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
六張,工工整整地疊在一起。
裡頭還夾了個字條,上頭寫著:今天你闖了三個紅燈,不夠的日後再補。
是賀燃洗車的時候,放進來的“罰款”。
簡晳盯著紙條好一會,別看這男人長相兇巴巴的,字卻意外地好看。簡晳失笑,把紙條擱回原處。
救人是她的本職工作,久了,本職便變成了本能,換做任何時候,她都會那樣做。
這都是些平常普通的事情,沒什麼特別。
簡晳把這事兒拋之腦後,可老趙愛人出院的那天,倆口子手提水果籃來到簡晳辦公室。
“簡醫生,這飯你一定得賞臉,如果不是你,我老婆孩子就都完蛋了。”老趙不顧簡晳的再三拒絕,十分之堅持。
簡晳連聲說不用,老趙也是軸腦子的人,直接把她堵在辦公室,“我不管,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簡晳:“趙哥你別這樣,真的不用。”
話還沒說完,老趙直接往地上一躺,呈大字特硬氣,“反正我就不走了,踩死我我也不走。”
簡晳望著地上的大老爺們,哭笑不得,“……我去還不成嗎。”
老趙數秒之間,一躍而起,“成成成,我最聽醫生話了。”
———
賀燃忙活了半個月,終於把手頭這筆爛賬給債主要了回來,周六總算能補個懶覺。
Advertisement
他醒來是九點,老太太正在揉面團,花袄子把她裹得像個喜慶的不倒翁。
“咱家煤氣燒完了,你去充罐回來,外婆給你炸十個春卷。”
“吃那麼多,喂豬啊。”賀燃刷牙洗臉。
“喂成豬才好咧。”外婆蜷著背,粗短的手卻十分靈活,“嫌棄我,就趕緊找個姑娘,嘮嘮叨叨的我也很煩的。”
賀燃邊刷牙邊擰松螺絲,把空罐卸下,含著滿嘴白沫:“要真找著了,您把這嘮叨勁分一半給她。”
外婆邁著小腳,端著滿盆的春卷往灶邊遞,“你倒是找個回來啊,小狼崽子操心死我了。”
賀燃充完煤氣回來的路上被香味勾停腳步,看著老趙在廚房裡頭忙碌,“喲哥們兒,幾百年沒見你下廚房了。”
老趙系著圍裙正在剝蒜,探頭從窗戶喊:“對了,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中午來我家吃飯。”
“啥好事?”
“今兒個我請客簡醫生,感謝救命恩人,你倆不也認識嗎,來做個陪。”
賀燃提著煤氣罐的手一頓,“簡晳?”
“對啊,就是她。”老趙剝好蒜,轉身又去拿韭菜,“得了,我沒空跟你說,按點來。”
賀燃把煤氣罐拎回家,飛快換好後就進了臥室。
外婆坐沙發鉤毛衣,邊鉤邊往屋裡瞧,“哎呦,你在幹什麼喲。”
賀燃裸著上身,下邊松垮垮地套了條罩褲,腰腹的肌肉尤其緊致。
他手裡掂著兩件衣服,“哪件好看?”
一件灰色,一件藏藍。老太太指著灰色的線衫,“這個好,看著就暖和。”
賀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件藏藍色的,“我中午去老趙家,您自個兒吃飯。”
十一點四十,賀燃出門,到老趙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停車的簡晳。
隻是她遇到了些麻煩,車卡在坡上,怎麼也停不進去。
簡晳開車技術還行,就是怕這種不上不下的停車,她弄了半天,不但卡不準位置,還直接把車斜在了路中間,前後都是大石墩,進退兩難。
“你上哪兒考的駕照。”賀燃敲了敲她車窗,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面前的光。
見到他,簡晳先是一頓,然後面有愁色,“是要我回爐重考嗎?”
賀燃瞥她一眼,“是找駕校退錢,教成這樣還敢收費?下來,我幫你倒車。”
簡晳聽話地下車,站到一邊,賀燃坐進去。
隻見他青筋隆結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來回動了幾把,車就乖乖地挪到了該待的位置。
賀燃下車後把鑰匙遞給她,簡晳接好。
等了一會,他開口問:“你也不說點什麼?”
“嗯?”簡晳:“說什麼?”
賀燃嘖了一聲,“誇我啊。”
簡晳:“……”
“簡醫生來啦,快請進,快進屋!”老趙的聲音極其熱烈,從門口迎來。
簡晳從後備箱裡拿出禮物,笑著打招呼,“老遠就聞到肉香了,這是我給寶寶的。”
老趙家是自己建的樓房,陽臺和客廳相連,種了不少花草。
進屋後,簡晳逗了逗孩子,又幫老趙愛人檢查了下刀口的恢復情況,才走到客廳。
賀燃在陽臺上抽煙,煙味兒隨風散了去,空氣裡都是淡淡的味道。他背對著,肩寬腰窄,藏藍色的外套襯得身材硬闊。
簡晳走過去,“我發現你很愛抽煙啊。”
賀燃手指捏著半截煙身,“不愛。”
“那還抽?”
“不想戒。”見她過來,賀燃把煙掐熄在花盆的泥裡,反過身靠著欄杆,這個姿勢讓窄勁的腰身顯得更有力量。
“你和老趙認識很久了?”簡晳問。
“兩年多,”賀燃說:“我搬到牙蹄路的時候就認識了。”
簡晳又順著話問:“那你以前住哪兒?”
“天新區。”
“那邊發展不錯啊,怎麼搬了?”天新是城市發展最好的一區,房價漲上天。
賀燃瞥了她一眼,聲音淡,“住不起了。我說,你問這麼多,查戶口呢?”
簡晳的表情從楞然變成無語。
賀燃勾嘴笑,“問了這麼多,換我問。”
“為什麼?”
“公平。”賀燃笑容綻大,“就照著你剛才的問題答一遍,哥決不讓你吃虧——你住哪?”
簡晳:“……”
賀燃眼神堅持。
簡晳撥弄著一盆杜鵑,說:“醫院附近的公寓,上班忙,我自己租的房子。”
“你們醫院不給分配宿舍?”
“分啊,但上下班都待醫院,像坐牢。”簡晳答得一本正經,賀燃卻嗤聲一笑,“說得好像你坐過牢一樣。”
簡晳很快反問:“你不也沒坐過。”
但賀燃卻突然沉默了,簡晳心一沉,手上的勁忘了收,直接摘下了一朵花。
“什麼眼神,”賀燃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我沒在裡頭蹲過。”
簡晳哦了聲,面無變色。但她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自己那顆沉下去的心,莫名其妙地落了地。
“簡醫生,馬上開飯!”老趙的聲音混著菜香一塊傳來。
“走吧。”賀燃邁開腳步。
“賀燃。”
“嗯?”他側身,不明所以。
簡晳歪著頭,披肩的長發伴著一陽臺的陽光傾斜到右肩,說:“伸手。”
賀燃在原地懵了好一陣,被她嘴角的微笑牽引著,竟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他伸手。
簡晳握拳的右手移到上面,然後一松。
一朵紅豔豔的杜鵑墜向賀燃的掌心。
“你要的誇獎。”她輕飄飄地丟下話,徑直走向客廳。
賀燃眉目松動,看著手心的大紅花,是剛才在門口他幫忙倒車時,沒有討到的誇贊。
這遲來的誇獎啊……
上一秒擦肩而過時她怎麼說來著?
“賀教練,你超棒的。”簡晳的聲音柔軟,嘴角還帶著溫淡的笑,這股殺傷力——
操耳又操眼。
賀燃抬眼,簡晳的背影勾出纖細的腰身,兩條腿被緊身的牛仔褲一勾,臀部又滾又翹。
而那竄出來的渾身燥熱,賀燃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簡醫生殺雞
5.
老趙做了滿桌菜,雞鴨魚肉樣樣齊全。
簡晳不像大多數女人,為了保持身材避免吃葷。相反,她酷愛肉食,大葷不忌口。
賀燃覺得她比男人還能吃。
簡晳十分捧場,每嘗一道菜都贊不絕口,“趙哥你以前是廚師吧,味道好贊。”
老趙心花怒放,“完全自學成才。”
他愛人給簡晳夾了塊豬尾巴,“簡醫生,喜歡就常來吃,你這麼年輕就能主刀,你更厲害。”
“我上學早,中間又跳了幾級,該實習的階段一個都沒落下。”簡晳語氣輕松,“放心,我沒有走後門喲。”
一桌的歡笑聲結束了這頓氣氛融洽的午餐。
飯後,小娃餓了,老趙愛人去喂奶,簡晳順口一問,“奶量夠吃嗎?”
“夠是夠,但左邊的很脹痛,孩子吸又吸不出來。”老趙愛人喂完孩子,把他放回小床。
兩人走到客廳,簡晳說:“那你得多注意,就怕乳腺堵塞,萬一發炎就不能親喂了。”
她想了想,“我認識一個催乳師,很有經驗,你可以找她看看。回頭我把號碼發給你。”
老趙倆口子連聲道謝。
簡晳告別,“謝謝你們的午餐,我先走了。”
賀燃也說:“我一起。”
倆人一前一後出了門,簡晳拿出車鑰匙,“需不需要送你?”
賀燃的家離這兒不過兩百米,上次洗車時候他說過,簡晳也就出於禮貌地客套一問,她手已經拉開車門,準備上去。
哪知賀燃說:“好啊。”
簡晳啞然,發現賀燃正看著她,眼神風平浪靜。
她隻得點頭,“上車。”
不到兩分鍾就到了,一棟兩層高的平房不新不舊,門口站著老太太,特費勁地抓著一隻雞。
那雞撲騰翅膀,扯著嗓子哦哦叫,老太太被它翅膀煽得直眨眼。
賀燃飛快推開車門跑過去,“外婆你幹嘛呢?”
他一說話,驚著了老太太,雞竟然掙脫了鉗制,一頓亂飛。
“雞喲雞喲!”外婆痛心疾首,矮胖的身材一搖一擺要去追。
賀燃制止住,“我去!您給我站著。”
賀燃手腳長,追著雞一按一抓都沒撈著,那雞受了驚嚇,起勁地發瘋。
突然一陣長長的雞鳴,然後是翅膀瘋狂撲打的聲音。
隻見簡晳半蹲著,單手抓著它的兩隻翅膀,輕松極了,“還跑呢。”
她走向賀燃,遞過去,“給。”
那雞一臉不情願,扯著嗓子“咯咯咯”地抗議。
賀燃接過,“行啊,身手了得。”
簡晳笑笑,“小意思。”
“哎呦,抓住了就好,鄉下老母雞,四十八一斤呢。”外婆顫顛顛地小碎步過來,一看簡晳,頓時眉開眼笑:“謝謝你啊,好姑娘。”
賀燃介紹,“這是我外婆。”
簡晳親近地打招呼,“外婆好。”
小老太的眼睛都發了光,看著簡晳不移開半秒,“好好好,姑娘進屋坐,外婆給你吃紅薯片。”
“行了行了您別忙活,”賀燃一把攔在兩人之間,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這雞是要宰嗎?”
外婆不高興他的插嘴,嘟哝道:“宰了燉雞湯,給你補補。”
熱門推薦
我出現在奧運會觀眾席的照片被送上熱搜。#當紅女星攜可 愛女兒觀看遊泳比賽母女同款花癡臉#下午,記者問蝶泳冠 軍牧回賀有什麼奪冠秘訣。
我醒來在土匪窩裡,而且得了失憶症! 土匪頭子膀大腰圓兇神惡煞,肯定是他看上我的美色所以強搶我,我抵死不從他就把我打失憶的! 我逃跑不成,決定溫柔小意一番取得信任再查探身世。 他:「你在茶水裡下毒了?」 「你在飯菜裡下毒了?」 「你幹什麼?你解我腰帶幹什麼?告訴你!我雖然是土匪,但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我:「…」 後來,我終於恢復了記憶。 我是大夏長公主。 可我的丈夫為了給我掙诰命、給女兒掙前程上了戰場。 我的女兒扮作男子也上了戰場…..
我是書中虐待男主的惡毒繼姐。 覺醒後,我幡然醒悟,養大了年幼可憐的兩個男主。 女主一出現,我自覺使命完成,收拾包袱悄悄離開。 不料兩年後,卻面臨進退兩難的處境。
高冷老公是個性冷淡,結婚三年從來不碰我。我嚴重懷疑他 不行。於是離婚那天,我偷溜進了他的浴室,正好聽到了他 的心聲:【好想和老婆一起洗澡澡。】
我撿了一個傻子Alpha 回家。他整天跟在我身後哥哥長哥哥短地叫,我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後來他的親生母親找到 我說要帶他回家,還勒令我不準再見他。
庶女搶了我女兒的太子妃之位,夫家瞞著我將女兒嫁給年過六十的老侯爺。 等我打了十年仗大勝歸來,等待我的是險些被折磨致死的女兒。 所有人都想要我息事寧人,身為我閨中密友的皇後勸我要識時務,太子對我冷嘲熱諷說我不過一個隻會領兵打仗的粗人。 夫君以休了我為威脅,還要我讓出正妻的位置給庶女的姨娘。 可是他們忘了,他們所有的榮耀都是我帶給他們的。