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疑惑裘敬德要提出什麼想法,她嚴陣以待地準備幫喬明軒一起想對策應對這想法。
去看一眼喬明軒,他和她的繃緊神經不同,他整個人都很松弛。
他微笑著請裘敬德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想啊,要不就幹脆公平一點,不管是辛行資本,還是之前離開的通惠資本,還是其他FA機構,大家都各自提供一份項目計劃書給我,計劃書裡要寫明能幫佳邁健身達成的融資結構和融資報價,我會和公司的其他股東們一起,從這些計劃書裡選擇一個最優的方案和報價來達成合作——我們會選一個能用更少股份博到更多投資款的方案。您看我這個想法您能接受嗎?”
喬明軒推了推眼鏡,笑起來,對裘敬德說:“這是最公平的辦法,我們當然願意接受,我們今天回去就開始準備材料。”
第16章 過得還好嗎
事情算是初步談妥,喬明軒和裘敬德握手告別後,帶著鍾晴離開。
回程和來程一樣,喬明軒坐在後座,鍾晴坐在副駕。
車子起步,樹影倒退。
鍾晴抬眼從後視鏡裡偷瞄喬明軒,心裡有個問題在慢慢向上爬,爬到胸口,爬到喉嚨,爬到舌尖,抵在牙關前,躍躍欲出。
喬明軒正坐在後面接打電話,處理他和裘敬德開會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需待他拍板的事情。
處理好最後一個問題,他收起手機,抬抬眼神。鍾晴立刻從後視鏡上收回視線。
喬明軒的聲音卻在後面響起:“有什麼問題,說吧。”聲音在車子空間內來回折射反彈,加了混音效果一樣,低幽深沉。
鍾晴再次看向後視鏡,在那裡面和喬明軒的視線相遇。
原來她剛剛的欲言又止,哪怕他在接打電話收發信息沒有抬眼時,也全都用他的感覺“看見”了。
鍾晴把抵在牙關的問題釋放出來:“剛剛在佳邁健身,您突然讓我來介紹咱們公司的優勢和特點,您不怕我講不好嗎?”
Advertisement
畢竟是在和其他FA競爭這個項目的重要階段,你就這麼信任我,放心把這個問題交給我來回答嗎?
面對這份突來的信任,鍾晴也說不上自己是種什麼心情。很意外,也很復雜。
就像你一直能感覺到一個人其實有些討厭你——哪怕不算討厭,最起碼也是不喜歡。你因此心裡也如明鏡一般,接受著這個事實,並且懷揣著這個事實,凡事預先提醒著自己,哪怕你把事情做到了十分,但也可能會被他打回成五分。但不要為此氣餒,畢竟這是你早就能預料到的。然而這個人卻突然出乎你的意料,他不僅沒把你打壓到五分,甚至還讓你把你的十分完整地發揮出來。
他就這麼突然把信任交給她,讓她猝不及防,心防悄悄開裂。這是一種很復雜地類似破防的感覺。
“我要是萬一講得不好,影響了裘總對我們公司的印象,破壞了項目的進展怎麼辦?”鍾晴問出自己心底疑惑。
“不會。”喬明軒這兩個字讓鍾晴心頭微跳。
但他繼續說:“你不會有機會破壞項目進展,一旦你答得不盡人意,我會直接把話題接過來。”
“……”
鍾晴覺得心底裡的感覺瞬間就不復雜了。
與其說她覺得喬明軒是信任她,不如說這是喬明軒對她的又一次突擊考驗。
一切復雜情緒,都隻是她想多了而已。
她在他那裡,應該還是他談不上喜歡甚至是有些不待見的人。
鍾晴“哦”一聲後,沉默下去。
倒是喬明軒主動說起了話。
“在我們之前到達佳邁健身、和老板裘敬德會面的那個人,你之前是不是見過。”
“嗯,”鍾晴回答得老實又誠懇,“之前在小區電梯裡遇到過,除了他還有三個人,他們幾個跟我到達同層。不過我先下電梯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打算去哪。”
後座傳來輕輕一聲謔笑,戳破她的裝傻。
“真是個很難的問題,一梯兩戶,他們到底是去找誰的呢。”
司機康師傅正在打方向盤轉彎,聽到這話音這語氣,心裡顫顫地一驚。轉彎後他忍不住飛快從後視鏡看了後面喬明軒一眼,好像在確認現在後座上的喬總還是不是以往的喬總。
以往的喬總坐車時很少會聊天。今天他不僅聊天,還聊得這麼……意趣橫生的,真是有點驚人。
而讓他更驚的是,不同以往的喬總又在後面主動開腔了。
“那個人,叫薛遠堂,是另外一家FA機構通惠資本的總監。”
鍾晴知道喬明軒的話是對自己說的。
她趕緊受教地坐在前面應聲:“收到,回頭我就查下通惠資本和這位薛總的資料,知己知彼一下。”
喬明軒坐在後座上,不動聲色地發問。
“在查資料之前,你對這位薛總的主觀第一印象怎麼樣。”
鍾晴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老實巴交地回答:“感覺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始終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不像你,笑容不和煦,如同刮秋風。
喬明軒對鍾晴表現出來的“老實巴交”撇了撇嘴角。
他沒戳破,隻是默了一下後,簡明扼要地說:“衝你笑得和煦的,不見得就是好人。”
鍾晴故意說:“可他看起來就是挺好的一個人啊。”
她又不傻,她當然看得出薛遠堂和喬明軒之間有種詭異的暗流湧動,雖然他們對彼此都帶著笑,都說著最平平無奇地敘舊般的話。
更多好看的文章:XSBWX.COM
後座又響起一聲謔笑。好像他已經分辨出她的回答是故意的。
他忽然話鋒一轉,坐在後面問她:“你認識薛遠堂帶來的那個人?”
這問題來得又突然又犀利。
鍾晴心中一凜,抬眼從後視鏡裡看向喬明軒。
喬明軒也正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鏡片後的眼睛銳利又明亮,眼底像藏有暗湧漩渦的深潭把人往裡面吸。
——你認識薛遠堂帶來的那個人?
這是她剛剛努力在掩藏的秘密。
她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沒想到竟會被他看出端倪。
鍾晴迅速整理心緒,冷靜下來,笑得輕描淡寫,一點頭說:“嗯,他是我同學,沒想到會在佳邁遇到他。”
“既然是同學,怎麼假裝互相不認識?”喬明軒不動聲色地追問。
“關系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她和景絮風的關系,她曾經想過,最好以後再也不相見,最好能和他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因為那是她的前男友,是她在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抽身離開,狠傷了她一回的前男友。
-
回到公司,喬明軒立刻著手指導鍾晴準備項目相關材料。鍾晴開始時始終處在一種微懵的狀態,她以為後面的工作怎麼也會再派個資深前輩來,她還是像上次一樣,給前輩打下手。
可一直也沒見這位來填場的前輩出現,所有項目工作和對接事項,喬明軒居然都是直接交代給她,就仿佛她已經成為一個正式員工那樣。
鍾晴一方面有些受寵若驚,一方面很不明所以。
喬明軒像能洞察人心,瞧透了她的這點懵懵然,直接問她:“還沒全部進入狀態?還在等著石濤或者誰過來,擋在你前面扛起大部分工作?”
鍾晴有點憨地點頭。
喬明軒衝她抽著嘴角一笑:“清醒點,現在項目多人手不夠,這個項目再沒有別人了,隻有我帶著你做。”
鍾晴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這不啻於老天賜給她一個玩命成長的好機會,試問其他試用期新人哪有這樣可以直接跟著部門負責人做項目的。
她飛快進入狀態,喬明軒指哪她打哪,讓她幹什麼她幹什麼。
針對佳邁健身,喬明軒已經聯系到一個很合適的投資人。對方對佳邁健身的投資意向很大。
喬明軒和投資人做了深入溝通,確定好相關事項後,他指導鍾晴著手去做一份項目計劃書。
他叮囑鍾晴,在計劃書裡先隱去投資人的名稱,投資報價部分也先空著,等最後測算好再填。
鍾晴一邊學習公司內其他項目的計劃書格式,一邊梳理佳邁健身的風格特點,有針對性地完成佳邁健身項目的計劃書。
但畢竟是新手,泛泛的東西她都懂,有時落到細節的地方她還拿捏不好。
三部的人都忙得腳朝天,她想找人討教卻總是抓不到空闲人。喬明軒作為三部的統帥,比別人更加忙出一個數量級,雖然他有話在先,鍾晴有哪裡弄不明白的,可以隨時問他。可鍾晴哪好意思總用瑣碎的細節問題去叨擾堂堂領導,盡管大家都告訴她,喬明軒其實是個很溫和的領導。
她有時會覺得喬明軒這個人,像個迷一樣。所有人都說他很溫潤,很紳士,很周到。
跟他說話,會得到禮貌回應。
向他求助,不會被袖手不顧。
再生氣時,他也不會對人惡言相向。
可他就是讓你感覺得到,你和他之間走不得太近,因為中間隔著他傳遞出來的邊界感。
鍾晴覺得自己能感覺到,喬明軒有一種質地很溫和的“冷”,那是從骨子裡、從心底中、從靈魂深處滲透出來的。
或者也可以換個說法,喬明軒的確很和氣,但他對她也的確要比對別人,“冷”了那麼一點。
這個發現讓鍾晴感覺到一絲黑色幽默。她居然從他那裡喜提一份與眾不同。
好在雖然三部的人都忙,但一部還有稍得空闲的人。
一部有個項目經理叫申浩東,人有些小帥,是凌娜的帶教前輩。他很熱心,發現鍾晴有些業務上的細節問題拿不準,便趁著空闲主動幫忙解答。
有了申浩東的指點,那些堵著鍾晴思路的小節點一下就被打通,鍾晴不得不感嘆,姜還是老的辣這話沒錯,雖然申浩東的能力比三大部門負責人還差得遠,但他比自己老練得多,他的很多經驗都值得好好學習。
有了申浩東的熱心指導,鍾晴做起材料來變得得心應手。計劃書初版框架拿去給喬明軒檢查時,居然也贏得了一些肯定。
喬明軒問她:“都是你自己做的嗎?”
鍾晴實話實說:“大部分是我自己做的,有些細節弄不清的地方,也問了其他同事,其中一部的申經理幫我最多。”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