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居然覺得有點欣慰。
“申玉城現在顧了頭顧不了尾,急需用錢,之前的投資條款可以全部推翻,這回你不再是以單純的財務投資人身份投進去,你會拿到申匯醫療的控股權。等投資完成、一切過渡好以後,如果你覺得仍然不滿意他,可以對申匯醫療進行整改,找合適的經理人替換掉他。”
秦飛揚思考一陣,終於點頭:“那就這麼辦吧,鍾晴你幫我準備後面的文件。”
鍾晴微笑:“當然,這是我們FA的分內事。”
她當即打開電腦,針對一些需要改動的條款徵詢秦飛揚的意見。
秦飛揚把他助理也叫進來一起參與討論。
鍾晴發覺秦飛揚雖然還達不到像他助理那樣事事精通,但和他自己以前比,已經是質的飛躍和變化。
想來假以時日,他終究會成長為蒼石合格的繼承人。
把條款從頭到尾重新過了一遍,鍾晴說:“我回去就把新的一稿整理出來,然後發給我領導過目,他覺得沒問題之後,我再發給小秦總您這邊。”
秦飛揚的助理和她交換名片:“也麻煩您抄送我一份。”
“當然。”她接過名片。
秦飛揚看看助理,突然撵他:“這裡暫時不需要你了。”
助理立刻說還有事要忙,識相地退出辦公室。
鍾晴把手提電腦收進公文包,也打算告辭。
秦飛揚忽然對她說:“我爸給我安排相親了,對方是個家世很好的千金大小姐。”
鍾晴看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看向自己。他目光深深,裡面戀戀不舍難以割斷的情緒醞釀得波濤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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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世面少見一點,都會忍不住對這樣深情的眼神投降,更何況這深情眼神後面還是一個豪門集團的繼承人。
鍾晴卻笑笑,淡淡地應一聲:“哦。”
“可我不喜歡。”
“哦。”
“但我沒辦法,我爸一定要我和她交往。如果你肯……那我就有了反抗我爸的力量和勇氣。”
鍾晴笑了:“不瞞你說,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秦飛揚立刻臉色一變,脫口問出:“是喬明軒?”
鍾晴揚起一道眉。她馬上把眉毛壓回來,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是或不是。
秦飛揚沮喪得直抓自己頭發:“肯定是他!如果是別人,我還有點信心一戰。但是他的話,讓我拿什麼跟他競爭啊啊啊?他又帥又有能力,也不像我之前瞎混,潔身自愛得要死,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偏偏是他啊!”
鍾晴聽著他抱怨喬明軒的話,居然都是優點。她都懷疑秦飛揚如果是女人,也一定會愛上喬明軒了。
這樣的喬明軒,確實沒有人能和他一戰。
她心裡湧起隱秘的甜蜜。
輕咳一聲,她岔開話題,對秦飛揚真誠地給出意見:“不喜歡就不要硬在一起,自己過也挺好,不然像你父親跟他妻子一樣,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沒意思。稍後你如果在外面又找到別的真愛,然後和她生個小孩,那不就是又一個你?”
她的幾句話在秦飛揚聽來簡直振聾發聩。
“還有,最重要一點,”鍾晴對他微笑,“你要趕緊強大起來,那樣就可以對抗你父親給你安排的這些,你並不喜歡的事了。”
秦飛揚有如醍醐灌頂,幾乎有些激動。除了鍾晴沒有人和他說這些話,他母親也隻會教他怎樣討好父親,怎樣鞏固住他繼承人的位置。
身邊人都覺得他從他父親那裡獲得利益就會幸福,隻有鍾晴明白,他更想從父親那裡獲得尊嚴。
“好,我聽你的!”秦飛揚有些激動地回答。
他微抖的聲線裡,滿滿都是要變得強大的決心。
那之後,項目進展得很順利。秦飛揚也沒有再在工作場合對鍾晴講過那些黏黏糊糊曖.昧的話。
他漸漸變得很像個樣子了,漸漸對得起他的名字,有些要迎風飛揚起來了。
以前他完全應付不了像申玉城那麼油滑的人。以前申玉城總能避開FA湊到他跟前,在和他說些別的事情把他哄得開心後,會不著痕跡地在投資條件上給他設下個套子。他那時不僅不察覺還樂呵呵地鑽進去。等有所反應時,已經答應很多不該答應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給了申玉城比較好拿捏的印象,因此敢在條款都基本談得差不多時,還敢變卦提出提高估值和融資金額的要求。
這一次,申玉城舔著老臉重新找回蒼石基金這個意向投資人後,打算故技重施,繼續用老辦法拿捏秦飛揚。
可這一次,秦飛揚早已不是之前的二世祖,他已經脫胎換骨,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申玉城挖的坑,他已經可以一眼看穿。甚至申玉城每想給他挖一個坑讓他跳,他就會不動聲色把對應條款改得更加苛刻一點。
最後一次時,申玉城繞過FA,單獨找到秦飛揚,又是訴苦又是煽情,最後覺得自己又把秦飛揚的簡單頭腦拿捏住了,他說出真實目的,他想讓秦飛揚從戰略投資人再變回財務投資人,或者實在不行,那就把壓下去的估值再酌情提高回來一些。
秦飛揚笑著問他:“十個百分點,可以嗎?”
申玉城聞聲不禁又驚又喜,秦飛揚居然一張嘴就答應十個百分點。他沒看錯人,這二世祖就是好忽悠。
結果下一秒,他聽到秦飛揚笑眯眯對他說:“行,那就按照現在的估值,再降十個百分點吧。”
第59章 互相幫個忙
申玉城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等這話不隻是字到達大腦,字義也到達了,他頓時慌起來。
他瞪大眼睛確認:“小秦總, 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 才導致你會錯意?其實我想的是,把估值‘提高’百分之十!”
秦飛揚看著他, 笑得無懈可擊。申玉城第一次發現秦飛揚是有腦子有氣場的。
秦飛揚看著他笑著說:“跟你這麼不老實的人合作, 我們要承擔很大風險, 減少的這百分之十估值, 算是對你帶來風險的對衝。”
申玉城後悔不迭, 不住道歉,懇求秦飛揚高抬貴手,不要減掉那百分之十的估值。真按照這個估值去融資, 到手的錢還抵不過他欠的債, 更別說留有富餘。
但秦飛揚不為所動:“如果能接受條件, 那就籤合同。如果接受不了, 那我們就好聚好散,你也盡快去找別的投資人, 別把自己的事給耽誤了。”
申玉城哪裡還有時間去找別的投資人?再說別的投資人知道他出爾反爾的經歷, 短時間內又有誰願意接他的盤子?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夜之間起了滿嘴的燎泡。
半夜睡不著, 左思右想得怎麼做, 才能讓秦飛揚松口不扣掉那百分之十的估值。想來想去,被逼急了倒也靈光一閃,想到了鍾晴。
對, 鍾晴!
秦飛揚橫天橫地,卻在兩個人面前乖順得像小學生。一個人是他父親秦蒼巖, 但這位大人物他申玉城攀不上;另一個人就是鍾晴。
在鍾晴面前,秦飛揚簡直就像點頭機,不管那姑娘說什麼,他都點頭說是是是好好好。
第二天,申玉城立刻打電話約鍾晴單獨見面。
鍾晴接到電話時,明明知道一切情況,卻故作疑惑地問:“申總?有什麼事我們在公司辦公室一起談比較好,您為什麼會想單獨約我在咖啡廳見面?”
申玉城在電話裡叫苦:“鍾晴啊,我也不瞞你了,我說錯話把小秦總給得罪了,他非要把現在的估值再往下砍百分之十,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鍾晴即刻戳穿他:“申總,您是不是又繞過我們,去和秦總談條件了?”
申玉城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怎麼能幹那種事?我也是和小秦總聊天,話趕話地說到那兒,然後就把小秦總給惹不高興了。”
鍾晴不動聲色,對他說:“申總啊,您現在形勢不比之前,您得看清楚一個事實,說實話您現在沒有任何談判籌碼,完全被動,所以您就應該盡量配合小秦總,別惹他不痛快。小秦總您還不了解嗎,說一不二,誰要想把他說的一改成二,除非那人是他爸。”
申玉城連忙說:“不不,除了他爸,還有一個也能讓他二,”他頓了頓,喘口氣,豁出去地說,“這個人就是你啊,鍾晴!”
鍾晴揚聲問:“我?”
申玉城非常肯定:“對,就是你!鍾晴真的,小秦總特別聽你話,隻要你能幫我好好說說,這百分之十的估值肯定能找回來!”
鍾晴嗤地笑一聲,回他:“申總您可千萬別這麼開玩笑,這話傳出去,好像我和小秦總之間有什麼事似的。”
申玉城連忙道歉:“呸!瞧我這破嘴,太不會說話。我是說啊,鍾晴,小秦總他很喜……欣賞你的能力,對你特別信任,所以你說的話在他那有分量,他願意聽。鍾晴,大哥求求你了,你幫幫大哥這一次,好不好?我現在也實在是走投無路,我被催債公司都快逼瘋了!我被那個借我過橋資金的機構都快搞死了!如果小秦總真的降估值、不降不投,那我可真的死定了!鍾晴,好妹子,你幫幫大哥這一回,好不好?”
鍾晴故作猶豫:“這……屬實不太好辦啊,小秦總都做了決定了,您還讓我去送人頭,這不是讓我去討沒趣嗎。”
申玉城趕緊說:“不會不會,鍾晴,小秦總一定不會給你沒趣的,你就幫幫大哥吧,大哥現在真的是遇到難處了!這樣,隻要你肯幫大哥這一回,今後不管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大哥不論做牛還是做馬,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鍾晴握著手機想,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
鍾晴和申玉城在在公司不遠的咖啡廳見了面。
她開門見山,直接告訴申玉城:“確實有件事需要申總的幫忙。”
申玉城連忙殷勤地說:“你說,你盡管說,我能做到,馬上去做;我做不到,我馬上創造條件去做!”
鍾晴想,你可得說到做到。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就是我想扳倒一個人。這個人以往就不停給我們使絆子,我們想讓他受到應有的一點懲罰。”
申玉城立刻附和:“這種愛給人使絆子的,的確就該給他點懲罰!”頓了頓他問,“不過這人誰啊,為什麼我能幫上你忙?”
鍾晴笑了,看著他說:“這人你也認識,說起來你也是他的受害者,”停了停,她揭曉答案,“他就是薛遠堂。”
申玉城聽到這個名字,差點就拍案而起。
他坐在鍾晴對面,對薛遠堂展開隔空破口大罵:“薛遠堂,他真是壞掉渣了!我自詡我也不算什麼好人,我有功利心,我有點愛錢,但薛遠堂這個人,好不好人都不夠形容他,他簡直就是人渣,還是掉進錢眼兒裡的人渣!沒有他我也不會像今天這麼慘,我活了四十多歲第一次遇到這麼惡的人!如果是想懲罰他的話,我決定我要支持你們!”
鍾晴給他倒杯茶,讓他冷靜一下。
然後對他說:“申總,您其實應該能猜到,借您高息過橋資金那家機構,背後的得益人裡應該就有薛遠堂,讓您以資產做抵押去借這個錢,其實就是他給您設好的套。如果您能按時還錢,他們賺的是您的高額利息;如果您還不上錢,那他們賺得就更多,直接是您的全部資產,到時申匯醫療就是他們的了。”
申玉城臉色變了又變。
他當然早就想過這些,可是聽人當面說出來,還是覺得不寒而慄。都怪他自己,貪圖小利,掉進圈套,著了薛遠堂的道,現在眼看創下的基業就要不保。
說什麼也得保住些什麼,說什麼也得讓鍾晴幫他扳回這百分之十的估值!
“的確,薛遠堂說起過,那家借錢的機構‘他有一個朋友’也有份,所以讓我放心,沒問題的。我就是太放心了才著了他的道、中了他的套!現在想,所謂‘我有一個朋友’,那不就是他自己嗎!鍾晴,我絕對支持你們扳倒他,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鍾晴看著他說:“想扳倒他,就得需要您幫我一個忙。”
申玉城問她:“什麼忙?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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