能勾引一個沈洲,自然就能勾引另一個孟允安!如果孩子真是孟允安的——那蘇韻早在兩年前就和他勾搭上了!這會兒和沈洲離婚了,就快活得去找下家了!”
“想想我都惡心!”姚丹溪面露厭惡。
琳達不是當事人,比她要理智,說:“這有些武斷……不過隻要孩子不是沈洲的,誰的不都沒關系嗎?好吧,如果孟允安真是星星的父親,那事情的確是有些棘手……但另一方面來想,丹溪,你要做的就是牢牢守住沈洲,孟允安……我們惹不起,你明白嗎?”
這才是姚丹溪最恨的地方!重遇蘇韻,這個女人讓沈洲心神不寧,姚丹溪想故技重施……偏偏因為一個孟允安,讓她不得不顧忌三分!孟允安在A市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即使他日後會拋棄蘇韻,但他那天在她和沈洲面前是公開了星星的身份!
熱門推薦
謝景之吞金自盡這日,是我的頭七。成婚多年,我恨他強娶,從未給過好臉色。 直到我死於叛軍刀下。 侯府滿門榮耀,眼都不眨,被他盡數舍棄。 再睜眼,我重生到嫁給他第二年。 婆母借我名義要為他納妾。 我趕去解釋:「謝景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卻撞見他被烈藥折磨。 怔愣過後,他難掩落寞: 「夫人對我向來狠心。」
"誤入恐怖世界後,我發現恐怖 boss 是個瘋批戀愛腦。 為了保住小命,我大膽色誘了他! 短短七夜,我成功哄騙了他的身心,利用他完成副本任務。 吃幹抹淨之後,我正要狠心偷偷跑路—— 結果無數黑色觸手綁住了我,溫柔深情的恐怖 boss 第一次流露出了病態的佔有欲: 「寶寶,你不乖,罰你永遠不準下床,好不好?」 "
我是一隻僵屍。屍骨懸掛在荒野老樹上二百多年,吸盡了月 亮陰氣。夜遊神說,熬過己卯年五月十三,我便可修為不化 骨,做個不入天道輪回的一方精怪了。
"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街頭。 路邊的男人把她撿了回去,還隨手煮了一碗香噴噴的義大利麵試圖投喂。 「我的名字?」 「李奧納多·迪·皮耶羅……達·芬奇。」"
林遇辭死在江南的春天。那時,江南的綿綿細雨已經落了小 半月,他很少再出門,因為眼疾愈發嚴重,幾乎完全看不見 路。
「飯菜不合胃口?」飯桌上的男人眸色溫和,舉止斯文。然 而桌下,他跟我打鬧,完全變了一個人。我生氣,給他備注:討厭的老男人。結果後來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