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瑩道:“當然了。你也知道最近因為蘇韻的事兒,我都不太出門了,剛好出去透透氣。”
姚丹溪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異樣,她柔聲說:“好,我等您。”
約定好了地方,潘瑩上樓換了一身衣服,便坐著車去了約定的地方——是一家精致的茶餐廳。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潘瑩來到包間門口,服務生離開,她抬手輕輕敲了一下門。姚丹溪在裡面輕聲道:“請進。”
潘瑩拉開門,姚丹溪立馬站了起來,迎上去。
潘瑩帶笑的眸子在看到姚丹溪時,眼裡的笑意消散了一些,然後,良好的修養讓她沒有把這種驚訝表現出來。
姚丹溪臉上的妝容很淡,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臉色也是憔悴的蒼白。但見到潘瑩時,她還是勉強露出和往常一樣溫柔的笑容。
潘瑩心下思索,隨著她落座。
“丹溪,最近工作很忙嗎?”潘瑩率先開口,長輩關心的口吻,也是真心實意。
姚丹溪搖了搖頭,又點點頭。她從包裡拿出□□的首飾盒,放到潘瑩面前。
“伯母,”姚丹溪道,“這是我親手設計的……您的生日禮物。”
潘瑩驚訝道:“生日禮物?今年已經過了呀!”
姚丹溪露出笑容,說:“嗯,就當時我提前送給您的……明年的禮物吧。”
潘瑩皺眉,說:“丹溪啊,你……”
“伯母……”姚丹溪起身坐到她身邊,挽住她的一條胳膊,如同女兒撒嬌般臉頰在上面親昵地蹭了蹭,聲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明年我可能工作會很忙,或許還在國外,您的生日……我可能不一定能趕回來。”姚丹溪說,“您就收下我的這份孝心,好嗎?”
Advertisement
潘瑩眉心舒展,笑道:“好,伯母要是不收下,你難不成還要哭鼻子了不成?”
她以為姚丹溪明年可能真的很忙,這才提前送她生日禮物。
潘瑩哭笑不得,姚丹溪直起身子,說:“這可是您說的。”
潘瑩:“嗯。”
姚丹溪起身,又從包裡陸續拿出好幾個盒子來,然後一一放在潘瑩面前的桌上。
潘瑩已經被她這一番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姚丹溪回到她身邊,低聲說:“那明年的新年禮物……伯父的生日禮物,小雨的生日禮物,還有……阿洲的生日禮物……”
她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看得出來在壓制某種情緒。
潘瑩目光變得銳利,她沒有去看桌上的禮物,而是握住姚丹溪的手,嚴肅道:“丹溪,發生了什麼事?”
潘瑩蹙眉,說:“沈洲欺負你了?”
姚丹溪慌忙擦眼睛,道:“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我們……我們很好。”
潘瑩目光狐疑,不太相信。姚丹溪深吸一口氣,笑著說:“您不要多想哦,我就是這兩天工作壓力太大了,明年還不知道忙到什麼程度,怕沒時間陪您和伯父,萬一你們生氣了怎麼辦呀?所以我要提前準備好禮物先賄賂一下你們。”
潘瑩這才放心,信了她的說辭,然而還是責備道:“工作忙也要注意身體,哪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忙的道理?要不就不幹了,等你嫁過來,我們每天一起去逛街、做美容。”
姚丹溪晃了晃神,然後苦笑一聲,道:“嗯。”
潘瑩拍拍她的胳膊,溫和道:“訂婚的日子都快到了……丹溪,你難道得了婚前焦慮症嗎?”
潘瑩想開個玩笑逗姚丹溪笑,沒成想對方卻直接哭了出來。姚丹溪雙手捂住臉,毫無徵兆地就在她面前哭了出來。
潘瑩嚇了一跳,同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了?”潘瑩摟著她的肩膀,低聲道,“別哭,真的和沈洲吵架了嗎?沒事啊,有什麼事可伯母說,伯母替你做主。”
姚丹溪搖頭,眼淚還是撲簌簌地往下掉。潘瑩眉心狠狠皺起,大約十幾秒後,姚丹溪飛快地擦掉眼淚,那張憔悴的美麗臉龐上很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苦澀道:“對不起,讓您擔心了。真的很抱歉打擾您的時間,伯母,還請您收下這些禮物,都是這段時間我按照您和伯父、小雨的喜好精心設計的,我……”
她站起來,拿過包,面對潘瑩錯愕的表情,柔聲而眷戀地說:“伯母……我是真的很喜歡您和伯父。從我認識阿洲的那天起,我就認定了您是我的家人,還有伯父、小雨……我都很喜歡他們。”
“伯母,我能抱抱您嗎?”她說。
潘瑩愣愣地站起來,姚丹溪緩步上前,輕輕擁抱她一下。潘瑩隻覺得整個大腦都是一片混亂,完全理不出頭緒。
姚丹溪離開,輕聲道:“無論將來怎樣,您和伯父在我心裡都是如親生父母一樣重要的長輩,我真的很……喜歡你們。”
“雖然我知道這很無理,但我還是奢望您和伯父不要忘了我,即使……”最後幾個字她的聲音太低,潘瑩沒有聽清。
潘瑩隻覺得古怪極了,她蹙眉道:“丹溪,你在亂說什麼?我和你伯父當然也很喜歡你,怎麼會忘了你呢!”
姚丹溪輕輕一笑,卻是轉了話題,柔聲道:“真的很抱歉,伯母,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事情,耽誤您的時間了。再見。”
姚丹溪微微鞠躬,然後拉開門走了。
潘瑩目瞪口呆,臉色復雜得看著桌上的幾個首飾盒,過了半響,她把這些都放進了包裡,然後給司機打電話。本以為一時半會不會回家,沒想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對方就急匆匆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潘瑩的臉色不太好。司機以為她是和姚丹溪鬧不開心了。
回到家裡,潘瑩上樓換了衣服,將身上的首飾都取了下來,然後打開姚丹溪送的盒子。
——一套造型別致的紫玉首飾,水滴形的項鏈和耳墜。
潘瑩沉默幾秒,然後將項鏈和耳墜都戴上,對著鏡子端詳。她輕嘆一口氣,又都取了下來,放進盒子裡,沒有去看送給沈中嶽和沈雨的。
她覺得今天的姚丹溪不對勁,想要給沈洲打電話問問。手機都拿起來了,突然想起自己與丈夫前兩天剛和沈洲因為蘇韻的事情鬧了不愉快,這個時候再去問他姚丹溪的事情,會不會太打擾他了?
潘瑩猶豫不定,最後還是決定等晚上大家都回來了再說。沈洲做事有分寸,情侶間吵架鬧別扭也是正常。
晚上,沈中嶽、沈洲、沈雨都回來了,在餐桌上,潘瑩把這件事給他們說了,還讓保姆把那幾個她沒打開的絲絨盒子都拿上來。沈雨與沈中嶽都打開了,隻有沈洲沒有動。
送給沈雨的是一條鑽石手鏈,款式典雅大方,很適合她。沈雨戴到手腕上,笑著說:“好久沒見丹溪姐了,最近沒來家裡嗎?”
她雖然常年不在家,但關於沈洲和姚丹溪復合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潘瑩沒說話,反而去看沈洲,說:“阿洲,你和丹溪是不是鬧別扭了?今天下午我看她臉色很憔悴,說的話也很奇怪。”
沈洲捏著餐具的手收緊,臉上沒太多的表情,問:“……她說了什麼?”
潘瑩道:“說……明年工作會很忙,我們的生日可能趕不回來。還有,非常敬重我和你爸爸,把我們當做她最親的長輩一類的話……”
這話倒也聽不出什麼異常,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姚丹溪突然的落淚,所以潘瑩認為他們應該是吵架了。
沈洲眉心微微蹙起,想了想這幾句話裡的意思,最終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嗯。”沈洲隻回了一個字,沒有打算和他們提分手的事。
潘瑩終於放心,說道:“我猜就是這樣。不過你是男人,要適當地低頭認錯,丹溪是個好女人,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歡她,媽可是盼著你們能盡快給我們生個小孫子帶呢。”
沈洲輕嘆一口氣,突然沒了胃口,他放下餐具,淡淡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說完,他直接推開椅子離開了。
潘瑩和沈中嶽都愣住了。沈雨安撫性地對父母笑笑,也放了筷子追上沈洲。
“哥!”沈雨在樓梯口追上他。
沈洲停住腳步,回身,眼神溫暖了一些,笑著說:“怎麼了?是不是在外面呆久了,家裡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沈雨搖頭,輕聲說:“不是我。哥,沒事吧?”
沈洲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沈雨點頭,輕舒一口氣,說:“非常明顯!和丹溪姐鬧了什麼矛盾,需要我幫你嗎?”
沈洲摸了摸妹妹的頭,低聲道:“我們分手了,沈雨。”
沈雨呆住,沈洲輕嘆一口氣,道:“先替哥哥保密,謝謝。”
他轉身上樓,背影高大,卻莫名透著一股寂寞蕭瑟之味。沈雨抿唇,想起他的前妻,那個叫蘇韻的女人……她現在已經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了,而她的小侄女竟然也不是親的!
那個女人重新找到了幸福,連孩子都不是沈家的了,仿佛一夕之間就和沈家斬斷了所有過往的聯系。
沈雨深吸一口氣,垂下來的手輕輕握成拳,然後面色自然地回到餐廳。
*
外面針對沈家的輿論漸漸少下來,潘瑩又開始出門參與社交了。姚丹溪最近沒來沈家,連沈洲都不太回家,不過她知道最近公司裡有一個大項目在忙,所以並沒有在意這些,給姚丹溪打過幾次電話,對方也是歉意地表示近期工作忙。
掛了電話,潘瑩無奈又心疼,姚丹溪那樣的職業也是挺辛苦的。
而在某一天晚上,她剛洗完澡準備看會兒雜志就睡覺,手機裡突然進了一條短信。潘瑩點開一看,是姚丹溪發的。
內容是:媽媽,我走了,謝謝你。
潘瑩一愣,然後飛快給姚丹溪那邊回了電話,忙音,沒人接。潘瑩忙拿著手機去找沈中嶽,沈中嶽一看這條短信也是臉色大變,沉聲道:“打電話了嗎?”
潘瑩焦急道:“打了,沒人接!”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再聯想到上一回和姚丹溪見面時對方的異常,潘瑩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她猶豫再三,還是去了沈洲房間找他,今天正巧沈洲回來得早。
而潘瑩剛走到兒子房門口,手還沒抬起來,門就從裡面被拉開了。沈洲臉色難看,見到母親站在自己房間門口也沒有反應,他快速道:“媽,丹溪出了點事,我出去一趟!”
潘瑩怔住,沈洲已經越過他快速跑下樓,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潘瑩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對沈中嶽道:“趕緊給司機打電話!”
沈雨聽到動靜早就出來了,她說:“媽,我來開車!”
潘瑩點頭,幾人換好衣服。沈雨開車,跟上前面沈洲的車。
沈雨外表雖然文靜,但開車技術卻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嫻熟又大膽。沈洲的車子後面本來還有幾輛車,但沈雨很快就在紅綠燈路口快速追了上去。
又一個紅燈路口,前面沈洲的車子也停了下來。沈雨減速,停下車子,問:“出了什麼事嗎?”
潘瑩把收到姚丹溪短信的事說了,沈雨臉色凝重,說:“丹溪姐有可能想不開嗎?她和大哥……”
潘瑩輕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希望沒有事。
兩輛車前後進入一棟高檔公寓樓前,前面車裡,沈洲拉開車門,飛速地跑了進去。
潘瑩和沈中嶽對視一眼,也拉開車門跟了上去。
沈洲無心注意身後的家人。站在電梯門前,他按在電梯按鈕上的手都在顫抖,最後深吸一口氣,這才按下,他比潘瑩他們快一步進了電梯。站在電梯裡,沈洲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在顫抖,連同心跳都快得仿佛要震破胸口一樣。
沈洲下意識地按住胸口,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沈洲拔腿跑出去。姚丹溪家的大門是開著的,沈洲剛一走進便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以及女人的哭聲。
熱門推薦
我和池野分手的時候,鬧得很僵。他憤怒地將拳頭打在玻璃櫃上,血流不止。 最後卻又跪在地上抱我的腰,聲音顫抖:「木頭,你什麼眼光啊,你怎麼能喜歡別人,我不分手,沒什麼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你說對不對?乖寶,我們不分手……」 幾年後,我和朋友創業失敗,無奈之下去求了海上集團的執行總裁。 那男人正是池野。 飯桌上他晃了下酒杯,身姿微微後仰,挑眉看我:「許棠,沒什麼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你說對嗎?」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是個戀愛腦。跟老公結婚那天,他在陪他的白月光。 盡管這樣,我仍舊對他掏心掏肺,不離不棄。 結果,結婚第二年,他的白月光要死了。 他對我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把你的腎給她。」 我驚了,反手就是一個報警電話。 瑪德! 雖然我嘴上說掏心掏肺,但並不代表真的想被割腰子啊!!
我哥很討厭我。看到我時,他永遠冷著臉,讓我滾遠點。 後來,我被暗戀我哥的攻略女殺死,沉屍海底。 臨死前,她笑著嘲諷我: 「你猜你哥為什麼討厭你?」 「因為他發現你對他有不正常的感情。」 「他覺得惡心。」 我看著她回去,裝出悲痛欲絕的樣子,一點點接近我哥。 直到那天,我哥發現了抽屜裡,我寫給他的情書。 攻略女的噩夢,開始了。
我吃了沒炒熟的菌子,電梯裏遇到一隻威風凜凜、帥氣無比 的邊牧。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給那莫名失聯的狗男人養孩子。所有人都 說他死了,可我不信。他隻是失聯了,隻是一時找不到回家 的路。他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