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嶽繼續冷冷道:“你看看這幾年他都做了什麼事兒?莫名其妙和丹溪分手,帶回家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女人,身世背景我們一無所知,甚至連人品都不知道!我們不同意,他是怎麼做的?你都忘了!”
潘瑩說:“我記得……”
“你記得?呵!我看你是忘了個幹淨!”沈中嶽道,“沒得到教訓!”
潘瑩瞪眼,道:“你!”
沈中嶽冷漠道:“我說得不對?”
潘瑩略感煩躁,說:“對!你沒說錯!可那時候他非要娶那個女人,態度強硬,我能怎麼辦?”
沈中嶽道:“怎麼辦?呵呵,那時候就該像現在一樣,砍掉他的羽翼,撤掉他所有的退路!沒有財權做支撐,也沒有翅膀,他能飛到哪裡去?”
潘瑩愣住,沈中嶽說:“沈洲各方面都很好,公司交給他我很放心。隻有一點——太善良!”
潘瑩不解道:“善良?這不好嗎?”
沈中嶽放下報紙,目光略有復雜,道:“從這一點來開,我其實更欣賞孟允安的行事作風。該狠時絕不心軟,該軟時又能完美收得人心。”
潘瑩不滿道:“孟允安?中嶽,你現在是認為他比阿洲好?”
沈中嶽道:“從性格上來說,我認為孟允安更適合接管一個大企業。”
潘瑩想辯解,但卻發現無從辯解,她有些生氣,沒有說話。
沈中嶽看她一眼,笑了一聲,道:“沈洲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應該偏袒他。但我從小看著他長大,太明白他性格上的弱點了。”
“心軟——甚至有時候因為這個而被假象所蒙蔽,被蠱惑。”
潘瑩皺眉,說:“有嗎?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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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嶽淡淡道:“小事上當然不足為慮,但我們沈家這麼大的家業,放他手裡,我需要好好斟酌。”
潘瑩愣住,道:“中嶽,你……什麼意思?”
沈洲是他們的獨子,即使他再有不好,沈氏也該他繼承啊!
沈中嶽淡聲道:“我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他最近兩年沒有讓我看到變化,反而是越發優柔寡斷,陷在情愛裡猶豫不決,給我引出一個又一個的事端!”
潘瑩忍住氣,道:“他惹事?!沈洲在現在年輕這一輩裡也是佼佼者吧?你想說孟允安?呵,難道他比阿洲安分?”
潘瑩露出一個嘲諷的笑,諷刺道:“女朋友一天換一個,桃.色緋聞從沒斷過,孟家那一堆虎視眈眈覬覦他位置的後輩……”
“所以呢?”沈中嶽反問,“即使如此,孟氏有出過什麼亂子?如果把沈洲放在那樣一個環境裡,他能坐穩那個位置?”
潘瑩簡直要瘋了,不明白沈中嶽怎麼突然和變了一個人似得!
“我們不是孟家!我們姓沈!”潘瑩怒道,“我們家就沈洲一個兒子,他繼承你的位子是再正常不過的!沈洲也不需要和被人去爭得頭破血流,我們沈家的一切將來都是他的!”
沈中嶽自始至終口氣都平平淡淡,態度也冷靜,他說:“嗯,我隻是打個比方。”
潘瑩簡直是有氣也發不出來,她狠狠喘了一口氣,怒道,“你今天簡直不可理喻!”
沈中嶽重新拿起報紙,目光在上面瀏覽,平靜道:“丹溪這次的事情,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潘瑩沒說話,怒視著他。
“這也是我最後給沈洲的機會,”沈中嶽道,“如果他再因為感情的事亂了自己的腳步,我會考慮直接給我們沈家選一個兒媳婦。或者……”
潘瑩看著他的表情,竟有些慌張。
沈中嶽起身,淡淡道:“或者重新換一個繼承人。”
潘瑩目瞪口呆,完全反應不過來,沈中嶽已經上樓了,等她回過神時,對方早已不見了。佣人說先生在書房,潘瑩飛快地去了他書房,卻在門口時停住了。
她想起方才沈中嶽最後那個眼神,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來。
今晚,沈中嶽很晚才回的臥室,潘瑩早就躺在床上了。她沒有睡意,翻來覆去地回想晚上和沈中嶽的對話,她始終不明白沈中嶽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就這麼等到沈中嶽回來,她忙閉上眼,比不再翻身。
沈中嶽關了燈,躺倒床上。潘瑩不小心動了一下,沈中嶽便笑著說:“還沒睡?”
口氣一如往常的溫和,潘瑩有些混亂,便沒說話。
沈中嶽探過身來,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溫聲道:“睡吧,晚安。”
潘瑩困惑地眨了眨眼,而另一邊的沈中嶽卻似是完全不記得晚上兩人激烈的“爭執”,沒幾分鍾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潘瑩困惑地在心裡問自己,答案當然是無解……
潘瑩揉揉太陽穴,本來覺得丹溪自殺,沈洲去哄哄她,兩人和好就沒事兒了,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可為什麼她突然開始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呢?
潘瑩想了許久,都不知道讓她困擾的問題點在哪裡,最後頭腦發脹地睡著了。
*
沈洲坐在床邊,淡淡道:“你醒了。”
姚丹溪盯著她,聲音嘶啞,表情哀愁,道:“阿洲,你來了。”
沈洲說:“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姚丹溪溫柔地笑,說:“你能來看我……身上的痛都沒了。”
沈洲表情卻沒波動,就那麼坐在那裡,氣氛很安靜。姚丹溪看著他,目光中帶了一絲貪婪,說:“阿洲,我們……”
“你失血過多,好好休息吧。”沈洲道,過了幾秒,他補充,“我在這裡陪你。”
姚丹溪愣了一下,繼而綻放笑容,說:“嗯!”
這下她是真的安心地閉上了眼,房間內安靜的落針可聞,她卻似乎能感受到沈洲的呼吸聲,感覺到他就“陪”在她身邊。
她的嘴角勾起,沉沉睡去。
……
過後,姚丹溪在醫院住了多久,沈洲就“陪”了多久。姚文瀚對他的不滿漸漸消失,臉上開始露出笑容,隻是沈洲的表情卻始終淡淡的,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話也很少。
他已經很久沒去公司了,被罷免職務,時間是無限期。沈洲沒有去找父親,反而是潘瑩找他談了好多次,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沈洲面上沒有表情,心裡卻倍感諷刺,越發不愛笑,話更是少之又少。
金錢和權利代表什麼?兩年前的沈洲收獲一份獨特的愛情,有生以來第一次站在了父母的對立面,為了他喜歡的女人。那時候的他幾乎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可如今來看……竟全都成了笑話。他的事業,他的感情……沒有一項真正屬於自己。
走到沈家給他鋪好的康莊大道上,自以為早已強大到可以掌控一切,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感情,都是讓他可以為所欲為的。
“不要再鬧了,阿洲,”潘瑩不厭其煩地叮囑,“不要惹你爸爸生氣,因為這件事,他真的很生氣。如果這次你執意和丹溪分手,將來你的婚事也由不了自己做主,媽也幫不了你了。”
那時的沈洲什麼都沒說,平靜地聽著。然後潘瑩又憂心道:“你現在腳跟還沒站穩,不要和你對著幹,聽
作者有話要說:媽的啊。”
————
第126章 {}*1
沈洲再次站到醫院的天臺上,天氣已經很冷了,他卻一身單薄的羊絨大衣,裡面隻有一件白色襯衫,整個人仍舊十分英俊,卻仿佛沒了精神氣。
金錢,權利,地位……重要嗎?
沈洲第一百遍問自己。
重要嗎?
今天天氣不好,烏雲壓頂,暗沉沉地,要下雪了。沈洲雙眸盯著遠處的街景,竟有一瞬間產生了想從這裡跳下去的衝動。
手機裡躺著母親潘瑩發來的一條短信。
【阿洲,過兩天丹溪出院了,一起回家來商量訂婚的事吧?】
沈洲沒有回復,看了後便將手機放進大衣口袋。他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有,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蘇韻,星星,幾年前真心相愛的姚丹溪,還有父母……
沈洲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然後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好。】
點擊發送,收件人是潘瑩。
*
孟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孟允安挑眉道:“住院了?”
梁瑞笑著說:“是。割腕自殺。”
孟允安摸了摸下巴,說:“倒像她的風格……被救回來了?”
梁瑞道:“很巧,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有救。”
孟允安笑起來,拿起大衣,說:“那我們去探望一下吧,也不枉姚小姐這麼費心費力。”
梁瑞公事公辦道:“好的,孟總。”
走了兩步,孟允安道:“啊,準備一束探望病人的花吧。”
梁瑞說:“唔,什麼花?”
孟允安沉吟兩秒,愉悅道:“太陽花。”
梁瑞:“……”
*
孟允安到的時候,很巧,病房裡隻有姚丹溪和家裡的佣人。
姚丹溪看到孟允安的時候,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很微妙的狼狽。孟允安嘴角噙著笑,和煦道:“姚小姐。”
姚丹溪轉頭對佣人說:“你先出去。”
佣人看看她,又看看孟允安。孟允安紳士有禮,文質彬彬,佣人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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