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懷有目的地接近喬明軒。
她往他身邊湊,在他面前演老實人。
她以為自己演得很好,
卻沒想到其實從一開始,喬明軒就在不花錢白看她演戲。
第1章 為什麼來這
“你的成績很好,上學時在券商投行實習過。你的簡歷上寫著,畢業前該投行也給你發了offer。那麼說說吧,為什麼放著國內大券商不去,要選擇來辛行資本。”
男人聲音清冷,翻看過手裡的簡歷後,抬眼對面前來面試的年輕女孩問。
他有一張相當出眾的面孔,高挺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灰色細邊眼鏡。
那副眼鏡讓他看起來很斯文紳士又帶些清冷禁欲。第一眼看去,氣質儒雅,再細瞧時又會品出淡淡疏冷和隱著鋒芒的精明。
在那副鏡片下,有一雙不動聲色卻犀利可洞察一切似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左眼眼角有顆很小的痣,畫龍點睛似的點活了他的五官,讓他整個面龐看起來有絲儒雅的妖。
鍾晴在胸腔裡無聲提一口氣。
她告訴自己,自然些,再自然些。
這已經是終面,剛剛已經順利回答了其他面試官的許多問題,眼下隻要再過了面前男人這關,她就可以成功留在辛行資本。
是時候考驗真正的演技。
她得回答出一個優秀而真誠的答案,她不能被面前這雙犀利的眼睛打探出她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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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晴微笑起來,唇角弧線揚在一個特定角度,一個別人告訴她她這樣笑時看起來有種純真憨厚的角度。
視線謙恭又真摯地劃過面前一排面試官,最後定格在中間男人的面龐上。
這個叫喬明軒的男人,她來面試之前已經仔細研究過,是辛行資本這家FA機構的業務扛把子,也是辛行資本最年輕的MD。
她看他時,他也正審視著她。
她小心而不動聲色地武裝自己,迎著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用一種22歲大學畢業生特有的、幹淨又清脆的聲音,真誠地闡述:“因為,我不想選擇已經是最好的公司,那樣的公司上升空間已經很有限了。我想加入最有潛力的公司,見證它未來巨大的成長,而在這份成長裡,也許會有我很大的功勞。”
她說完憨厚一笑,更顯真誠。
她看到面前人極細微地挑了挑一邊眉梢。
那代表著什麼?對她回答的滿意還是質疑?
他投射過來的目光仿佛更加帶有審視。鍾晴讓自己的笑容展現得愈發無害而誠懇,仿佛門外每一位剛畢業的青澀大學生一樣,幹淨單純而又帶著點躍躍欲試的憧憬。
“如果讓你用一個詞形容你自己,你覺得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男人看著鍾晴,又拋出一個問題。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聰明、上進、好學、抗壓力強、有團隊精神、能吃苦肯吃虧等等,這些都已經被人說爛俗了,期待你能給出一個不一樣的回答。”
……?
鍾晴沒見過這樣給問題的。
把好些能用的詞給排除掉,面試官留給她可答的好性格不多了。
那就選一個——
“趁著還沒來得及經過社會的毒打,我覺得我目前還是個比較實誠的人。”鍾晴笑容憨厚地回答。
她看到喬明軒幾不可察地抬了下嘴角。卻不太像微笑。
她覺得在職場上混跡已久的人,表情真是復雜,簡單的肌肉動作卻總叫人感到意味不明。
喬明軒問完這個問題,放下鍾晴的簡歷,左右問問一起面試的同事:“我沒有要問的了,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大家都搖搖頭,對鍾晴的表現都呈現出一種初步滿意的態度。
喬明軒垂眼去拿下一份簡歷,HR見狀對鍾晴說:“可以了同學,終面的結果我們會打電話告訴你,回去等我們的通知吧。”
鍾晴起身,對所有面試官又鞠了一個躬,用好看又真誠的笑容和大家說謝謝和再見。
她的笑容聲音仿佛有感染力,等她人出去,看文加暗號裙易五兒二漆霧貳扒宜HR和其他幾個面試官忍不住互相討論著說:“這女孩不錯,陽光愛笑,外形也好,性格也確實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一看就挺實誠。”
“是吧,喬總?”有人也去徵得喬明軒的同感。
喬明軒輕掀眉梢,沒有做聲。他眼前回閃過那女孩長發披肩眸清齒白的樣子。
實誠。
她對自己用了一個北方方言進行修飾,聽起來很接地氣,也因為沒那麼文绉绉而顯得與眾不同。
實誠的書面解釋,是質樸、真誠、不虛假。
如果面試開始前,他沒看到會議室外面的一幕情景,沒錯他也許也會這樣認為——她是個挺實誠的女孩。
-
鍾情一大早就乘公交趕來辛行資本參加面試。
面試安排在一間會議室,會議室外是面試等候區,有幾排長椅,上面坐了好些人。
聽說辛行資本這次隻招三個人。鍾晴環視周圍等待面試的人在心裡想,在座的各位,都是競爭對手。
但其實競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由競爭會滋生出一些歪門心思。
鍾晴本來想對這點歪門心思視而不見,可惜它離她實在太近。
和她同坐一排座椅的是一男一女,聽他們聊天,他們是同學,畢業校招都投了辛行資本的簡歷。她聽了一耳朵他們的談話,言談間,男同學特別社會人,女同學相當書呆子。
女同學應該是起早趕路,沒有來得及戴隱形眼鏡,隻戴著沉悶的黑色框架眼鏡就來了。
於是坐下後,她把隱形眼鏡盒扭開蓋子放在座椅扶手上,又把黑色框架眼鏡摘下來也放在扶手上,準備從黑框換戴為隱形。
她用湿巾擦手時,鍾晴坐在他們旁邊,以一副全神貫注看著手中資料的姿態,把那位男同學的小動作旁觀得一清二楚。
那男同學“不小心”打翻女同學的隱形眼鏡盒以及她的黑框眼鏡,幫忙去撿時又“不小心”一腳踩在黑框眼鏡上,玻璃鏡片即刻遭殃。然後他彎腰“認真”找了半天,沒能找到隱形鏡片。
做完這一切他開始PUA女同學,對她反咬一口倒打一耙:“你說你怎麼能把隱形眼鏡和鏡片眼鏡都放在扶手上呢?這能放穩?你不這麼放壓根就不會掉!你看,藥水還差點濺我身上。”
女同學中了他洗腦的招,自責起來,說起話都變得結巴:“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放在這會掉……可是現在該怎、怎麼辦啊武鳴,我沒有眼鏡戴了!我這高度近視,不戴眼鏡根本什麼也看不清,等下面試我還能表現好嗎?”
男同學“安慰”她:“也別把這次面試看得那麼重,你學習好,這家公司不行還可以去面別家。”
他一邊“安慰”女同學別緊張,一邊卻不停給女同學制造著更緊張的精神壓力。女同學被他“安慰”得簡直快要主動放棄面試。
鍾晴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冷眼旁觀。她為男同學的壞心思和破伎倆覺得寒碜。
她是挨著男同學坐的,他倆之間的扶手上擺著兩個紙杯,裡面是從辛行資本咖啡機裡接出來的黑咖啡。剛剛她一坐下就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於是那位女同學去接咖啡時,順便也給她也帶了一杯。
鍾晴看著咖啡,在心裡嘆氣。她本來不是個愛管闲事的人,但她是個受不得別人一點恩惠的人。
所以接下來,就當是為了還這杯咖啡吧。
鍾晴不動聲色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時輕輕把男同學那杯推了推,推到一個微妙的位置上。
然後她握著筆彎下腰又起身,再舉著手裡的筆拍拍男同學肩膀,憨笑著問:“同學,這筆是你掉的嗎?”
男同學應聲轉身回頭,手肘尖兒正好撞在他自己那杯咖啡上。
紙杯像個底盤不穩的孩子,頃刻摔倒,滿肚子的黑咖啡灑在座椅扶手上,他淺色的襯衫和西褲也被濺到。
男同學立刻慌叫一聲,而鍾晴叫得比他更慌:“同學你沒事吧?”邊叫邊用紙巾去擦座椅扶手,擦完座椅扶手又直接去擦男同學身上的咖啡漬,流程跳轉得自然而然。
男同學表情猙獰,一把格開鍾晴的手:“你別擦了!有你這麼先擦扶手再擦我的嗎,被你越擦越髒!”
鍾晴一臉無辜,有樣學樣地倒打一耙:“同學你不把你自己那杯咖啡放扶手邊就好了,你不放,你轉身時,你自己就不會去撞倒它……”
男同學瞪著鍾晴,本來想狠狠責怪她,可是看到她無害的一張臉上,滿是老實與關心。
再想下她說的話,倒下的紙杯確實是自己的那杯,杯裡的咖啡也確實是自己撞灑的,於是埋怨和牢騷一下憋在喉嚨口,找不到合理發泄的借口。
最後隻能很壞語氣地說一句:“你撿的不是我的筆!你說你瞎叫我幹什麼?搞得我濺上一身咖啡!”
他說完就起身向外跑,要去衛生間處理身上的咖啡漬。但跑了沒兩步又折返回來,一伸手撈起他的背包後,再度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的時候好像在等候區門口還撞到一個人。
鍾晴覺得有些奇怪,這麼著急還不忘回來撈背包,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好東西。
面試快開始了,鍾晴排在第一個。她抓緊時間湊到女同學旁邊,綻放一個憨厚笑容安慰她:“你別緊張,看不清也沒關系的,面試官面的是我們的能力,又不是我們的視力。”
她換上的這款笑容,是據說會讓人看了覺得很心安。
女同學果然情緒有所穩定,也笑著對她道謝:“好神奇,我現在好像真的不那麼緊張了。同學謝謝你!我叫凌娜,你呢?”
這時有個西裝筆挺的人徑直穿過等候區,走進面試會議室——似乎就是男同學跑去出時撞到的那個人。
幾秒種後,人力專員站在會議室門口叫名:“現在開始面試。鍾晴在嗎?”
“在。”
鍾晴抬頭回答完叫名,又轉頭對凌娜笑盈盈地說:“你好,我叫鍾晴。”
-
面試完畢,鍾晴走出會議室時,適當收起笑容的燦爛度,把原本高高挑起的嘴角變成淺淺微彎。
一副很親和好說話的微笑表情。
最後一排有人向她揮手,是等候面試時認識的女孩凌娜。她微笑著向凌娜走過去。
“怎麼樣,難不難?出的面試題會不會很不好答?”凌娜小聲又緊張地問。
鍾晴微笑搖搖頭,寬慰她:“不難的,別緊張,你和你同學聊天時不是說你恨不得都已經把世界五百強的面試題全都演練過了嗎;放心,憑你現在的水平別說做業務,就是直接去做HR手下都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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