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說的,為了不拖累彼此,他們分開了。
可現在他又一副好像沒分開過的樣子,對她說話的神態語氣還像以前那樣,嘴角溢著笑,笑裡溺著點寵。
可他憑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
鍾晴沉著臉,把筆記本電腦裝進包裡,用不鹹不淡的語氣,不冷不熱地說了聲:“那可真是謝謝你幫我扶住電腦了。”
景絮風被她這語氣一掃,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神色。
但他馬上打起精神,維持住溢在嘴角的笑和湧在眼底的熱切與關心。
服務員送了兩碗面過來。
鍾晴告訴景絮風:“你沒來的時候我直接點了兩碗經典牛肉面,你要是不愛吃就自己再點,這碗我可以打包。”
她說完就垂眼開始吃面。
景絮風看著鍾晴的面孔,眼神一瞬都移不開。好久不見她了,她好像有哪裡和以前不一樣了。可仔細看,她還是她。不一樣的地方或許是眼睛裡被生活逼出了一份堅毅和狡黠。
生活的苦沒有壓垮她,反而激發她活得更鮮活努力。這讓她看起來,更有味道和更迷人。
她一直垂著眼吃面,看也不看他,長長睫毛輕輕抖動,像掃在他心上的兩把小扇。
他不禁動容,問向她:“最近過的好嗎?”
鍾晴飛快抬眼看向他,一笑:“很好。”
那笑容公事化得可以拿去參加假笑大賽。
她說完又垂眼去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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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絮風不甘地追問:“你不問問我嗎?”
鍾晴用筷子翻動著面條,在吃面間隙她抽空回他:“哦,不想問。”
景絮風學著她的動作也用筷子翻動著面條。他忽然說:“我分手了。”
鍾晴仿若未聞,抬頭招手叫服務員:“幫我加杯水。”
景絮風放下筷子,架在碗邊,繼續說:“我和她不合適,相處起來不舒服。”
服務員端了杯水過來給鍾晴。鍾晴喝一口,放下水杯,對端坐在對面的景絮風若無其事地問:“你不吃嗎?再不吃面該坨了。”
景絮風不動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鍾晴說:“同事們又給我介紹了好幾個女孩子,都是家境很好的,符合我的要求。”
鍾晴垂眼,繼續專心吃面,她把面吃得飛快,剩下兩口時有點撐,索性不吃了,放下筷子自顧自喊服務員買單。
景絮風繼續說著:“但我都不喜歡,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服務員拿著打印好的小票過來,放在桌面後又轉身走開去忙別的。鍾晴拿起手機對準小票上的二維碼自行付賬。
掃完二維碼,頁面跳轉,鍾晴在付款欄裡寫下這餐飯一半的錢數,點擊付款。
景絮風心無旁騖,看著鍾晴繼續說:“直到今天再看到你,我明白我自己是怎麼回事了。是你長在我心裡頭,拔不出去,所以就進不來新的人。小晴,以前是我錯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景絮風的語氣變得急切衝動,“小晴,我現在不需要女方家世的幫扶,我憑我自己也可以撐起我身後那個貧窮的家了。我有能力,你也有能力,我們隻靠自己,不用誰來幫襯,一樣能把未來過好!”
鍾晴掃完碼,終於抬起頭,肯正眼看一看景絮風。
她看著他,笑了。
那是一種純然看著陌生人般的笑,那笑容一下就把人拉開到千裡之外去。
鍾晴一字一句地對景絮風說:“在我最艱難、最需要你陪伴的時候,你離開了。現在我把一切都熬過去了,你說你要回來,要重新開始。景絮風,你說我有什麼必要答應你呢?”
鍾晴收起笑容,表情變得輕描淡寫:“看樣子你今晚並不是要跟我談公事。而這頓飯,按說我們現在的關系和陌生人差不多,不用你請我,而我也不想請你,不如我們AA吧。我的那份我已經付了,你吃完記得掃碼付自己那份。我還有事,先走了,希望不用再見。”
鍾晴說完收起手機拎起電腦包,徑直起身離開。
景絮風坐在座位上,看著她的背影,面容不受控制地難過起來。
可在難過的同時他也前所未有地看清自己的內心,對這樣一個有個性的女孩,他更加不想就此放棄。她的個性,恰恰是她對他致命般的吸引力。
-
鍾晴從面店裡走出來,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陰天的關系,她覺得胸口悶悶的。
忽然不想回金嘉公寓。
她給施雅妮發了信息,告訴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
然後坐上公交車,一路駛向郊區小院。
今晚車況居然很好,路途暢通,回到小院時,天剛擦邊黑,易澄澄也剛吃過晚飯,還沒來得及睡。
六嬸見她回來,就回去了自己家。
易澄澄見到鍾晴,開心得不得了,笑得燦爛極了,像個容易滿足的小孩。
洗漱過後,鍾晴和易澄澄躺在一起準備睡覺。
易澄澄蹭過來,像隻嬌弱的小貓。鍾晴滿心憐愛地把她攬在懷裡。
這麼脆弱的小姑娘,也正變得一天比一天好。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看著易澄澄,笑起來。
她們把最難的時候都熬過去了。現在,她們不需要靠誰。
她需要景絮風的時候已經徹底過去了。景絮風這個人,也過去了。她不會回頭的。
她笑著笑著忽然感覺到易澄澄的手落在她臉上。
下一秒易澄澄倏地坐起來,一邊往她臉上擦,一邊瞪大眼睛看著她,驚惶的眼神在對她問:你為什麼哭了?
鍾晴笑著拉住她的手,拉著她躺回來,安撫地拍著她,輕輕地告訴她說:“沒事的。就是忽然覺得,我們倆能一直在一起,真好。澄澄,我們以後也會這樣一直在一起的。”
原來在她們相依為命的日子裡,不隻是她照顧易澄澄,原來也是易澄澄在慰藉著她。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躲在夜裡、躲在易澄澄的身邊,最後一次為那段逝去的、不可回頭的感情掉淚。
-
鍾晴本以為這一晚會睡不好,可眼睛閉起再睜開,就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
這一夜倒是睡了個好覺。
或許把什麼東西徹底放下了,睡夢就變得從此無負擔。
鍾晴飛快收拾了一下,和易澄澄告別,鑽進通往市裡的公交。
坐上車拉開些車窗玻璃,外面清晨的風一股股地向面頰湧來。她閉起眼微仰臉頰,享受著晨風給自己脫胎換骨。
真好,沒有什麼事是在時間裡熬不過去的。睡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到了公司,什麼煩思瑣緒都立刻拋在腦後,滴地一聲打卡後,人格自動進入緊張忙碌的工作狀態。
項目書已經完成初稿。接下來喬明軒帶著鍾晴反復磨合修改,一部的申浩東也依然很熱心地給予指導和幫忙。最後階段,由喬明軒主導,結合投資方納洲投資和融資方佳邁健身雙方的情況,經過幾次建模測算,他們和投資方確定好最終的投資架構和投資金額。
整個過程不可謂不艱辛,鍾晴雖然還是試用期新人,卻已經由喬明軒帶著,提早進入了職業人的社畜狀態。
鍾晴也在心裡,再度對喬明軒的工作能力刮目相看。
他這個人一旦工作起來,真的很強。好像就沒有什麼意外是能夠打亂他的情緒的,一個岔子生出來,他總能很快很冷靜地想出辦法把岔子應對掉。
鍾晴和施雅妮在工位聊天時說漏了嘴:“不得不說,喬總做事真是穩。”
施雅妮問她:“怎麼個穩法?”
她脫口就說:“簡直穩如老狗。”
意識到這話有點崩人設,趕緊往回找補,“我是說,穩如泰山。”
但已經來不及,施雅妮聽得一清二楚,並且哈哈大笑。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麼形容喬總的,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這時鬼故事發生了。
喬明軒的聲音在她們工位旁幽幽響起。
“有人怎麼形容我的?”
施雅妮和鍾晴雙雙打一個激靈。
鍾晴連忙說:“是我說您做事很穩,穩如泰山。”真不知道他這背後聽話的本事修煉到了幾級,剛才到底聽到了多少。
“哦。隻是這樣嗎,這有什麼可稱得上是膽大包天的?”
……果然,聽到了不隻一句。但不管了,能凹盡凹吧。
鍾晴硬凹道:“泰山,就是老丈人,您還沒結婚,我就把您比作老丈人,這確實有點膽大包天。”
她凹得一臉認真,施雅妮在一旁忍笑忍得辛苦。
喬明軒看了她們兩眼,眼風淡淡,沒說什麼,卻比說了什麼更叫人忐忑。
鍾晴以為這關過了。
沒想到下班前,遇到了喬明軒的胡子臉朋友。那人風風火火地往喬明軒辦公室走,但在途徑施雅妮工位時,急剎車一樣停下來,問施雅妮:“小施,老喬在幹嘛呢?忙著呢嗎?”
施雅妮和他打招呼:“宗總來啦,找喬總有急事兒?”
宗勇八卦的表情連那臉胡子都擋不住,翻著花地往外冒:“有點急,急著想撬撬他的嘴!下午他居然打電話問我什麼叫穩如老狗、這詞褒義貶義、怎麼來的,我問他為什麼問這個詞,他死活不說。你不知道,他這人,嘴裡就沒吐出過這麼不著調的詞兒;對別人說的不著調的詞,也從來不會有這麼刨根問底的興趣。這事對他來說可太不一樣了,我感覺一定是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過,我得去問問去!”
他說完就一陣風地進了喬明軒辦公室。
鍾晴已經在一旁噴了一口水又噎了一口水。她在嗆死自己之前,趕緊收拾東西逃似的回家裡加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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